藍月璽不悅的撇了撇嘴,卻難得沒有開口反駁,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神情,隻是這笑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諂媚中帶著濃濃的討好。讓人不寒而栗。


    淩翰被這人盯得不自在,冰眸的目光瞥了這人一眼,就很快挪到了他處,王爺前往邊疆與聖上做交換,稍時聖上就會歸京,這京中現如今有姬湛和半盞做照應,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藍月璽在京中逗留難免會被有心之人察覺到行蹤,還是把這人送回江南為好,免得生出禍端,“此番我把你送回江南之後,不準再來京城”。


    “哦”,藍月璽心不在焉的應道,對於眼前人命裏般的語氣幾位不悅,要是小爺離開你再找什麽相好的小爺找誰說理去,現在與淩翰的關係未定,絕不能鬆動半分,黑漆漆的杏眸雲淡風輕的瞟著眼前人的神情,得寸進尺的開口,“其實小爺待在這裏也沒什麽壞處,說不定還能幫你,幹嘛這麽快就趕小爺走,再說小爺走之後你不會想小爺麽”?


    淩翰嘴角抽搐了一下,被眼前人這死皮賴臉的模樣氣的肝兒疼,這尊破壞力極強,腦瓜子又比較好使的人,留在這裏可以說就是一個禍害,自己本已平複的心境因這人的鬧劇非但沒有平靜,反而有越發不能自拔的趨勢,百害而無一利,藍月璽絕對不能留在自己身旁,絕不能……


    “該走了”,淩翰留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拂袖離開。


    “哎,等等我”,藍月璽三步並兩步的大步跟上,這家夥怎麽一言不合就轉移話題,還能不能跟小爺好好聊天了。


    “你父親可知曉你來到京中”?淩翰皺眉瞥了一眼跟上來的人,沉聲問道。


    “不知,要是他知道小爺還能來嗎”?藍月璽撇了撇嘴,語氣中充斥著濃濃的的委屈,忿忿不平的說道,像是要把心裏所有的委屈傾訴個幹淨一般,“你是不知道那個糟老頭子有多壞,你此番可是把小爺送入魔抓……”。


    “好好說話”!


    “哦”,藍月璽兩手把袖子蹂躪的皺巴巴的,被淩翰冰冷的目光弄的不知所措,小爺明明在控訴爹的惡行,這人不幫小爺說話就算了,還說小爺……隻得轉移話題,把最想知道的答案的問題說出口,。


    “淩翰,你與煜王爺是什麽關係啊”?


    “主仆關係”,淩翰知道這人沒安好心,不過卻仍如實回答道,這明眼人一看就知曉的東西,這家夥還要再問一遍,定然有問題。


    “你說小爺花錢能把你從煜王爺那裏買過來嗎”?藍月璽試探性的說道,眸子的視線怯怯的觀察著淩翰臉上的神情,果不其然,這人的臉色更臭了。


    “我的意思是說,淩翰你分明就是喜歡小爺,小爺這不是給你我湊機會嘛”,藍月璽連忙解釋道,在心裏卻暗暗吐槽這人小心眼兒。


    現在淩翰對藍月璽早已說不出狠話,就連當初當著半盞的麵對藍月璽所說的話,如今亦不舍得再重複一遍,隻得故作陰沉著臉,大步流星的走著,希望這般身旁人能安生下來。


    隻不過淩翰顯然低估了藍月璽的磨人程度。


    “那麽著急幹嘛,一時半會兒的又不會耽擱多少”,見淩翰不做回答藍月璽的心情就更鬱悶了,仰頭望天,想象自己是被意中人拒絕的風流才子,小爺何時才能抱得『美人歸』啊!


    砰的一聲,伴隨著一聲慘叫,藍月璽捂著被撞的發紅的額頭,好看的臉幾乎快皺成了一個包子,眸子裏頃刻間就侵染上了一層水光,好像真的快哭了一般。


    淩翰方才被身旁人的話弄得跑了神兒,根本沒注意到藍月璽不規矩的走路姿態,被這一聲慘叫給弄的一愣,冷冽的神情中出現了破綻,對於藍月璽的遭遇卻生不起一點憐憫之心,笑著湊到這不長記性人的身側,“不好好走路在想些什麽”?


    “在想你啊”!藍月璽想都不想直言道,雙手捂著額頭,別提多不舒服了,兩眼淚汪汪的,既然被撞了,那就謀求點福利不過分吧。


    “傻子”,淩翰被這句輕佻的話語弄得胸口處發熱,認認真真的瞅了幾眼被撞到的地方,除了微微發紅外,並無其他,也就是說撞的根本就不重,忍俊不禁的拽住藍月璽的衣袖,直接把這故意撒嬌的人給拎出南昌王府。


    藍月璽任由這人的動作,氣鼓鼓的瞪著淩翰,這家夥真是軟硬不吃,來軟的謀求同情不行,來硬的威脅也不行,難道就沒有十全十美的法子,不對,攻其弱點才好,反正好不容易遇到意中人,想讓小爺撒手沒門兒,可是你主動來救小爺的,也是你主動撩撥小爺的,這個責任你不負誰付……


    “再亂想,看我怎麽收拾你”,淩翰瞪了一眼這不安分的人,一看就知道藍月璽沒想什麽好事,自己也曾見過藍正楷,藍月璽可謂是一丁點兒好的優點都沒遺傳上,歪門邪道的鬼點子卻不少。


    隻可惜這責備的話語聽起來也不嚴厲,壓根兒震懾不住藍月璽,反而給了藍月璽順杆子爬的機會,“要怎麽收拾小爺,用那種方式收拾啊”?


    淩翰忍不住給了這人一個爆栗,不愧是久居風月之地的老手,這色眯眯的神情讓自己止不住想收拾他。


    “嗷……淩翰你竟然打我”,藍月璽像是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一般,進拽著淩翰的衣袖不放,嘴巴裏還振振有詞。


    而淩翰對眼前人的舉措不僅生不出一絲厭惡感,反而覺得這奶包撒嬌、賣萌的手段極好,該死,自己真是自作自受……


    臨江台


    大漠蒼狼,鵝毛般的大雪緩緩飄落在大道的中央,年夙一籠白衫,將脖頸映襯的越發如玉,肩膀上黑色的披風隨大風擺動,孤身站在大道一旁的山脊上,正好能將這官道上所有的景物盡收眼底。


    年夙沒想到亂世所言竟是真的,血紅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在大道中央飛馳而過的駿馬,馬背上人的身影是擇煜無疑,擇煜身後隨之而來跟上的應該是夫晏,本座誰都可能認錯,唯獨擇煜不會,一股背叛感從年夙心頭生出,且久久無法揮散去。


    擇煜,來邊疆與易憬君做替換你為什麽不告訴本座,是怕本座走漏風聲,還是說你一直在防備著本座,年夙心中暗想著,緊抿在一起的薄唇幾乎繃成了一條直線,眉心間的那抹殷紅越發顯露。


    “魘汋不會連易憬君的醋也吃吧,要知道那人可是他的同胞兄弟,朝中局勢動蕩,主持大局者不在鼠蟻之輩不肯安生,易輕軒這般做為也在情理之中啊”,亂世從年夙身體中脫離開,將近透明的魂體直立立的站在年夙身前,笑著說道。


    “亂世,你說擇煜是不是在提防著本座,難道本座的身份被他知曉了”?年夙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本座如此善妒、善疑,這個問題就像刺紮在胸口處一般,即便拔掉了,傷口卻依然在。


    “這本尊就不知曉了”,亂世輕抿著嘴角,眸子的餘光卻在年夙左耳後的金蓮之上。


    年夙你若肯回心轉意,本尊願與你坐擁山河,可你若執迷不悟,本尊就隻有不念情分快刀斬亂麻了,你口中的擇煜與我們不同,他是一百餘載就會死去之人,人類壽命淺薄,根本無法與你我相比。


    本尊乃一代魔尊,壽命與天同齊,當年姬白殺不掉本尊才將本尊封印起來,雖然本尊的修為比當年降了三分,但當你我的靈韻融為一體之後,就算姬白尋來,也奈何不了你我半分,什麽江山天下和帝王,皆要受我們所統治,人族、靈獸一族、妖族都要朝拜在本尊腳下,當年的大業也該再次起航了,而不是因為這些私情而做耽擱,男人因感情而拖拖拉拉難成大事!


    “罷了,本座跟上去看看”!


    年夙說這話時,血紅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亂世,因為從小到大處境的因由,特別的敏感,亂世方才看著本座的目光就像是盯著獵物。


    本座也不是沒想過會被亂世反噬,隻是亂世看起來明顯太急迫了點,被心魔或亂世反噬這隻不過是早晚的事而已,在被亂世附體撿回這條命時本座就已知曉,並且接受了這一事實,以往的路,本座肯定是回不去了,本以為可借助這肉體與擇煜相伴到老,畢竟這一百餘年的光陰對亂世來說隻不過是刹那間而已。


    如今本座無人可信亦無人可依,讓本座唯一看到曙光的人,如今反過來也在欺騙本座,本座該如何是好,罵名終究是要背負,反正本座背負的也不少,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不可,今夜我們早已與玄月約好相見,他給了我們這麽大的誠意,是該給利息的時候了”,亂世摸著脖子間掉吊墜,沉聲說道,這吊墜之中是是邪君的靈韻,邪君出世之後不由分說就將那七分靈氣歸還給了本尊,導致他原本就虛弱的真身體力不支而化成了吧本體,邪君的本體是汗魅,隻得寄存與靈珠間以維持性命,邪君跟著自己上千年,是唯一一個沒有背叛本尊的人。


    “隨你”,年夙微微閉上眸子,漫不經心的說道,心思卻全然不在這裏,本座與亂世終非同道中人,即便同根而生,卻無法同時而活。


    “真是冷淡”,亂世微微勾起嘴角,伸手遇摸住年夙的肩膀,手掌卻毫不意外的直接從眼前人肩膀處穿透,這個接過亂世心中早已明了,隻是心裏卻空蕩蕩的,有時候本尊十分羨慕易輕軒,因為他能觸碰到年夙,真想知曉抱住眼前人會是什麽感覺。


    這突如其來的想法讓亂世臉上愉悅的表情猛的一僵,本尊這是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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