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晚輩與小王爺是摯友,昨日他突然不見,所以……”,顧沫涵沒想到南昌王爺會問這個,張口結舌的,原本以銘記於心的話語,差不多忘了個一幹二淨。


    “顧姑娘其實是男子吧”,南昌王抬眸直直的看著顧沫涵的眸子,果不其然從這人的眸底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顧沫涵身體一僵,被南昌王這樣看著,感覺快呼吸不過來,幾乎可以清晰的聽到心髒跳動的聲音,難道是閻衾告訴他的?


    “顧姑娘,不,應該是顧公子,不必驚慌”,南昌王伸手拿起桌麵上的杯盞遞到顧沫涵身前,微微上揚的唇角宣召著這人的心情不錯,“之前未曾與顧公子有過交集,本以為顧公子隻不過是曆代朝堂內少有的巾幗不讓須眉之者,可待衾兒開始與顧公子接觸之後,本王就察覺到不凡之處”。


    “不知王爺是如何看出的,晚輩自認為隱藏的很好”,顧沫涵硬著頭皮對視上王爺的目光,就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的,自己的身份不能讓聖上知道,否則就是欺君之罪,現如今即便父親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先帝授予了自己官職,若是暴露身份,顧家恐怕會不好過,想必王爺想用這一點逼迫自己與閻衾斷了關係,想到這一點,顧沫涵的心境就變得明了了。


    “顧公子確實隱藏的很好,隻是有次本王在府中之時,顧公子恰好一身素衣素麵前來找尋衾兒,在沒有胭脂水粉的遮蓋下,即便顧公子長相再秀氣,可在素麵的情況下,皆是男子該有的風采,當時本王還以為是自己多想,今日顧公子就自己承認了”,南昌王眸子裏的笑更深了一分,拿著杯盞的手臂有些累,“顧公子這是要駁本王的臉麵”?


    顧沫涵神色一僵,這才注意到南昌王遞過來都的杯盞,忙不迭失的接過,緊握著杯盞,手心裏溢出了一層薄汗,仿佛要將這杯盞捏碎一般,“王爺這般就是折煞晚輩了”。


    “本王別無它意,顧公子不必緊張”,瞥見顧沫涵生硬的神情,南昌王刹那間明白了過來,“其實若是衾兒能尋得像顧公子這般的良人本王也算是無憾,人生數載餘年,定然要找尋一個相悅之人”。


    手中杯盞裏的水灑出了許多,弄濕了顧沫涵的衣袖,拘謹的從懷中掏出手帕,“晚輩失禮了”。


    “坐下吧!顧公子在本王麵前還是太拘謹了,聽先帝說過,你曾在他麵前對於政事、詩經侃侃而談,怎麽反而在本王這裏,捉襟見肘的”,南昌王重新回到座位上,示意眼前人坐下。


    再客氣下去,就顯得虛偽了,顧沫涵道謝後便在一旁坐下,認真來講,這是顧沫涵第一次在私下見到南昌王爺,在聖殿中時這人總是站在一個挺偏僻的地方,不喜言怒,對於聖上的任何決策也絕不插口。


    “多謝王爺海涵……”,顧沫涵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著杯盞,隻感覺坐如針氈,王爺找自己來不是為了商談閻衾失蹤的事麽,怎麽還有這閑情逸致說這些,“閻衾他……”?


    “放心,後輩之事,皆有定數”,南昌王神情上皆是坦然,根本沒有半絲慌張的神情,“這本是多年前的誤會,卻不曾想被奸人利用,反而成了一把反噬的利劍,欲謀反噬本王”。


    “王爺您久居封地,怎會與京城人士結怨”?顧沫涵將杯盞放在桌麵上,疑聲問道,眸子的視線卻不敢再直視王爺的目光,王爺願意在自己麵前提起這個,應該就是想讓自己接下去吧!自己可千萬別會錯了意……


    “這些都是陳年往事了,本王備了些好酒與本王喝一壇如何”?


    “晚輩……”!


    正待顧沫涵婉言謝絕,一旁的侍女就已動身離開去取,也是在這時顧沫涵才發覺刑天竟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無法,隻能硬著頭皮收回目光,眸子的視線壓根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忘憂穀


    赫站而立,玄月望著空蕩蕩的地域,瞳孔內映襯出了熊熊燃燒著的烈火,仿若是從地獄之中逃出來的猛獸,來勢洶洶,勢不可擋,及撲鼻而來的血腥氣息不禁皺起眉頭,手中所持有的刀刃的頂端還正滴著鮮紅的血液,這下,亂世該相信貧僧了吧!


    “嘖,沒想到你行動如此迅猛,數日而已,就已處置了個幹淨”!


    從身後傳來的聲音讓玄月一愣,隨即緩過神來,扭頭看到身後人之時嘴角勾起淺淺的笑,“這是貧僧給亂世的底,本是該做之事,正如亂世所言,忘憂穀裏根本沒有什麽修為之人,徒手莽夫,根本不足掛齒”。


    邪君隻是笑了笑,並未應聲,側眸看了一眼燒的隻剩半個山頭的忘憂穀,才將視線落到玄月身上,“你們佛家還講究個落葉歸根”?


    “吾已不是佛家,不過眾生都講究一個落葉歸根,橫屍遍野不如天葬來的好”,玄月氣若遊絲的吐出這幾句話,因為在地獄之時偷襲那人被反噬的傷口因這幾日的奔波而複燃。


    “這是魔尊大人讓本君給你的”,邪君從懷中的掏出來了一個小藥瓶遞到玄月身前,“本君要告訴你,吃了這個藥,就沒有回頭路了”。


    邪君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要對玄月說這席話,或許是當年與魔尊大人初見這人之時在青寺古刹,那天是雨季,這人還是一個身著青裟的小和尚,手中撐著一把油紙傘,站在寺廟中央的鼎爐旁,眉心中有一顆紅色的痣,唇紅齒白,一副幹幹淨淨的模樣,或許是沉淪與魔族太久,本君竟然對一些幹淨的事物生出了憐憫之心。


    “多謝提醒,做事之前吾已考慮周全”,玄月接過邪君手裏的藥瓶,打開瓶塞,一股苦味兒衍生出來,想都沒有想,一飲而盡。


    這藥亂世之前告訴過自己,可增添修為,使傷口迅速愈合,當然,它的副作用就會衍生出心魔,不過這種東西吾並不畏懼,自己做了那麽多終是得不到他的一個注視,隻有棋走險招,站在另一方能被他注視到也算是榮幸,自己壓根與佛家無緣,輪佛家戒規,初見他之時自己就犯了色戒,並且自己並不想改掉,惡魔的沉淪或許才是自己的道脈。


    “嗯”,邪君淡淡的應了一聲,這人甘願成為魔族隻是想引起某個人的注意,這老大不小的年紀,為何這思維這般幼稚,“既然忘憂穀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你就隨本君回萬魔山吧,魔尊大人瀕臨出關之際,姬白這家夥被世間的塵世所束縛,他離開伏羲一族,便是來遭受磨難的,此番定要讓他壞了金身,削滅他的神位,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火焰的溫度炙烤的玄月臉頰生疼,而喝下去的藥水,感覺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難道亂世隻是理由我?


    “藥效一炷香後就會啟奏,魔尊大人斷不會對你言而無信”。


    昏暗的密室之中,閻衾看不清楚自己身處何地,隻能像睜眼瞎子一樣摸索著,漸漸的感覺自己好像身處在密不透光的地下牢房內,他奶奶的,這牢房誰建的,都不知道應該再點跟蠟燭麽?


    扶著昏沉沉的腦袋,閻衾好不容易站起來,即便眸子適應了周圍的黑暗,也仍舊看不清楚,黑暗最容易讓人衍生出恐懼,可閻衾卻偏偏最不怕這個,反而有些喜歡這種環境,甚至心裏還有些興奮,各自都看不清楚彼此的麵孔,真是有趣啊!


    不過閻衾還是清晰的記得自己分明是出府準備去找小涵的,怎麽會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裏?莫不是仇家找上門了,思來想去閻衾也弄不明白究竟得罪過誰。


    可以說是閻衾自從回京以來一直是循規蹈矩的,除非對方故意惹是生非,否則閻衾根本不會多言半句,京中的人大多都知道閻衾是個硬骨頭,一般情況下也並沒有什麽人敢主動招惹。


    “有人嗎?綁架了爺卻不敢出來,這等鼠輩還不如等爺沒看清楚你的麵貌之前把爺放了,要不然爺定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閻衾氣急敗壞的喊道,忽然意識到自己昏迷的有一段時間了,小涵生氣離開這麽久爺還沒追去,這下是要涼涼的節奏,日後小涵不會負氣不見自己吧……


    見無人回應,閻衾的心情壞到了極點,原本這份感情閻衾就不敢怎麽確定,隻是死皮賴臉耗著,一旦小涵有什麽回應有時候閻衾就想著,就是死,也就值了,自己再莫名其妙消失那麽久,小涵這麽敏感的人會不會以為自己在玩弄這份感情,閻衾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這麽娘們唧唧,畏首畏尾的。(作者吐槽:閻衾大哥,顧沫涵哪有那麽脆弱好不好,您把他當成瓷娃娃了麽?(????w????))


    “嘖,小王爺整整一天滴水未進,竟然還有力氣喊的這麽大聲,在下佩服”!


    這聲音聽著有那麽一丟丟耳熟,可閻衾始終想不起來究竟是誰,“爾等鼠輩,有本事光明正大的較量,把爺關在這裏算什麽本事”!


    “喊的力氣還挺大,那就接著餓你兩天,等你學會好好說話了,我再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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