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亓看著魚幼薇的微笑,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裏有什麽東西融化了,有什麽莫名的情愫似乎悄然產生。


    “嘿,大壞蛋,你看什麽呢?”綠珠看見陳亓目不轉睛的盯著魚幼薇,有些生氣,提高聲音衝他喊到,隻不過聽起來很是可愛,沒有一點威懾力。


    “啊?哦,我…”陳亓被綠珠猛然一問,不由得尷尬的話也說不出,倒惹得魚幼薇咯咯的嬌笑,真是笑的冰雪消融,陽光正好。


    陳亓看的更呆了…


    …


    “陳公子,你不是說你的師父有一把很好看的白紙扇嗎?你想不想有一把自己的白紙扇,就當做我和妹妹給你的謝禮吧。”魚幼薇笑了一會兒突然想到。


    她覺得這世上不存在沒有來的好,就算是男女之間,就算是愛情,哪怕她還不懂愛情,沒經曆愛情。她也覺得,愛情不是單純的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好,而是兩個人平等的相處,親密無間的相處。


    她覺得和朋友之間應該這樣,愛情則更應該這樣。因為他們比陌生人更容易因為你而開心難過,因為你的無情而痛徹心扉。


    陳亓真的很想要一把白紙扇,像師父一樣的白紙扇。或許這樣,他就能把琴彈的和師父一樣好了吧,能在心煩意亂,思念師父的時候看一看手裏的扇子,就像看到了師父。


    “店家,這把紙扇怎麽賣?”魚幼薇伸出手,指向了一把扇麵純白,扇骨是金絲楠木做的白色折扇,散發著楠木特有的香氣。那扇子看上去幹淨素雅,倒是和陳亓的氣質很搭。


    中年男人還在用手裏的袖子擦著剛剛收到的金錠,抬頭看了一眼笑到“這把扇子倒也是把好扇子,不過剛剛那少年人給的錢太多,我這心裏還真有點過意不去。這樣,我攤位上的扇子你們隨便挑兩把,我不額外收你們錢了。”


    綠珠一聽這話,立馬跑上去拿了白紙扇又把旁邊的一個繡著斜柳的團扇也取了下來,那柳樹頗像剛剛他們停靠休息時旁邊的那棵大柳樹。


    老板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示意可以。綠珠便把白紙扇往陳亓手中一塞,自己美滋滋的拿起團扇擺弄起來。


    “姐姐,你看我這個扇子,好像是象牙的呢,繡著一顆大柳樹,和我們剛剛看到的好像。我也要給扇子取個名字,你的叫紅葉,我的就叫綠柳吧!”


    “喂,大壞蛋,你的扇子有沒有名字?”


    綠珠抬頭看了看陳亓,他正雙手捧著扇子發愣,他的手指甚至不敢緊握這把扇子,他輕輕的用一隻手握住了扇柄,溫柔的將扇子展開,雪白的扇子在陳亓白色衣服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精致,但總讓人感覺少了點什麽。


    “好像少了點什麽。”陳亓說。


    “少了點字。”魚幼薇笑了笑。


    “對呀,哪有人的扇子是空白一片的,我看這路上來來往往的人手裏的扇子要麽畫畫要麽寫字,尤其是那些姐姐的朋友們,他們的扇子有的正麵畫畫,有的兩麵都是畫,畫的可好看了,而白白的一片看著總感覺怪怪的。”綠珠在一旁附和道。


    “可是,寫點什麽呢?”魚幼薇淡然道。


    “不如就把魚姑娘剛才所做的詩寫在上麵吧!”陳亓思索了一會兒突然脫口說道。


    “這……小女子也不是名人大家,把小女子的詩抄在上麵怕是會被人笑話,不如寫一首李太白的詩,他的詩飄然脫塵,和你的氣質倒是合的很。”


    “姐姐,人家都說了要寫你的詩你就讓他寫嘛,你看看大壞蛋一臉的失落。”


    “是啊姑娘,人家公子一片傾心,寫你的詩也算不得丟人。”一旁的賣扇人居然也跟著說。“這樣吧,我看你們和我也有緣份,不如你們說,我來替你們寫在扇子上。”


    “這,有勞先生了。”陳亓聽了立刻興奮起來,立馬把扇子遞了過去。隨後又在賣扇人旁邊說些什麽,那賣扇人就提起毛筆在扇子上開始寫寫畫畫,沒想到魚幼薇僅僅念了一遍,陳亓就把詩記得清清楚楚。


    不一會兒的功夫,扇麵就畫好了,扇麵的左側是魚幼薇的那首詩“翠色連荒岸,煙姿入遠樓。蕭蕭風雨夜,驚夢複添愁。”右側勾勒著一個素衣的女子依欄杆看著遠方煙雨朦朧的樓閣。


    細看去,那女子和當夜的魚幼薇真的有幾分神似,那賣扇人的書畫功底也是了得,筆觸秀雅,畫的畫也十分靈氣,讓整個扇子增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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