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梅從休息室的沙發上驚醒,原來剛才的一切隻是個夢。


    她摸了摸依舊很痛的腦袋,不理解為什麽世界上會有這麽逼真的夢;在這個夢中,她夢到自己還有其他隊員一路走到了一個監獄裏麵,公丕慶在那監獄裏一路上擊敗了很多怪物,她隱約知道他們是要在那個監獄裏尋找什麽東西,但最終那個東西沒找到,卻把監獄裏的大BOSS給引了出來。


    那個BOSS像是一個身著紅衣的厲鬼,大大小小的行動間都帶著致命的紅色火焰,那個紅衣BOSS發現他們後就要追殺他們,而他們就在公丕慶的帶領下一路逃亡逃到了個很深很深的地方,可最終還是沒能逃過那個紅衣BOSS的手掌心,最後被那BOSS堵在了一條走廊的盡頭。


    公丕慶隨即跟那BOSS展開了大戰,那BOSS的實力超強,他們這些隊員們根本就幫不上什麽忙,卻漸漸地都染上了那種神秘的紅色火焰;她在夢中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那種火焰灼燒帶來的痛感,那火焰似乎是能燒盡人的靈魂般,一旦染上就不可能自己將其熄滅,他們想要跟公丕慶呼救,卻發現公丕慶的身上早就染上了比他們還要多的紅色火焰。


    那紅衣BOSS的實力似乎比公丕慶還要強,即使是公丕慶跟它的大戰都十分吃力,張月梅隻記得自己在那夢中像是快要燒死了一樣神誌愈發地低迷,漸漸地那些隊友們的哀嚎聲都小了下來,張月梅也覺得自己可能是要完蛋了,也索性放棄了掙紮,公丕慶那邊的戰況也十分的糟糕,因此她也不再希望公丕慶能救一下他們了,於是,她便也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宿命的到來,耳朵裏隻剩下了公丕慶和那紅衣BOSS的咆哮聲……


    她簡單地將這個夢在腦袋裏過了一遍,額頭和手心裏至今還帶著從夢中帶出來的冷汗,她不相信自己真的會對公丕慶產生那樣的依賴,當時她心急火燎地抬起頭來希望公丕慶能夠救救她的時候,卻看到了公丕慶整個人已經都快被那紅色的火焰變成了一根熊熊燃燒的紅色巨燭,當她看到公丕慶呲牙咧嘴的模樣時她甚至都有一瞬間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痛,反而心疼起那個傻子來。


    後來當她意識到連公丕慶也幫不到自己的時候,心裏又是那樣的失落,夢中的絕望她到現在也能回憶起來,那是一個人在命運麵前失去一切反抗能力後的絕望與無奈……


    “張小姐,您醒了,感覺好點了嗎?”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笑著對她說道。


    “嗯……頭還有些暈,謝謝關心。”她說著,試圖從沙發上起來,卻感覺雙手有些脫力,一把沒有抓住沙發的扶手又摔了回去。


    “我看您的臉色不太好,要不我送你到醫務室檢查一下您看可以嗎?”那工作人員關心地說道。


    “不用了……剛剛做了個噩夢,可能是嚇的,我膽子很小……”她說著,又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坐回到了沙發上。


    工作人員歎了口氣,“要不我還是送您過去看看吧,這邊離醫務室不遠,您又是上麵交代過的重點保護對象,要是您在訓練中有什麽閃失的話,上麵也會怪罪我,您就當給我個麵子,先去醫務室裏檢查一下,行嗎?”


    張月梅又摸了摸自己那仍然劇痛的腦袋,無奈地點了點頭,“那好吧……”


    ----------


    病房裏,公丕慶從睡夢中蘇醒,立即看到了自己頭上懸掛著的那個藥瓶。


    “我靠!”他驚呼一聲,身子像是觸電了似的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我受傷了!他們騙我!他們說訓練不會受傷!”


    他的腦袋像是個撥浪鼓似的四下搖著,卻也沒從身邊找到一個能讓他發牢騷的對象,最終,他將牢騷對象鎖定在了女王身上。


    “女王!我受傷了!他們騙了我,他們說訓練的時候不會受傷,現在我卻打上了針!我能不能用這個理由卻訛他們一頓,讓他們把我以後的訓練給取消掉!”他一本正經地對著自己麵前的空氣說道。


    “不用訛他們就會重新給你修改訓練方案的,你今天的訓練拿到了SSS的評分,也履行了自己臨進入訓練前的諾言,總而言之,你沒丟人,而且還大放了一波光芒,現在你已經成為了傳奇一樣的人物了,連指揮官們都對你刮目相看。”女王從他腦海當中說道。


    公丕慶愣住了,“我靠?我這麽牛逼?”


    “沒錯,你現在打針其實是輸的葡萄糖,補充能量用的,你的確是沒在訓練中受傷,所以還是不要訛人家了。”女王說道。


    “可我都那麽牛逼了,我訛點別的行不……”公丕慶一聽沒甜頭吃了,一臉委屈地說道。


    “不用訛,他們會給你獎勵的,不過我需要你尤其注意一點。”女王的聲音突然嚴肅了下來。


    “注意啥?”


    “出去之後如果有人問你是怎麽變成黑龍的,你就說不知道,自己變的,而且就算沒人問你,你也不能跟任何人說你曾經變成過黑龍,除了這件事外,你之前所使用的岡格尼爾和勝利之槍,全都不能跟任何人說,也就是我幫你得來的這些勝利,你都不能告訴別人,知道了麽?”女王嚴肅地叮囑道。


    “知道了……我答應你,不過……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麽?”公丕慶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孩子那樣輕聲問道。


    “說。”


    “既然我都沒從訓練中受傷,那張月梅……和我的其他隊友們,他們還好麽?”公丕慶弱弱地問道。


    “你放心吧,他們根本就沒有出現在你的訓練裏。”女王鬆了口氣,原本還以為這家夥要問什麽禁忌類的問題呢。


    “那、那我咋看到他們都都被典獄長給燒死了啊……你還說他們都死了,我也無依無靠無路可走了什麽東西的……”公丕慶的聲音依舊是那麽小,但他聽到張月梅他們都沒事的時候,聲音中也帶著明顯的喜悅之情。


    “那是我為了激發你的鬥誌讓你看到的假象,如果不是那樣的話,你根本打不過典獄長。”


    公丕慶的眼睛裏亮起了一道光,“真的嗎?你的意思是說,他們真的都沒事?”


    “你也不動動你的腦子想想啊,你怎麽會突然多出十幾個隊友來?指揮部現在都還沒給你們分配隊友呢,你怎麽就會多出那些隊友來呢?而且你見過他們嗎?求你在問這些問題之前好好動腦子想想行不行!”女王氣呼呼地說道。


    公丕慶喜出望外,“真的麽!真的麽!張月梅沒事?!”


    “滾吧你個見色忘義的東西,一說沒隊友了就光想著張月梅了是吧,有沒有事你自己出去看啊!”女王話音剛落,公丕慶就從床上蹦了起來,從床邊找著自己的鞋。


    “出去的時候舉著吊瓶!你現在很缺乏能量,沒了這些葡萄糖你隨時都可能暈倒,現在再受了傷可就是真的受傷了!”她無奈的叮囑聲再次從公丕慶的腦海當中傳來。


    “收到!人在瓶在!沒人能從一名優秀的宇宙戰士手中奪走他的藥瓶!”公丕慶說完,舉著自己的藥瓶跑向屋外。


    一切就像是女王給他安排好了似的,他剛一出門,就看到了張月梅在一個工作人員的陪同下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真、真的是她……”公丕慶失神般地嘟囔著,仿佛心裏的一塊堅冰都被融化了,融化後的冰水湧進了他的眼睛裏,變成了滾燙的熱淚。


    對麵,張月梅在看到他的時候也驚得停下了腳步。


    公丕慶卻像是個跟父母走丟了的孩子似的眼角掛著淚珠子朝她跑了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裏,嚇得一旁那個工作人員像是雜耍似的接住了公丕慶丟到空中的藥瓶,站在一邊充當起了掛藥瓶的鐵架子……


    “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你知道麽,你知道麽,我當時差點就以為你真的被他燒死了,我當時差點以為你被燒死了!”公丕慶抑製不住內心的情緒,淚水奪眶而出,甚至他沒有意識到自己每一句話都說了兩遍。


    隻有張月梅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弄的還沒回過神來,她也不明白,什麽我被燒死了?我的確是在我自己的噩夢裏被燒死了,但你說的這些,又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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