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麽道院都是些什麽人啊?


    道院所收弟子絕大部分都是孤兒,因為觀主姓蘇,所以他們也都姓蘇。


    觀主每過三年都會出觀一次雲遊天下,若是遇見了武學奇才,正好又是孤兒的那種,觀主就會將他帶回,而今道院有弟子上百,但觀主親手所教導的弟子隻有八人,蘇墨是最後一個。


    其餘第三代弟子就由蘇墨的師兄師姐們教授,觀主對此從不插手,因為觀主很忙。


    至於觀主在忙啥……蘇墨的表情很怪異,並沒有對傅小官說起。


    好吧,這道院從觀主到弟子,就沒幾個正常的。


    四人喝了酒各自回了房間,蘇玨繼續打坐,蘇柔繼續繡花,蘇墨卻拿著劍跑了出來,在這漫天大雪中舞劍,傅小官看了好一會兒,搖了搖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同樣是全真十三劍,為什麽差距就這麽大呢?


    傅小官想著今天在宮裏的事,取出那柄金色小劍來仔細的看了看。


    做工極其精美,劍柄處那隻小小的鳳凰栩栩如生幾欲飛起,嗯,賣相很好,若是落魄,這玩意能換不少銀子。


    將這小劍收入懷中,心想明日還得抽個時間去見見秦秉中,秦成業的那封信還在他身上,秦秉中比他早三日回到了上京,這封信得給他送去。


    今晚若是書蘭能夠和她父親談好,明日必須得登門拜見,明兒個就十二月二十八了,眼見著過年,說好的六大門閥還是得去走走。


    所謂孤臣,並不影響傅小官與六大門閥的交往,想來尚貴妃是明白其中意思的,而且自己在上京的一舉一動,尚貴妃也肯定是知道的。


    他當然不會相信這小劍給了自己,那年公公就真的隻對他負責了。


    這個丈母娘很厲害,清風細雨樓想來已經成立了很長時間,隻是不知道其餘三樓幹的又是什麽事。


    這事兒他僅僅是好奇,而今既然能夠通過細雨樓獲取情報,這對於他來講,已經是多了一個強大的助力。


    接下來,他會給年公公再下一道命令——嶽州八百裏洞庭,其中有一島嶼,島嶼上有一座山,名為君山。這山下有一處小漁村,村子裏住著一個獨臂老嬤嬤,這個獨臂老嬤嬤帶著一個小姑娘,按照時間算,今年估計才六歲。


    如果林紅所言屬實,那麽這小姑娘就是南霸天的女兒。


    究竟誰是行刺自己的主謀林紅並不知道,但這一命令來自於雨花台——林紅是雨花台的一員,找來趙四楊七二人執行這一命令是林紅親手操作,隻不過她並沒有直接出麵。


    對於這天雨花台林紅所知道的也不多,而今想來這雨花台的性質和這細雨樓估計沒什麽兩樣。林紅說起的一件事引起了傅小官的注意,事發之前一天,南霸天去過一趟水月庵,這水月庵是雨花台的一處聯絡地,裏麵隻有一個老尼,侍候著一尊女媧神像。


    這南霸天,秦墨文曾經對他說過,這極有姿色的女人曾經可是四皇子的護衛。


    武藝高絕心狠手辣,是個不好對付的人物。而今她又和這雨花台扯上了關係,這令傅小官不得不對她更加重視。


    如此分析下來,這事兒的背後仿佛就有四皇子的影子。費家和席家是支持四皇子的門閥,今日他要求年公公再查費安,就是想看看若是把費安辦了,四皇子會有何反應。


    當然,這件事細樓早已查出了結果,而今他再要翻出來折騰一番,其實也並不能把費家怎麽樣,因為細樓是見不得光的,而且他並沒有權利去執法。


    可他還是這樣做了,尚貴妃認為是敲山震虎,但傅小官的本意卻是打草驚蛇。


    此舉是有一定危險性的,老虎被震出來自己可能就會喪身虎口,那蛇若是驚出來,弄不好就會被反咬一口。


    刀尖上的舞蹈,傅小官一聲歎息,這特麽的破事情,還能如何靜下心來練那九陽心經呢?


    ……


    翌日,大雪初停,天空湛藍得如水晶一般的通透。


    傅小官依然一路晨跑然後練拳沐浴用過早餐之後來到了陶然亭。


    太陽剛剛升起,紅彤彤仿佛剛剛吃過的那蛋黃。


    玄武湖上堆著厚厚的雪,亮晶晶仿若燦爛星辰。


    他平心靜氣,數息之後在陶然亭裏盤腿而做,修習起那九陽心經來。


    那個叫蘇蘇的妖孽他肯定是難以望其項背的,但蘇墨這貨居然練了三年才產生氣感,傅小官覺得自己肯定可以,甚至應該比蘇墨更快才對。


    兩個周天運行完畢,有急促腳步聲響起,他睜開眼,轉過身,便見董書蘭如小鳥一般的飛來。


    於是他起身,如一頭餓狼般的撲了過去。


    小鳥被那餓狼撲住,摟入了懷裏,遠處的蘇墨默默的轉身,正好提著火爐過來的春秀靜靜的返回。


    可憐的小鳥這一大早就被餓狼百般蹂躪——董書蘭早忘記了昨日才對傅小官說過成親之前,你不許再碰我這句話。


    當然,傅小官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晨風涼,很受傷,因為此間太過溫暖。


    半柱香的功夫之後,董書蘭才喘過氣來,那臉蛋兒居然比那朝陽還要豔紅。


    這禁果還沒吃呢,這葉子的味道居然就如此甜美,那果子的味道……豈不是要了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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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陣白霧從董書蘭的小嘴兒裏噴出,落在了傅小官的臉上,炙熱而芬芳,“把你手拿開!”


    董書蘭低聲的說道。


    “我就不!”


    “你……”董書蘭輕咬著嘴唇,水靈靈的眼裏似乎又起了迷霧,“別……!”


    “嗯……!”


    她咽了一口唾沫,一把勾住了傅小官的脖子,一口咬在了傅小官的嘴上。


    “呀……!”


    “叫你把手拿開,今兒可沒霧呢!”


    “啊……”董書蘭又發出了一聲低呼,傅小官嘿嘿一笑,將手拿開了,董書蘭心慌慌仿佛狂風卷波濤。


    這怎麽辦啊,每次見他心裏居然很期盼這樣被他欺負……我是不是不知羞恥呀?


    哎呀不行,以後真不能再讓他這樣了,萬一,萬一,一個把持不住做出了那事,可怎麽得了!


    董書蘭收拾起心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坐在傅小官的對麵,慎重的說道:“昨晚我已經和父親母親說起,母親看起來還是不高興,父親倒是平靜,說……你若是想去,那就去。你想不想去呢?”


    “這肯定想去啊,咱們現在就去。”


    “啊……,等等。”


    “等什麽?”


    董書蘭丟了他一個白眼,得等自己心緒平靜。


    ……


    足足十輛馬車駛入了董府,停在了前院,傅小官讓二十餘名家丁將馬車上大箱小箱的禮物全部搬去了前廳。


    董傅的護院們驚訝的看著,想著此前聽來的傳言,這麽看來那燕熙文燕公子已經出局了,這傅公子好像勝出。


    此刻在前院迎接傅小官的還是曾經的那個老嬤嬤,老嬤嬤靜靜的站在旁邊看著小姐身邊的傅小官,想著九月底這個少年第一次來的時候,主母讓他侯在前廳,於是他便侯了一下午。


    按照這少年的心性,她本以為他第二天還會再來,卻沒料到他居然膽大的從後院將小姐給偷出去了——小姐也是膽大,若這少年心有歹意,這一生可就完了。


    對於傅小官,老嬤嬤說不上喜歡或是不喜歡,就是覺得這少年很是有些手段,那燕公子此後再未曾登門,而燕家原本聽聞要來府上提親的,最後也沒了消息。


    如此看來,小姐是極有眼光的。


    昨晚小姐說這少年想來府上拜訪,主母回房之後一聲長歎,並未再說半個字,想來也是屈服了。


    隨後出來的是董書蘭的二哥董修德,這小子看見傅小官就哈哈大笑起來,走上前去給了傅小官一個擁抱。


    “妹夫啊,我就知道你會勝出,現在我這顆心啊總算是放下去了,然後呢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我給你的建議就是你和我妹這事兒趕緊辦了。”


    董書蘭瞪了董修德一眼,卻沒有出言反駁,傅小官也哈哈一笑,說道:“二舅哥此言有理,今兒個就和咱爸媽說道說道這個問題。”


    站在後麵的老嬤嬤臉上的神情無比怪異,心想現在的少年……果然是大膽。


    “不是,我那大舅哥呢?”傅小官又問道。


    “他啊,外放去了河南道任了道台,寫信回來說破事兒太多,過年回不來。”


    這倒令傅小官有點意外,董修謹他見過數次,曾經在國子監,至於任個什麽傅小官也沒去注意,這一家夥外放出去居然成了一方大員,董尚書恐怕也使了一些手段。


    他還真不知道董修謹能夠外放,而且直接爬到了道台這一位置,其中至少有一半的因素是受了他的影響。


    某日在金殿之上,陛下力排眾議,直接任命了董修謹為河南道道台,這讓覬覦這一位置的各方勢力大跌眼鏡不明所以。


    事後長公主殿下來董府,董尚書才明白這是尚貴妃的意思。


    自己的兒子肯定沒有入尚貴妃的法眼,但自從傅小官來了上京之後,尚貴妃的視線似乎有那麽一絲落在了董府,所以,敏銳的嗅覺告訴他,傅小官遠沒有別人所想象的那般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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