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山裏麵居然有一處金礦!


    這著實讓傅小官歡喜了一陣子,所以蘇墨就又多了一個任務,消滅拜月教之後,占領那處金礦,等著朝廷派人前來開采,而他自己……


    他當然就拍拍屁股溜了,回去陪老婆大人們打打麻將不好?


    安排好了一切,傅小官於三月二十三從劍門啟程,入金牛古道向金陵而去。


    隨他而行的有徐新顏和蘇蘇,另外還有一個賀三刀。


    賀三刀的內心充滿了哀怨。


    攻入劍門城那晚,好死不死正好撞進了劍門城的金庫,一家夥摟了那麽多金銀財寶,大意了啊!


    因為怕被別的隊伍發現而告密,所以他將整個金庫所有的財寶一股腦給搬去了城守府裏,想的是將金庫被盜這口鍋丟給死了的薛定山去背。


    死無對證是吧?


    老子帶著兄弟們把這些金銀財寶一分,就算是大將軍也奈何不了我!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遇見了一個有文化的小地主,輕飄飄一句話,他隻好將趙立柱找了來,將裝走的那一百麻袋的金子和朱玉全部給還了回來。


    結果傅小官這小地主壓根就沒對賬!


    這特麽的,算不過他呀!


    難怪人家那小地主當得風風光光,老子隻能給他當個跟屁蟲。


    不過也好,而今跟在了偶像的屁股後麵,六小姐來了信,信上麵沒有字,就畫了幾幅畫。


    這樣的信天下除了賀三刀沒人能夠看懂,他看著那信就笑了起來,六小姐終於誇獎了老子,等我混個將軍就可以成親。


    成親之後……那副畫是一張紅布,紅布在水裏,似乎還在飄蕩,這意思就是任你擺布。


    嘿嘿,賀三刀傻乎乎的笑了起來,等老子回來,洞房夜裏,看老子把你擺出一朵花來!


    ……


    ……


    傅小官於三月二十八抵達了七盤關。


    而今鎮守七盤關的是虞春秋所部,彭於燕比傅小官早了三日回到此處。


    傅小官一行在此僅僅作了短暫停留,他和虞春秋彭於燕揮手告別,隊伍裏又增加了兩人——魏香寒和宗時計。


    宗時計自然獻上了他所作的那篇何以治天下的策論,傅小官騎在馬上晃晃悠悠一看……喲,這小子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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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頭這第一句話就吸引了傅小官:欲掃天下,當從一屋而始!


    而後展開了論述,沒有華麗辭藻,也沒有泛泛而談,所言皆是基於為官者如何修身律己,如何帶領百姓致富,如何興盛一方。


    其中有一個觀點特別引起了傅小官的注意,他提出了均田製——確保農民獲得絕大部分的土地,由官府先行丈量,再以每一戶為單位,根據每一戶家裏勞動力的多少,重新分配田地。


    這小子,是要革地主的命啊!


    這均田製僅僅是個雛形,和曾經唐朝的均田製無法相比,也或許是限於篇幅這小子沒有詳細寫出來。


    而今虞朝受了戰亂之禍,許多田地已經無主,造成了大量荒蕪,其實施行這一政策是絕對有利的,但要怎麽去分配,怎麽去平衡,這裏麵又有許多講究。


    嗯,得再考考這小子。


    宗時計此刻也有些惴惴不安,有些後悔寫出那均田製,因為他後麵想起了傅爵爺就是臨江小地主,這……不是和傅爵爺過意不去麽?


    此刻宗時計轉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傅小官,心裏咯噔一下——傅爵爺的眉兒皺了起來,臉上神色嚴肅,果然是不喜的,哎……看來沒希望了,但願沒有把傅爵爺給得罪死,不然他一句話,自己往後就甭想踏入仕途了。


    傅小官思量片刻,叫住了宗時計:


    “我看你這文章寫得還是可以,但總覺得又少了許多,你是不是有很多話沒表達出來?”


    “啊……”宗時計張了張嘴,連忙說道:“小人、小人不敢說。”


    “你怕什麽?我才是主考官,你們的策論文章,雖然最後都會呈給陛下,可怎麽選人是我說了算……這樣子,這一路你好生想想,到了褒縣你把這均田製給我整個條陳出來瞧瞧。”


    “啊……”宗時計又大吃一驚,剛剛還在想是不是得罪了傅爵爺,他這時居然叫我弄個條陳,這條陳若是弄出來,可就真把傅爵爺給得罪死了啊!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大膽的寫,我又沒說就要采納你的意見,你給我記住,要想在我手底下當官,就別有花花腸子,咱們直來直去,我若是不對,你大可以跳起來罵我,隻要你有理,我就絕不會怪罪!”


    宗時計倒吸了一口涼氣,官場似乎不是傅爵爺說的這樣子,父親說的也不是這樣子,若是頂撞了上司,或者違背了上司的意願,穿小鞋可是必然,弄不好還會丟了烏紗帽甚至掉了腦袋!


    所以父親常說,身在官場,當如履薄冰。


    傅爵爺這話的意思卻不是這樣子,難道他是給我下的套?


    犯不著啊!


    他是堂堂爵爺,我特麽就一小屁民,他何須給我下套?


    若是對我不滿,一句話的事,連我爹那縣令也得給擼了。


    所以,宗時計心裏一合計,這是傅爵爺的心裏話!


    那就按照傅爵爺所說的去做!


    “那小人回了褒縣就給爵爺您起草一份關於均田製的條陳。”


    “嗯……”傅小官將這策論收入懷裏,問道:“你是怎麽想到這均田製的?”


    “不瞞爵爺,曾經魏家鋪外就有許多田地,後來發生了戰亂,男人們被抓了壯丁,剩下孤兒寡母老弱病殘在家裏,他們侍候不了那麽多的田地,最後那些男人們又沒有回來,便導致了那些田地漸漸荒蕪。


    而今的魏家鋪有一半都是外來人員,但據說相比以前,人口也是減少了一大半。那些田地說起來是有主的,按照律法,這些外來人員是沒有資格去耕種的。這就導致了這樣一種情況:他們想要田產卻不得,而那些田產的主人卻渺無蹤影。


    原本肥沃的田地現在長滿了雜草樹木,算是廢了。


    所以小人在想,這種情況恐怕全國不僅僅隻有魏家鋪存在。若是將那些荒廢的田地由官府出麵收回來,丈量之後再重新分配給需要的人,一來解決了百姓們的生計問題,二來多少還能夠給國家交一些稅賦。


    何樂而不為之?”


    有道理,傅小官忽然想起了什麽,他將賀三刀給叫了過來。


    “你聽好了,這一路回去,你跟著宗時計學認字,讀寫都要,記住了,神劍軍裏沒有文盲!”


    賀三刀頓時淩亂……


    臥槽!


    這不是要了老子的小命麽?


    在臨梓當個小地主哪裏不好了?


    現在反悔不去神劍軍還來不來得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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