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人,造出了燧發槍!”


    這個消息令傅小官微微一驚。


    神劍一旅以兩千人為代價,摧毀了荒人的軍械局,他本以為此舉能夠將燧發槍的複製延緩至少半年,而今看來卻是低估了荒人的力量。


    那麽第二代燧發槍的研發可就要加快進度了。


    在傅小官的計劃中,第二代燧發槍將在武朝生產,裝備武朝的軍隊……現在他暫時還沒有改變主意。


    因為荒人雖然造出了燧發槍,但產能必然有限,荒人一個軍是十萬人,他能夠裝備三千把槍就算不錯了。


    宣帝給了他一批工部的匠人,這批匠人被他安排到了平陵軍械局。


    西山和平陵兩處的軍械局,現在每月能夠產出五千把燧發槍,其普及率遠超荒人,所以他在沉默片刻之後,放下了心來。


    “蒼狼原之戰,拓跋鷹必敗,我倒是希望他敗之前能夠多殺一點夷人。”


    虞問天點了點頭,“東部邊軍而今有四千把燧發槍,我可是列出了足足三萬人來組成山地師,那槍,你盡可能快點給我!”


    傅小官笑了起來,“你恐怕想多了,按照陛下的旨意,後續生產的燧發槍,將優先滿足北部邊軍。”


    他向虞問天舉了舉杯子,二人同飲了一杯,他又道:“而今夷國是肯定不敢來打瓦喬關的,再說你東部邊軍而今可是擁有足足四百門紅衣大炮,夷國人早被這紅衣大炮打怕了,他們哪裏還敢造次。反倒是北邊……雖然北部邊軍擴軍至四十萬,但荒人的鐵騎卻不可小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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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問天瞪了傅小官一眼卻毫無辦法,這道理他明白,但作為一方主帥,肯定是希望自己手下兵強馬壯戰力卓著。


    “我那五弟,他現在在神劍軍如何了?”


    “虞問道那廝本來就是武林高手,這可真不是我徇私,他丫訓練成績特別優異,而今已是神劍四旅的旅長了。”


    虞問天聽了之後默然半晌,長長一歎,“若換做是我,我也願意去接受那訓練的啊……算了,喝酒!”


    四人同飲了一杯,虞問天看向了席尋梅,“你心裏還是放不下。”


    席尋梅擰著酒瓶為三人倒了一杯酒,苦笑道:“畢竟在金陵生活了那麽多年,本以為就算告老,也理應風風光光,卻沒料到出了那事……你叫我如何放得下?”


    虞問天笑了起來,“你是沒有看透,枯木逢春猶再發,你在刑部尚書那位置上已經坐了近十年,再上一步最多也就是秦會之騰出來的參知政事。


    與其在那廟堂裏忙碌一輩子,我倒覺得不如出來,或許你還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價值,就像我。”


    虞問天敬了席尋梅一杯,“我覺得離開了那籠子之後的每一天,都很快樂,就算當初夷人打到了蘭陵城下,我都睡得很香甜,因為我覺得這一切,才是真實。”


    席尋梅豁然一驚,對於虞問天他當然了解。


    這位大皇子曾經和四皇子為了東宮之位明爭暗鬥了許多年,甚至虞問天還曾招攬過他,但自從帝陵事件之後,他被陛下給派到了東部邊軍。


    他沒有死!


    這在朝中許多的大臣看來,是一個極大的隱患!


    包括他席尋梅,曾經也極為擔心虞問天擁兵自重,為了皇權,倒戈一擊。


    可現在聽了虞問天的這一席話,席尋梅知道自己曾經想多了,這位大皇子,還真放下了爭奪那權柄的心思。


    所以,他逃脫了那樊籠,得到了新生。


    而自己,卻依然困在那樊籠裏,至今未得解脫。


    寧玉春為二人倒了一杯酒,他沒有去勸導席尋梅,而是說到了秦墨文。


    “墨文兄家中變故,他給我來過一封信。在這封信裏,我本以為他會訴說一番心裏的苦楚,結果一個字都沒有。


    他說的是關西道,而今關西道豐州和銀州這兩處試點縣,招商引資的工作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效果說不上多顯著,卻也引來了大大小小數十戶商人。


    在他的那封信裏,充滿著希望,他堅信關西道會越來越好,他相信隻要給他五年的時間,他就能夠將關西道從虞朝十四道的倒數第二道,給提到至少前六的位置上來。”


    寧玉春說著這話看了看傅小官,笑道:“墨文兄說……他自幼得秦秉中秦老的教育最多,而後卻受了你的極大影響,尤其是那一句‘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鞭策著他砥礪前行。”


    “他還說,老子就不信搞不過傅小官,哈哈哈哈!”


    寧玉春大笑,向傅小官舉了舉杯子,“定安伯啊,墨文兄說下次再見時候,和你比兩樣東西,其一是酒量,其二是政績。政績我不知道,但酒量你比墨文兄可差遠了,來,先幹一杯培養培養!”


    傅小官笑著搖了搖頭舉起了杯子,他自然明白秦墨文這意思。


    這家夥倒是老到,沒有直接寫信給他,而是寫給了寧玉春。他借著寧玉春之口來表示他對自己的謝意。


    這杯酒是寧玉春代秦墨文所敬,可必須得喝了。


    傅小官接下來轉了個話題:


    “道橋股份募集早已完成,這沃豐城的四通錢莊分部也正常營業了,接下修路是沃豐道的一件大事……”


    傅小官想了想,從懷中摸出了一張地圖擺在了桌上:“從沃豐城往蘭陵縣,官路全長八百七十餘裏。但得考慮到祁州和清州,你瞧瞧,”


    他的手落在了這地圖上,“沃豐原的這一段都是平原比較好修,但是要出沃豐原,就必須穿過金陽山才能抵達祁州重鎮金陽。這條山路……得費些功夫,原本的那關隘通道得擴寬至少一丈。


    出了金陽山之後就好了,從金陽而至祁州州府祁雲城再至大丘,從大丘而至清州州府霍蘭城,這一路基本都是坦途。”


    傅小官頓了頓,抬頭看向了寧玉春,“所以三個州府需要同時進行,而你就得負責從沃豐城出金陽山的這一段。這是修路的第一階段,等這條主幹道修好之後,再根據各州所轄縣郡的商業化程度,還得修若幹條支線。”


    “等所有支線和主幹道連接完成之後,這交通網絡才算完成。”


    “這大抵需要五年!”


    傅小官最後這句話意味深長,寧玉春明白傅小官之意,他慎重的點了點頭。


    虞問天驚訝的看了看傅小官,什麽都沒問,獨自喝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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