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又問我:“二弟,你有沒有和順子一起玩過女人啊?”


    我搖搖頭:“沒有,我從來沒見過他玩過女人,我也沒有過!”


    “哈哈,這麽說,順子在你麵前還是裝得很板正的嘛……你在他麵前似乎也是放不開的嘛。”大少肆無忌憚地笑著:“這年頭,不玩上百兒八十個女人,還算什麽有價值的人生啊……算起來,我現在玩過的女人也有幾百個了,我有個目標,打算在今年過千,我要為這個目標而努力奮鬥。”


    我聽了,又是一陣惡心,對這個大少產生了一股強烈的憎惡感。


    大少又說:“在官場,其實最可憐的就是你們這些級別低的沒有權的,看看那些有權的官員,這年頭哪個不玩女人,哪個沒有幾個情婦,越往上,官越大,玩的女人檔次越高,越有品味……當然,也是這些人,表麵上裝得越正經,大道理講的越高尚,其實都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哦,我在北京是看的透透的……


    “別的人不說,就說我那老爺子,這老家夥也沒有背著我媽少玩女人,少說外麵還有4個情婦,其中兩個還給他生了小崽子,隻不過我裝作不知道而已……反正老爺子隻要對我好就行,反正我是他最疼愛的正宗太子,其他的小崽子都沒有名分的,我也懶得管那些。”


    大少竟然在我麵前毫不忌諱地亮起了家醜,當然,這對他來說似乎習以為常,似乎他根本就沒當做家醜。甚至,他是當做一種炫耀。


    我心裏不由有些驚悚。


    這時,我的電話響了,一看,是李順打來的。


    我忙站起來去了包間裏的衛生間,關上門,然後接電話。


    “進去了嗎?”李順說。


    “嗯……在包間裏!”我說。


    “他要冰了嗎?”李順又問。


    “要了!”我說。


    “給上了嗎?”李順說。


    “還沒!”我說。


    “嗯……他怎麽要的?”


    我於是把大少當時的話複述了一遍,李順聽了,嘿嘿笑了:“嗯,好……我現在正在皇冠大酒店參加白老三的答謝晚宴,今晚這裏是高朋滿座熱鬧非凡啊,白老三邀請了不少星海白道黑道重量級的人物來參加,我還是重點貴賓待遇哦……白老三對我是熱情備至,我們倆的感情似乎是急劇升溫呶。”


    我沒有說話,我當然聽出來李順講的是反話,他不會相信白老三的熱情,白老三當然也不會相信他的真誠。雖然他封了厚禮。


    李順接著說:“下麵,我給你安排任務,你下一步的任務就是陪大少在夜總會裏玩,注意不要讓夜總會白老三的人認出你來。”


    “嗯……”我答應著。我這副打扮,除非是阿來或者保鏢或者白老三本人,否則是極難認出我來的,即使是他們三個,隻要我不說話,不做特別的動作,也未必就能認出我來。


    李順接著說:“我估計今晚大少在夜總會是肯定要鬧事的,他的習性我太了解了,如果他鬧起來,你先放縱他一會兒,在白老三的地盤上,他是賺不到便宜的,然後就勸他離開……離開之後,就往回走……


    “記住,在回去的路上,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都不要管,就做一個旁觀者,切記,你在大少眼裏,就是一個弱書生,是一個上班族,是一個什麽功夫都沒有動的人,萬萬不要多管閑事,不要出手……我的話你記住沒有!”


    我說:“記住了!“


    李順接著說:“根據我打探的消息,白老三這次重新開張夜總會和洗浴中心,他那狗屁姐夫早就警告他了,不要過於放肆,不能明目張膽幹違法的事,他現在必定是要收斂一些的,大少一進門就要冰,他打錯算盤了,隻有傻逼夜總會才會給第一次來的客人直接上毒品,這是找死……所以,我估計那冰是不會給他上的。”


    “可是,服務生答應了啊!”我說。


    “這你不要管,冰是什麽?什麽是冰?哈哈……”李順大笑一聲,然後掛了電話。


    我知道李順一定是出來給我打電話的,他周圍很靜。


    我收起手機出了衛生間。


    這時服務生端著要的酒水和果盤進來了,將要的東西放在茶幾上。


    大少低頭看著茶幾,接著看著服務生:“操,老子要的冰呢?怎麽還不上!”


    服務生指指果盤旁邊的兩包冰塊:“先生,上了啊,這就是您要的冰!”


    我一看,這哪裏是冰毒,分明是常見的冰塊。


    大少大怒,摸起一包冰塊衝服務生臉上就砸了過去:“馬爾戈壁,老子要的是冰毒,不是這種冰,你狗日的糊弄耍老子!”


    服務生來不及防備,臉上被重重砸了一下,疼得叫起來:“先生,您怎麽打人,您要的不是冰嗎,我給您上的就是冰啊!對不起,我們是正規守法的夜總會,我們這裏沒有您要的那種冰毒!”


    “我靠你姥姥的,你敢狡辯,你敢繼續耍老子……老子要的冰都沒有,你他媽的還開什麽夜總會!”大少怒了,繼續罵著,站起來一抬手就把茶幾給掀了。


    看起來,這大少是橫行霸道習慣了,做起事來根本就肆無忌憚,為所欲為。


    這時包間的門接著就被推開了,似乎早就有人在門口等著。


    進來的是個平頭小夥子,身後跟著幾個保安。


    小夥子進來後,看看我,又看著大少,客氣地說:“老板您好,我是夜總會的經理,我們的服務員哪裏做的不好了,您可以告訴我,我來給您處理。”


    大少看著經理,摸起另一包冰塊,說:“操,老子要的是溜的冰,冰毒,這狗日的雜碎拿這個糊弄我……”


    經理彬彬有禮地說:“對不起,老板,我們是守法經營單位,我們不給客人提供毒品,不但不提供,我們的夜總會也拒絕客人自帶冰毒在這裏吸食。”


    經理話音未落,大少又將手裏的冰塊砸向經理的腦袋:“我靠你媽,你也敢糊弄老子,叫你們老板來,老子會會他,聽說他在星海很牛逼,我倒要看看他是個什麽貨色,開個夜總會連冰都沒有,他懂不懂規矩!”


    經理似乎早有防備,身體一晃,接著就躲開了,冰塊砸到了身後的一個保安身上。


    經理似乎有些動怒了,看看身後的保安,又看著大少:“敢問老板是什麽行頭要見我們白老板?請教老板的來自何方。”


    大少哈哈大笑:“媽的,老子是北京皇城根來的皇親國戚,今兒個來你這鳥夜總會是給你們老板的臉,你們他媽的別不識抬舉,惹惱了老子,老子叫人封了你的夜總會!”


    大少說完,經理突然哈哈大笑,身後的幾個保安也笑,經理說:“我還以為是來的何方神聖,原來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敢自封皇親國戚,可惜啊,你牛逼吹地太大,你要是說是星海某一位高官的兒子或者某一位老大的兄弟我還有可能相信,哪裏會想到你一步就到了北京,哎,好怕怕哦,我們沒見過皇親國戚什麽樣,原來就是你這樣子的啊……長見識了。”


    說完,經理和那幾個保安又都大笑起來。


    大少惱了,摸起一個啤酒瓶衝著經理就要開砸,這時經理大喝一聲:“住手”


    然後經理衝身後一揮手,身後的幾個保安接著就過來把大少圍住了,手裏緊握著橡膠棒。


    我站在一邊默不作聲地看。


    顯然,經理和幾個保安都以為大少是在吹牛皮,誰也沒相信大少的真實身份。


    也難怪,這裏離北京太遠,誰能想到北京的高官二代會出現在這裏。而且,今晚星海有頭有臉的道上人物都去參加白老三的酒宴了,此人顯然也會是星海什麽牛逼的人物。


    大少一見這陣勢,愣住了。


    經理冷笑一聲:“不識好歹的東西,你也不打聽打聽這夜總會是誰開的?也不打聽打聽白老板是誰,竟然敢來這裏鬧事,竟然還想見我們老板,我們老板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我看你是活膩歪了……你想封白老板的夜總會,好啊,不過我要先代白老板教訓教訓你這個無知的小子。”


    大少一聽,接著發飆了,指著那經理大罵:“我幹你娘兒個腿的,你還敢教訓老子,你瞎了狗眼了……老子回頭非廢了你不可……老子隻要給老爺子一個電話,就讓你……”


    大少話音未落,一個保安舉起橡膠棍衝他腦袋就就是一棍子,大少哎喲一聲大叫,雙手捂住了頭。


    他沒想到保安會真打,疼得直叫喚。


    幾個保安接著一起舉起橡皮棍就要開打,我這時忙過去攔住,然後對經理說:“我這位朋友初次來這裏,不懂規矩,多多見諒!”


    我故意壓著嗓子說的。


    經理似乎這時也不想剛開業就在這裏鬧亂子,對保安說:“看在這位朋友的麵子上,不要打他了……不過,這裏的損失。”


    我從口袋裏摸出一遝錢遞給經理:“這是三千塊。”


    經理接過去捏了捏,然後裝進口袋,對大少說:“夥計,多跟你這位朋友學學,知道怎麽出來混不?告訴你,要不是考慮到我們剛開業圖個吉利,我今晚會讓你多吃苦頭,好了,你的朋友給你擦了屁股,你們走吧,我也不想為難你們……記住,以後不要到夜總會亂要不該要的東西,不要以為這是你家裏,想砸就砸。”


    大少這會兒似乎又想發瘋,我忙趴在他耳邊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先走吧。”


    大少一聽有道理,咬咬牙,忍聲吞氣和我出來。出了包間,經理彬彬有禮地跟在後麵送我們到門口,笑容可掬地說:“二位老板慢走,歡迎再來光顧。”


    大少回頭指著經理,狠狠地罵道:“狗日的,你等著,告訴你們老板,回頭我非找人砸了你們夜總會不可!”


    門口來來往往都是客人。經理的笑容收起來,冷冷地說:“好,我們等著……我會把你的話轉告我們老板的……不怕死你就來吧……就你這小樣的,也不看看你長了幾個腦袋。”


    大少還要說什麽,我忙拉住他往外走。


    經理站在門口發出陣陣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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