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然後,我老老實實把贏的錢還給了他們,又給了他們兩萬交通補貼,至於如何耍老千的,我是沒法交代的,因為我根本沒耍啊……我隻是堅持說我運氣好,最後他們也沒辦法,隻好悻悻地走了。”


    “就這麽簡單?”曹麗說。


    “你以為很複雜?”我說。


    “你沒受苦?沒挨打?”曹麗又說。


    “廢話,能不挨嗎?隻不過不重罷了。”我說。


    “那我看看你傷勢……我給你撫慰撫慰。”曹麗說。


    “得了吧你,少來。”我說。


    曹麗嘿嘿笑了下,我瞪了她一眼。


    “哦……可惜啊,那麽多錢到手又飛了。”曹麗惋惜地搖了搖頭,接著又說:“咦……易克,看不出你還是個賭錢的高手啊,一下子能贏那麽多,媽的,這百家樂,輸個幾百萬簡單,要想贏個幾十萬,難啊,比登天還難。”


    我說:“你玩過?”


    曹麗說:“是啊,和孫書記那次在澳門,媽的,一個晚上掉進去3百。”


    說到這裏,曹麗突然住了口,似乎意識到自己說走嘴了。


    我說:“輸了?你們去澳門輸了三百多萬?”


    曹麗忙掩飾地說:“嗬嗬,不是,隻是第一天晚上輸了三百多萬,不過,接著第二天又贏回來了,還多贏了幾十萬,然後我們立刻就收手不幹了,走人了。”


    曹麗顯然是在撒謊,剛說完輸錢容易贏錢難,現在就開始胡謅了,顯然是不想讓我知道此事。


    我知道一定是這樣的,還知道他們輸的錢一定是公款。


    至於去澳門,更簡單,找個周末就去了,神不知鬼不覺,周一照樣回來上班。


    我裝作相信了的樣子點點頭:“哦……是這樣,那你們運氣真好。”


    曹麗看著我:“你剛才說發牌手耍老千的技術不行,被你識破了……你怎麽識破的?”


    我說:“這還不簡單,你就兩眼死死盯住那發牌手的手,看她的手怎麽動作不就得了。”


    “嘿嘿……說起來容易,我看一般人是做不到的,那些發牌手都是從澳門高薪聘請的,技術都是可以的……我看一定是你真的耍了什麽老千,不然,人家不會千裏追殺你到這裏。”曹麗滿臉不信的神色。


    “關於這個問題,我看可以不用探討了……這事可不要外傳啊,要是讓人知道我賭博,那我可就完蛋了。”我說。


    “嘻嘻……怕個屁啊,這年頭官員賭錢的太多了,領導帶頭賭博,你這樣的算個球怕個球啊……”曹麗不屑地說:“周末到澳門去玩,經常會遇到熟悉的麵孔,都是一些官員,不過大家都裝作好像不認識而已……你這個輸贏幾十萬的,隻是個小螞蟻,在澳門,一夜輸掉上千萬的官員有的是,還有更多的……當然這些都是公款或者企業老板送的錢,個人的錢誰舍得啊……”


    “哦……”我點點頭。


    “我看抽空你和我一起去趟澳門吧,你有這麽好的功夫,到時候我們狠撈幾把,把輸掉的都贏回來。”曹麗說。


    “我是真的不會什麽老千,我是真的運氣好而已,也隻是這一次運氣好。”我說:“即使我能看懂發牌手的技巧,但也隻是偶然遇到技術拙劣的牌手幸運而已,澳門的賭場,發牌手技術是絕對厲害的,我是絕對看不懂的,去了也是白搭……所以,你就死了這個心吧。”


    曹麗有些沮喪和失望,嘟噥了幾句,沒聽明白她在說什麽。


    這時她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曹麗起身去接電話,我快速掏出那個優盤,趁她背對我的機會,把優盤塞到包裏。


    曹麗接完電話,又過來坐下和我繼續聊天。


    “媽的,怎麽這麽晦氣,這麽好的機會,本來指望是一夜**,卻硬生生遇到這樣的事情……怎麽每次我們幽會總會有煩人的事情搗亂呢,你說這時怎麽回事?”曹麗看著我。


    我說:“天意吧。”


    “放屁,什麽天意?”曹麗憤憤地說:“我看是好事多磨。”


    我心裏暗笑,說:“對了,昨晚被那兩個人一番折騰,你沒丟什麽東西吧?”


    “丟東西?”曹麗眨眨眼:“今天早上起床後我才想起來,於是打開包看了看,錢包什麽的都沒少,就是一個優盤沒找到。”


    “哦……優盤丟了?裏麵有什麽重要的資料嗎?”我說。


    “資料……”曹麗突然笑起來:“是啊,裏麵有一些好玩的東東,丟了挺可惜的呢。”


    “那你再找找看,說不定疏忽了!”我說。


    曹麗又打開包:“那我就再找下。”


    曹麗扒拉了幾下:“咦,優盤在啊,靠,我早上沒發現呢。”


    我笑了下:“我記得那兩個人就沒有動過你的包。”


    “哦……那兩個人看來倒也仗義,不劫色不劫財的,隻是找你算賬。”曹麗說。


    “怎麽,你希望被劫色?”我說。


    “嗬嗬,我希望被你劫色……被你強奸才好呢,我很想嚐嚐被強奸的味道呢。”曹麗說著說著就下了道眼神變得遊離。


    我咳嗽了一聲:“注意點形象……曹總。”


    曹麗似乎意識到了這是在她辦公室,意識到自己是集團黨委領導,坐直了身子,恢複了正常的神態。


    “你昨晚什麽時候離開的?”我問曹麗。


    曹麗看著我,深深吸了口氣,然後說:“我昨晚一直就沒離開那酒店……我一直就呆在酒店裏。”


    “哦,為什麽?”我看著曹麗。


    “因為我放心不下你啊,我為你安全擔心啊……”曹麗說。


    “這和你不離開酒店有什麽關係?”我有些莫名。


    “他們帶你走後,我想來想去還真的不能報警,萬一你被撕票,那損失大了,”曹麗說:“我琢磨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一個人,想起這個人或許可以幫我找到你救出你……而且,找到這人我根本不需要出酒店,他平時就在皇冠大酒店窩著……於是我就直接去找了他……”


    我的心倏地一跳,猛然意識到自己疏忽了。


    “你……你找了誰?”雖然猜到了這個人是誰,但我還是問了一遍曹麗。


    “伍老板伍德,他這人能量很大,黑白道都熟悉的,和你也是認識,而且對你印象還不錯,我想找他或許是能起到作用的,說不定他就能通過手下人打聽到你的下落。”曹麗說。


    “你什麽時候去找的伍老板?”我說。


    “你們離開大約半個小時吧,我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然後去找的伍老板。”曹麗說。


    “你……怎麽和他說的?”我說。


    “嘻嘻……”曹麗笑了下:“我當然不會說我們倆開放遇上歹徒了,我說我們在皇冠吃完飯要拉離開的時候遇到了壞人,你被劫持走了……我怕危及你生命安全,沒有報警,特地請伍老板幫忙打探疏通下這事,而且還請他不要對外聲張……


    “他當即就痛快答應了,接著就安排人四處打探,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沒事回來了……不過,伍老板這人情還是要領的,畢竟人家答應地很幹脆很熱心幫忙的。”


    我心裏暗暗叫苦,昨晚剛發現曹麗有點聰明,其實她還是個蠢貨,她以為自己編造的吃過飯我突然被人劫持的那些話伍德會信嗎?伍德一定會查酒店監控錄像的,依照他的經驗,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說曹麗蠢,我自己覺得也很蠢,考慮問題馬虎,竟然疏忽了皇冠大酒店是伍德的大本營。


    “哦……是的,是該感謝下伍老板,回頭見了他,我會當麵道謝的。”我說。


    “那就好……伍老板對你還是很關心的,一聽我說了這事,顯出十分焦急的樣子,立馬就安排人出去打探消息了。”曹麗說。


    我心裏有些懊喪,卻又不能當著曹麗的麵表現出來。


    正在這時,曹麗的手機響了,曹麗看了看來電顯示:“孫書記老婆打來的電話……我接下。”


    曹麗開始接孫東凱老婆的電話。


    “嫂子啊……嗬嗬……”曹麗笑得像一朵花:“我在辦公室呢,沒事啊今天……你在哪裏啊……哦……要去逛銀泰啊,好啊,我正好沒事,我陪你去……有幾天沒見嫂子了,還挺想你的呢……


    “行,好的,我們待會兒銀泰門口見……我那天逛銀泰看到新進了一款春裝,很好看的,我們一起去試試……逛完銀泰我請你去做美容。”


    孫東凱老婆約曹麗一起去逛街,顯然她對曹麗印象不錯,和曹麗關係也挺好。


    曹麗在某一方麵還是很精明的,給孫東凱老婆戴了綠帽子還能把她哄得團團轉,這也是本事。


    放下電話,曹麗說:“我要出去下,和孫書記家嫂子一起去逛銀泰……她經常沒事約我一起出去喝茶購物的,我們關係好著呢。”


    曹麗的口氣裏帶著幾分炫耀和得意。


    我再一次感覺,孫東凱老婆看起來似乎很精明,但其實還是很愚蠢,竟然把敵人當做朋友。


    我回到了自己辦公室,開始處理一天的公務。


    期間孫東凱把我叫過去,安排了幾項事情。雖然我屬於秋桐分管,但孫東凱還是毫不客氣直接給我安排工作,直接繞過了秋桐。


    孫東凱能繞過秋桐,但我不願意,我還是接著把孫東凱安排的幾個事情給秋桐匯報了下,秋桐表示知道了,讓我去做就是。


    “孫東凱這樣做是在架空你啊……”我說。


    “嗬嗬……無所謂……辦公室主任是個特殊的角色和位置,一把手直接吩咐辦公室做事,是正常的……我這個分管,重要管住辦公室的正常事務別出什麽事就可以了……辦公室不出事是沒事,出了事還是我這個分管的承擔責任。”秋桐說。


    “所以辦公室的事情我還是要給你匯報下。”我說。


    “孫書記直接吩咐你的事,可以不匯報的!”秋桐說。


    “我給你匯報,你可以當做不知道。”我說。


    “嗬嗬,我明白你的意思!”秋桐說。


    “明白就好!”秋桐是個聰明人,她顯然聽出了我剛才那話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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