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院的時候,已經下午4點多了。


    是的,市區一來一回就是這麽費時,任索之所以不太願意跟著喬木依到處跑,通勤時間是一個重要原因,而且他也沒車,隻能坐地鐵。


    任索也想過要不要弄輛車,但買車得先考個駕照,考駕照得先去練車,練車又得花時間去市區……算了,老老實實蹭別人的車吧,反正一般情況下,其他人不約他,他也肯定不會主動溜自己。


    任索回到家,妹妹已經去上課了,不過他探了探床鋪溫度,感覺妹妹沒走多久……估計是睡過頭了,果然是我妹妹。


    還有好幾個人要送,而且現在一時半會也沒事幹,任索也懶得換衣服脫鞋,直接提起剩下的牛皮紙袋,準備當一波快遞員。


    他想了想,發信息給正在上課的林羨魚:「白老師現在上課嗎?」


    果不其然,林羨魚沒有在聽課而是在玩手機,迅速回複任索:「他應該是在給五班上課,怎麽了找他有事嗎?要緊嗎?我們能幫上忙嗎?」


    哎?林羨魚這個回複還挺貼心的,任索回道:「沒事,我就隨便問問。對了,你們什麽時候下課?」


    「= ̄w ̄=十分鍾後有課間休息,六點才下課……任大哥你要請我吃飯嗎?親自下廚嗎?好啊好啊。」


    哼,果然,我就知道你這小妮子惦記著我家的大米,任索回道:「不請不請,對了,你們在什麽教室上課?」


    「我們在教學樓306上大學物理啦。」


    「那承靈呢?」


    「她在202教法術概論課吧。」


    好,去送快遞了。


    任索提著四個牛皮紙袋走去教學樓,找到四樓的修煉教師辦公室。雖然他沒來過這邊,但他依然能一眼找到白忌的位置——白忌的位置上堆滿了各種大小玩偶,簡直是被玩偶們簇擁著,明顯是女老師們送給他的,桌麵上更是放滿了各種禮裝蘋果,充分地表達出贈送者的‘apple’期待。


    辦公室裏一個人都沒有,任索便直接過去放下牛皮紙袋,隨手撕下一張便利貼。這時候他忽然想起剛才跟林羨魚的對話,笑了笑寫下留言,然後提著其他牛皮紙袋離開了。


    十分鍾後,課間休息,白忌因為回來辦公室拿點東西,自然發現了那個牛皮紙袋。


    他一開始還以為又是哪個女老師女學生的禮物,然而當他看見牛皮紙袋上的便條紙,頓時微微一怔:


    「= ̄w ̄=原味手工圍巾一條,料子可能沒你送我的那條好,不過……湊合湊合啦!」


    白忌拿出牛皮紙袋裏的冰藍色圍巾,圍巾上麵有一連串整齊美觀的白色菱形圖案,宛如冰晶。


    白忌越看越喜歡,直接給自己換上了。


    他摸著圍巾坐下來,露出淺淺的笑意。


    因為晚了一步,以及被各路女生騷擾的原因,他根本來不及約任索,任索的聖誕節就被徹底分割出去了。而且他聖誕節本身也有課,完全分不出身。


    那天在任索家吃完飯後,白忌感覺自己對未來已經不再抱有那種期待般的擔憂。他並非覺得地球已經安全,畢竟上有仙宮世界樹,下有神靈超自然,也許仙宮的一時興起,神靈的一場試煉,就能讓地球萬劫不複——當整個世界懸於刀尖之上,而且這把刀還被人爭搶,誰能放心?


    但他卻是覺得,就算下一秒火星撞地球,核戰爆發,沉睡三千年的極品僵屍帶著無盡亡靈大軍席卷全球……他也能坦然接受這個命運。


    所能選擇的和不能選擇的,所能接受的和不能接受的,都是命運。


    白忌覺得自己有很多話要跟任索聊聊,但現在他又覺得不需要說那麽多了。


    他其實跟東承靈,跟喬木依不太一樣,他的感情並沒有熾烈到要和任索建立新的關係,他覺得現在這個狀態就挺好,有空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一起玩手機,或者嚐嚐他新做的蛋糕……


    如果愛情無望,那就用友情來替我圓謊。我無法靠近太陽,難道還沒辦法待在螢火旁邊?


    當然,如果我不小心破壞了喬木依和東承靈的某些計劃,那肯定也是我故意的。


    圍好圍巾,白忌拿好資料回去繼續上課,一向掛著營業式笑容的英俊臉龐,因為喜上眉梢而散發出冰山融化般的光輝,一路上所有遇見的未婚女性都情不自禁對他主動問好,而白忌的回應也讓她們忍不住小鹿亂撞。


    白忌摸了摸圍巾,從容地走進教室繼續授課。


    這份溫暖或許並不能讓他占什麽便宜,但它能讓他對明天有所期待。


    ……


    ……


    任索迷路了。


    教學樓306教室,應該是在三樓吧……


    但任索晃悠了一圈,看著從教室305走到廁所,而走過廁所之後,下一個教室號儼然是307……


    任索聽說過有的地方為了求個吉利,將所有罕有數字‘4’和‘7’的門牌號全部刪掉,但沒見過連‘6’都禁止的啊!


    就當任索以為林羨魚晃點自己的時候,他看見林羨魚從女廁所出來,蹦蹦跳跳地跑到他麵前,用驚奇的眼神看著他。


    “任大哥,你要當我們小學弟了嗎?”林羨魚眨眨眼睛問道:“新人新豬肉(新來的都是小弟弟),學弟第一件事就是要聽前輩的話,而我就是你的前輩了……”


    “學你個大頭鬼,我都三轉了哪還會回來上學。”任索問道:“你是不是晃點我,哪裏來的306?”


    “306是大教室啦,你要走到盡頭下半層才能看見,畢竟大學物理是超級大課……哎?那是送給我的嗎?”


    林羨魚也隻是隨口問問,沒想到任索還真的將牛皮紙袋遞給她:“是啊,送你的。”


    林羨魚臉色一喜,拿過紙袋就掏:“是什麽吃的?算了隻要是你做的我肯定都……喜……”


    林羨魚一臉失望地從牛皮紙袋裏拿出一條圍巾,任索扯了扯嘴角:“用得著這麽失望嗎?我看你都快要哭出來了。”


    “我會哭的,我已經三天沒吃你做的飯,我抱著你的大腿哭,還要在你腿上寫一個‘慘’字。”林羨魚癟著嘴說道:“無端端送我圍巾幹嘛……哎?這條圍巾是你自己織的嗎?”


    “是啊是啊。”任索點點頭:“圖案是我設計,你看喜不喜歡?”


    林羨魚展開圍巾,圍巾顏色一方格一方格,每個方格裏都一個顏色相異的餃子,十分亮眼。


    雖然圍巾看起來有點花,不過林羨魚看起來卻好像挺喜歡。


    任索也鬆了口氣,他早就知道林羨魚最喜歡的食物就是餃子了,畢竟她整天都攛掇東承靈包餃子吃,餡料從普通的韭菜豬肉到奇妙的蝦仁蟹黃魚子都試過,就連冬至那晚的晚餐,廚娘都是給林羨魚包了一碟餃子,吃得林羨魚都舔盤子了。


    這圍巾上的餃子居然還隱隱顯露出不同的餡料,更是看得林羨魚都餓了。


    林羨魚看著看著忽然將圍巾塞回牛皮紙袋,拉著任索走到一個不會被人圍觀的角落,緊張兮兮地問道:“你送我圍巾幹嘛?”


    “聖誕節我不做飯的,這條圍巾就當做堵住你的嘴吧。”


    “什麽!?……至少給我來一碟餃子啊。”林羨魚一臉可憐地問道:“不粘醋不粘辣椒醬都行,我幹吃。”


    “不能。”任索搖頭:“你不喜歡嗎?”


    林羨魚沉默了一會:“不是,但……算了,全都要不行嗎?”


    “我做一次飯要冷卻一年時間。現在回想起來,上次我親自下廚仿佛就像前幾天的事,那我就提前360天邀請你冬至那天來我家吃飯吧。”


    林羨魚抱緊牛皮紙袋,忽然認真地說道:“謝謝任大哥,那我就厚顏無恥地收下了,但你可別指望我會因為這份禮物而回送你禮物哦。”


    “當然,最好別送……對了,古月言是跟你一起上課的吧。”


    林羨魚點點頭,這時候她看見任索手上還拿著兩個牛皮紙袋,微微一怔:“你居然織了不止一條?”


    “是啊。”任索將一個牛皮紙袋遞給她:“你將這個拿給她吧。這兩天估計我都見不到她了,現在先送了吧。”


    “都是手織的?”


    “是啊,每條都不一樣,你別換了哦,古月言那條是專屬限定版,當然你這條也是專屬限定吃貨版。”


    林羨魚用奇妙的眼神注視著任索,心想自己是不是該給任索進行重新分類。


    以前她以為任索是‘不小心’‘誤打誤撞’才將局麵推進到現在這種萬劫不複的地步,但任索現在的行為,卻是寧願花費那麽多時間來織圍巾,而不是選擇淘寶或者幹脆不送……


    要麽他是一個隱藏得很深的後宮王,要麽他是智商隻有七歲的赤誠之子,要麽他暗中掌控了一個無條件服從他的圍巾編織魔鬼筋肉人。


    按照邏輯推斷,第一個概率最大,第二個概率一般,第三個概率最低。


    為了東老師,為了班長,我是不是該向班長他爸他哥舉報這家夥呢?


    林羨魚試探性問道:“我可以喊班長出來啊,禮物還是親手送比較好吧?班長也會更感動哦。”


    “有那麽多講究的嗎?”任索撓撓頭,他剛才就將禮物直接放到白忌桌麵上了。


    “還是算了吧。”任索想了想,說道:“你倒罷了,但古月言現在是唯一的二轉學生,我怎麽說也算是老師,被其他學生看見我和她聊天,怕不是又有人懷疑古月言修煉得那麽快是因為老師們幫她開小灶……她很討厭這個,偏偏她又很在意其他人對她的評價。”


    我覺得其他人會首先懷疑你勾搭年輕貌美女學生……林羨魚心裏暗暗吐槽,不過任索居然為班長考慮到這個份上,她心裏剛浮起對任索的一絲惡意也煙消雲散了。


    唉,我還是秉持自己的原則,老老實實在旁邊圍觀吧,反正班長現在肯定是勸不動的……而且不僅僅是班長,我還得管好自己。


    光是為了能天天蹭任索的飯,林羨魚都想倒貼了!


    要不是林羨魚知道自己肯定打不過喬木依東承靈,甚至連古月言都打不過,她說不定會考慮倒貼的可能性,又或者將任索關進小黑屋夜夜笙歌的可能性……


    林羨魚拿過牛皮紙袋,說道:“那我幫你送給班長吧……啊,要上課了,任大哥再見!”


    聽見上課的響鈴聲,林羨魚麻溜地回到大教室裏,看見班長已經進入聽課狀態,聚精會神地看著黑板。


    她將自己那份禮物塞進書包裏,才戳了戳古月言的歐派。


    敏感部位受襲的古月言,下意識就想對林羨魚來一記手刀,然而這時候林羨魚卻是塞給她一個牛皮紙袋:“任大哥送你的。”


    古月言愣了一下,接過牛皮紙袋,瞬間忘掉林羨魚剛才捉弄她的事。她從紙袋裏拿出一條素黑色的圍巾,圍巾上編織了編織七個圖案:滿月、虧凸月、下弦月、殘月、峨眉月、上弦月、盈凸月……再加上徹底漆黑的新月,剛才就是月亮的所有陰晴圓缺。


    古月言問道:“他為什麽讓你送給我?”


    林羨魚複述一遍任索的理由,不動聲色地說道:“另外就是他明天整天都出去約會嘛,所以沒時間親手送給你了……”


    “嗯。”


    古月言似乎完全不在意林羨魚說的事,臉帶微笑地戴好圍巾後,繼續認真聽課。隻是她臉上的紅霞卻是一直不散,看得林羨魚都不好意思說‘其實我也有一條’。


    算了,反正這兩天應該又看不到任索,就讓班長先開心兩天吧……


    林羨魚心裏暗歎,又悄咪咪地戳了一下古月言的歐派,戳到第三下才被古月言手刀斬殺,這讓林羨魚對古月言和任索的關係有更加深層的認識——任索的禮物居然能讓班長開心得可以忍受三次她的襲擊,好厲害!


    ……


    ……


    走到課室202,任索從窗戶看見東承靈已經在上課,教室裏一片安靜,前排更是坐滿了人,所有學生都往前坐,看得任索無比驚訝——超凡大學,也是大學啊!


    坐前排聽課的大學生,不是沒有;但所有大學生都坐前排聽課,那肯定是期末考試劃重點那節課了。


    在外麵等東承靈下課?回家,等明天見麵才將禮物送給她?還是今晚上門送給她?


    任索躊躇了一下,而當他決定回家再說的時候,他的視線與教室裏的東承靈目光交錯了。


    他看見東承靈那雙清澈透明的大眼睛輕輕眨了一下,嘴角微微揚起,似乎有些驚訝。但目光交錯隻是一瞬,東承靈依然繼續認真講課,也沒再看任索,仿佛她根本沒看見任索。


    任索自然不認為四轉修士還能看走眼,隻是東承靈上課認真負責,才不會跟他開小差。


    這樣一來,任索也不好意思走了,不過外麵又挺大風,任索便打算進去教室裏玩手機。


    哢擦。


    任索眉頭一皺——後門居然鎖了。


    這樣遲到的同學要進去教室的話,豈不是會很尷尬?這樣會導致很多同學直接回宿舍睡大覺,而不是繼續上課啊!


    真是不夠人性化!


    任索尋思要不要換個空教室待著的時候,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也遲到了?一起走吧。”


    任索轉頭一看,是一個年輕男青年。他微微一愣——學院裏居然有人不認識我?


    雖然任索不上課,但他可是在全校師生麵前出了好幾次風頭,例如吊打趙火,例如吊打古月軒,例如每周值班診療……任索對自己的名氣還是有很清楚的認知,畢竟他去超市買個方便麵都能遇到找他治療口腔潰瘍的學生。


    不過任索很快意識到真相:他沒戴帽子,還圍了圍巾。


    重點是沒戴帽子,這可是跟禿頭一樣具有強大的標識能力,全學院也就任索每次參加重要活動出現都會戴帽子,但他今天出來的時候忘了戴帽子,還圍了圍巾,衣著大變,別人認不出來很正常。


    而且他剛畢業沒多久,因為修煉的原因,臉也越來越小白臉,看起來十分像是學生,但他都24歲了。


    “那個……我不是學生。”任索笑道。


    青年一臉‘我懂的’表情,拉著任索往前門走去:“一起吧,兩個人一起進去沒那麽尷尬。”


    任索一個三轉修士,他願意的話自然能掙脫青年的手,不過他也沒找到其他進去教室的辦法,就這樣揚長而去又好像很不給東承靈麵子,便隨著青年進去教室。


    教室裏雖然沒有暖氣,但開了空調暖氣,窗戶關著,很溫暖。


    他們進來的時候,東承靈看了他們一眼,沒有理會他們,繼續講課。


    任索跟著青年坐到中間位置——因為前麵都坐滿了人,他們坐在中間就已經是最後一排了。


    “唉,午覺睡太久了,沒占到好位置。”青年無可奈何地嘟囔一句,轉過頭跟任索說道:“你看起來很眼生啊,不是我們班的吧?”


    “因為我不是學生啊。”任索懶得理他,拿出手機開始刷朋友圈。


    “我知道了,你是其他班過來蹭課的?”青年很快自己得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歎了口氣:“就是因為蹭課的人越來越多,所以我才坐不到前排的。”


    你明明就是因為睡過頭遲到了。


    任索好笑道:“坐不到前排就坐不到前排,後排不也能聽課嗎?”


    “不一樣啊,”青年一臉悲愴地說道:“能在前排聽東老師講課,那才是上課啊!”


    “後排你聽不到嗎?”任索開始玩手機。


    “那可是東老師,東承靈東老師!你上課怎麽還可以玩手機!?”青年一臉認真地拍了拍任索的肩膀,說道:“你不覺得東老師講課講得特別好嗎?”


    任索笑道:“那當然,她可是每天準備教案都認真得跟打boss一樣,講課講得好那是自然。”


    青年:“那你覺得東老師身材好不好?”


    任索瞄了一眼東承靈,點點頭:“雖然她穿的運動外套跟白板裝備差不多,但依然很有女性魅力。”


    青年:“那東老師是不是很漂亮?”


    任索想了想,嗯了一聲:“當然,漂亮得像是從遊戲裏走出來的女主角。”


    青年:“那東老師實力怎麽樣?”


    任索馬上回道:“目前蓮江最強boss之位非她莫屬。”


    雖然任索的回答都有點奇怪,不過青年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他說道:“那麽這麽一位漂亮、身材好、講課又好,聲音又好聽,實力還是全蓮江第一的女老師給我們授課,隻要能坐到前排聽課都是大賺啊!誰還會玩手機啊!”


    任索被他說服了:“是啊是啊,你真是虧爆了。”


    “我們都虧爆了!”青年糾正他,然後唉聲歎氣起來:“東老師很少參加其他活動,能聽見她的聲音就隻有上課這麽一小段時間,錯過了就沒有了!”


    “是啊,你真是虧爆了。”


    “不,是我們都虧爆了。”青年再次糾正他,問道:“我覺得全學校老師就是東老師最好,也就那群愚蠢的女人會覺得白老師好……你說,東老師是不是天下第一?”


    任索已經徹底踏入這位學生的思考領域,猛地點頭:“沒錯,東承靈天下第一!”


    “東承靈天下第一!”青年握緊任索的手,滿臉寫著‘相逢知己千杯少’,他感動地說道:“我們真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啊!”


    “第七排坐著的兩位。”


    平靜的聲音在教壇上響起,任索和青年下意識數了數座位排列,發現第七排正是他們坐著的這一排,而且整整一排都隻有他們兩個。


    “課堂上禁止竊竊私語。”東承靈看著他們兩個,淡淡說道。


    任索忽然想起這茬——教室裏這麽安靜,下麵就隻有他們兩個竊竊私語,憑借四轉修士的聽力,多半是將他們的對話全部聽進耳裏了吧?


    青年反應很快:“抱歉,我會認真聽課的。”


    一般來說,教師教訓學生的戲碼應該到此為止了,其他學生也回過頭準備繼續聽課,而這時候東承靈卻是看著另外一位沒有道歉的同學,說道:“你不是這個班的學生吧?”


    此話一出,好幾個過來蹭課的男生女生縮了縮脖子——什麽,東老師還抓蹭課的學生嗎?


    其他學生也沒想到一向親切待人的東老師今天忽然嚴格起來,雖然蹭課是不太對,但教室座位也沒坐滿,蹭課不算是占用了其他學生的教學資源。


    應該是東老師今天心情不好,那個人撞到槍口上了吧?學生們心想。


    在他們的經曆裏,他們還真見過東老師還真試過心情不好的時候,例如11月下旬那幾天,東老師上課時全程黑著臉,宛若冰山,誰敢搞事直接爆發四轉修士氣勢鎮壓,直到12月東老師才恢複平時狀態。


    他們看見那個圍著圍巾的男同學站起來撓了撓頭,“我的確不是這裏的學生。”


    “跟我出來一下。”東老師表情毫無變化,依然平靜如湖,淡淡說了一句,自己率先走出教室。


    看著旁邊麵前這個剛剛認識的新兄弟拿著牛皮紙袋站起來,青年十分不好意思,拍了拍兄弟的手,說道:“抱歉啦兄弟,如果不是我先跟你聊起來……等你回來下課之後,我請你吃飯!去三樓!”


    “我應該是不回來了。”他聳聳肩,輕鬆笑道:“還有,剛才她應該是聽見我們兩個的所有對話了,你以後上課別開小差聊天了。”


    青年微微一怔,才想起這位兄弟是過來蹭課的,等下出去估計要被東老師教訓一趟並且禁止進入教室,怎麽可能回來!


    怪不得兄弟將所有東西都拿起來,原來是知道自己回不來了!


    他故作輕鬆的笑容裏,居然隱藏著這般苦澀!


    看著兄弟離去的背影,青年默默為他祈禱:念在說過‘東承靈天下第一’的份上,希望東老師對這位兄弟好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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