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因聖特沒有明說,所謂的“收回力量”究竟是怎樣,但心中生出了不祥預感的尼克·弗瑞,還是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原本打算在放棄了自身能力的十五名變種人裏,挑出一兩個做做思想工作的想法,也都隨之打消了。


    而在這些不打算加入神盾局的變種人,集體走完了重獲自由,重回社會的一係列手續之後,親手導致並親眼見證了這一切發生的因聖特一行人,也隨後就離開了神盾局的三叉戟大樓,回到了李氏中餐館的二樓。


    因聖特其實一早就注意到,洛娜和布穀鳥三姐妹的表情有點複雜,之前在神盾局時人多口雜,不方便問,回家之後,自然沒了顧忌:“怎麽?你們對這個結局不滿意嗎?”


    “倒也不是。”


    洛娜率先搖了搖頭,回答了因聖特的問題:“就是有點感慨,去之前,我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那麽多人,選擇放棄自身的變種能力。”


    “這很正常。”


    因聖特聳聳肩膀:“在我教你氣……咳!在遇見我之前,你難道就沒有過同樣的想法?”


    “……”


    洛娜無言的回憶了一下,輕輕的點了點頭:“確實……那種整天提心吊膽,生怕能力失控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別想太多了,他們做個普通人也沒什麽不好的,至少不用……”


    “可是,我們並不是普通人,他們隻是在假裝。”


    因聖特安慰洛娜的話語說到一半,被布穀鳥三姐妹的和聲所打斷:“這不正確。”


    “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不是嗎?”


    因聖特轉過身來,換了個邊聳聳肩膀:“至於選擇是對還是錯,也應該由他們自己來判斷。”


    “……”


    布穀鳥三姐妹整齊劃一的撇了撇嘴:“我們的意思是,他們不應該需要假裝,才能被這個世界所接受。”


    因聖特這下聽明白了,地獄火俱樂部的核心理念之一,正是創建出一片屬於變種人的樂土,布穀鳥三姐妹,顯然也是有著這種不切實際的理想。


    “這沒啥好說的,我們總不能為了他們,去改變整個世界吧?”


    對於地獄火俱樂部那空洞的美夢,因聖特果斷沒有摻和一把的打算,立馬就終結了這個話題:“我們已經盡力去幫助他們了,他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這就已經足夠了。”


    “老板說的對。”


    洛娜此時也已經想通了,對還是有點悶悶不樂的布穀鳥三姐妹說道:“我們成功解救了他們,哨兵特勤處也不會再有人體實驗,現在,應該是擁抱勝利的時候了。”


    不會再有人體實驗?


    因聖特暗自搖了搖頭,這次的打擊雖然算得上沉重,但也最多就能讓推出了幾個替罪羊的哨兵特勤處,老實上那麽一段時間而已,想要永久性的效果,幾乎是不可能的。


    當然了,雖然明知道會這樣,因聖特也沒有去改變現狀的打算,變種人的能力失控,以及利用自身能力去犯罪,那都是確實存在的問題,和哨兵特勤處比起來,變種人群體一點也不無辜,隻不過是這一次,湊巧是他們當了回受害者而已。


    ……


    與此同時,紐約拉瓜迪亞機場,一架剛剛從跑道上起飛,正處於向上爬升過程的中型民航客機裏,駕駛艙中突然響起了一聲驚呼。


    “鳥群!”


    頭發胡須皆是花白的老年白人機長,瞪起眼睛警告了一聲坐在自己身邊的中年副機長,得到了一聲粗口作為回應。


    “shit!”


    飛機和飛鳥之間的互克關係,無需贅述,迎麵撞上了一群飛鳥的中型民航客機,在經曆了一陣劇烈的顛簸過後,位於飛機兩翼的一對噴氣引擎,雙雙爆出了火焰和黑煙,同時喪失了所有的推力。


    客機的駕駛艙中,察覺到飛機的爬升力陡然驟降的副機長,瞄了一眼麵前的儀表盤:“薩利,我們失去了一台引擎。”


    “不。”


    被稱作“薩利”的老年白人機長,在自身十分豐富的飛行經驗,和錯誤顯示的儀表盤之間,果斷的選擇了前者:“雙引擎都已經沒有了轉速。”


    副機長沒有盲目相信他的判斷,第一時間轉動了引擎重啟按鈕:“嚐試重新點火。”


    如果他能看見機翼的狀況,就會知道這純屬是徒勞,而與此同時,薩利機長已是當機立斷的開啟了輔助動力裝置,然後立刻向機場方麵發出了求救:“求救,求救,求救,這裏是全美1549,遭遇鳥群,雙引擎失效,現在立刻返回拉瓜迪亞機場。”


    收到緊急求救的機場方,立刻就給出了回應:“收到,如需返回拉瓜迪亞,左轉航向220。”


    “220。”


    薩利機長按照規章製度,重複了一遍航向角度的同時,已是操縱著客機在空中開始了大幅度的盤旋,過程中,機場方大概是有點不相信,這架飛機的運氣背到了如此地步,又在通訊裏確認了一下:“全美1549,你是失去了哪邊的引擎?”


    “both,雙引擎失效。”


    薩利機長在百忙之中抽空回了一句,當他將客機掉過了頭來之後,遠遠的鳥瞰到了拉瓜迪亞機場的所在時,心頭已是瞬間一涼。


    以他在天上飛了幾十年,經曆無數次起飛降落所練出來的眼力來判斷,以飛機目前的高度,絕不可能僅僅依靠滑翔,來安全降落在他所見的機場跑道上,尤其是,在兩者之間,還豎立著屬於繁華紐約的那一片鋼鐵叢林。


    這時,機場方的聲音再次傳來:“全美1549,你可以嚐試降落在十三號跑道上嗎?”


    “做不到。”


    薩利機長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同時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下方那遼闊的哈德遜河:“我們也許隻能迫降在哈德遜河上。”


    “民航客機”和“迫降水麵”加在一起,史上還沒有過任何一個稱不上淒慘的結局,機場方一聽這話,立刻試圖打消薩利機長的瘋狂念頭:“全美1549,我們已經為你協調到四號跑道,你可以從左起落航線加入四號跑道。”


    “無法辦到。”


    伴隨著一句斬釘截鐵的拒絕,薩利機長已是完全肯定了自身的判斷:“我不覺得我們能夠到達任何跑道……”


    他的話音未落,機艙裏已是響起了“嘀嘀嘀”的警報聲,電子人聲警報,隨後也立馬響起:“障礙物,障礙物,拉升,拉升。”


    正是順著哈德遜河滑翔的這架客機,剛剛掠過了連接曼哈頓島和新澤西州的“喬治·華盛頓大橋”,響起的警報正是意味著,客機目前所在的海拔,僅僅就隻比大橋上牽引鋼索的支柱,高上那麽一點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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