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聖殿裏,和諧表象之下潛藏著的緊張氛圍,並未持續多久,沒等因聖特品出個茶中五味來,匆匆前去報信的法師學徒,已是匆匆而回:“至尊法師有請。”


    鬆了口氣的不止是丹尼爾法師,在之前那敵我未明的狀況下,明知道一旦因聖特全力發難,拆了紐約聖殿一點都不困難,除了他這個藝高人膽大的正主外,其他人可都是坐立不安得很。


    “這邊請。”


    古一已經發話了的情況下,丹尼爾法師自然是再無顧忌,引著因聖特來到了聖殿二樓的傳送室,設立在這裏的四扇傳送門,全都是通常意義上的長方形,門檻也都是通常意義上的普通門檻,而隻看並排而設的三扇,比單獨放置的那扇,少了一道厚重石門的防護,就知道通往卡瑪泰姬的是哪一扇門了。


    隨著丹尼爾法師淩空一揮胳膊,表麵上雕刻著玄奧花紋的深褐色石門,自發的向外敞開,露出了藏在其中的傳送門本體,以及,從門對麵透過來的畫麵。


    一眾法師紛紛低頭,微微欠身,以示尊敬的動作,自然是因為,那名出現在了傳送門對麵的白袍法師,正是至尊法師古一。


    必須要說明的是,所謂“白袍”,指的是類似於道袍的一種裝束,卡瑪泰姬所在國家“尼泊爾”,不僅是佛教的發源地,由於其地理位置就貼著青藏高原,華國的道教在這裏也是傳播甚廣,除此之外,漫威的法師不穿法師袍,也應該是屬於常識吧……


    另一邊,因聖特對於傳送門這種東西,當然是半點也不陌生,毫不猶豫的一頭穿了過去,來到了古一的麵前,拱手行了個抱拳禮:“aone。”(古老的那一位,即古一。)


    “李。”


    古一雙手合十的還了一禮,由於因聖特的名字和她的稱號雷同,自然是選擇了稱呼他的姓氏,隨著她的手指輕輕舞動,因聖特背後的傳送門隨之關閉,位於傳送門兩端的石門,雙雙向內合攏,嚴絲合縫的闔上了,隔絕了因聖特來時的紐約聖殿。


    “你為何而來?”


    古一問得直接,因聖特也答得爽快,抬手指著她身後的方位,開口便道:“我需要借助‘它’的力量。”


    卡瑪泰姬這邊的傳送室,一共有三道厚重的石門,呈正三角形分布的三個傳送門,也正是對應著“紐約,倫敦,香港”這三大聖殿,傳送室的中央核心位置,有一座半人高的石台,正對著每一道傳送門的石台上,放置的正是卡瑪泰姬的至寶——阿戈摩托之眼。


    “時間寶石……”


    古一不用回頭,也知道因聖特指的是什麽,直入重點的開口問道:“你需要時間的力量,做什麽?”


    “在一個單獨個體的範圍內,回溯六十五年的時間。”


    因聖特同樣也不廢話:“在我看來,這並不會影響到時間的連續性。”


    “你沒有錯。”


    古一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口風陡然一轉:“但也並不代表,這麽做沒有任何的後果。”


    “任何行為,都有後果。”


    因聖特的目光堅定如初,語氣信心十足:“如果我覺得,我不能夠承擔得起後果,我不會做提出請求的行為,請您慎重考慮。”


    古一玩味的看了因聖特一眼,以她那活得久到了沒人知道真實年齡的豐富閱曆,哪裏聽不出“在拒絕我之前,請想想後果是否承擔得起”的潛台詞。


    出乎因聖特預料的,古一咧嘴笑了一笑:“很好。”


    “……”


    因聖特愣了一下,總覺得自己好像是漏掉了什麽細節似的:“您的意思是?”


    “我同意動用時間寶石。”


    古一轉過身去,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誠意,伸手從石台上拿起了阿戈摩托之眼,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和因聖特心照不宣的是,時間寶石不可能脫離卡瑪泰姬的掌握,而想要安全的借助時間的力量,那也是非她不可。


    “……”


    因聖特不敢相信居然會這麽容易,一時間反而猶豫了起來:“我需要付出些什麽?”


    “你已經付出了代價。”


    古一回過頭來,拿深邃的目光,對上了因聖特的視線:“隻是你現在還不知道而已。”


    因聖特這下子全明白了,古一在此之前,在和自己初次見麵之後,肯定已經拿阿戈摩托之眼看過了未來,想想也是,既然一開始在時間長河裏,她就隻能看到一個十分有限的時刻,那麽,在那一刻過去了之後,當然會去試一試,能不能看見更多。


    雖然難免有些好奇,但因聖特並沒有因此而去追問,古一之前看不透龍珠的秘密,現在也不會有什麽不同,那麽,她究竟看到了哪些可能會發生的未來,對他而言也就不是那麽重要了。


    重要的是,這本來就是因聖特的初始計劃,甚至比他預想過的最好結果,還要來得更加順利一些,他幾乎是啥都沒幹,古一就已經提前借助時間寶石,判斷出了隻有答應他的請求,才能達成某種更有利的局麵。


    至於“可能會付出的代價”這種玩意兒,因聖特真心不是很在意,以他的簡單思維來想,既然未來是一直在變幻的,那麽,關注還沒有發生的事情,純屬是自尋煩惱。


    “無論如何,還是非常感謝,您願意答應我的不情之請。”


    “不用客氣,我隻是做出了對你,對我,對這個世界更有利的選擇。”


    “能不能問一下,您有沒有看到,如果做出另一種選擇的話,我究竟會怎麽做?”


    “你心裏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嗎?”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在事到臨頭之前,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得出來。”


    “你說的,其實就是準確答案。”


    “也就是說……可能會,也可能不會?”


    “沒錯,雖然在你身上,我看到的仍然不多,但根據從我自己這邊看到的,可以輕易的推斷出,答案不止一個。”


    “……好吧。”


    “你好像很失望,怎麽?這不是你想聽見的?”


    “倒也沒有,隻是覺得,問了等於白問,沒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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