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都不是善茬。’
‘對！全是狠人！’
一位又一位古老神聖眉來眼去，傳遞著自己的想法。
‘這些個統領大局的天帝聖皇，全是麵厚心黑貨色，讓我們這群大大好人的日子如何過得輕鬆？’
‘一個擅使機鋒，能連削帶打；一個城府深沉，殺機滿腔卻能不露於形……世道太難了！’
強如大羅。
此刻心中也是嘀咕個不停。
這一個時代的大劫不簡單——雙方領袖人物沒一個省油的燈，等戰爭到來百無禁忌，如何能不翻天？
‘妖皇……人皇……唉！’
‘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些神聖搖了搖頭，緊了緊衣領，抵禦著莫名的寒意，讓被那詭異氣氛刺激得亂起的雞皮疙瘩消退下去。
而在另一邊。
許是帝俊和曦都察覺到自己的笑容笑聲不是那麽的“和善”，因此很快就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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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的皇當做是無事發生般，鎮定的收下了人族敬奉的那條芻狗，風輕雲淡的開口：“誤會既已解除，人族的心意本皇便收下了。”
“你們的這芻狗，本皇會珍而重之的收藏在天庭寶庫中，每隔些時日便會取出看看，以省吾身，勉勵吾心……表示我天庭永遠不忘人道美好初心，永遠銘記盤古祖神犧牲付出，漫漫歲月裏必然勵精圖治，打造繁榮洪荒，與無量族群共渡永恒。”
帝俊慨然道。
這位妖皇，場麵話說的很漂亮。
至於說那背後的真實本意，是讓自己加強對人族的仇恨，提高天庭武力，好有朝一日揚眉吐氣？還是時不時的就把這芻狗解開，還原成原材料——草，然後紮成小人狀，把曦的大名寫上去，讓天庭咒部的高手齊聚，一起拿弓箭去射之，秀上一手“釘頭七箭書”……
那真就是天也不知道了。
曦也是膽大的，對此渾然不在意。
他終究不是尋常大羅。
想弄死他……還是真刀真槍什麽的更靠譜。
所以，此刻的他能假惺惺對帝俊拱手，裝出大忠臣良言苦勸誤入歧途帝皇回頭、心滿意足感慨蒼天有眼的激動。
“帝俊陛下能如此深明大義，人族甚喜之！”
“我相信！”
“有我人族這樣忠肝義膽、在洪荒人道文明發展中起到至關重要作用的族群幫助，定然能讓天庭再創輝煌，讓盤古的道路理念閃耀光輝！”
曦的臉上綻放聖潔光芒，背後的光環特效快能閃瞎在座大羅的眼。
帝俊麵色一黑，揮揮手就要打發曦退下。
然而，這一刻共工祖巫卻橫插了一杠子——他當了半天觀眾，看了好一場大戲，心情愉快的同時也有些躍躍欲試。
所以，眼神相對之間，共工和曦心有靈犀，心底同時有壞水咕咚咕咚的亂冒，默契合作起來。
“是嗎？”
共工大剌剌的開口，“人族的使者這麽有自信嗎？”
“我是巫族的祖巫，對天庭的情況不甚了解……能不能告訴我你人族底氣何在？做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也敢說能幫助天庭更進一步？”
共工當托來了。
而以他的身份地位，等閑妖神妖帥還沒法阻攔他，隻能放任祖巫發揮。
“哈哈哈！”曦立刻配合上，大笑起來，“共工祖巫有所不知。”
“自從女媧娘娘創造我人族以來，我人族對洪荒天地的貢獻可是不小！”
“天地大工廠、文明風向標……人族貢獻之多，且容我一一道來！”
曦暢快發言，開始給天庭上起了眼藥。
一方麵，是對之前險些被打個措手不及的報複——收禮也收到了我風某人的頭上？
另一方麵，這正是他曦做為人族使者前來背負的使命。
身為代表，要表現氣節，威武不能屈，可以抗拒一切不合理要求。
同時，還要宣揚人族的服章之美、禮儀之大——這些不是空口白牙就能說自己如何如何的。
需要實實在在人族文明貢獻成就，對天地有什麽良性的改造？對人道有怎樣美好的助益？
唯有先證明了自己的貢獻，在眼下這盤古理念未消、誰貢獻多誰品性就高尚的時代，才好把握住話語權，宣布人族的文明是“美”的，人族的禮儀秩序是“正向”的……諸般種種，是需要其他種族文明向人族靠攏、學習的。
人族蹦躂至今，一直腳踏實地，不缺貢獻，隻是缺了合適的宣揚平台。
平台這東西，說好找也很好找，說難找……倒也是真的難。
因為天庭一直在打壓，選擇性的失聰。
而現在？
曦的機會來了。
趁著駁回天庭不合理敲詐的關口，他乘勝追擊，一舉反攻，就那麽堂而皇之在萬神矚目下宣揚人族的功績貢獻，讓妖神妖帥再不能顧左右而言他，轉移話題。
貼臉輸出！
這最正經隆重的場合。
這一位位古神大聖高坐、除了沒有道祖別的地方都不遜色紫霄宮的宴會上。
天庭固然占據著主場優勢，卻也不能顛倒黑白、指鹿為馬，不承認人族迄今為止對洪荒天地、人道文明的貢獻。
就算想卡一卡，那汙染之流的話題去圍堵，也要讓曦把話說完，並且給出一個相對客觀的回應。
畢竟，人族可不是真的弱勢。
背後有巫族，有投資的三清之流大能神聖，人族跟妖族死掐，了不起吃一些小虧，是需要被天庭鄭重以對的存在。
所以最終，許多妖神妖帥黑著臉，看曦在那裏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看共工祖巫幫腔捧哏，論證人族之“美”之“善”，從而讓人族成了全人道最靚的仔，是整個洪荒村未來的希望！
他們啞然，無言以對。
……
人族在曦的代表下，於這天庭宴會的場合算是出盡風頭。
曦一邊宣揚人族功績，一邊還高舉著正義大旗，拉攏千山萬嶽的中立大羅，甚至天庭中一些立場不堅定的妖神，讓他們鄭重考慮一下，是不是要加強一下對人族的投資，一起為了整個人道的輝煌奮進而努力？
他就這麽堂而皇之的操作著，要擊穿天庭的封鎖和打壓，開辟出全新的天地，讓人道見證人族的風采，轉動冥冥中的大勢。
當然，那些中立的大羅乃至妖神，絕不容易被說動——這一個個眼睫毛都是空的，在無盡時空中廝混過不知道多少歲月，狡猾無比。
他們不是愣頭青，不再是別人說一句為天地、為人道做貢獻就熱血沸騰，然後主動跳進大坑裏。
最多，是對人族的印象更深刻，認識的更全麵，願意從原本堅持的立場中稍微跳出來一陣子，站在人族的角度上去看待人族，欣賞這一朵文明的絢爛花朵。
對曦而言，這便已經足夠了。
有了互相理解的第一步，還怕沒有以後關於互相合作的第二、第三步嗎？
‘或許，有希望。’
曦一邊情緒激昂的就地演講，一邊心情鎮定平靜的思索考慮。
‘女媧娘娘給我人族留下的手牌，固然是很好……但我人族又不能全指望她，做一個被動等待他人幫助的族群。’
‘到了重要的時刻。’
‘需要我這樣的人去披荊斬棘，打開全新的渠道，為人族的騰飛插上一雙翅膀。’
‘雖然這會很難。’
‘可每多爭取一位大羅的意誌偏向，人族未來的路也會越好走。’
思索之間，他所宣揚的內容快到結束的時候。
“綜上所述。”
曦對殿堂中一位位凝視他的大羅神聖昂首道，“我人族，已經成為了當下時代洪荒修行文明的最大生產、貿易基地之一，為全宇宙的物質資料加工往來做出了舉足輕重的貢獻。”
“兼有道德天尊成聖，銘刻下的優秀人格品德自我修養、並且在這理論指導下所能通往的成功未來……人族，將會是天庭下一階段發展的重要支柱。”
“所以。”
“有我人族相助。”
“天庭的幾位妖皇陛下，何愁不能實現人道文明的更進一步、再創輝煌？”
曦慷慨激昂的說道。
他話音剛落，便有共工祖巫拍掌大喝。
“說的好！”
共工使勁的鼓掌，在給天庭添堵的道路上一往無前，狂飆猛進。
這位祖巫的嗓門忒大，喊話的聲音震動的整座殿堂都在搖擺晃動——很難說這不是故意的。
尤其是他所說的內容，更是對天庭明誇實貶，算是老陰陽人了。
“人族的出現，真的是天庭抽到了上上簽！”
“無怪乎媧皇造人，能有那麽大的天降功德……這人族，實乃是盤古大神賜予天庭、讓天庭得以實現繁榮洪荒崇高理想的天梯捷徑啊！”
他把人族誇上了天。
順腳踩了一下天庭，暗指廢物和無能，隻能等著大神來帶飛。
可這一回的帝俊，外人卻看不出他有怎樣怒氣殺機，相反還是很從容自如的開口說著：“嗯，人族的貢獻，我也是看在眼裏的。”
“而且，共工道友不知道的是——人族能有這樣貢獻，其實我天庭出力不小。”
“誰讓人族的創造者，直接就是媧皇呢？”
“這些年來，我天庭高層可沒少給人族巨大力度投資，意圖打造出一個特殊的文明生態圈子，做為天庭的試點工程。”
此言出。
台下一臉懵逼的大羅不在少數。
天庭……對人族有過投資嗎？
‘騙人的吧？我是妖神/大巫，是圈子裏的人，我怎麽不知道有這回事？’
‘還投資……天庭是恨不得把太陽星都砸下去，把人族給覆滅！’
‘帝俊扯這麽大的一個謊……胡說八道也要有個限度吧？’
隻是，當帝俊在諸多疑惑震驚的眼神中，似笑非笑說道：“大家不知道……哦，忘了告訴你們。”
“此事，我是全權授權給媧皇的，由她來負責。”
“我明白，在一些野心家暗中散播的謠言裏，天庭的形象很不好……但你們即使不相信我，也總該相信媧皇的節操品德吧？”
“人族，算是媧皇的最幼子嗣……你們難道懷疑，這位娘娘心狠手辣、管‘生’不管養？”
頓時。
其餘的大羅噤聲，無人敢出言質疑。
而在不遠處，正襟危坐的女媧，臉色也難看起來。
她發現，自己莫名就掉入了一個大坑裏，被眼下身份給桎梏了。
明麵上。
她是天庭的妖皇之一。
帝俊隻要不要臉，硬是胡攪蠻纏。
她給人族的投資，那都可以強行說是天庭對人族的投資。
而女媧自己，也總不可能站出來講——
我女媧就是那麽滴心狠手辣，人族是我造的沒錯，但我一點都不想養它？
靠著媧皇的關係，人族爭取到了穩定發展的時間空間。
可同樣是媧皇，人族也有了名分上的痛腳。
曦卻是不好再說話了。
他能自證人族的先進性，但因為媧皇，這裏麵的功勞被天庭憑白分走不少，被摘了果子。
‘很好。’媧皇眯著雙眼，看向帝君，念頭急轉，‘帝俊你很好。’
‘這是在惡心我啊……’
她暗中捏了捏拳頭，眼珠骨碌碌的轉動，‘人族想要有合理的造反理由，卻不能卡在我這裏……該怎麽辦好呢？’
想著想著，女媧深深吸了一口氣。
‘或許到那一天，我得不那麽愛惜羽毛才行了……’
……
‘不能讓娘娘難做。’
看到女媧變幻的臉色，曦清楚自己該退讓一二、見好就收了。
“原來如此。”
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天庭授意過娘娘來支持我人族的發展嗎？”
“若是為真，那卻是我對此關注的少了……畢竟，我在人族中不管錢，那是有巢大賢的工作。”
“事後我會去核實的。”
“不過，不管怎麽說，我人族的發展對洪荒之貢獻，那也是非常出眾的。”
“有諸般資料為證，可供大家查詢。”
“即使為天庭試點，那也證明了我人族的出彩……想來帝俊陛下沒有疑問吧？”
“的確。”帝君不鹹不淡的道，“人族的智者賢者，還是很有能力的。”
“隻不過，文明發展這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徹底下結論的。”
“人族麽，還是要讓大家繼續觀望一二的。”
說罷，他一揮手，指向了曦原本的座位。
‘對！全是狠人！’
一位又一位古老神聖眉來眼去，傳遞著自己的想法。
‘這些個統領大局的天帝聖皇，全是麵厚心黑貨色，讓我們這群大大好人的日子如何過得輕鬆？’
‘一個擅使機鋒，能連削帶打；一個城府深沉，殺機滿腔卻能不露於形……世道太難了！’
強如大羅。
此刻心中也是嘀咕個不停。
這一個時代的大劫不簡單——雙方領袖人物沒一個省油的燈，等戰爭到來百無禁忌，如何能不翻天？
‘妖皇……人皇……唉！’
‘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些神聖搖了搖頭，緊了緊衣領，抵禦著莫名的寒意，讓被那詭異氣氛刺激得亂起的雞皮疙瘩消退下去。
而在另一邊。
許是帝俊和曦都察覺到自己的笑容笑聲不是那麽的“和善”，因此很快就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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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的皇當做是無事發生般，鎮定的收下了人族敬奉的那條芻狗，風輕雲淡的開口：“誤會既已解除，人族的心意本皇便收下了。”
“你們的這芻狗，本皇會珍而重之的收藏在天庭寶庫中，每隔些時日便會取出看看，以省吾身，勉勵吾心……表示我天庭永遠不忘人道美好初心，永遠銘記盤古祖神犧牲付出，漫漫歲月裏必然勵精圖治，打造繁榮洪荒，與無量族群共渡永恒。”
帝俊慨然道。
這位妖皇，場麵話說的很漂亮。
至於說那背後的真實本意，是讓自己加強對人族的仇恨，提高天庭武力，好有朝一日揚眉吐氣？還是時不時的就把這芻狗解開，還原成原材料——草，然後紮成小人狀，把曦的大名寫上去，讓天庭咒部的高手齊聚，一起拿弓箭去射之，秀上一手“釘頭七箭書”……
那真就是天也不知道了。
曦也是膽大的，對此渾然不在意。
他終究不是尋常大羅。
想弄死他……還是真刀真槍什麽的更靠譜。
所以，此刻的他能假惺惺對帝俊拱手，裝出大忠臣良言苦勸誤入歧途帝皇回頭、心滿意足感慨蒼天有眼的激動。
“帝俊陛下能如此深明大義，人族甚喜之！”
“我相信！”
“有我人族這樣忠肝義膽、在洪荒人道文明發展中起到至關重要作用的族群幫助，定然能讓天庭再創輝煌，讓盤古的道路理念閃耀光輝！”
曦的臉上綻放聖潔光芒，背後的光環特效快能閃瞎在座大羅的眼。
帝俊麵色一黑，揮揮手就要打發曦退下。
然而，這一刻共工祖巫卻橫插了一杠子——他當了半天觀眾，看了好一場大戲，心情愉快的同時也有些躍躍欲試。
所以，眼神相對之間，共工和曦心有靈犀，心底同時有壞水咕咚咕咚的亂冒，默契合作起來。
“是嗎？”
共工大剌剌的開口，“人族的使者這麽有自信嗎？”
“我是巫族的祖巫，對天庭的情況不甚了解……能不能告訴我你人族底氣何在？做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也敢說能幫助天庭更進一步？”
共工當托來了。
而以他的身份地位，等閑妖神妖帥還沒法阻攔他，隻能放任祖巫發揮。
“哈哈哈！”曦立刻配合上，大笑起來，“共工祖巫有所不知。”
“自從女媧娘娘創造我人族以來，我人族對洪荒天地的貢獻可是不小！”
“天地大工廠、文明風向標……人族貢獻之多，且容我一一道來！”
曦暢快發言，開始給天庭上起了眼藥。
一方麵，是對之前險些被打個措手不及的報複——收禮也收到了我風某人的頭上？
另一方麵，這正是他曦做為人族使者前來背負的使命。
身為代表，要表現氣節，威武不能屈，可以抗拒一切不合理要求。
同時，還要宣揚人族的服章之美、禮儀之大——這些不是空口白牙就能說自己如何如何的。
需要實實在在人族文明貢獻成就，對天地有什麽良性的改造？對人道有怎樣美好的助益？
唯有先證明了自己的貢獻，在眼下這盤古理念未消、誰貢獻多誰品性就高尚的時代，才好把握住話語權，宣布人族的文明是“美”的，人族的禮儀秩序是“正向”的……諸般種種，是需要其他種族文明向人族靠攏、學習的。
人族蹦躂至今，一直腳踏實地，不缺貢獻，隻是缺了合適的宣揚平台。
平台這東西，說好找也很好找，說難找……倒也是真的難。
因為天庭一直在打壓，選擇性的失聰。
而現在？
曦的機會來了。
趁著駁回天庭不合理敲詐的關口，他乘勝追擊，一舉反攻，就那麽堂而皇之在萬神矚目下宣揚人族的功績貢獻，讓妖神妖帥再不能顧左右而言他，轉移話題。
貼臉輸出！
這最正經隆重的場合。
這一位位古神大聖高坐、除了沒有道祖別的地方都不遜色紫霄宮的宴會上。
天庭固然占據著主場優勢，卻也不能顛倒黑白、指鹿為馬，不承認人族迄今為止對洪荒天地、人道文明的貢獻。
就算想卡一卡，那汙染之流的話題去圍堵，也要讓曦把話說完，並且給出一個相對客觀的回應。
畢竟，人族可不是真的弱勢。
背後有巫族，有投資的三清之流大能神聖，人族跟妖族死掐，了不起吃一些小虧，是需要被天庭鄭重以對的存在。
所以最終，許多妖神妖帥黑著臉，看曦在那裏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看共工祖巫幫腔捧哏，論證人族之“美”之“善”，從而讓人族成了全人道最靚的仔，是整個洪荒村未來的希望！
他們啞然，無言以對。
……
人族在曦的代表下，於這天庭宴會的場合算是出盡風頭。
曦一邊宣揚人族功績，一邊還高舉著正義大旗，拉攏千山萬嶽的中立大羅，甚至天庭中一些立場不堅定的妖神，讓他們鄭重考慮一下，是不是要加強一下對人族的投資，一起為了整個人道的輝煌奮進而努力？
他就這麽堂而皇之的操作著，要擊穿天庭的封鎖和打壓，開辟出全新的天地，讓人道見證人族的風采，轉動冥冥中的大勢。
當然，那些中立的大羅乃至妖神，絕不容易被說動——這一個個眼睫毛都是空的，在無盡時空中廝混過不知道多少歲月，狡猾無比。
他們不是愣頭青，不再是別人說一句為天地、為人道做貢獻就熱血沸騰，然後主動跳進大坑裏。
最多，是對人族的印象更深刻，認識的更全麵，願意從原本堅持的立場中稍微跳出來一陣子，站在人族的角度上去看待人族，欣賞這一朵文明的絢爛花朵。
對曦而言，這便已經足夠了。
有了互相理解的第一步，還怕沒有以後關於互相合作的第二、第三步嗎？
‘或許，有希望。’
曦一邊情緒激昂的就地演講，一邊心情鎮定平靜的思索考慮。
‘女媧娘娘給我人族留下的手牌，固然是很好……但我人族又不能全指望她，做一個被動等待他人幫助的族群。’
‘到了重要的時刻。’
‘需要我這樣的人去披荊斬棘，打開全新的渠道，為人族的騰飛插上一雙翅膀。’
‘雖然這會很難。’
‘可每多爭取一位大羅的意誌偏向，人族未來的路也會越好走。’
思索之間，他所宣揚的內容快到結束的時候。
“綜上所述。”
曦對殿堂中一位位凝視他的大羅神聖昂首道，“我人族，已經成為了當下時代洪荒修行文明的最大生產、貿易基地之一，為全宇宙的物質資料加工往來做出了舉足輕重的貢獻。”
“兼有道德天尊成聖，銘刻下的優秀人格品德自我修養、並且在這理論指導下所能通往的成功未來……人族，將會是天庭下一階段發展的重要支柱。”
“所以。”
“有我人族相助。”
“天庭的幾位妖皇陛下，何愁不能實現人道文明的更進一步、再創輝煌？”
曦慷慨激昂的說道。
他話音剛落，便有共工祖巫拍掌大喝。
“說的好！”
共工使勁的鼓掌，在給天庭添堵的道路上一往無前，狂飆猛進。
這位祖巫的嗓門忒大，喊話的聲音震動的整座殿堂都在搖擺晃動——很難說這不是故意的。
尤其是他所說的內容，更是對天庭明誇實貶，算是老陰陽人了。
“人族的出現，真的是天庭抽到了上上簽！”
“無怪乎媧皇造人，能有那麽大的天降功德……這人族，實乃是盤古大神賜予天庭、讓天庭得以實現繁榮洪荒崇高理想的天梯捷徑啊！”
他把人族誇上了天。
順腳踩了一下天庭，暗指廢物和無能，隻能等著大神來帶飛。
可這一回的帝俊，外人卻看不出他有怎樣怒氣殺機，相反還是很從容自如的開口說著：“嗯，人族的貢獻，我也是看在眼裏的。”
“而且，共工道友不知道的是——人族能有這樣貢獻，其實我天庭出力不小。”
“誰讓人族的創造者，直接就是媧皇呢？”
“這些年來，我天庭高層可沒少給人族巨大力度投資，意圖打造出一個特殊的文明生態圈子，做為天庭的試點工程。”
此言出。
台下一臉懵逼的大羅不在少數。
天庭……對人族有過投資嗎？
‘騙人的吧？我是妖神/大巫，是圈子裏的人，我怎麽不知道有這回事？’
‘還投資……天庭是恨不得把太陽星都砸下去，把人族給覆滅！’
‘帝俊扯這麽大的一個謊……胡說八道也要有個限度吧？’
隻是，當帝俊在諸多疑惑震驚的眼神中，似笑非笑說道：“大家不知道……哦，忘了告訴你們。”
“此事，我是全權授權給媧皇的，由她來負責。”
“我明白，在一些野心家暗中散播的謠言裏，天庭的形象很不好……但你們即使不相信我，也總該相信媧皇的節操品德吧？”
“人族，算是媧皇的最幼子嗣……你們難道懷疑，這位娘娘心狠手辣、管‘生’不管養？”
頓時。
其餘的大羅噤聲，無人敢出言質疑。
而在不遠處，正襟危坐的女媧，臉色也難看起來。
她發現，自己莫名就掉入了一個大坑裏，被眼下身份給桎梏了。
明麵上。
她是天庭的妖皇之一。
帝俊隻要不要臉，硬是胡攪蠻纏。
她給人族的投資，那都可以強行說是天庭對人族的投資。
而女媧自己，也總不可能站出來講——
我女媧就是那麽滴心狠手辣，人族是我造的沒錯，但我一點都不想養它？
靠著媧皇的關係，人族爭取到了穩定發展的時間空間。
可同樣是媧皇，人族也有了名分上的痛腳。
曦卻是不好再說話了。
他能自證人族的先進性，但因為媧皇，這裏麵的功勞被天庭憑白分走不少，被摘了果子。
‘很好。’媧皇眯著雙眼，看向帝君，念頭急轉，‘帝俊你很好。’
‘這是在惡心我啊……’
她暗中捏了捏拳頭，眼珠骨碌碌的轉動，‘人族想要有合理的造反理由，卻不能卡在我這裏……該怎麽辦好呢？’
想著想著，女媧深深吸了一口氣。
‘或許到那一天，我得不那麽愛惜羽毛才行了……’
……
‘不能讓娘娘難做。’
看到女媧變幻的臉色，曦清楚自己該退讓一二、見好就收了。
“原來如此。”
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天庭授意過娘娘來支持我人族的發展嗎？”
“若是為真，那卻是我對此關注的少了……畢竟，我在人族中不管錢，那是有巢大賢的工作。”
“事後我會去核實的。”
“不過，不管怎麽說，我人族的發展對洪荒之貢獻，那也是非常出眾的。”
“有諸般資料為證，可供大家查詢。”
“即使為天庭試點，那也證明了我人族的出彩……想來帝俊陛下沒有疑問吧？”
“的確。”帝君不鹹不淡的道，“人族的智者賢者，還是很有能力的。”
“隻不過，文明發展這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徹底下結論的。”
“人族麽，還是要讓大家繼續觀望一二的。”
說罷，他一揮手，指向了曦原本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