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未婚妻?我的?


    怎麽回事!


    遲澤有點發懵,懵到連臉上的笑容都忘記保持,僵硬著肌肉在那裏抽動,看的女人眨眨眼睛突然抿嘴一下,唇紅齒白,風華正茂。


    “不是,你別笑。”遲澤無奈搓了幾下頭發,他看了看跟在女人身後的白家莊丁,有扭回頭看幾眼女人,聲音裏麵苦澀味濃重,“你叫白澤,我未婚妻?”


    “對呀。”


    白澤抿抿嘴,聲音透著清亮。


    小胖子白俅在一邊看的肝都在顫,別人不知道可他清楚的明明白白,對別人從來都不假辭色的姐姐竟然會笑,而且笑起來還那麽開心。


    不是吧,姐姐不會是真的喜歡這個小地方的土小子吧。


    不行!絕對不可以!當初可是答應好莫無人大哥幫他看住姐姐的,眼瞅著莫大哥就要從邊境回來,這時候要是出這麽一檔子事情,豈不是要搞得自己說話不算數。


    我止水城小白王可千萬不能有這樣的黑曆史。


    嗯,那麽就這麽決定吧,我一定要抓到這個土小子的小辮子,讓姐姐認清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他絕對比不上莫大哥,不論實力還是人品。


    而一旁費盡口舌和白澤交涉的當事人在被人惦記的時候還什麽都不知道,他很無奈,雖然被家族強製性命令呆在這裏沒法訓練卡組,可也過得挺輕鬆的。


    隻是這個叫白澤的女人突然出現,他突然覺得,自己以後的生活可能不會再像之前那麽輕鬆如願了。


    她很美,美到會有無數的人來爭風吃醋,不光會有霧都的人,甚至周邊城市都有人會來,比方說白家的大本營止水城。


    隻不過,他把注意力重新聚回眼前,看著眼前這個抿嘴笑,不管自己說什麽都一臉開心的“嗯嗯嗯”的女人,頭有些大,這所謂的白家長女、止水城新星、十牌末子不會是個腦子有問題的女人吧。


    “你難道不知道在心裏誹謗女人是件很無禮的事情嗎?”


    白澤把眼睛眯起來,細長的像一把長刀架在陽光裏閃耀著寒光,突如其來的危險感覺讓遲澤一怔,但很快就條件反射一樣摸向腰間卡包。


    “白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


    遲澤後撤一步,心底那股湧上來的危險感覺非但沒有削弱反而像浪潮一樣一波波湧上,吞天蓋地般將他包圍淹沒,他微弓著身子,仿佛即將出擊的虎狼。


    場中的氣氛變了,劍拔弩張,隻有白俅那個胖小夥子看在心頭大樂,估計是在高興兩個人初次見麵就鬧掰了這件事。


    “噗哧。”


    看遲澤緊張的樣子,女人樂出聲,眉眼彎著眼睛拉出更長的弧度,與剛才渾身上下蓄滿氣勢截然不同。此時它更像一個鄰家的女孩,而不是那個咄咄逼人的止水城新星。


    “沒想到你這麽不經逗,不會剛才真的在想什麽失禮的事情吧。”


    遲澤很想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他一頭黑線,渾身緊張聚在一起的肌肉也鬆弛下去,說實話他搞不明白,各種消息裏都說止水城新星白澤是一個極不好接觸的女人。


    不好接觸……這有個屁的不好接觸!


    不好接觸能在剛認識不久就天笑聊天不亦樂乎,不好接觸能在剛認識時就不假思索開這麽過分的玩笑,甚至看他的樣子絲毫沒有悔過的意思。


    這要是個男的敢這麽挑釁遲澤,他不敢說會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但絕對會掏出鬼牌甩在對方臉上,然後大喊一句“來決鬥吧”。


    當然在場最吃驚的不是遲澤而是白俅,在一起生活十幾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這個姐姐的脾性,在止水城誰敢開她的玩笑簡直就跟找死沒什麽區別,可現在呢,不光不引以為忤,還興致勃勃開自己的玩笑,


    這簡直,簡直瞎了自己的狗眼。


    白俅吃驚的都快把舌頭吞下去了,要不是海叔跟在後麵稍微提醒他一下,搞不好他還會做出什麽其他更加驚世駭俗的吃驚之舉。


    “不是,算了,就先這樣吧。”


    遲澤被一次次折騰的根本沒有精力去反擊白澤,更何況他現在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養好,很擔心會在一氣之下被氣出內傷。


    明明看起來那麽穩重的女人怎麽會相像個小女孩一樣。


    “這邊來吧。”他側過身子,衝白澤和身後白家的幾個壯丁打了眼神,示意他們跟上,“我先帶你們稍微參觀下這裏,這裏雖然不大但是沒人領著很容易迷路。”


    “對了,你們來這裏是有什麽事嗎,需要呆幾天?”


    白澤跟在後麵,看年齡雖不及自己但卻高了自己一頭的男孩,眸子裏波光流轉似乎在想什麽回憶往事,直到聽見他的聲音這才回過神,嘴角帶著笑一字一句回答。


    “就是跟父親商量了下說過來看看未婚夫究竟長什麽樣子,沒什麽其他目的。”他捂著嘴輕笑了幾下,眼眉彎在一起愈發柔和,根本不像那個在白家裏說話不容置喙的冷麵女人,“至於要住多久,看我的心情吧,可能心情好的話住一輩子也有可能。”


    “什麽!”


    “什麽!”


    遲澤和白俅兩人同時驚呼出聲,遲澤是恐慌,這麽一個女人要是呆在這裏陪在自己身邊估計是件很恐怖的事情,更何況她好像還是自己的未婚妻。


    至於白俅,他驚呼的理由就更簡單了,他才不要住在這麽一個偏僻的鄉下,對,在他眼裏出了止水城的所有地方都是鄉下,遠離了自己欺男霸女的生活估計自己睡覺的時候都會痛哭出聲吧。


    而且他可是知道的,雖然自己姐姐剛才說的是和父親有過商量,可那哪是商量啊,圍觀了全程的他表示那不過是場暴力脅迫,甚至在姐姐出門的父親還險些哭出聲。


    不過估計應該是開心的哭,喜極而泣可能也就是這種表現了吧。


    白俅他有心想要反駁,隻是他實在沒那個膽子,有賊心沒賊膽的白俅有點後悔跟過來,雖說幫助莫大哥看住姐姐重要,但也沒有重要到要損失自己在止水城幸福生活的程度。


    “嗯?”白澤聽到兩人異口同聲的驚咦,似乎有點不開心,彎起來的眼睛再次拉長,“怎麽,你們兩個是有意見?”


    “沒!”


    “絕對沒有意見!”


    遲澤和未來的小舅子白俅再次異口同聲的回答,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一種苦悶,遲澤是不爽,似乎是不滿意自己的生活被陌生人打擾,不過他不敢說出來,似乎覺得自己說出口絕對會被打的很慘。


    白俅則純粹是苦悶了,隻要是姐姐拍板決定的事情基本上是不可能改變了,此時他更多是在考慮要怎麽在這個偏僻的小地方再續止水城小白王的輝煌事跡。


    “這就對了嗎。”


    白澤拍拍手,似乎很滿意兩人的回答,她努努下巴示意遲澤繼續帶路,自己則左右環顧周圍的環境。


    一圈逛下來,白澤發現遲家的這些人對遲澤似乎有一種壓在心底裏的信服和尊重,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至少白澤她現在不知道,她看周圍的人圍上來和男孩打招呼開玩笑,心裏不知不覺也放鬆下來。


    這是她在自己家裏所沒有體會過的氛圍。


    “遲澤少爺,這幾位是誰啊,你的朋友?”


    “長得真好看。”


    “就是就是,應該也是哪個大家族的小姐。”


    四周都是議論聲,密密麻麻吵得遲澤頭都發脹,不過看白澤到時樂在其中的樣子,甚至還挑出一個問題回答。


    “我是誰?”女人眉眼彎彎,似笑非笑,“我是你們遲澤少爺的未婚妻。”


    “哦,遲澤少爺要結婚了嗎!”


    “原來流傳的是真的!”


    “不過,遲澤少爺,你要是結婚了小芳丫頭可怎麽辦,她早就說這輩子非你不嫁了。”


    四周的聲音更亂,亂到遲澤迫不及待想要離開,不過在他突然聽到某個人的議論時,額頭見汗,一雙眼睛直接飄過去看女人,似乎是擔心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他猜對了。


    女人笑了笑,似乎不在意,不過在轉過頭麵對遲澤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溫度下降很多,仿佛有把刀子擱在他脖子上,刀刃刮擦皮膚讓人毛骨悚然。


    “說說唄,那個大叔說的小芳是誰。”


    遲澤預感到,自己未來的日子似乎不好過了,雖然自己隻和她說過幾句話認識不超過半小時,但女人很明顯已經拿自己當這裏的女主人了。


    他恨死自己家裏那個老東西了,政治婚姻就政治婚姻,為什麽偏偏找個母老虎回家。


    “來呀,快說說呀,小芳是誰。”


    全場的人都在笑,包括引起爭端的中年大叔,隻有遲澤在哭,他恨不得掏出刀子把大叔砍成八瓣碎屍萬段,但看白澤越笑越恐怖的氣勢,他實在沒辦法梗著脖子什麽都不說。


    “不……我也不認識。”


    “真的嗎?”


    女人朝後麵招招手,海叔看見遞給她一把刀子,鋒利的寒光反射陽光照在遲澤眼睛裏,刺得他一疼。


    “好好想想再說。”


    刀子上下顛動,遲澤咽了口吐沫在心裏大喊,可以退婚嗎!這麽個危險的女人我可以退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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