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斷撤退的目的就是為了把我引到這裏來?”黃傑仰頭看了看在礦藏裏很少見的巨型礦洞,臉上浮現一絲明悟,“原來如此。”


    “是為了給你那個會變大的鬼牌找適合的戰鬥場地嗎。”


    “你很聰明,但是沒什麽用。”他搓手,迫不及待在他的胸腔裏跳躍,“拖著四個傷的不像樣的鬼牌,你還有什麽資本跟我鬥。”


    遲澤不說話,隻是擺擺手將跳跳弟弟椒圖蝴蝶精三張鬼牌壓上,至於忒休斯在某一次襲擊沒有得手後,就隱藏在未知的黑暗裏再也沒有出現過。


    “不說話?”


    黃傑咧著嘴笑,頑石小子和刀鋒女王糾纏而上:“沒關係,反正你也是要死的。”


    雙方卡包裏的卡牌全清空了,沒有輔助牌進行輔助的戰鬥拚的全部都是鬼牌的意誌力戰鬥力,還有指揮者的指揮藝術。


    這些黃傑有,遲澤勉勉強強也有一些。


    但遲澤更擅長的是,布下陷阱等敵人一頭鑽入,然後雷霆出擊。


    隻是這一切在絕對的實力下有些不夠看,雖然對手隻有兩張牌他有四張,但如果不是靠著他精準的調度恐怕早就落敗了。


    雖然蟻多咬死象,但巨象一腳便可以才死成百上千隻微弱的螞蟻。


    “繼續繼續繼續!還不過癮!我們繼續!”


    頑石小子的聲音比黃傑還要囂張,他和跳跳弟弟一遍遍對著拳頭,雖然跳跳弟弟的力氣與氣勢在不斷變強,但是很明顯,他處於下風。


    他被頑石小子全麵壓製。


    而刀鋒女王則憑借速度與淩厲攻勢周旋在椒圖與蝴蝶精之間,是不是還去招惹一下遲澤,搞的她們倆注意力全都放在遲澤身上,這麽一來一回間身上就多出幾處傷口。


    要不是蝴蝶精可以治療,這仗就沒法打了。


    “拖時間?”


    跟遲澤鬥了半天的黃傑總算是看清他的意圖,然而後者根本不在乎,他就站在那裏慢條斯理跟遲澤鬥,不在乎躲在暗處的忒休斯的偷襲,也不在乎遲澤拖延時間究竟是為了什麽。【零↑九△小↓說△網】


    遲澤不置可否。


    “等著上麵那兩個人救你?”黃傑笑,誇張似的捂住肚子,“沒用的,雖然黃秋生隻不過是我黃家的一條狗,但還是有些實力的,有他擋在上麵誰都下不來,就憑那兩個人,嗬嗬。”


    “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誰告訴過你上麵隻有兩個人?”遲澤悶了很久終於說話,他躲在無數攻擊外麵,笑著看黃傑。


    “就我所知,黃秋生雖然是霧都第二代的最強者,但也不是沒有對手,不光有自由人蘇三千,還有我遲家的遲東聞。”


    “我想,麵對遲東聞,安成生,喬生三個人的圍攻,應該不輕鬆吧。”看著臉色一點點難看下去的黃傑,遲澤輕笑,像是已經手握住勝利,“那麽再加上遲西樓,遲南北兩個人,不出意外黃秋生絕對會輸的。”


    雙拳難敵四手,哪怕是黃秋生這樣的猛人也不行,更別說對手裏還有同自己旗鼓相當的遲東聞。


    “獵人與獵物的身份是可以交換的,隻要在沒有進入陷阱前,對身份的界定永遠模糊。”


    遲澤向後退了幾步,躲過刀鋒女王切過來的風刃,指揮跳跳弟弟三人後撤重新組成完整隊形。


    “現在你已經踩進我的陷阱了。”


    “歡迎你我的獵物,黃傑。”


    前文提到過,遲澤最擅長的在於構築陷阱然後以雷霆擊之,用自己的弱勢或者強勢一麵將對手一步步引誘進沒有退路的絞殺陷阱。


    “你就這麽肯定來的會是我?”


    這是黃傑在被遲澤設計後唯一的疑問,在這裏埋了這麽多人不是衝自己這種家族重要成員來的根本沒道理。


    場中的交戰已經停下了,黃傑站在那裏沉默,似乎在等遲澤的回答。


    “我完全沒料到來的會是你和黃秋生,不然埋伏力度絕對不會這麽低。”


    遲澤思考了一下,似乎在挑揀一些能說的告訴對方:“因為這裏的特殊性,不管來的是誰,隻要身份特殊點我的布置就沒有白費。”


    “真的沒想到你們黃家會這麽配合我,不光黃秋生來了,連內定的下一任族長也來了。”


    “怎麽,真以為遲家是給你們刷經驗的地方嗎。”


    黃傑臉色很不好看,看遲澤臉上的笑容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隨便拿捏我嗎。”他此時強忍著怒氣,拳頭捏起來咯吱作響,麵對遲澤似乎有一種被輕視的感覺,“我手裏的兩張牌還有五六成的戰鬥力,可是你……”


    他指了指擋在遲澤前麵大口喘氣的三人組,雖然處在險境但語氣仍有點輕蔑:“你那邊似乎已經體力透支了吧,真要拚起來你不可能贏得過我。”


    “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


    黃傑氣勢雖然很足,動作卻有點猶豫不定,但還是最後還是從世界銀行裏摸出一個透明試管,赤紅色粘稠液體翻湧像熔岩。


    根源病毒·大火(一次性消耗病毒),作用強化肉體、使近戰攻擊附帶火焰灼燒效果。


    但因為需注射者是禦主本人,因為其霸道的效果所以也存在副作用。


    血液被烈火灼燒三天三夜的疼痛。


    所以一般不是必須使用的話,沒人會冒這個副作用去強行使用的。


    “你不會的。”遲澤似乎很篤定黃傑最後的選擇,“如果這是一個選擇的話,你是不會選擇這種沒有任何好處卻有重傷可能的選擇。?”


    “而且你的潛意識裏認為我和你的地位不對等,你不會放棄自己在黃家在霧都大好的地位來殺掉我。”


    果然,在遲澤的一番話下,黃傑很猶豫,他確實舍不得放棄現在的地位,九牌末子,在霧都絕對的冉冉新星,為了拚掉一個廢物而導致自己重傷確實不劃算。


    不過那是在之前,就在剛剛,頑石小子發現了這裏的秘密。


    他在這裏發現了紅晶石礦藏的核心,一大塊在拍賣會絕對能賣上幾千金幣的稀有素材。


    一星稀有素材,紅晶石心髒,可以使一些特定的岩石屬性鬼牌突破使用。


    很湊巧,頑石小子就是這些特定鬼牌中的一員。


    所以在有了很明顯好處的話,黃傑決定拚命,他知道頑石小子突破後有幾率獲得“遁地”的能力,那麽如果賭中了,就有可能從這裏逃命離開。


    那些被黃秋生堵在外麵的人絕對追不上自己。


    所以那塊紅晶石心髒他勢在必得。


    嗤——


    他啟動試管,明晃晃的針頭被摁進脖子皮膚下血管,燒灼痛感開始漫延,眼睛變得通紅,視野所到之處大片火焰在熊熊燃燒。


    人性是這個世界上最難預測的,遲澤預測錯了黃傑,那麽就隻能硬著頭皮麵對使用了根源病毒的黃傑。


    注射了根源病毒的黃傑攻勢變得瘋狂,開始變得不顧一切後果,憑借兩張強力鬼牌以傷換傷,還真讓他打出了不可抵擋的氣勢。


    遲澤節節敗退,到很快就無路可退,他特意選擇的項目環境卻成了自己的鬼門關,雖然空曠但也是絕對封閉環境,唯一的出入口在黃傑身後。


    沒有退路,隻能去拚。


    在遲澤的指揮下,椒圖將自己生命連接的鏈子連到在場所有人身上,包括依舊潛伏的忒休斯,也包括遲澤自己,他知道在沒有絕對根源病毒改造肉體的情況下,絕對不能輕易參戰。


    但為他們分擔點傷害還是能做到的。


    跳跳弟弟仍舊在不斷變大,似乎體型的變化沒有盡頭,此時他的氣勢不再像最開始那般微弱虛假,磅礴的屍氣浪潮一樣疊滿封閉礦洞裏每一個角落,但卻因為攻勢緩慢而打不到任何人。


    蝴蝶精就在遲澤身邊,判斷場中的局勢然後扔出一個個治愈光團,不過她的喘氣聲也越來越大,很有可能是三人裏最先支撐不住的那個。


    場中局勢不再有變化,黃傑指揮下的狂猛攻勢仿佛可以隨時揉碎他們,但每一次有失敗跡象的時候遲澤總能熬過,然後再將戰鬥節奏拖進稍有利於自己的慢速戰鬥。


    他也要賭,賭跳跳弟弟有機會打中一人,他有一種感覺,隻要擊中那麽這場戰鬥也就有可能分出勝敗了。


    所以,就拿自己來當這場勝利的誘餌吧。


    他向前一步,避過三人組合的保護範圍,對麵不愧是戰鬥經驗豐富的鬼牌,幾乎一瞬間就對遲澤發起必殺。


    很好,上鉤了,那麽就為你們的魯莽付出代價吧。


    “跳跳弟弟,毒氣噴泉!”


    遲澤硬挨了頑石小子一拳,雖然有椒圖連在身上的生命連接,但還是被巨大力氣打飛,轟碎一堆岩石躺在那裏。


    胸骨骨折,不過還好沒有碎骨插進肺葉和心髒。


    蝴蝶精的治療很及時,他動了動,看到眼前戰場已經被毒霧覆蓋,濃稠程度伸手不見五指。


    然後便是一陣地動山搖的巨響,礦洞在抖動,無數的岩石從上方掉落,砸在地上暴起煙塵。


    他聽見黃傑的怒吼咆哮聲,他知道計劃成功了,對麵至少有一人被重傷,甚至失去戰鬥力。


    勝負的天平開始傾斜了,遲澤開始反攻。


    隻是還不待反攻開始,他突然感覺身下的大地在晃動,裂縫蔓延,斧頭劈開一樣將大地裂成兩半,黝深的裂縫將毒霧吞噬,也包括仍困在毒霧裏的黃傑一行。


    跳跳弟弟因為體型太大被卡住了,左手裏抓著險些掉下去椒圖和蝴蝶精,遲澤則因為在礦洞邊緣幸運躲開了。


    等毒霧完全散去後,暴露在遲澤眼中的景象讓他結結實實吃了一驚。


    巨大的裂縫,其中沒有完全散去的綠色霧氣,紅色結晶已經結晶最深處像心髒一樣不斷蠕動的巨大火焰色結晶。


    不過最讓遲澤驚訝的是在裂縫最深處,那裏肉眼勉強能看清有一處平台,平台入口閃耀詭譎的光。


    新的秘境。


    “這裏竟然有新的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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