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王敵便額頭見汗,“嗤”的一聲,左肩被劃開一道淺淺的口子,頓時便有一股鮮血湧了出來。


    王敵羞怒交加,再顧不上維持風度,從儲物戒中喚出一根長棍,握入手中。


    “噹”的一聲,與冷月刀相撞,靠著反震之力方才脫離了刀氣籠罩的圈子。


    “好小子,可以啊,居然逼得我出棍,還真小瞧你啦。”


    金梓鳴根本不予理會,手上沒有半分停頓,刀法展開,再次把王敵卷了進去。


    不過這一次,卻啟用自建管道來輸送靈氣,招式看起來仍是一樣,但刀氣更為狂暴,且出刀角度開始有了細微變化,刀程變長,行刀路線更加詭異,力量也更加強悍。


    王敵真來氣了,他雖然才剛剛晉升金丹中期,但對方比自己整整低出一個大境界,卻鬥成這樣,實在有傷體麵。


    “特麽的,就是不講究招式,僅憑魔氣渾厚度,老子就能壓死你。”他心中自語道。


    當下打定主意,將魔氣運轉到極致,源源不斷地輸入到長棍之中,既然對方刀法稀鬆平常,自己也無需講究招式是否精妙。


    隻管掄起棍子,朝冷月刀狂砸,隻要逼得對手硬碰硬,就不怕拿不下這廝。


    誰知這正是金梓鳴想要測試的領域,於是眾人便目瞪口呆地看到兩位野人,掄起各自的兵刃,“噹”、“噹”、“咣”,“咣”的不斷撞擊。


    剛開始時金梓鳴會被震退七、八步,漸漸地變為五、六步,直至一、兩步,當他全麵啟用周身穴位與丹田之間的管道時,便不再後退。


    在純粹的力量對比上,竟然不落似乎下風,看得觀戰之人不由得暗暗咂舌,這個怪胎真是築基中期嗎?


    差了一個大境界,居然在元氣的質和量上不落絲毫下風。


    王敵見此情形,知道再純靠魔氣,拿不下這廝,再繼續這樣玩下去,恐怕臉就丟大了。


    他適時變招,開始施展精妙招式,剛一展開,棍勢便似乎要將粗糙的刀法給壓下去。


    但金梓鳴也變了,隻是變得更為粗暴簡單,不再是二十一招“基礎刀法”循環施展,而是不斷重複“斜步削刀式”這一招。


    簡單地一左一右輪流向前邁步,一步便是一刀,在刀棍撞擊的同時,還夾雜著一股奇怪的抖勁,那力量越來越強,幾乎要將王敵的長棍震飛出去。


    不管王敵如何變換招式,是絕招還是殺招,都不管用。


    對方一氣嗬成,不斷一刀快過一刀,一刀強似一刀,每刀揮出,便向前踏出一步,逼得他不斷後退,卻根本無力從這種弱勢的局麵中掙脫出來。


    金梓鳴殺得興起,隻覺酣暢淩厲至極,口中忍不住發出吼聲,配合著“千層浪”,一浪接一浪地轟擊對方,此時的王敵已經無法變招和反擊,唯有一味咬牙傻接。


    金梓鳴現在已經可以連續掀起四百八十二重浪,這樣的重錘模式還在持續。


    當第三百七十三重浪砸下時,隻聽一聲脆響,長棍被從中劈斷,瘋狂的冷月餘勢不減,順勢將王敵的右肩和手臂斬斷。


    洶湧的刀氣將他掀飛出去,落地之時,冷月已經抵住了他的脖子。


    “金子,可以啦,別下殺手。”林希趕忙喊道。


    “什麽破金丹,老子的‘千層浪’還沒浪完,剛學的‘分光刀’也沒用上,你就要嗝屁啦,真沒勁!”


    金梓鳴忍不住唾罵,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劇痛難忍的王敵本就羞憤交加,聽了這話,當即便暈死過去,倒避過了下一輪的羞辱。


    林希走入場中,對眾人說道:


    “大家都看到我這朋友的實力了,他得一朵魔臉花,大家應該沒有異議了吧?


    不過王敵說得沒錯,他拿了這花也沒用,不如這樣,現在就在這裏拍賣這朵魔臉花,以中品靈石報價,價高者得。”


    大家頓時來了興趣,那些沒有得到魔臉花的人紛紛出價。


    最終,居然是那對姐妹花以六千八百枚將其拿下,林希把靈石交給金梓鳴,讓他收了起來,也算沒有白跑這趟。


    奪花盛會至此結束,眾魔修紛紛離去。


    金林二人也在出穀,林希邊走邊說道:


    “金子,我估計你的真實戰力,應該可以和普通金丹後期一戰。


    但你有明顯缺陷,就是實力差不多的情況下,如果對手的武技或身法明顯強於你,你的刀氣就難以將他纏住,那麽你擅長的強攻,便難以派上用場。”


    “林希,你說的對,確實是有這個問題。”金梓鳴點頭稱是。


    “這樣吧,我帶你去最近的一座大型城市土坤城,看看在大商會或者拍賣會上,能否給你買到好的刀法或身法,爭取把你的短板補上。”


    “那太好啦,謝謝你!”


    “跟我客氣啥。”


    “林希,你也說過我的刀不錯,我還有一件東西,與冷月刀應是同源,上麵有同類符文。


    有人說它與我有緣,但我一直不明白怎麽用它,你能幫我看看嗎?”


    金梓鳴試探著問道,隨即取出那個琢磨了無數次,卻毫無頭緒的小魚缸,遞給林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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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希拿著它,好奇地撫摸了很久,問道:


    “你已經催發元氣試過了吧?”


    “是的,沒效果。”


    “滴血進去呢?”


    “沒試過,那我現在試試。”


    金梓鳴滴血入內,發現仍然毫無反應。


    “你用元氣包住自己的精血送進去,試一試。”


    試過之後,仍然沒有效果。


    “我來試試。”林希說道。


    她輪番用自己的魔氣、精血、魔氣包住精血,一一試驗,也都不行。


    這結果讓二人均有些詛喪。


    “金子,把你的刀給我看看。”


    林希拿著冷月刀,與小魚缸進行對比,果然發現二者上麵的符文,應來自同一文明,有個別符文甚至還完全相同。


    林希默不作聲,尋了一顆樹,背靠著坐下,開始來回摩挲這些符文,想要嚐試理解其中的奧秘,但卻始終不得要領。


    過了很久,林希突然“咦”的一聲,有些興奮地說道:


    “金子,你過來看看,這個魚缸上的符文中間,是不是有一段是空著的,沒有字符?”


    “嗯,確實空了一段,我之前也發現了。”


    “那你再看看,刀上和魚缸上的符文大小是一樣的,而刀上這段符文的長度,是不是正好與魚缸上的空白長度是一致的?”


    金梓鳴一愣,趕忙仔細比對,欣喜地發現確實如林希所說。


    “那我把這段符文刻畫到魚缸空白處?可沒有工具啊,這魚缸和刀的材質都非常堅硬,我沒法雕刻上去。”


    “你讓我想想。”


    林希琢磨良久,方才說道:


    “你試著用神魂,把這段文字,虛刻到魚缸上的空白處。”


    金梓鳴記下冷月上的複雜符文,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其用魂力刻畫到指定的地方,忽然一道微弱的金色光圈在魚缸內部閃現,旋即消失不見,二人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這樣做,有了明顯的反應,方向肯定是對的,但問題出在哪裏呢?”林希自言自語道。


    “我再多試幾次,我們倆都注意觀察一下。”金梓鳴有些亢奮,興致勃勃地說道。


    “好。”


    於是金梓鳴拿著魚缸,不停嚐試,把它的缸口分別朝向東西南北四個方位,把它放在陽光下,或在樹蔭下,每次均能看到微弱或略強一點的金色光圈,但要麽一閃而逝,要麽保持一小會兒,便自行消散。


    二人均陷入沉思,到底還有什麽問題?或者做錯了哪一步?抑或是少做了什麽環節?


    林希腦中靈光一現,說道:


    “金子,你發現沒有,剛才你在不停挪動魚缸時,當它離冷月刀越近,金光就越強烈?”


    “咦,好像真有這麽回事。”金梓鳴回憶了一下,旋即興奮起來。


    “我把魚缸直接放在刀上試試。”


    這一次,果然出現了巨大變化,魚缸內不再是一個光環,而是被明亮的金光所填滿,像一個球體,且金光亦不外溢,僅聚集在魚缸之中,久久不熄。


    兩人眼中閃現驚喜,但下一步又怎麽辦呢?金梓鳴把手放在魚缸表麵,沒有反應;將神識浸入那團金光,也一無所得。


    幹脆將手直接插入那團金光之中,驚變突生,他的神魂被拉入到一個廣袤的藍色空間之中。


    四處空空蕩蕩,唯獨有三處能看到東西,西邊很遠之處有一棵粗壯的大樹,向外散發著淡綠色的光芒;


    而在西南方向不算太遠的地方,有一個類圓形的黑色之物;


    還有兩個白色小光點,就在自己身旁。


    金梓鳴好奇地打量著,不知道這幅畫麵代表了什麽。


    良久,金梓鳴才緩緩地將神魂退了出來,睜開雙眼,發現林希正好奇地看著自己。


    “怎麽樣,金子,發現了什麽?”


    金梓鳴低頭看向魚缸,發現裏麵的金光已消失不見,於是說道:


    “來,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林希當然樂於體驗,欣然答應,以神魂將那段符文刻畫到魚缸表麵空白處,卻無奈發現,別說是金色光球,就連金色光環都不曾出現。


    “看來這玩意兒與我無緣啊。”林希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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