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穎已徹底長成,臉型有些像林希,她那略大一點的鼻頭,顯得很有個性。


    她是中等略偏高的個頭,配上腦後那根長長的麻花辮子,顯得亭亭玉立。


    這朵出水芙蓉,修為已與金梓鳴平齊。


    徐潔瑩的相貌變化不大,當年龍晴派的第一美女,巧笑嫣然地站在一旁,自有一種含蓄之美。


    她已達到金丹中期的巔峰層次,即將突破。


    “大哥、葉姐姐,稀客啊!可把你們盼來了,這次能在島上呆多久”


    芮穎開心地說道。


    “打算住兩天,然後去火龍殿看望青凡。”


    “啊,這麽快就要走。”二人有些失望。


    “這趟出來,我們還有好多地方要去。”


    “唉,真羨慕你們。”徐潔瑩歎道。


    “廣亮最近怎麽樣這小子好久沒給我來信了。”


    “他挺好的,雖然隻是‘鬥戰堂’的試煉弟子。


    符文堂很重視這個新成立的堂口,給的資源很多,功法、靈石和丹藥都不缺。


    他正全心修煉,想早日步入元嬰,成為正式的內門弟子。”


    “噢,那還不錯。”


    漂流島給二人安排的房間位置很好,直麵大海,庭院就是白色的沙灘。


    傍晚看彩霞滿天,紅日落入大海;夜裏聽潮起潮落和林中鳥鳴,愈發舒暢與愜意。


    金梓鳴難得睡了一個懶覺,沒有像葉仙子那樣,去欣賞清晨日出的瑰麗景象。


    島上水果、海鮮的品種繁多,菜肴也很可口,配上特製的果酒,極為享受。


    兩日很快過去,二人謝絕挽留,準備離島。


    芮穎和徐潔瑩都是心思機靈之人,早準備了深海貝類製作的手工品。


    看上去很是精致,讓清冷的葉仙子愛不釋手。


    “你倆還挺懂事,知道把你染衣姐侍候好了,將來晉升元嬰,便有望加入道院。”


    金梓鳴打趣道,同時也在提醒未婚妻。


    離開漂流島,他們來到火龍殿所在的烈陽城。


    雖是春季,但這座中等城市已很炎熱,街上的行人,穿著都很清涼。


    金梓鳴忍不住想到,妖女是純火體質,如果在這裏修行,恐怕大有裨益。


    隨即猛然一個激靈,矯正跑偏的思緒,安心陪伴仙子。


    城內有一座光焰山,山上隨處可見鳳凰木,據說夏季開花時,樹冠就像一團烈焰。


    山腳綠意盎然,讓人感覺涼爽。


    二人在這裏找了一家客棧住下,然後聯係楚青凡,請他前來相見。


    青凡更黑更瘦了,修為也就金丹中期的巔峰層次,被徐潔瑩給追上了。


    三人一邊飲茶,一邊說話。


    “青凡,這些年你都在忙啥,怎麽修為沒長進啊”


    “梓鳴,我對境界不太在意,隨緣吧,我隻喜歡煉器。”


    “金丹修士的最高壽元也就四百歲,你隻有突破到元嬰,才有更多的時間來幹自己喜歡的事,對不對”


    “嗯,有道理,我會兼顧煉器與修行,你放心吧。


    我與主修功法很契合,如果不追求戰力,隻在乎境界高低,我還是有信心追上來的。”


    “你明白就好。”


    金梓鳴感覺自己盡到了兄長之職,頗為滿意。


    “咱們不談修煉,我給你們看些好玩的東西,都是我自己搞出來的。”


    楚青凡從納戒中取出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先遞給金梓鳴一把飛刀,後者接過,沒發現異狀,狐疑地看向他。


    楚青凡笑著提醒道:


    “刀柄頂端有一個按鈕。”


    莽漢壓下按鈕,飛刀的一側頓時彈開,裏麵是中空的,被分為四格。


    每一格都有一小塊魂玉和極品靈石,被一根銀色管子貫穿。


    金梓鳴是用刀行家,猜道:


    “這是要讓飛刀連續加速四次”


    “梓鳴,你真聰明,最費事的是那根銀管,花了很長時間才搞定。


    它要實時檢測每塊靈石和魂玉中神魂的損耗情況,快要耗盡時,及時激活下一格。


    這樣才能保持飛刀與主人之間的神魂聯係,隨時為你所控。”


    “不錯,你的想法真妙。”金梓鳴和葉染衣發出讚歎。


    楚青凡又給他倆展示了幾件稀奇玩意兒,均是另辟蹊徑的創新之作。


    葉仙子忍不住問道:


    “楚師弟,我有一塊三千年道行的玄龜殼,平時用它來施法和算卦,你有辦法進一步提高它的準確性嗎”


    “你拿給我看看。”


    葉染衣將那塊古樸的龜殼遞過去,楚青凡把玩了一會兒,說道:


    “葉師姐,我現在搞不定。


    但如果你推薦一些算卦和施法的書籍給我看看,待我明白機理,或許可以辦到。”


    葉染衣拿出兩本書,說道:


    “楚師弟,你先看這兩本,搞明白之後,就清楚還需再看哪些書了。”


    “那我先給這個龜殼做一個模,不介意吧這樣你走以後,我可以繼續試驗。”


    “好的。”


    當晚,楚青凡在城內宴請二人。


    酒過三巡,金梓鳴忍不住問道:


    “青凡,煉器真的那麽有意思嗎我總覺得,武道才是修士的追求目標。”


    楚青凡飲了一口酒,笑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隻要一煉器,就心中歡喜。


    你說,我幹嘛不做讓自己愉悅的事呢”


    金梓鳴若有所悟,沒再說話,陷入了沉思。


    葉染衣和楚青凡都是沉靜之人,自不會打擾他的思考。


    “煉器讓青凡快樂,所以他願意放棄修行時間,來做這件事。


    那麽,經商讓我快樂嗎”


    他仔細回味五十多年來的從業經曆,不得不承認:


    “從前經商是讓我快活的,但為什麽現在不痛快了呢


    是厭倦與那些惡人的暗戰嗎難道自己的本性是向善但我是一個善人嗎


    顯然不是,我是一個狠人。


    是獨善其身,還是與人鬥其樂無窮


    是與世無爭,還是在商場上戰勝那些狡詐之徒,更能內心圓滿


    ……


    我的答桉,怎麽都是後者


    脫離塵世,竟然不如打敗陰險之人,更能讓我道心圓滿。


    我為什麽要因為一些人、一些事,去懷疑曾經讓我無比愉悅的事業


    以我的性格,對於陰冷之人,要麽避開,要麽利用,要麽就幹翻。


    這,才是我的本心。”


    想到這裏,眉頭開始舒展,他繼續靈魂拷問。


    “經商耽誤我的修行了嗎表麵上看,是有耽擱。


    但從結果看,我戰力如此驚人,難道就沒有經商的功勞


    項目的成功與失敗,照樣是對道心和意誌力的打磨。


    而這兩樣對於修士的意義,遠甚於純粹的境界。


    如果從沒有經商,僅埋頭苦修,能打過現在的我嗎


    自己已是鴻青界金丹和元嬰期的頂尖人物,要想超越,並不容易。


    所以,反過來看,即使把經商的時間用於修行,似乎也沒有多大意義,反而少了一種磨煉。”


    金梓鳴長籲一口氣,敬了楚青凡一杯,說道:


    “青凡,謝謝,你對煉器的執著,對我啟發很大。


    我最近被一些事情困擾,你可能讓我想通了一些關鍵環節。”


    “如果我這樣的修行‘傻子’,能給你這種修煉天才啟示,那真是莫大榮幸。”


    楚青凡難得幽默一回。


    次日上午,二人參觀了火龍殿的煉器作坊,毫無經驗的他們,均大開眼界。


    下午他倆出發去千佛島,臨別前,楚青凡說道:


    “葉師姐,昨晚我翻閱了一下你給我的書籍,有一個初步的想法。


    我準備在學習更多的理論後,嚐試在龜殼的內表麵,貼一層膜。


    膜上的符文,與卦理相通,這樣就有可能提升測算的準確性。”


    “楚師弟,你真聰明,這麽快就有了主意。”葉染衣由衷讚道。


    當天他們就傳送到了吳泊城,次日一早,乘船前往千佛島。


    傍晚前抵達大島,金梓鳴看向那三座久違的青翠山峰。


    夕陽下,山頂泛著金光,顯得格外聖潔。


    一毛在沙灘和他倆匯合,和尚看起來比以前嚴肅,有了一點高僧風範,卻讓莽漢有點不習慣。


    一毛已經觸摸到通往元嬰的瓶頸,仍在打磨,一旦圓通,便要突破。


    三人徑自走向左峰,穿過那片竹林和春花爛漫的山穀,來到加藍殿。


    見定淳在禪房等候,二人趕忙上前見禮。


    定淳羅漢目光柔和地看著兩位晚輩,微笑道:


    “梓鳴、染衣,恭喜。”


    “謝謝四叔祖。”葉染衣不顧對方反對,仍按俗世稱謂。


    “這次怎麽有空來看老衲和一毛”


    “好久不見,想念您啊。”葉染衣笑道。


    “四叔祖,我又有困擾,想請您解惑。”


    “不急,明天你先來聽聽講經,然後再聊。”


    一毛帶二人安頓下來,除“黑洞鍛神篇”之外,金梓鳴把最後幾頁金箔遞給他。


    和尚翻看一下,退還了“神魂毒素”那一張。


    “梓鳴,這門功法太陰毒,不適合僧人修煉。”


    翌日清晨,金梓鳴和葉染衣先去前山峰頂看了日出,回來用過早膳,便去講經堂。


    定淳今天講“二無我”,上午“人無我”,下午“法無我”。


    一日下來,金梓鳴那略顯浮躁的內心,徹底平靜下來。


    夕陽餘暉中,定淳帶著兩個晚輩在雲間漫步,金梓鳴問出了心中的困惑:


    “四叔祖,人的精力,亦有窮盡,我現在既修煉,又經商。


    是不是在做一件超越人力的事我是否應該專注於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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