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人家本來就有這些東西呢”幽姬提出質疑。


    “有一定道理,但我多次看過那份手稿,幾乎可以斷定,那是獨一無二的。”


    “會不會弄巧成拙,不僅沒讓對方收容我們,反而引起擔憂,害怕家族秘法外傳,從而給我們招來殺身之禍


    這種大家族,殺人滅口之事,肯定幹得出來。”妖女繼續挑戰。


    這一回,金梓鳴思索良久,方才答道:“林希說的,不可不防,確實不能輕舉妄動。”


    見二女沉吟,金梓鳴繼續說道:“等你們回了宗門,去打聽一下但因堡的情況,再有的放矢,尋找一條穩妥的路子。


    如果有被滅口的風險,就不要去招惹這個龐然大物。”


    “暫時隻能這樣,你倆團聚吧,我去旁邊搭建一座營帳,不在這裏礙事。”幽姬很識趣,及時撤退。


    林希俏臉一紅,卻沒有製止,而臉厚心黑的莽漢,更是置若罔聞。


    待幽姬離開,二人深情擁抱,緊緊貼在一起。妖女的眼淚,再次不爭氣地流下,“金子,我想念師兄。”


    “我也是。”


    莽漢吸掉伊人臉上的淚水,出於本能,就要吻向那張發白的可人小嘴,孰料剛一碰觸,便感受到一片冰涼。


    悲傷的林希,竟然有些抗拒,故意將臉側開,僅讓兩人的臉蛋相接。


    金梓鳴體諒妖女此時的心情,沒有責備,一對苦命鴛鴦就這樣相擁,半晌,方才分開。


    他分出一手,攬住妖女的纖腰,為避免她過於傷心,故意轉換話題。


    “林希,給我講講咱們的兒子,到底是什麽樣子”


    “他啊,瘦高個,比你高,比你帥,不過沒你結實。他非常聰明,精通數理,我們一直很苦惱他的修行。


    他太正直,是個慢性子,對魔功沒有興趣,現在修煉的,還是你當初在小世界搶來的西澤宗功法。


    他現在是築基後期,得讓他改修基於數理的正道法門,卻苦於找不到合適的高階功法。


    我從琉璃會買了一些中檔秘笈應付著,為此還想求助你,卻沒能聯係上,唉。”妖女歎息。


    “我身上有少量這類秘笈,但不成體係,也談不上極品,幸好他修為低下,可以先湊合著用。


    等我回了順閑界,和染衣說說,她肯定有不少,我向她要。


    對啦,她修煉的因果道便是基於數理,隻要你舍得,讓子歐跟她修煉,肯定比自學好多了。”金梓鳴天馬行空地幻想。


    “隻要能對修行有幫助,他又願意去,我舍得。”妖女展現母愛的偉大。


    莽漢隨口一說,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認真思考,覺得還真的可行,“好,這次回去我問問她。”


    “染衣姐怎麽樣”


    “她還好,修為和元神境界都與我一樣,她也懷孕了,是個女孩。”


    “你倒有福,有兒有女。”林希歎道。


    “是啊,多虧你們。”金梓鳴用額頭觸了觸林希的臉頰,好奇問道:“你怎麽想到取‘子歐’這個名字”


    妖女蒼白的臉上,略顯紅暈,柔聲說道:“我想你啊,金子,他是在歐靈城出生的,就從城市名中取了一個‘歐’字,叫他金子歐。不過外人和他自己,都以為是沈子歐。”


    “嗯,這個名字取得好,今後女兒出生,前麵也用‘金子’二字。”莽漢由衷讚歎。


    “你不是答應你叔父,孩子姓秦嗎”


    “啊確實答應過,那就暫時雙姓,既姓金,又姓秦,等以後再有一個兒子,就隻姓秦。”金梓鳴一拍腦門。


    “嗯。”


    “心忱跟我承認,他也喜歡你。”出於兄弟情誼,莽漢覺得有必要,把這事告訴林希。


    “唉,我感受到了,但我將他當作兄長,而且他確實像長兄一樣,照顧和關心我們。”想起沈心忱,林希心中酸楚,眸中又泛起水霧。


    二人久別重逢,卻被失去摯友和親人的悲傷左右,一夜相擁,聊著這些年各自的經曆。


    如今是戰時,金梓鳴不能久留,翌日,他留下小蟲配製的兩份魂毒,約好匯合之地,便在林希的引領下,離開格林山穀。


    他來到原野,神不知鬼不覺地遁入一顆砂礫,朝約定地點飄去。


    六日後,翱涯峰與正道爆發一場中型戰爭,林希和幽姬踴躍參戰,合力斬殺一名合體初期的刀修,卻不慎被另一名魂修“偷襲”。


    二女雙雙中了極其詭異的魂毒,被迫逃回山穀,待戰後歸來的真君診斷,確認前線無力驅毒,同意她倆返回宗門,尋求救治。


    她們雖狀態極差,但魂毒尚處發作初期,不影響飛行。一線本就缺人,二人拒絕了護送的提議。


    管事真君雖覺其懂事與識趣,但他內心清楚,中了如此歹毒的魂毒,二女多半已難幸免,暗歎一聲,惋惜地目送她們離去。


    林希和幽姬當夜啟程,在飛離山穀不久,不易覺察地偏離前往翱涯峰的路線,在外人看來,至多是由於不熟悉地形造成。


    她們和莽漢碰麵的地點,就在這條跑偏的路上。由於擔心有人窺視,不敢全速飛行,隻得以神魂重傷之人應有的遁速撤離。


    第二天晚上,終於接近那座高聳如雲的山崖。二女心中喜悅,剛欲加速,忽然神色一變,發現已被一個場域封鎖。


    正要分辨是否為金梓鳴所放,身後卻傳來淫笑,“二位師妹,聽說你倆身受重傷,魏晉師兄和我很是憐惜,特來相送一程。”


    夜色中,出現兩道高大的身影,正是盧狄和一位身著黑衣的英俊青年,其修為是合體後期。


    前者盯著幽姬,後者正一眨不眨地看著林希,有壓抑不住的某種情緒。


    “盧狄,一看你就沒安什麽好心,若是真關心,就幹脆護送我倆回宗門吧”幽姬冷哼一聲,擠兌道。


    “嗬嗬,幽姬,我們身在前線,可不能擅自離開。”盧狄狡辯。


    “你們現在不就是‘擅自離開’嗎”妖女譏笑道。


    “林希,你不是不清楚,盧狄喜歡幽姬,而這些年,我有多傾慕你。在你們‘走’之前,抽兩天時間,前來幽會,還是可以的。”魏晉獰笑道。


    “怎麽,你們跟蹤我姐妹到此,是要霸王硬上弓”幽姬直白問道。


    “你這樣講,雖然難聽,但不得不承認,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我已打聽過,你們所中的魂毒,基本無藥可救,今日一別,待戰後回歸宗門,你倆恐怕已是枯骨。何不趁此良辰美景,及時行樂這是你倆最好的選擇。”盧狄勸道。


    “我剛才說的‘走’,其實一語雙關,既是指二位師妹離開戰區,也有生離死別之意。盧師弟說得對,今朝有酒今朝醉。”


    魏晉已按捺不住,不願再浪費口舌偽裝君子,有那功夫,還不如直接用強。


    放在從前,他自然不敢殘害同門,但如今二女對於翱涯峰來說,已是不久於人世的廢物,今晚就算將弄死她倆,隻要手腳幹淨些,想來也無人深究。


    未等兩位女修說話,忽有一人拍掌而來,口中譏諷:


    “精彩,太特麽精彩!能見識一頭畜牲咬文嚼字,一位人修說禽獸之語,真是千載難遇。


    二位實乃魔光界的兩朵奇葩,讓雲某不得不服。”金梓鳴哈哈大笑,緩緩走出。


    兩位魔修正急火攻心,孰料半路殺出一位蠻夫,頓時敗了興致。


    對方隻是合體初期,居然敢如此辱罵,讓他們氣急敗壞,待看清來人長相,頓時起了必殺之心,盧狄忍不住陰笑:


    “喲,是你這個窩囊廢,也好,今晚送你上路,死之前,要不要欣賞一下尊夫人與魏師兄的洞房花燭”


    金梓鳴心念一動,在魏晉的場域內,又嵌套一個,從氣息看,不足掛齒。但真實的韌度,卻堪比普通合體大圓滿的層次。


    木蛟刀被龐越毀去後,他搜羅一些木屬性的極品材料,請楚青凡重新打造一柄,取名“木揚”。


    莽漢手持木刀,殘忍笑道:“很快你就能體會到一種新奇的滋味,人類把這種人叫做太監。


    但你隻是一頭畜牲,我不知道龍宮之中,會不會也有你這種閹龍哈哈哈!”


    盧狄暴怒,決定立即撕碎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他身形晃動,右掌帶著強勁罡風,呼嘯著劈來。


    他恨極此人,自是不肯給對方一個痛快,不將其折磨致死,難消心頭之恨,於是這一掌,隻用了五成力量。


    金梓鳴嘴角微翹,冷哼一聲,瞬間出刀,但因的“夜幕”降臨,眾人忽然陷入純粹的墨黑之中。


    盧狄察覺到不對,但莽漢出擊的時機掌握得極為巧妙,他既無法收招,也來不及追加法力。


    “地須”發動,黑暗中,無數枝葉在真氣的催發下,疾刺而去。


    盧狄的拳風僅震碎先頭部隊,轉眼被無窮無盡的枝葉包圍,他被死死纏住,唯獨空出下腹某處。


    一條巨大的根須悄無聲息地從地下鑽出,麵對已被捆成“蠶繭”的盧狄,如毒蛇般射出,將他的“寶貝”擊得粉碎。


    盧狄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身軀迅速膨脹,崩斷所有束縛,一條灰龍在空中顯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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