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亞雷斯塔不怎麽重視上條當麻這個家夥,但薛瓊當時卻說,“對於任何長期而穩定的計劃而言,上條都是個非常危險的不穩定因素,所以必須盡快地把他排除出事件的中心。”


    亞雷斯塔無法理解薛瓊的話,但在這天晚上的一場鬧劇發生後,亞雷斯塔覺得自己有些懂了。


    這個看似普通的,成績差到令人發指的高中生,超能力隻有lv0,雖然由於那隻右手的特殊性,理論上就算對付lv5也不奇怪…但他絕對對付不了現代武器的掃射或狙殺,甚至隻需要一群身體素質在普通人水平的不良少年,就能把他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而且似乎因為那隻右手的原因,上條當麻平時的運氣是出奇的差…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如果他的運氣真的那麽壞,今天早就該被那些不良少年圍毆致死了,更別說那其中還有好幾個鬼劍士…然而結果呢?上條當麻毫發無傷。


    就算排除掉之前在監控影像的幫助下,迅速奔向上條當麻的薛瓊,另一個因素——一方通行也絕對會救下這小子的命,而一方通行的出現,別說沒有經過安排,就連預測也沒被預測到。


    那隻能消滅已知任何的超自然力量的右手,屏蔽了所謂“神的庇佑”之類和運氣相關的東西,然而這小子,卻偏偏總是在關鍵時刻會有這種好運氣…


    這說明什麽?說明有一個比神還要高級,手段也強大到無法被那隻右手消除的存在,正在默默地護佑著這個上條當麻!!


    確實,這種家夥太危險了。亞雷斯塔估計,以上條當麻這種無法解釋的運氣,就算想招把他抓到研究設施裏去分析一下,或者幹脆殺了他,自己這方麵的人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而功敗垂成,嚴重時甚至會導致大量的高階能力者反了學園都市…看來薛瓊的建議確實是正確的,唯有讓這小子離學園都市越遠越好,才不會讓他對接下來的計劃產生影響。


    而在此時,麵對薛瓊啟發性的提問,亞雷斯塔在他的耳麥中沉聲答道:“你說的沒錯,他確實太危險了。但是我想問的是…據我你應該沒和上條產生任何接觸才對。”


    亞雷斯塔掌握著學園都市所有的監控錄像、無線通訊的錄音,還有所有的網絡數據流向,更別說還有天上的幾顆衛星,再加上樹形圖設計者的強大計算力,他在學園都市裏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全知了…至於那些黑漆漆的,沒有一個攝像頭的小巷子,還有那些裝不進公共監控頭的私人居所,這兩人要接頭也絕對不可能沒有什麽蛛絲馬跡,更別說薛瓊和上條當麻連間接接觸都可以確定沒有,就連聯絡碰頭都不可能,所以也無怪乎他可以說得這麽肯定。


    “誰知道呢~”薛瓊打了個哈哈,今晚這次行動的目的,隻是讓亞雷斯塔意識到這些主角們的危險性而已,他並沒有必要點明主角光環的存在。


    至於和上條當麻見麵獎勵的那1200點,他薛瓊現在真可以說得上是財大氣粗,這點毛毛雨的點數他根本不會放在眼裏。相比之下,他可能還更在意劇情變動獎勵太多時會接到的任務…但好在隻要是被消耗掉了的點數,都不會計入那六千點的接任務限製。


    是的,薛瓊在學園都市裏搞七搞八了這麽久,居然沒有接到一個主線任務…也就是說到現在為止,他也還是一種可以隨時脫出的狀態。


    “好吧。”亞雷斯塔若有所思,也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你也去做你的準備。”


    “那當然…”薛瓊翹起了嘴角,“答應的事,一定要做到不是嗎?”


    亞雷斯塔沉默著,掛掉了和薛瓊的無線通訊。而思維縝密,自詡漏不掉所有細節的他,卻沒有意識到薛瓊的一語雙關…


    ----------


    轉眼間,時間就已經到了九月。


    九月一日是星期天,所以在整個學園都市舉行的開學典禮,被順延到了九月二日。


    也同樣是這一天,薛瓊在第七學區,那個青蛙臉醫生“冥土追魂”的醫院中,走廊裏,坐在產科病房外的椅子上,雙眼劇情會神地,盯著對麵牆上掛著的電視屏幕。


    “我說你還真是不擔心啊…”冥土追魂坐在薛瓊的旁邊,有些無奈地說道。


    “有什麽好擔心的?”看著電視上的畫麵,薛瓊突然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冥土追魂抬起頭,看了一眼電視上的新聞畫麵,“逆十字?那個新興宗教?你對這些很感興趣?”


    電視上,付帥正站在演講台和話筒的後麵,慷慨激昂地說著什麽,茵蒂克絲還是在他旁邊坐翻譯,這次是翻成葡萄牙語。


    而下一秒畫麵一切,給了台下那些身穿黑底銀色逆十字袍服,沉默不語地挺立著,臉上還帶著充滿自信和希望微笑的信徒。


    在人群之外,巴西警方已經拉起了一條黃色的警戒線,那外麵是數倍於逆十字信徒的示威者,他們高舉著正的十字架,雜亂地喧囂著聖經中的口號和髒話,不斷試圖衝擊警方設立的封鎖線,有的人還拿出一本本複印增發後的逆十字教典,當眾焚燒了起來。


    “說起來…”冥土追魂低下頭,又看了看薛瓊的胸口,那裏有一個不鏽鋼製的逆十字項鏈在反著光,“你和這個教派又有什麽關係?”


    “嗯?”薛瓊也低頭看了一眼,然後也不知是真是假地笑得有點尷尬,“隻是巧合,沒有什麽關係。我掛著這種東西,隻是作為一種象征,象征我是個毫無敬畏之心的人…”


    冥土追魂搖搖頭,指了指走廊盡頭那扇亮著紅色“工作中”的隔離門說道:“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不擔心嗎?要知道,如果那個燈閃起來,我就必須衝進去了,”


    薛瓊聳聳肩,雙手在臉上揉了幾下,就捏出了一個緊張焦急的表情,“大夫,您說待會要是出了問題,我作為家屬是該說保大還是保小?”


    麵對這種無厘頭的變臉,冥土追魂一時間真是無言以對…


    好在這時候,產房門口的紅燈熄滅了,而且過了兩秒也沒有重新亮起來。


    幾分鍾後,毒島冴子躺在行動病床上被退了出來,紫色的長發散在雪白的枕頭和被單上,她側著頭,仔細地端詳著放在她頭邊的新生小生命,一臉幸福…


    雖然推著床的護士和助產士,現在全都是一臉尷尬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表情。


    因為那個女嬰的皮膚是黝黑的,雖然沒有純種黑人那麽黑,而且其中卻帶著少許的棕紅色調,但無論怎麽說,都更像是黑人和其他人種的混血…


    毫無疑問,那邊還沒把焦急神色從臉上抹掉的薛瓊,在這些醫護人員的眼中,毫無疑問已經被戴上了一頂大大的,綠色的,由非洲友人饋贈的土產帽子。


    其中一個小護士紅著臉偏過了頭去,因為她突然想到,據說這種事情現在發生的越來越多了,而原因是黑人的“那個”…比較大…


    隻不過薛瓊卻像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點一樣,徑直趕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抱起床頭的女嬰,托到眼前微笑著,近距離地端詳著,那動作謹慎至極,生怕一不留神就傷到了自己的骨肉。


    醫生和護士們不動聲色地圍到了薛瓊身邊,雙手自然下垂,隨時準備著應對突發事件。在他們的眼裏,這位“接盤俠”現在雖然還表現的挺正常,但說不定是其實已經在嚴重刺激之下,精神失常了,而他隨時都可能做出把嬰兒摔到地上之類的瘋狂舉動。


    薛瓊輕輕地把女兒放回床頭,同時俯下身子,輕聲問道:“感覺怎麽樣?”


    毒島冴子把左手從被子下拿出來,捋了捋額前的頭發,這才幸福地答道:“還好…”


    而在薛瓊的身後,產科醫生在向冥土追魂匯報著工作:“院長,產婦和新生兒的狀態都很不錯,說實話,雖然產婦還是流了一些血,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快的順產。”


    說到這,那醫生壓低聲音又加了一句:“隻是可惜了…”


    “去去去!”冥土追魂也懶得解釋,擺擺手說道:“怎麽可惜了?別亂說話!”


    薛瓊也聽到了這些東西,但他並不在意,而是在聽到醫生說毒島冴子還是有了一定的失血後,掏出一瓶達人hp藥劑遞給了她。


    “喂!!不要給產婦喝奇怪的東西!!”


    包括冥土追魂在內,在場所有的醫護人員都注意到了薛瓊的動作,但他們的阻止慢了半拍,在形狀奇特的瓶子被奪走前,毒島冴子就已經喝幹了裏麵的紅色液體…


    然後毒島冴子掀開被子,抱起女兒,從床上下來,就跟沒事人一樣,和薛瓊一起向著住院病房的方向走去,她現在還穿著病號服,離開前至少要換身衣服。


    薛瓊臨走前拍了一下冥土追魂的肩膀,滿不在乎地說道:“費用什麽的,你知道找誰報銷對吧?”


    青蛙臉醫生無奈地點了點頭,同時攔住了身後那些想要衝上去,把毒島冴子按回病床上的年輕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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