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


    辛邑伯坐在樹幹上,一口口的吃著烤肉,望著內穀發呆。


    秋澤在樹下,用泥土把火堆掩埋起來。


    他們身上帶的幹糧,早已吃盡,還好在內穀中,遇到了一頭低級的異獸,辛邑伯手起槍落,異獸很快便被製服。


    那是一種叫做烈豬的低級異獸,個頭很大,從它身上切下來的肉,足夠二人吃十天半個月。


    秋澤爬上了樹藤,辨認了方向之後,道:“師父,這三天我們一路走來,並未發現道塵師伯的蹤跡,他們十來個人,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難道他們的目的,並不是為了采藥?”


    辛邑伯沉默了下來,他的心裏,也覺得十分古怪,到藥穀來,不是為了采藥,又是何故?


    “道塵師伯,來藥穀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


    秋澤腦子思索著,他抬起頭,望向遠處,再往前走幾個時辰,便到了內穀的盡頭,那裏,是一麵峭壁。


    “師父,藥穀中,是否有別的去處?”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辛邑伯搖了搖頭:“但我覺得他不會去那裏。”


    “哦?”


    “你猜的不錯,內穀不光是我們看到的這個樣子,就在前麵的懸崖下,有個洞,但洞裏並無它物,反而是獸的棲息地,除非是吃飽了沒事做,要不然道塵絕不會帶著那些初級弟子去洞裏招惹獸。”


    秋澤卻道:“說不準,師父,若是師伯帶著弟子去那裏鍛煉弟子呢?既然裏麵有獸,那可是絕佳的修煉場所。”


    “沒錯,的確有人這麽做過,但道塵這次帶來的弟子,大部分是白袍,我看得出,他們大部分都是剛上山的弟子,目前還是凡人,把一幫凡人丟到獸窩裏,不叫修煉,叫喂食,道塵雖然老,卻還沒有老糊塗,他不會這麽做的。”


    秋澤想了想,說道:“師父,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再荒唐,說不定就是真相,你看。”


    秋澤伸出手指,指向內穀:“我們一路走來,沒有發現師伯的蹤跡,由於前幾日下雪的緣故,地麵潮濕,若是師伯他們路過,一定會留下腳印和痕跡,但我們並未發現這點,說明他們根本沒有在地麵上走,而無論內穀外穀,都不允許駕鶴飛行,那就隻剩下了一個可能,他們,走的是樹藤!”


    內穀裏,藤蔓叢生,大部分樹藤足有大腿粗細,互相拉扯,纏繞在一起。


    辛邑伯眼前一亮:“是啊!我怎麽沒想到這點!”


    辛邑伯惱怒,他一直以自己的想法來揣測道塵真人的行動,卻沒有想到最關鍵的一點!剛開始,他也想過,道塵真人是否走的是樹藤,但這個念頭很快便被他打消了,因為辛邑伯身體肥胖,樹藤根本承受不了他的重量,所以辛邑伯先入為主,以一概全,認為道塵真人不可能走樹藤,此番經過秋澤提醒,才恍然大悟。


    “到藥穀來,就一定要采藥嗎?”秋澤沉吟道:“我們陷入了死結,認為到藥穀來,就一定是來采藥的,正如到酒樓去,就一定要喝酒一樣,不知師父有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那日我們在山澗中相遇時,師伯身上,並未帶著過多的乾坤袋,若是他們是來采藥的,按照南嶼峰弟子的數量推算,他們每人至少要帶著十來個乾坤袋來裝采到的藥材才行!”


    聽到這話,辛邑伯猛然回頭,瞪大眼睛望著秋澤,嚇了秋澤一跳:“怎麽了,師父,我說的不對嗎?”


    辛邑伯大聲道:“不!你說的不錯!當時我也注意到了這點,但我並未多想,乖徒兒,你怎麽不早說出來?害我們在爛泥裏滾了三天,還粘上了渾身的臭泥。”


    秋澤苦笑道:“道塵師伯此行,諸多疑點,而我又對藥穀的地形環境並不了解,所以不敢做過多的猜測,剛才師父說那懸崖下有個大洞,我才把這些疑點全都串聯起來,得出了這些結論。”


    辛邑伯點頭:“其實我不願相信他們進洞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裏麵有獸,是因為即使不準在藥穀裏使用法力,憑道塵的實力,用武技,那些獸也不能拿他怎樣......我忘了跟你說一點,那個洞,其實是個墓穴。”


    “墓穴?”


    “正是如此,那洞裏,埋葬著兩位齊雲觀前輩的遺骸,齊雲觀門規森嚴,對前輩不敬,可是重罪!更別提已經安息的前輩了,道塵畢竟是一峰之主,他當然明白這些規矩,所以我才沒有想到他們會去洞裏,你說的不錯,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個,不管有多荒唐,都是最後的答案。”


    秋澤點了點頭:“師父,那我們怎麽辦?要不要進去看看?”


    辛邑伯沉默片刻,最終開口道:“既然已經走到了這裏,還是進去看看吧,若是他們對前輩不敬,我們也好抓個現行,好好的整治道塵一番,如果能讓他出醜,也不枉我們來藥穀一趟了。”


    秋澤道:“師父,洞裏麵埋葬是,是哪位前輩?”


    “不知道......那洞名為寒月洞,我從未進去過,更不知裏麵埋葬的是何人,我知道這個洞,還是幾十年前,你師祖帶我來采藥時,我們走到了寒月洞前,你師祖跟我提過兩句而已。”


    “既然如此,師父,我們走吧。”


    辛邑伯擺手道:“不急,我們先休息片刻,歇足了氣再進去也不遲。”


    說著,辛邑伯脫下衣服,除去上麵的爛泥,還裝模作樣的理了理散亂的頭發。


    辛邑伯和道塵爭鋒相對,隻要能找到機會,便會不予餘力的譏諷對方,秋澤心中明白,若是讓道塵真人看見了辛邑伯這副模樣,準得被他笑話,隻是笑了笑,並未做聲。


    ‘都是上百歲的人了,還似孩童般計較。’


    秋澤心裏想著,從樹上折下一根樹枝,把兩頭削尖,用來當做防身的武器,他在後山修習了幾個月,出手的速度和精度已經算得上初窺門徑了,若是遇到一般的獸,也多少有點自衛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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