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


    在十劍的灌注了魂力的眼中,十花在聽到他的話後,身上帶起數道重影,正是擊掌的動作。


    而緊接著,她的真身便是動了起來與那些重影一一相合。


    那些重影預知了她的動作!


    受春秋蠱的影響,十劍想到了一種詭異的力量——時間。


    難道白瞳新的力量是看到未來?


    還有待實驗。


    十劍站挺身子,牽起十花,道:“好了,我們走吧。”


    他和十花回頭看了幾眼樹洞,緩緩離去。


    人是向前走的生物,過去的,終究過去了。


    不過後來,這裏成了花海,長滿了五顏六色的小花,一如烏卿璿夢境中那般繽紛。


    ……


    在幽暗的森林深處,兄妹倆從容地漫步在小徑上。


    “哥哥,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十劍愛憐地撫著十花的頭發,淡然道:“卿璿已經放走了你班上剩下的人,他們大概已經在入口處和九天的搜查隊匯合了。我們去那,先離開秘境。”


    “然後……我去驗證一件事情!”


    十劍原本以為自己反叛代號零的行徑會有極大可能被發現。


    但現在情況大變——兩大組織中見過自己的幾乎全都已經死了,還活著的隻有芙拉對上的那幾個頭目和被俘的四個真言術師。他之前的瞳術對武師修為之上的人不起什麽作用,但現在他已經魂道四元,好好操作一番,未嚐不能將他們全部暗中抹殺。


    這樣,他就不用被組織追殺,也不用擔心連累十花和父母……


    剛想到父母,一邊碎碎嘴扯著家常細軟的十花突然說了一句:“哥哥,我想爸爸媽媽了。”


    可能是受到烏家三口的事的影響了吧。


    十劍對著十花,卻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


    關於父母,他出獄之後也調查過他們的行蹤,但不好說——


    當年為了救十劍一命,作為旁氏子弟的十刀求到了十氏本家。


    後來十劍的確沒有被處死,而是進了天罰深獄,也不知道父母付出了什麽代價。


    隻是,距今他們已經杳無音信一年多了。


    就十劍所知,十花這一年先是被父母安排寄宿在十家族內,半年前才進入九天學院,而父母在安排完十花之後,就沒再出現過。


    他們在天心城的家,隻是一幢布滿灰塵的房子罷了。


    “十劍,這次回去之後,我請假和你一起去找爸爸媽媽好嘛。”十花這句話喊了十劍的名字。


    十劍知道,這是妹妹在認真地征求自己的意見。


    “好。”十劍點頭。他心中殺機已重,如此,他便更要除掉古城內所有見過他的敵人。


    至於設想中代號零埋伏的靈海境,他十劍又怎麽可能遇得見。


    隻要得手,他就帶著十花逃走,可不管靈海境之間高來高去的神仙過招到底是哪家勝負。


    現在,就去確認芙拉有沒有收拾掉那幾個人。至於那幾個真言術師,反正沒見到他石建的臉,隻要不是放還自由,他晚些做掉或者放著不動,也是不會出差錯的。


    代號零想知道此次有他十劍破壞了他們的行動?


    沒門兒!


    兄妹倆吐訴著最近發生的事情,不知不覺地走了十幾分鍾,來到了那泉眼的井邊。


    九天學院的人甚至已經在周邊搭起了數頂帳篷,儼然一副井次有序的樣子。


    見到他倆靠近,範普西斯導員和幾個學員迎了上來。其中就有十花的朋友薇兒娜,抓住她的手就是一頓噓寒問暖。


    此時十劍也是已經恢複了偽裝,重又變作那個身材頎長、臉上有點妝的俊逸導員,隻是範普西斯總覺得,石建導員好像……氣質更加靈動了些?


    “範普西斯導員,我已經找到表妹了。現在,我們準備前往秘境外,先行一步離開錦江,可以嗎?”


    “離開?石建導員,我們搜查隊現在的任務是看好秘境入口,你要先一步走的話,得向學院提請報告,而且飛行機不會專門接兩個人走的……”


    十劍擺了擺手,道:“範普西斯導員,此次我的功勞如何?”


    “大,很大,回去之後石建導員一定會得到學院極大的封賞。”範普西斯肯定道,十劍帶他們找到並占據了秘境的出入口,可以說是為九天爭取到了一個大寶藏,不用多說——此次南疆之旅的人員都能得到封賞,而在其中起了很大推動作用的十劍更是功臣中的功臣。


    “那麽,希望範普西斯導員現在幫我和十花向總部請個長假,我們的功勞的話,隻需要換一架能載我們到暗域伊丹國的飛行機便好。”


    十劍的話似乎讓範普西斯愣了一下。


    “就……就這樣?”


    “嗯,就這樣。”


    在範普西斯的反複確認後,他終於向總部發出了提請,也得到了應準的回複。他告訴十劍,九天常備在龍域的一架小型飛行機將會在當天晚上八點之前到達。


    留下聯係方式後,十劍帶著十花通過泉眼離開了秘境。


    盯著他倆消失的身影,有人不禁問道:“哎,他倆為啥去伊丹國。等靈海境前輩到了之後,我們隻需要坐看收場,回去就能有大收獲吧,這麽急著離開幹嘛?”


    範普西斯擰了擰眉頭,不確定地說:“可能這次經曆有些糟糕,他們去度假放放輕鬆?”


    說完,他摸了摸自己有些鼓的啤酒肚,琢磨著回去之後是否也該乘著機會請個假,去聖域玩玩?


    ……


    遊出那道漣漪,十劍抱起十花,腳點暗樁飛躍到岸邊的院子中。


    兩人都用星力阻隔了水流,雖比不上“排水咒”,但身上也沒多少濕意,畢竟不是在猛浪急流中穿行,隻是星力消耗得有些多。


    出了院子,疾行趕到城門那邊,十劍卻見芙拉盤膝坐在地上冥想,夫阿與菲尼雅以及唯一幸存的那位教員守在她身邊護法,另外則是躺著兩名被芙拉救了的人質學員。


    在他們對頭,則是衣衫襤褸、傷痕累累的幾個血人——禦劍者東陽覺、野豬公、無臉男,而武東強、黑衣甲蟲和幾個城主的部下卻是因為星力耗盡,難以抵擋那彼岸花雨而被打穿了各個要害,血竭而死。尚還活著的三人也是靠著底蘊勉強撐了下來。但也奄奄一息,喪失戰鬥力。


    十劍走到他們中間的位置,麵對著芙拉他們,問道:“夫阿,芙拉如何了,在解除異化嗎?”


    “是,她每次異化後那股力量會侵蝕她的心智,所以要調息一番。”夫阿點點頭,回問,“你那邊呢,似乎是去占據了一個秘境?”


    “萬事已了,黃蜂的魁首伏誅,加上這邊的幾個人,現在也就設想中敵人的靈海境還未出手了。”在夫阿他們看不到的方向上,十劍背著雙手,手指運勁打出三根毒針。


    雖然他常備的毒針隻能對武師起效用,但此次他可是換上了烏卿璿給的蠱毒,對大武師也能生效。再加上這三人現在狀態糟糕,昏沉中不可能用星力護住經脈,就更容易得手了。


    毒針用特殊材質做成,打入人體後便消融,查也查不到他身上來。


    十劍暗籲了口氣,心中落下了一顆大石頭。


    他解開了白瞳中那道新的術式——在他的看到的“未來”中,其他人一直沒有發現他的小動作。


    至於殺人的負擔,抱歉,他一年前就已經克服了。雖說還不是什麽手上沾了百條人命的大屠夫,但他也早就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也許在妹妹眼中他還是那個溫柔的哥哥,但實際上,他對敵人,可是很殘酷的。


    十劍和夫阿相互交換情報,菲尼雅與十花相互關心問候。


    但沒人發現,那三個血人中,有一雙手上多了三根正慢慢融化的尖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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