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無人島上嬉戲著,看著他們那種喜悅的神色,可以令每個人心滿意足的。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他們都需要遮陽的,或者到海裏呆一會兒。坐在夕陽落日餘輝的海灘之上,看著漸漸平複下來的大海,吹著一陣比一陣涼爽的海風,海島漸漸進入夜色裏。


    科學家們在洞悉地球的內部,並揭示地心運作的奧秘。海底人已掌握新的、很高的科技,但對於這些,沃格非拉總是很小心,小心到不被其它超自然的恐怖所驚嚇;當然,黑暗不曾讓他產生過恐怖的聯想,即使那些是很重要的。


    天剛一黑下來的時候,無人島便籠罩在模模糊糊的輪廓裏,遠處的植被在白天顯得朦朧幽藍,現在變得黑壓壓的,隻有他們遊泳時的動作激起的浪花透出一點光亮來。破碎的而又明亮的水波,點綴在鏡子般閃閃的水波之上,就好像一塊塊青灰色的金屬片。他們還在水裏遊泳,朦朧的月光下,兩艘黑乎乎的艦體,能見到窗下的水麵緩緩地移動,像兩隻甲殼蟲在波光閃爍的海麵劃出一條長長的、清晰的曲線。


    沃格非拉:“我緊握你的手,有那麽一瞬間,會忘記什麽,會想什麽,不是很覺察。這些天裏,內心體會到一種寧靜、充實,我以熱烈的方式對我的朋友寶其思捉表示歡迎。”


    安迪沃很驚詫:“你在征求我的意見?”有些口吃,沃格非拉遲鈍了,“寶其思捉,我以為......”安迪沃知道了他的想法,“你答應過我的母親。”沃格非拉終於表達完整,“我的意思是說,沒有什麽限製,隻要你願意。”安迪沃產生了疑問,“你是說你有寬闊的胸懷、很偉大?”沃格非拉讓自己很窘迫:“沒,沒那麽想......”安迪沃氣憤著,“以後不許你再提。”


    寶其思捉似乎有一份沉重,他積極、勇敢,對於所謂的命運;或是某種自然力量的回饋,某種具有意義的東西。


    沃格非拉能夠知道,再可怕的迷途經驗也比不上迷失在自己的孤寂裏。顯示已經分析了這件事情,在海灘散步時用了很多的想象力來思考。地球中心的一切都象白熱化的氣體,因為金子、白金,以及最堅硬的岩石,都抵抗不了這種爆裂的高溫。內部的熱度也可能達到一個極限而不再升高,不會達到最難礦物的熔點;若不是這樣,地心就是空氣狀存在,而不是礦物質溶解狀存在。地幔中的高溫物質——液態岩漿的前身是高溫反物質,高溫物質(液態岩漿)冷卻後的低溫物質,是我們所生活的地球地表物質。物質與反物質在絕對和極限高溫時是不會發生湮滅的。地核是由高溫反物質構成,質變時產生磁場,重力。太陽黑子由物質質變而來,是正在降溫的高溫反物質;便形成正反物質雙向反應規律,物質與反物質在絕對零度和極限高溫時是不會發生湮滅的。


    寶其思捉,“你們在創造更為愉快的時間,我們不願意打擾。”沃格非拉,“以後的時間多的很,安迪沃知道你和我還有許多話要說,便把時間讓給我們。”他倆坐下來,寶其思捉環顧一下四周說,“她是這樣的笨蛋!”沃格非拉聳聳肩,“她很通情理。”寶其思捉,“你遇到一位好女人。”沃格非拉,“現在正是重點,也是我的目的。”寶其思捉,“如果在一個星球上,到處遍布放射性元素可不是好事情;即使存在地殼中,也不是穩定的因素。”沃格非拉,“擔心的就在這裏,陸地猴子有很多核子儲量;無論在陸地,還是在海洋裏,整天拉著到處跑。”寶其思捉,“應該知道,找到一個適宜居住的星球有多麽難?”沃格非拉,“很恐怖,輻射源幾乎能殺死地球的一切生物;從各自的祖先開始,我們就處於陸地人的威脅之中。”寶其思捉,“海底人居住到海裏來,就是要避免這樣的衝突。”沃格非拉,“這不是性質的根源,他們在陸地,我們在海裏,極少有見麵的機會。”寶其思捉,“不要抱安穩的心態,不久的將來都會到來。”沃格非拉,“他們會對海洋進行侵略?”寶其思捉,“很難說,陸地猴子需要呼吸氧氣;他們對海洋的探索剛起步,隻要掌握高端技術,阻擋不了涉足海洋。”沃格非拉,“應當采取什麽樣的態度?現在還不知道我們的存在,將來會爆發衝突嗎?”寶其思捉,“我對他們沒有好看法,同類都能夠自相殘殺,何況是我們,這讓我們很恐懼。”


    南印度洋上的星空,深邃而遼遠,迷離的月色投射到碧波萬頃的海麵,無人島顯現著模糊的輪廓。徹夜的長談,他倆在分析著各種海底世界的未來;這是最難解的題目,利與弊討論得很清楚,仍然無法給出妥帖的結論。


    躺在草地上,把手放在腦袋下麵,沃格非拉眼望星空說,“相信宇宙中還有很多智慧生物的眼睛在看著我們,有些東西極度複雜,天真無知的種族相信所描繪的美好前景,結果很可能上當受騙。”另一側的寶其思捉,“你再尋找什麽?”沃格非拉,“我們海底人去過太空。”寶其思捉,“聽老人說,沒有敢接觸外星人,就退回來。”沃格非拉,“我們來自哪裏的這個問題,看來是找不到了?”寶其思捉,“先輩們是謹慎的,結果還是回到海裏。”


    坐起來,注視著萬籟俱寂的海麵,漆黑的條紋。沃格非拉,“混沌中的混沌,旋轉著湧向銀色的軸心,那是渦流,那是氣旋。凝定,靜止,鋪展在半個蒼穹。地球上的萬物生靈以不同的生存方式生活在這顆藍色星球上,從一個滅絕的種族傳遞到另一個種族。”


    寶其思捉躺在那裏:“這個問題很難圓滿解決,在無窮盡的宇宙中,生命就像極特殊的現象;物質在這裏都化為了‘焰舞’,轉換成能量,生物的滅亡歸於靜止,也都是理所當然。我們也深知,生與死,也就那麽簡單了。”沃格非拉,“這麽悲觀!居然想到了靜止?”寶其思捉,“那又會怎樣?我們在深淵中生活,生生死死。如果,陸地猴子能夠仿造地球‘能量場構造’製造出的航天器到太空去,對海洋就不用侵略了。”沃格非拉驚異地問,“你說‘焊銧’技術和‘欽’金屬?”肯定地說,“是的。”沃格非拉,“星體的兩極(或兩磁極)是宇宙高能量物質向星體能量場核輸入的方向與渠道,而能量場核能量活動與產生新能量輸出主要在星體赤道區域和這個方向。地球星體的核能量循環,又有太陽核能量場相對應。地球的核能量場構造是這樣,大同小異,其它星體或許也是這樣。這一點沒有認真思考過,我們海底人已經停止了星際探索。但陸地人的滿足心總是填不滿,我不相信他們,你的想法太過天真了。”寶其思捉有些急躁,“簡直難死了,究竟該怎麽辦?”沃格非拉笑一下,“天不能馬上塌下來,即使塌了,又能怎麽辦?要耐住性子,不然會更糟,不是嗎?”寶其思捉很懊喪,“是我沉不住氣,改變也需要一個過程,事情不能就這樣等下去。”沃格非拉,“慢慢來吧,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月光也許會畫地為牢,本能地對著夜空,會有種歸宿般的情愫。當麵對寂靜的夜空時,會冥想很多;宇宙,從能量到質量,從物質到精神,一直在進化。宇宙中的所有物質都在運動,或可以看成是一種生命體。沃格非拉在遐想,即使找到中微子的來源在地殼下方,穿過軟流層,地心計劃也不敢去觸碰。


    寶其思捉,“應告訴陸地猴子,要控製核聚變的不測。”


    沃格非拉:“那是很固執的種族。”


    深藍色的天幕上,散布著幾顆星星,月光如水,仰望夜空深思著。有流星劃過天際,劃出的軌跡吸引著眼睛。天上沒有雲,月亮開始遠離上方,地平線上露出少許的曙光。隨著光線的轉換,整個世界不再有任何的陰影。還在熱衷於理論,他倆對周遭的事物都不感興趣。


    寶其思捉,“不要想太多了。”


    沃格非拉,“各種生物都是不斷地死亡、新生。”


    “正常的範圍。”


    ……


    天漸漸地亮了,地平線上還是黑黝黝的一片,海麵上升起一抹朝霧。月色褪下了,地平線上的晨曦漸漸明晰,清新的微風撲麵而來......


    安迪沃從水中出來,將手中的魚食散向水麵,頓時魚群圍攏過來,海麵形成一層厚厚的銀白色。朝著他倆擺著手,見沒有回應,走過來說,“我們是在一個島上嗎?”


    沃格非拉,“這裏的島嶼非常多,可以再到其它的島上去,隻要你開心。”


    寶其思捉讓潛艦升起來帶他們離島,海灘被海浪衝刷著,向裏走不遠處就被翻滾的浪花攔住了,露出來的礁石像兩棲怪物似的躺在波濤裏。島的輪廓延伸到很遠的地方,形成一個很大的弧形。這裏的海岸地勢平坦,沒有陡崖,隻有退潮後露出的大片沙灘。離海岸一千米的地方,生長著大片的樹林,還有許多常綠的灌木圍在裏麵。島上有湖泊,麵積不是很大,卻是充足的淡水。


    辛吉無南走在前麵,肖布迪克跟在後麵,他倆作為探路的沿著沙路走了很遠,這裏的光線並不很暗,因為有陽光可以從石縫照進來。有些石塊以一種奇跡般的方式保持著平衡;隨著陽光,有些風也透進來,在這裏能夠感受炎熱的涼爽。他倆從裏麵出來,繞過這個怪石嶙峋的石洞,前邊林間的空地上一條小何在流水;沿著這條彎彎曲曲的小河可以溯源到山坡上麵去,河水是從那裏發源的。順著河道,能看到是從花崗岩之間流出來;右壁崢嶸陡峭一些,左壁卻不同,是逐漸傾斜下來的。整塊的石壁變成一塊塊岩石,岩石變石子,石子變砂礫。爬到山坡頂上,看到這裏平坦而多沼澤,從這裏看去像一片水網,這些水都是地下泉眼直通河裏。河的對岸更加崎嶇不平,上麵長著層層疊疊的樹木擋住視線。忽然有一隻動物從石頭後麵跑道草叢裏不見了,也沒有看清楚是什麽,他倆覺得非常有趣,撥開草叢去尋找。


    趁這個功夫,在這裏歇一歇,等待主人他們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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