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璐璐端詳著照片,內心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燕夫人和譚多多,實在是太像了。


    無論是服飾、姿勢還是神情,都有著微妙的相似感。


    如果她們是親姐妹,相處十幾二十年,如此相像不奇怪,可實際上,她們不久前還隻是陌生人而已。


    周璐璐覺得,譚多多是有意在模仿燕夫人。


    “是的。”周璐璐不小心把想法說了出來,柳姐點頭,“多多說過,她憧憬著成為夫人這樣的優秀女性,優雅、漂亮、學識豐富、見聞廣博……她幾乎每天都要跟夫人黏在一起,纏著夫人給她上課。”


    回想起那時的場景,柳姐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不對啊。”田悅兒小聲嘀咕。


    真是柳姐說的這樣,譚多多每天都跟燕夫人在一起,那她哪來的時間跟段一舟搞上的?


    除非,譚多多就是時間管理大師本師?


    難道她的推論是錯誤的?凶手真的是化身鬼怪的譚多多?那她的殺人動機是什麽?


    徐寶蓮好奇道:“你在燕夫人這裏,做了幾年保姆了?”


    柳姐不假思索:“八年。在夫人與段先生結婚前,我便為夫人工作了。”


    八年前,柳新葉來到林城打工,辛苦工作一年,老板卷錢跑了,她身無分文,又生了病,流落街頭,是夫人收留了她。


    那時燕照水還被叫做燕小姐,她剛回國不久,原先的保姆回了老家,柳新葉便接替了保姆的工作,一幹就是八年。


    柳姐小心掩上門:“你們還想問什麽,去客廳說吧。”


    玩家們對視一眼,方作鷹問:“你知不知道,古宅裏有密道?”


    柳姐:“知道。這棟老宅是民國時期建造的,那時世道比較亂,萬一遇到危險,還可以從密道逃生。”


    “那宅子裏有幾條密道?”


    柳姐回憶一番:“大概有三條,書房一條,主臥一條,二樓客臥也有一條。”


    二樓客臥共有六個,柳姐說的客臥是夏至的房間。


    “三條?但是我們在餘清房間也發現一條!”徐寶蓮驚訝。


    “……?”柳姐皺眉,“先生當初跟我說的確實是三條。三條密道的出口都在山林之中。”


    出口都在山林中?


    林伯文說:“會不會那條密道早就廢棄了,所以段先生沒提?”


    也有可能。


    柳姐帶他們去看其他密道,路過餘清房間,看到牆上的大洞,她嘴角抽搐一下,原來之前的巨響,是這麽來的。


    再到夏至房間,見到被膠帶重重包裹的衣櫃,她嘴角又抽了一下,這?


    其他人也忍不住看向夏至,暗自腹誹:見到屍體你都不怕,就為了一隻不存在的小老鼠,把衣櫃裹成這樣?


    夏至:“……”


    你們也太小看老鼠了。


    屍體隻是人死後留下的軀殼,可老鼠,可是活生生會動,會咬人的!


    他小時候生活在孤兒院,那裏老鼠可多,人都不怕,甚至敢當麵跳臉,他永遠都忘不了一次睜開眼睛,跟一隻大老鼠臉對臉的經曆。


    更過分的是,同宿舍的小男孩看見後,還繪聲繪色地講了一個老鼠咬掉小孩兒鼻子的故事,給他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


    他搖搖頭,把不愉快的回憶甩出腦海。


    柳姐這時割開了膠帶,在衣櫃角落一踢,門板便悄無聲息地移開,露出黑黝黝的通道。


    “走吧。”她率先跳進通道。


    眾人跟著她,七八分鍾後便感到有風從臉上拂過,從出口鑽出,外麵便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古宅就佇立在不遠處。


    柳姐又領眾人去看其他兩條密道。


    書房和臥室在三樓,柳姐掏出鑰匙,正要開門,夏至心裏一動:“柳姐,主臥和書房一直是鎖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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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柳姐說,“那件事發生後,夫人就不到三樓來了,隻有我隔幾天過來打掃一下衛生。”


    “也隻有你有這裏的鑰匙?”


    柳姐拿著一個鑰匙圈,上麵掛了十多把鑰匙,她隨口道:“當然不是,夫人和先生是主人家,自然都有鑰匙。不過先生出事後,他的鑰匙都封存起來了。”


    夏至:“……這樣啊。”


    書房和主臥確實久未住人,一推開門,一股塵土氣息迎麵而來,田悅兒當即咳嗽了好幾聲。


    柳姐歉意道:“不好意思,這幾天我一直沒來得及打掃房間。”


    她用同樣的手法打開密道,這次田悅兒死活不下去了,反正玩家那麽多,又不缺她一個。


    她不去,林伯文自然要留下來陪她。


    夏至小聲詢問男朋友:“你累嗎?”


    男朋友“體虛”的標簽,在他心裏根深蒂固。


    易雲擎在他耳邊說:“放心,你男朋友身體好得很。”


    夏至:身體好?


    來回十幾分鍾,柳渡臉上都冒汗了,你的手還是冷冰冰的,這叫身體好?


    他表示並不相信男朋友的鬼話。


    易雲擎:“……”


    為了男朋友的自尊心,夏至體貼道:“我累,是我累,你陪我休息一下可以嗎?”


    “……當然可以。”


    易雲擎微微一笑,然後使勁揉了一下他毛茸茸的後腦勺,把他的頭發揉得東倒西歪。


    夏至:“……”


    幸好書房的收藏櫃上嵌著單麵玻璃,他對著玻璃整理好了被男朋友揉得亂糟糟的頭毛,順便遠離這個一言不合就毀人發型的幼稚鬼。


    密道裏,王興趁機上眼藥:“光冷靜有什麽用,體力不行,遇到鬼,跑都跑不動,還不是完蛋?”


    這話酸的,都可以擠出一杯檸檬汁了。


    要不是夏搖光發現線索,他們還找不到密道呢。


    “體力差啊可以鍛煉,但是有的人嘴碎,那是一輩子都改不了啊。”徐寶蓮幽幽感慨,還補刀道,“而且人家小夥子是體諒男朋友,不是真體力差,我都看得出來,你一個年輕人,嘖嘖,怎麽這麽不開竅呢?”


    她瞟王興一眼,就差直接問了:你到底有沒有談過戀愛啊?


    方作鷹:“噗嗤。”


    他罕見地笑了。


    王興:“……”


    夏至在書房中轉了一圈。


    段一舟的書房擺設很普通,有一個書櫃,一個收藏櫃,書櫃中大多是植物類的書籍、期刊,還有一些報紙。


    夏至抽出一份,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醒目的標題——《震驚生物學界:年輕人發現新型蕨類植物,或為生物係統學提供新理論!》


    圖上的“年輕人”也很眼熟,正是他剛才在照片上見過的段一舟。


    田悅兒見他看得入神,還以為他找到了新線索,過來瞄了一眼,大段大段的術語看得她眼暈,迅速走開了:不就是一篇報道?這有什麽好看的?


    夏至看的不是術語,是段一舟講述的,他發現新型蕨類植物的經曆。


    一句話概括,就是運氣好。


    別的生物學家苦苦研究幾十年,可能都沒有實質性進展,而段一舟隻是在自家老宅的後山上采集標本,輕而易舉地便發現了震驚生物學界的新型植物,可以說是歐皇本皇了。


    更別提,段一舟還是一個業餘愛好者。他自陳曾被多個老師打擊,說他沒有天賦,不過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不是嗎?


    采訪是在書房進行的,拍照也是在書房,段一舟坐在書桌前,笑容燦爛。


    夏至舉起報紙,進行對比……嗯,當時段一舟,就坐在這個位置。


    他身後的收藏櫃裏,擺著一些植物標本、古董花瓶、雕塑擺件……都與照片上一一對應。


    報道的日期是段一舟出事一周前,段一舟出事後,他的藏品好像沒有被挪動……等等。


    夏至的視線落在段一舟右肩後,那裏現在放著一個青花瓷瓶,可照片上,那裏好像是……一個神像?


    神像被擋住大半部分,隻露出一個腦袋,一般的神像大多莊嚴聖潔,它卻一臉邪氣,五官猙獰,越看越顯得古怪。


    夏至心髒砰砰跳得飛快,神像的眼睛仿佛穿透了報紙,正直勾勾地看著他。他想移開目光,身體卻僵住一般,一動不動。


    他知道自己現在狀態不對,然而卻無法掙脫,好像有什麽東西攫住了他,拖著他的意識不斷地下墜、下墜……


    就在這時,“唰”地一聲,神像的眼睛突然從他腦海中消失,脫離桎梏,意識緩緩回籠。


    夏至:“……”


    他眼睫不住地輕顫,緩緩回神,才發現是易雲擎抽走了報紙。


    男朋友又救他一次。


    “叫你好幾聲都不應?看報紙看呆了?”易雲擎仿佛沒有發現他剛才的異常,也沒有主動出手一般,若無其事地發問。


    “……嗯。”夏至無意識地應了聲。


    這個劇本,它的“驚悚”標簽還真是名副其實。


    他不好形容當時的感受,就……後勁兒很大。


    下一刻,男朋友的手落在他的發頂,一下又一下,從發頂直到後頸,順毛一般摸著。


    易雲擎:手感很好,甚至不想停下。


    夏至:“……”


    都摸五分鍾了,夠了夠了,他緩過來了。


    不過,一個疑問突然闖進他的腦海:男朋友怎麽知道他在看報紙的?


    而且,拿走報紙的動作還那麽自然、精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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