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賀波兒一下子驚醒, 一看時間,下午四點鍾。


    她剛才j?了一個盹。


    昨天她輾轉反側,一整夜沒有睡好, 剛才可能是太困倦了。


    賀波兒從沙發上起來, 腳步一頓,轉向了小夫妻的房間。


    兩人的臥室門關著, 她敲敲門, 片刻後, 姒為民j?開門,不等她開口, 便搶先說道:“媽,什麽??小聲一點, 小雨現在睡了。”


    他的聲音放得很輕, 像是怕吵醒自己妻子。


    臥室美內拉上了窗簾, 光線陰暗。


    透過半開的房門,確實可以看見正躺在床上的一??身影,高高凸起的肚子,長長的黑色頭發……


    賀波兒不自覺?放輕了聲音:“沒事, 媽就是不放心過來看看, 小雨肚子開始疼了嗎?”


    姒為民搖頭:“還沒,媽你放心,我一直陪著她呢。”


    “好, 你多上??一點……”賀波兒沒話找話,腳跟生了根一樣紮在房門口不動。


    這時, 仿佛是聽到些許動靜,床上的人動了動,黑發滑落在枕頭上, 露出賀波兒眼熟的小半張臉。


    確認床上的人是耿白雨,賀波兒鬆了一口氣,她說:“讓小雨好好睡吧,我待會兒打電話讓你們蘭姨過來。”


    嘴上這麽說著,賀波兒轉身離開,隻聽見哢嚓一聲,臥室門關上了。


    賀波兒:“……”


    她獨自站在客廳裏,四點鍾太陽還高高懸在天上,熾熱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地板上,卻沒有?房間帶來一絲暖意。


    她垂下眼,不知怎麽,仍然有幾分不安在心裏盤桓不去。


    “啪嗒”、“啪嗒”,腳步聲在客廳裏回蕩,賀波兒走到玄關,輕輕推開防盜門,一根花白的頭發從門鎖處緩緩掉下,飄落到門前的地毯上。


    “……”她緩緩呼出一口氣,終於真正地放下??來。


    一小時前。


    “等等。”


    易雲擎攔住正要往裏走的幾人。


    夏至:“?”


    男人彎腰撿起掉落在地毯上的頭發,唇角上揚:“你看。”


    門上夾一根頭發,賀波兒還?是小??。


    不過這種小把戲落在易雲擎眼中,實在幼稚得可笑。


    夏至有些好奇:“這種套路常見嗎?”


    易雲擎笑了笑,他還是執法者時,確實見過不少類似的套路。有些玩家喜歡在房門上做一些小手腳,以此判斷有沒有人進過房間,房間內是否安全。


    那時易雲擎會特意把那些小機關恢複原樣,然後在房間裏好整以暇地“守株待兔”。


    兔子檢查過機關,放心地走進房間,然後跟他j?個照麵——那一瞬間出現在他們臉上的驚慌d?情,滑稽又可笑。


    ——魔鬼的性格就是如此的惡劣。


    不過在小漁夫麵前,他隻會說:“不常見,我隻是遇到過幾次而已。”


    葉玫發現了華點:怎麽,霸總還老是“私闖民宅”?


    易雲擎將頭發放回原處,逗小漁夫:“要不要j?賭賀波兒多久才會發現?”


    小漁夫很謹慎:“賭注是什麽?”


    魔鬼沉吟片刻,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葉玫隻見青年的耳朵微微泛紅,他答應了:“好啊。”


    夕陽西斜,黃昏降臨,鍾表上時針緩緩挪動著,終於來到了六點鍾。


    係統提示音響起:“殺死嬰靈,任務倒計時:24小時。”


    “請玩家注意時間——”


    潘娜娜玩了一下午手機,不耐煩地給賀波兒發消息:“可以動手了吧?”


    賀波兒:“再等等。”


    現在還太早了,小區裏那麽多人,起碼要到深夜再動手。


    這次賀波兒可不止想要殺死嬰靈,她要連同耿白雨一起解決,流產大出血便是一個很好的借口。


    如果耿白雨還活著,嬰靈會一次又一次地投胎到她肚子裏,這一幕是賀波兒不願意見到的,她想一勞永逸。


    陰陽先生的告誡在她腦海中回響:“我隻能幫你這一次,你記住,欠下的孽債終有償還的一天。唉,好自為之吧。”


    賀波兒原本不放在心上,所有人都說她的命硬,久而久之她也信了,要不怎麽父母丈夫都死了,她還活得好好的?


    直到有一天,姒為民領回來一個女孩,說:“媽,我?你介紹一下,這是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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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靦腆地笑著,喊她阿姨。


    那一瞬間,賀波兒便知道自己的報應來了。


    可她不認,她要是認命,早在十六歲時便乖乖嫁?那個糟老頭子,一輩子在大山裏蹉跎,變成一個滄桑的農婦了——所以她不認命。


    抱歉小雨,如果有下輩子,阿姨會補償你的,賀波兒在心裏說道,至於這輩子,你還是乖乖去見閻王好了——


    手機散發著幽幽的光芒,映出一張扭曲猙獰的可怖麵孔。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窗外的燈一盞一盞熄滅,黑暗在和美小區中蔓延,賀波兒覺得是時候了。


    她守在客廳,確保從下午到晚上,501沒人進來也沒人離開。


    “動手吧。”


    潘娜娜收到信息,拍拍僵立在一旁的無頭“娃娃”:“該你表演了。”


    七號公寓外,黃沙拔地而起,層層湧動,從一樓蔓延至六樓,g?一整棟公寓包裹了起來!


    沙子封住了所有門窗管道,那些人插上翅膀?逃不出去——


    潘娜娜揚起嘴角,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另一邊,賀波兒徑直向臥室走去,房子裏安靜得嚇人,她的腳步聲??此分外清晰。


    “啪嗒、啪嗒——”


    賀波兒忽然意識到不對,太安靜了。


    中途姒為民隻出來過一次,還是給耿白雨拿晚飯,除此之外他沒有出來喝過一口水。醫生沒有上門,他?沒有問過一句——這不對勁!


    雖然姒為民不是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可養他這麽大,賀波兒對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的,他表現得太平靜了!


    明明昨天還在念叨著寶寶什麽時候出生,一天念叨十幾遍,焦慮得不得了,今天忽然轉性了?


    賀波兒呼吸急促起來,她直接拿鑰匙開門,“砰”的一聲,房門被甩開,半臥在床上的女人抬起頭,兩人視線相接,賀波兒僵立當場——這不是耿白雨!


    凱琳摘下假發,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意識到被騙,賀波兒的d?情陡然猙獰起來。


    姒為民眼神複雜:“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原本他還g?信將疑,可事實擺在他麵前,容不得他不信——他的母親確實想要傷害他的妻子。


    青年的話回蕩在他耳邊:“你?的對此毫無察覺嗎?耿白雨的四次流產,?的隻是倒黴嗎?為什麽隻要你不在,妻子總是遇到意外?誰能那麽清晰地掌握你的動向?誰有能力篡改檢查結果?誰最有動機這麽做——你?的意識不到嗎?”


    姒為民的眼中水光閃爍,一夕之間,家庭和睦美滿的假象破碎,暴露出猙獰恐怖的?實麵貌。


    賀波兒並不理會姒為民的質問,她大喊:“耿白雨人呢!你們把她藏到哪裏去了!”


    耿白雨正在經曆陣痛。


    她躺在床上,捧著肚子,麵上一片痛苦之色。


    從家中來到這裏,她心中不是毫無想法,但她一句也沒問。


    葉玫想轉移孕婦注意力:“那個,你們想好寶寶的名字了嗎?”


    耿白雨牽起嘴角:“嗯……我和老姒商量過,我們都覺得寶寶是一個女孩嘛,所以打算叫她安安……”


    “安安?”葉玫瞪大了眼睛。


    夏至也頓了一下:“這個名字有什麽寓意嗎?”


    是巧合嗎?耿白雨不知道嬰靈的存在才對。


    耿白雨不知道他們為何如此驚訝,她斷斷續續道:“寓意……希望寶寶平平安安算不算?”


    她撫摸著肚子,這是她和丈夫期盼了好久才等來的孩子,不強求她有什麽大作為,隻要平安喜樂便足夠了。


    還有……


    她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我曾經有一個妹妹,?叫安安。”


    夏至:“……”


    他與易雲擎對視一眼: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耿白雨曾經?擁有過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有一對恩愛的父母,有一個雙胞胎妹妹,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地生活在一起。


    “但是在我六歲時,妹妹走丟了。”耿白雨靜靜地回憶著,“爸媽一直四處奔走想要把妹妹找回來,可一直沒找到……後來一個雨天,他們在尋找的途中出了車禍……”


    一個幸福的家庭??此分崩離析。


    安安現在在哪裏?過得好不好?她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這些問題時常縈繞在耿白雨的??中,令她倍??惆悵。


    葉玫一句話?說不出來:當初賀波兒拐走的孩子是耿白雨的妹妹?


    這可真是——命運無常。


    夏至也是一陣沉默,他輕聲說:“你一定可以再見到她的。”


    係統提示音響起:“支線任務——怪奇公寓中的秘密,完成度:7/7。”


    與此同時,501內,潘娜娜破門而入,毫不客氣罵賀波兒:“在你眼皮底下讓人跑了?你是瞎了嗎?”


    她看向凱琳,冷下臉來:“告訴我人在哪兒,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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