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眼感覺了很久,把思想都沉浸在了周圍的陽氣裏,甚至額頭都冒出了汗,可依然沒有感覺出任何的不同。


    心中漸漸有了慌亂,這情況肯定是不對勁的,怎麽可能什麽都感覺不出來?我重新又睜開了眼睛,再次看了看周圍的酒壇。


    我把每一個酒壇的封口全部打開,裏麵的液體容量相等,就連黏稠度都相同。


    隨便選一個出口?難道這個房間裏是可以隨便選擇的?我抬步往左側走了過去。不對!我又再次退了回來,思考片刻,轉身往鄒義走了過去,把鄒義扶了過來。


    “鄒大哥,如果麵前這兩扇門,你會選擇哪個?”


    我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感覺,就是覺得酒窖的這個房間還是有問題,可卻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


    “左邊……吧……”鄒義虛弱的說道,這裏的陽氣很濃鬱,鄒義有些受不了。


    我點點頭,沒再說什麽,又把鄒義扶回了之前的通道裏。


    “鄒大哥,能不能說說為什麽選擇左邊那扇門?”我問道。


    “不知道。”鄒義答道:“但就是想往左邊走。”


    我再次點頭說道:“好,你再等等,我再去前麵看看。”


    我把鄒義安置好,又回到了之前酒壇圍攏的位置。


    為什麽我和鄒義不約而同的都選左邊?如果這是在普通地方,我不會想這麽多,可這裏畢竟不普通,任何東西都會潛移默化的影響到我們的想法。


    還是與酒壇裏的陽氣有關,這是我下的結論,雖然這結論有些牽強而且毫無證據,但是我心裏的感覺告訴我,我們做出的選擇肯定有問題。


    我不知道問題在哪兒?但心裏卻有了些想法。我把左側酒壇的封口重新用封土封住,等心裏重新平靜之後再次閉上了眼睛。


    有變化!這變化並不是來源於酒壇陽氣,而是來自於我的心。


    我不再有那種想往左側門走的念頭,而開始重新有了躊躇不決不知該選哪邊的感覺。這並不是巧合,也並不是我心裏暗示的錯覺,因為剛才那一刹那,我明明已經放空了自己,心裏根本就沒在想選擇的問題。


    接著,我又把左側的酒壇重新封住,再次閉眼放空自己,而這一次心裏就好像突然多出來一個聲音,那聲音一直在叫囂著“往左!往左!”


    我的腦袋裏突然一亮,我明白了發生這一切的原因,這間酒窖與上一間不同,變化的並不是陽氣的量和氣勢,而是那些人血中本就存在的怨念。


    這些血肯定是活人放的血,血液裏還保留著那些人活著時候的一些思想。


    我不得不佩服擺下這酒陣的人一定很不簡單,至少算的上是對人的思想了解的很透徹,因為如果這裏的所有人血都存在怨念,那是個人到了這裏都能很快感覺到,而這間酒窖裏的怨念卻很微弱,但卻能在潛移默化中影響進來人的思想。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轉身往回走去,扶著鄒義進了右側的通道。


    這一次坐在通道裏的不但是鄒義還有我自己。我感覺內心一陣一陣的疲憊,因為鄒義不能太久待在這裏的原因,我幾乎是耗了自己所有的心神,去探查破解之前兩間酒窖的迷,這種損耗是其實是很巨大的。


    我更加的佩服這裏的設計者了,簡直太懂得人的內心,越是著急越是不容易從這裏走出去。可是我不著急也不行,我是無所謂,有的是時間待在一起,可鄒義基本上都到了彌留之際。


    “我們應該快出去了。”我看著前麵又出現的一間酒窖安慰鄒義道:“這地下酒窖整體不會太大,因為地麵的空間就那麽大,這酒窖總不會挖到別人宅院裏去。”


    鄒義點點頭,似乎疲憊到都說不出話來了。


    我強撐著起了身,又往前走去,第三間酒窖依然是兩扇門,左右各一扇,腳邊依然擺滿了酒壇。


    我沒有再費勁去研究陽氣的量,因為這裏不可能和第一間一樣,而初步感覺後我又發現這裏和第二間也不一樣。


    其實眼前最簡單的方法就是隨便選一個方向走,說不定就能蒙對,可問題是這裏的酒窖都是一環套一環的,如果我選錯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發現,但那時候鄒義早成了一團陰火,一縷青煙。


    “唉!”


    我無奈歎了口氣,隻能強忍著疲憊,再次去感受周圍陰氣,從其中找出秘密。


    同樣的陽氣量,同樣的氣勢,同樣沒有一絲怨念,這裏好像是一處平靜湖泊,連絲風都沒有。


    我眉頭緊皺,幹脆盤膝坐了下來。我所在的位置應該算是酒壇中間的位置,而也隻有這裏才有這麽隻夠一人通過的空間,而在我麵前的就是左右的兩扇門,不管往左右哪扇門裏看過去,對麵都隻有一片黑暗。


    陽氣在不停的圍繞著我的身體上下左右的環繞,而且毫無規矩可言。其實不管這酒陣如何玄妙,但卻都不是我最擔心的,唯一讓我擔心是我和鄒義剛才追著老頭進到這裏的時候,我們明明都是記得路的,而且路線也並不複雜,可為什麽在我們回去之後,卻找不到那上去的樓梯了呢?而且我們在那間酒窖的房頂也並沒看到有開過樓梯口的痕跡,這說明那裏的樓梯口不是被封住了,而是本來就沒有,我想老頭也不可能行動那麽的迅速。


    還有我和老頭的那幾句對話,老頭的聲音一會從前傳來,一會又變成了從後麵傳來,雖然老頭是陰魂,可陰間的建築也都是陰宅,老頭不存在什麽穿牆而過的可能。那麽唯一的可能,我心裏其實已經有了想法,就是這裏的每一間酒窖應該都是能夠移動了,雖然移動的規律我還想象不出來,但我卻不敢冒險讓鄒義離開我的視線去其他的房間,樓梯既然能消失,那麽他也同樣有可能。


    運氣顯然在這裏根本不好使,隻要走錯了一個房間,很有可能就再也不能回來,唯一解開這裏的鑰匙,能從這裏安全出去的方法就是這周圍的酒壇,或者說就是酒壇裏的陽氣。


    我心裏有些煩悶,緊迫的時間讓我根本不能平靜下心來,鄒義痛苦的表情時常在我的眼前晃過。


    這裏的陽氣又該有什麽秘密?量與質上都沒有發現任何的區別,甚至每一個酒壇裏的血都好似來自於同一個人的身上,有著相同的氣味和感覺,彼此之間甚至都在融合,相互交纏在一起,而唯一不該在這裏的反而是我自己,那些陽氣從我的身上飄過,甚至在排斥從我身上散出來的陽氣。


    “咦?!不對!”


    我突然好像發現了哪裏不對,陽氣怎麽會排斥我?這可有些不對!


    每個人血液中蘊含的陽氣確實會有些許分別,畢竟每一個人的生活習慣不一樣。有的時候多吃了一些寒氣偏大的東西,都會讓身體裏的陽氣發生變化,但問題是這裏的血液已經離開了人體,也就是無主之物,怎麽還會對我排斥?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這周圍的陽氣自酒壇中排出之後行進的方向好像很一致,隻是在碰到我的身體後才開始變得雜亂無章。


    我猛的站起了身,把這間酒窖裏的火光熄滅,摸著酒壇回了鄒義身邊。


    “怎麽了莊周?”鄒義不解的問我:“這周圍有東西??”


    “噓,別出聲!”


    這裏怎麽可能有東西?滿大街的都是鬼,哪兒還來的別的東西。


    我要做的事情很難,可我又不得不這樣去做,我在黑暗中閉上了眼睛,把自我的意識向前放空,好像身上蹦出來的陽氣潛藏在了那些酒壇的陽氣裏。


    我眼裏的那些酒壇陽氣就好像一個個活了的精靈,他們好像謹慎的在躲避著我放出去的那一縷陽氣,可漸漸的他們也放鬆了警惕,開始按照原本就有的規律,自己動了起來。


    果然!我清晰的感覺到,那些陽氣正帶著我的陽氣往前飄,而終點是……右邊!!


    “起來!”


    我迅速扶起了鄒義,攙著他趕緊往右邊那扇門走去。我很緊張,因為我之前就猜想這裏的房間應該會移動,我生怕腳底下慢了一步,正確的出口有了變化。


    我隻能憑著之前的感覺繼續選擇右邊的門,因為我們進入酒壇中間的同時,就立刻打亂了原本這裏的陽氣應該移動的方向。


    這其實也算是在賭,我賭的是走過來的這段時間裏,下一個酒窖房間沒有移動位置。


    “歇歇吧!”鄒義癱倒在了第四個房間的過道處,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你可別睡!”我趕緊搖晃他:“睡著可就醒不來了。”


    “我知道。”


    鄒義強打著精神往前看,眼睛裏有些失落,因為前麵依然還是一模一樣的酒窖,隻是地上的酒壇擺放位置不同。


    我的心裏也有些忐忑不安,因為這次進入的第四個酒窖房間,我並不能完全肯定,雖然我們從上一個房間走到這裏的時間很短,但因為陽氣是淩亂的,我根本不知道這裏有沒有移動過。


    今天爆更一章,一共兩章,希望看我小說的兄弟姐妹們,看在爆更的份上,可憐可憐我,給我一些評論吧,不勝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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