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子說:“彭水縣自古便是苗人聚集地,我們漢人信道,苗人則信巫蠱!不過這巫和蠱卻是兩回事,而苗人也分生苗和熟苗。生苗多在武陵山中基本不與外界交流,他們擅於馴養蟲蠱。熟苗卻是與漢人或其他民族雜居,他們大多都信巫術!這個臨江鎮便是熟苗的聚集地,有這些巫符也不算奇怪了!”


    隨後玄空子又皺著眉說道:“我還是覺得不對勁,十年前我來過此地,那時此地商賈雲集,繁華無比!到現在隻不過十年的光景,怎會衰敗到如此境地?”


    素芳師叔歎了一口氣說:“現在時局不穩,到處軍閥亂戰,山區又有土匪橫行,人人自危,衰敗也是必然的!”


    玄空子又說道:“看著鎮子著實古怪,估計不是天災就是人禍,亂世之中焉有安定?走吧,我記得鎮子後麵的山上,古商道旁有一道觀,我們今晚就在那借宿一宿吧,明日再尋馬道人!”


    我一聽便明白了,我們來這地方是尋一個姓馬的道人醫治我的鬼傷,隻是我疑惑的是,難道這位馬道人醫術比三清觀的玄靈子還要厲害?他能治鬼傷?


    此刻我也不在多想,隻是心裏多了一分期待,希望這位馬道人能醫治得了我。


    我們跟著玄空子往鎮子後麵的山上走去,順著古商道一直走果然看見一間道觀。不過這個道觀是極其的破敗,顯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這裏早就斷了香火,沒有了人煙。


    “唉!”玄空子歎了一口氣。這也難怪,但凡道家弟子看到道門衰敗任誰心裏都不是滋味。


    我們都沒有言語,隻收拾好落腳的地兒,吃了點幹糧便歇息下來。


    天剛剛黑了下來,我就覺的眉心一癢,估計是這隻肥蟲子又要出去覓食了。


    金蠶王躍下了地麵,超我扭了扭屁股,徑直向門外遊走。我伸頭朝屋外看了一眼,果然那隻白玉刺蝟已經候在了門口。


    白刺蝟,呃!我差點忘了它有一個神奇的名字叫“白貓”,算了吧,還是叫白刺蝟比較順口。總之就是這隻白刺蝟看到金蠶王過來了,顯得興奮不已,抖動著背刺似乎在召喚肥蟲子。


    肥蟲子躍上白刺蝟的脊背,將身體牢牢卡在兩根背刺之間,白刺蝟“嗖”的一下馱著金蠶王飛奔出去。


    我都懶得管它們了,按照慣例不出兩個時辰它們肯定會回來。於是,我便躺著把頭枕在雙臂上,閉上眼睛準備入睡。


    或許這段時間趕路太累了,我一下子便模模糊糊的睡著了。這晚我又夢見了阿媽和阿爸,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什麽是蠱,什麽是道,更不知道什麽是煩惱憂愁。我好想阿媽和阿爸,盡管事情已經過去了將近五年,可是夢中總會出現阿爸慘死,阿媽被焚的畫麵。每每到這個時候,我都會被驚醒!


    等我醒來後夜已經很深了,我坐了起來,捶捶後背,依舊是沒有知覺。我望了一眼屋內,玄空子和素芳師叔正在閉眼打坐休息,煜明則是四仰八叉呼呼大睡,奇怪的是怎麽沒有看見霽月?


    我悄悄的起身,走到門外,看見霽月站在院子裏,我心裏糾結了半天,鼓起勇氣說:“你怎麽還不睡?”事實上這兩個月中我和霽月的交流不超過十句話。


    霽月轉過頭,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好長,說實話,霽月真的挺好看的。不過此時她皺著眉說:“白貓還沒回來,這有點奇怪,都三個時辰了!”


    霽月這樣一說,我突然意識到我的金蠶王也沒回來,不應該啊,它們一向很準時的,兩個時辰必定完事!


    我心中也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於是我對霽月說:“不然,我們出去找找!”


    “嗯!”霽月應了一聲。


    我和霽月輕手輕腳的出了道館,順著古商道一路找去,我們倆前後走著,始終保持距離。走了大概一裏路,我看見霽月突然停住了腳步,我趕緊上前,於是便看到了以下的畫麵。


    古商道上橫躺了三具屍體,還有四匹馬也倒地斃命!不管是人還是馬,他們都睜著驚恐的雙眼,更可怕的是他們的內髒都被掏空了,隻留下空空的腹腔,當真是詭異恐怖極了!


    4{正版首發g~


    我和霽月都被驚呆了,是誰這麽殘忍,下手這麽狠毒!


    這三人四匹馬看樣子是貨郎,地上散落了一堆的茶餅,他們的死應該不是被劫財,不然這些貨物肯定早就沒了。


    我看看流淌在地上的血還沒有凝固,說明他們就在不久前遇害,可為什麽他們沒有發出一聲喊叫聲?


    我們落腳的道館距離此地不過一裏路而已,如果有喊叫聲我們不可能聽不見。如此便說明無論這是這三個人還是這四匹馬都是在極快的時間裏遇害,不然他們又怎會瞪著驚恐的雙眼而死不瞑目!


    細思極恐,種種跡象說明,這樁慘案不是人為,而是這古鎮有髒東西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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