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人,在過了很長的時間後,她才好像剛剛反應過來一樣,“你說什麽?”


    “你懷孕了。”他將話重複了一次,“現在,情緒波動不能太大,我知道你心裏麵難過,但是……逝者已逝。”


    蘇晚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眼淚順著她的臉龐往下掉,她的整個人都在顫抖著。


    薄葉舟蹲在她的麵前,“蘇晚……”


    “你讓我一個人靜靜。”


    她的聲音嘶啞。


    薄葉舟也沒有再說什麽,轉身走了出去。


    ……


    他剛剛走出病房,正好看見一個人影閃了過去,他的眉頭一皺,慢慢走過去。


    什麽都沒有。


    但是,他看著麵前空蕩蕩的走廊,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步步的往前走,突然,旁邊的一個病房門被打開,他整個人,被拉了進去。


    冰涼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薄葉舟看了麵前的人一樣,“七爺就是這麽招待人的?”


    麵前的人笑了一下,“對付你這樣的人,不需要七爺的出動,說吧,上一次的事情,調查的怎麽樣了?”


    “我剛剛接手,那些人又怎麽能輕易相信我?”


    “一個都沒有?”


    “倒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但是不是,我還不確定。”


    “別人我不管,慕允深,他是不是?”


    薄葉舟看了麵前的人一眼,笑。


    男人有些惱了,“到底是不是?”


    “齊飛,我知道你和慕允深不和,他成為了七爺的上門女婿,你這些年就算在七爺的身邊拚死拚活也沒了用,本來想看你們狗咬狗的,但是我怎麽說也是警察,這種謊話,我還是說不得。”


    “你他媽說誰是狗呢?”


    齊飛的眼睛頓時紅了,匕首緊緊的貼在薄葉舟的脖子上,很快就見了紅。


    薄葉舟絲毫不亂,“我勸你還是想清楚了以後再動手,這東西不長眼睛,我是不怕死,但是就怕我死了以後,你對七爺沒法交代。”


    齊飛咬牙。


    這男人是吃準了自己不敢動手。


    他慢慢將手放了下來,“別說的這麽難聽,我們是狗,你又算什麽?表麵上是警察,其實背地裏,手比我們都髒,吃裏扒外!”


    薄葉舟將他推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轉身。


    在他開門出去之前,他轉頭,“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個世界上,隻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


    蘇毅川的葬禮就在一個星期後。


    蘇晚穿著黑色的風衣,緊緊的裹著自己的身體,頭發剪短了,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來送蘇毅川的人很多,也都走到她的身邊安慰著,蘇晚始終沒有回答,倒是身邊的薄葉舟,一直和他們說著謝謝。


    蘇毅川這一死,蘇家也算是沒落了,不過這薄葉舟的事業倒是蒸蒸日上,如果當真和蘇晚有幾分情的話,蘇家也應該不會差到哪裏去。


    葬禮結束之後,蘇晚就將頭上的小白花摘了下來,看向薄葉舟,“什麽時候能破案?”


    “蘇晚,老師的事情,是意外。”


    “不是。”蘇晚咬牙,“如果不是因為我被人綁架了,他怎麽會出事?”


    “但是導致他直接死亡的就是車禍,這件事情……無法改變。”


    “那綁架呢?他綁架了我,不能抓他嗎?”


    “沒有證據蘇晚,而且現在他是七爺的女婿,想要抓他……難。”


    蘇晚不說話了。


    她緊緊的抿著嘴唇,那樣子,讓薄葉舟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他上前,“你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吧,我……”


    “謝謝關心,我可以自己回去。”


    話說完,蘇晚直接轉身就走。


    薄葉舟頓時定在了原地。


    蘇晚自己開車回了蘇家。


    除了老管家,其他的人都被蘇晚遣散了,老管家堅持不走,說要留下來照顧蘇晚。


    蘇晚也沒有多說什麽,自己上樓,整理蘇毅川的遺物。


    在書桌,有一個上了鎖的抽屜。


    蘇晚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鑰匙。


    她叫了管家上來,管家也不知道鑰匙。


    蘇晚看著那抽屜,讓管家下去,自己繼續找。


    蘇毅川的書桌上,一直都擺著母親的遺照,蘇晚就在照片的相框裏麵,找到了鑰匙。


    蘇晚將抽屜打開。


    在裏麵,是一個厚重的文件袋。


    打開之後,蘇晚的眼睛頓時瞪大了起來。


    那是一本……名冊。


    上麵帶著明顯的血跡,還有一張字條。


    “此名冊至關重要,還請嚴加保管,一旦落入他人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蘇晚將名冊翻開。


    第一張的資料就是……慕允深!


    這是……臥底的名冊!


    蘇晚看著上麵的血跡,想起了在這之前,已經犧牲的緝毒隊隊長。


    是他將這名冊交給蘇毅川的?


    “小姐。”


    敲門聲傳來,蘇晚被嚇了一跳,立即將名冊合上,“怎麽了?”


    “薄警官來了。”


    蘇晚咬咬牙,將名冊重新放進抽屜裏麵,想了想之後,又將裏麵慕允深的那一頁抽了傳來,折疊好放進旁邊的一本書裏,走了下去。


    “你在整理老師的遺物麽?”


    蘇晚點頭,“你怎麽來了?”


    “怕你一個人沒人照顧,需要我幫忙麽?”


    “不用了。”蘇晚立即說道,又覺得自己的話好像過於生硬了,又補了一句,“沒事,我自己一個人可以。”


    “好,那孩子……”


    蘇晚的身體一凜,然後,將眼睛轉開,“這件事情,我還需要好好的想想,你還有什麽事情麽?”


    “沒有。”


    “你應該挺多事情要忙吧?我想一個人整理東西,就不多說了。”


    “好,不過我之前有個東西放在老師那裏了,我得上去找找看。”


    “……好。”


    蘇晚帶著他往樓上走。


    剛剛被她夾進慕允深資料的那一本書就放在最上麵,蘇晚走過去之後,將那幾本書都拿了起來,放進書架裏。


    “這裏麵是什麽?”薄葉舟的聲音傳來。


    蘇晚看了一眼,他正指著那個上了鎖的抽屜。


    “那是我母親的遺物。”


    聽見這句話,薄葉舟也沒有動,繼續翻著旁邊的東西。


    蘇晚站在那裏,不知道為什麽,心跳開始有些快了起來。


    她知道或許她不應該懷疑薄葉舟,畢竟她認識他已經這麽多年,況且,被父親這樣器重的人,不應該有問題。


    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她誰也不相信。


    “你在找什麽,需要我幫忙嗎?”蘇晚忍不住開口。


    “是一本名冊。”


    蘇晚的臉色頓時變了一下,但是很快又鎮定住,“名冊?”


    “恩,不知道老師放在哪裏了。”


    蘇晚沒回答,想了想說道,“聽說,之前緝毒隊的隊長犧牲,由你填補上了空缺是嗎?”


    薄葉舟看向她,然後點頭。


    “感覺……如何?”


    薄葉舟的身體靠在書桌上,眼睛看著她,“蘇晚,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怪怪的,你是……懷疑我嗎?”


    蘇晚不斷地搖頭,“你們這些事情我不懂,但是你知道,我母親是因為這個死的,所以我比誰,都要痛恨這東西。”


    “我知道。”他說,“所以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那些人,也一個都逃不了!”


    蘇晚恩了一聲,繼續整理東西。


    “說起來,我倒是有件事情想要問你。”


    蘇晚看向他。


    “慕允深,是臥底嗎?”


    蘇晚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然後,皺起眉頭,“你說什麽?”


    “之前你們那麽親密,難道他沒有跟你說過什麽嗎?”


    “他是臥底?”蘇晚直接笑了出來,“是他害死我父親的,他怎麽可能是臥底?”


    “但是我倒是覺得,他是想要借著這件事情,接近七爺,徹底贏取他的信任。”


    蘇晚重重的將手上的東西放下,“你到底想要說什麽?我說了我不知道,我現在也不想要提起關於這個人的事情!”


    “抱歉……”


    蘇晚沒有再說。


    而薄葉舟找了一會兒之後,也終於找到了他要的東西。


    蘇晚看了一下,在發現是他們警局人員的名冊之後,頓時鬆了口氣。


    “那,我先走了。”


    蘇晚恩了一聲。


    薄葉舟看了看她,好像想要說什麽,但是到底還是什麽都沒說,轉身走了出去。


    看見他出去之後,蘇晚這才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


    她將那一張資料重新拿了出來。


    如果早在那隊長犧牲之前蘇毅川就拿到了那本名冊,也就是說,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慕允深的身份。


    是什麽時候?


    蘇晚不知道。


    隻是現在,慕允深也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吧?


    要不然的話,他怎麽可能會作出這樣的信任,至於薄葉舟說的,如果他沒忘,隻是借著這個機會來取得七爺對他的信任的話,那麽這個代價,為什麽要讓她來承受?


    為什麽用父親的命來交換?


    就算這樣,蘇晚也不會原諒他,不會。


    ……


    在蘇毅川的葬禮結束的第四天,蘇晚去做了檢查。


    這個孩子來的太過於突然,以至於這麽長的時間過去,蘇晚還是沒有想好,自己應該要怎麽做。


    留著麽?


    每一次看見這個孩子,她都會想起那個男人,想起那刻骨的恨。


    不要麽?


    她舍不得。


    在她等待的時間裏麵,撞見了一個人。


    兩人的眼睛對上,都看見了彼此臉上的錯愕。


    “蘇,蘇小姐,你……懷孕了?”沈笑笑看著她手上的東西。


    蘇晚將手放在後麵,沒說話。


    沈笑笑咬了咬嘴唇,“我……我可以跟你……說,說說話麽?”


    蘇晚最後還是點頭了。


    “其,其實,我知道你和允深之前的事情。”沈笑笑開口說了第一句話,“隻,隻不過我,不願意承認,我,我甚至慶幸他,慶幸他,忘記了那些事情,才,才可以和我在一起。”


    蘇晚沒說話。


    沈笑笑將她的手握住,“你……你父親的事情,我,我知道了,別,別難過。”


    蘇晚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沈小姐,謝謝你,但是這個世界上,誰都有資格跟我說別難過,你沒有。”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


    蘇晚沒管她,直接站了起來,“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先走了。”


    “蘇,蘇小姐,你,你的孩子,是他,他的嗎?”


    蘇晚的腳步停下,卻沒有回頭,“這是我自己的孩子,和他無關。”


    沈笑笑沒有回答。


    蘇晚也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那個時候,她真的以為,隻要從那個時候開始,和慕允深不再扯上關係,她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將孩子養大,這就夠了。


    但是,她錯了。


    在蘇晚恢複上班的第一天,就被人堵在路上了。


    看見麵前的人,蘇晚的臉上已經可以做到毫無表情,甚至,冷漠到了極致。


    她看著他,“慕先生,有何貴幹?”


    “七爺想要見你。”他說。


    蘇晚沒管他,轉身就要走,然而,麵前的男人卻直接衝了上來,然後,將她抗在了肩上。


    “放開我,你做什麽?放開我!”


    他沒有鬆手,將她扛著上了車之後,發動車子。


    蘇晚咬牙看著他,“知道麽?你現在可真是他身邊的一條狗!”


    他的臉上沒有表情。


    蘇晚開始瘋狂的搖著車門,“開門!讓我下去。”


    “七爺想要見你,我對你的態度還算是好的,如果他讓別人來請的話,就不是這樣的場麵了。”


    “憑什麽他要見我我就得見他?開門!”


    “現在蘇毅川也死了,沒有人能護的了你,蘇晚,你還是想想,等一下該怎麽脫身吧!”


    蘇晚緊咬著嘴唇。


    車子在一處大宅前停了下來,緊接著,她被拖了下去。


    然後,被毫不憐惜的丟在地上。


    在她的麵前,是一個穿著中山服的男人。


    上一次在慕允深的婚禮上,蘇晚見過他一次。


    此時對上他的眼睛,她還是不由凜了一下,卻還是咬牙,“什麽意思?”


    “七爺,人我已經帶到,先走了。”


    慕允深沒有看她,對七爺說了這麽一句之後,轉身就要走,七爺的聲音傳來,“不用,接下來的事情,和你也有關係。”


    慕允深的腳步頓時停住。


    七爺喝了一口茶,茶盞放下的時候,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說,“聽說,你懷孕了?”


    蘇晚的整個身體都是一震。


    慕允深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七爺冷笑了一聲,“允深,之前的事情你就算不記得了,也應該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了,你現在是我的女婿,讓別的女人給你生孩子,怎麽樣,都不像話不是?”


    蘇晚開始後退,“你們想要做什麽?”


    慕允深看向七爺,“七爺,這個孩子,你確定是我的?”


    “慕允深,你在說什麽!”蘇晚大聲的說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他看了她一眼,“很簡單,這孩子,我不承認,我就算是有孩子,也隻有笑笑的孩子。”


    蘇晚不斷地顫抖,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害怕。


    七爺笑了一下,“是這樣不錯,但是這孩子留著,到底還是一個禍害,這女人……我答應了別人不動,但是這孩子,是不能留著了。”


    “我明白了,七爺。”慕允深立即說道,“我這就去找人來。”


    “不用,我已經讓人將藥準備好了。”


    很快,有人將藥端了上來,黑色的,粘稠的藥汁。


    蘇晚轉身就要走。


    但是很快的,身後有人將她抓住。


    她被壓在了地上。


    “允深,你還猶豫什麽?”


    七爺的聲音傳來,慕允深這才好像剛剛回過神來一樣,將碗端了起來,慢慢的,朝蘇晚走去。


    她不斷地搖頭。


    眼淚不斷地掉了下來。


    “不要,我求你了慕允深,我求你了!”


    他沒說話,嘴唇緊抿著,那一張臉在蘇晚的眼睛裏麵,變成了好像惡魔一樣的麵容。


    他朝她靠近。


    在他手上,是足以將他們的孩子殺死的藥。


    就在那個時候,一道聲音傳來,“等一下!”


    蘇晚轉頭,那人正好在七爺的麵跪下。


    “爸爸,不要。”


    慕允深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七爺的眉頭皺起。


    沈笑笑看了看蘇晚,又看向七爺,“爸爸,我,我我已經無法有自己的孩子了,就,就讓她將孩子生下來,我,我會,會將孩子撫養長大!”


    七爺的臉色凝峻。


    慕允深開口,“笑笑,你別鬧了,以後,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的,至於她……”


    他看向她,目光冷冽,“她的孩子,不能留。”


    就好像是一盆冷水一樣,從蘇晚的頭頂,直接倒了下來。


    她突然不哭了。


    眼睛就定定的看著麵前的人。


    “不要!”沈笑笑將他的手抓住,“求……求求你們了!”


    蘇晚怎麽也沒有想到,最後,替她求情的人,居然是沈笑笑。


    而他……


    卻鐵了心不要這個孩子。


    也是,他怎麽能要。


    他的嶽父大人如此憎惡這個孩子,他自然也是要聽的,不是麽?


    那可是他錦繡的前程。


    麵前的人,是她熟悉的,喜歡的,愛上的慕允深嗎?


    蘇晚知道,不是。


    那個慕允深,已經死了。


    死在那場婚禮之前。


    她可真是傻,居然還想著要將這個孩子留下。


    怎麽留下?


    他害死了自己的父親,她應該……一輩子恨著他的。


    怎麽能留下!?


    “不勞駕了。”蘇晚開口。


    沈笑笑震驚的看向她。


    蘇晚將拉著她手的人掙脫開,將慕允深手上的碗接過,然後仰頭。


    那藥很苦,從舌尖,喉嚨間,一直苦到了心裏麵。


    將藥喝完之後,她將碗,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清脆的聲音,瓷片濺了起來,慕允深還護著沈笑笑,往後退了幾步。


    看著他的樣子,蘇晚不由笑了起來。


    然後,她看向七爺,“怎麽樣,滿意了嗎?”


    再然後,她看向慕允深,“我的命,你要嗎?”


    他沒說話。


    周圍都是安靜的一片。


    蘇晚笑,“慕允深,你不是失憶了。”


    他的眉頭皺起。


    她將話說完,“你是死了,以前的慕允深,已經死了,你現在,就是一個完全的……陌生人,你我之間,也隻剩下恨!”


    話說完,她轉身就走。


    小腹上傳來劇烈的絞痛,她忍著,一步步的往前走。


    好像有什麽東西,從她的身體裏麵掉落,蘇晚低頭,這才發現,鮮血已經順著自己的腿,沿了一路。


    她就好像沒有看見一樣,隻一步步的走著,臉上甚至,還帶著輕輕的笑。


    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已下起了雨。


    那房子坐落在山腰間,路上沒有一個人,一輛車。


    她就慢慢的走著,身體上痛到了極致,但是她的大腦,卻清醒的可怕。


    她甚至可以感覺到,她孩子的生命,正在一點點的流逝。


    她伸手捂著自己的小腹,從那裏,她卻感覺不到一點點的溫度。


    其實這樣也好,反正這個孩子,她本來就不能留。


    怎麽留?


    她和慕允深之間,已經到了今天的地步,她還怎麽將孩子留下?


    等到孩子長大之後,她告訴孩子,是他父親逼死了他的外公麽?告訴孩子,他的父親,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毒販麽?


    這樣……也好。


    也好。


    腳下的步伐開始有些虛浮,蘇晚不得不抓緊了路邊的欄杆,一步步的走著。


    很痛,很冷。


    她終於走不動了,慢慢的蹲了下來。


    身上的血和雨水混在了一起,一眼看上去的時候,觸目驚心。


    蘇晚看著自己的小腹,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


    她沒有保護後他,她甚至……親自殺死了他!


    “對不起,寶寶,寶寶……”


    她不斷的說著,眼前開始一陣陣眩暈,然後,她倒在地上,直接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中,好像有人將她抱了起來,在他的身上,有很好聞的味道,好像還有什麽鹹鹹的東西,落在自己的唇邊。


    是她的眼淚,還是抱著她的人的,蘇晚不知道。


    她隻知道,很冷,很冷。


    醒過來的時候,她是在醫院裏麵。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單。


    她轉頭,正好看見薄葉舟。


    她閉上眼睛,“你怎麽在這裏?”


    他沒說話。


    蘇晚撐著坐了起來,“我沒事,事情都解決了,挺好。”


    “老師的事情,有了一些眉目。”薄葉舟突然說道,“他的車子,被人動過手腳,刹車線……被剪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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