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血刀老祖目光陡然泛起一絲得意,爪出幹枯的手掌,形若惡鬼,摸向了她的麵龐,猥瑣的形容以及得計的得意卻將這女子氣得麵色發青。


    顯然,這老魔是早先設計好的……


    “老家夥,好,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練霓裳銀牙緊咬,心中發狠,已經做好吃這個虧的準備,但有一襲黑影飛起,劈頭蓋腦地就向老魔罩了過來,遮斷了他的視野。


    那是,司空少年的……衣裳!


    “笨蛋,還不收斂殺機!”


    少年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練霓裳幡然醒悟,顧不得羞惱,急忙壓住殺機,落在她身上的無形氣機自然消散,這女子動了動手腕,向前一步,一線血光乍然升起,無聲無息間剖開黑衫,在她的麵前堪堪停了下來。


    她卻不信,這裏的布置隻針對她一人,血刀老祖敢動殺機?


    “好小子,敢與老祖作對,莫不是,看上了這個女娃子了吧!”


    老祖冷笑連連,收刀還鞘,少年則吹著口哨,狀做不屑,惹得老祖大怒,練霓裳卻終於開了口:“血刀,你今日暗算我,這一報,你準備好接收了麽?”


    “都是江湖兒女,在乎這些繁文縟節作甚?”


    血刀老祖不屑的撇撇嘴,視練霓裳的威脅如無物,目光再在她身上剜過,邪派十足,又道:“練女娃,不如你從了老祖,老祖便將這裏的傳承讓你一份?帶著這幾個毛頭小子能有什麽用,這些小子,還沒長開呢?”


    老祖桀桀冷笑,一副仿佛吃定了她的樣子,不但氣得這女子三屍神暴跳,也將少年們氣得差點要與他拚命。


    “哦,諸位都挺早的喲,早發利市,早發利市啊。”


    幾人正僵持不下,一個充滿何其的聲音插了進來,隻見藍胡子背著雙手,笑眯眯走來,神情自得,好似地主老財在巡視作坊裏的長工,小模樣,別提多悠閑了。


    在他身上,也看不到半點的狼狽。


    血刀老祖目光微閃,不著痕跡地在練霓裳幾人與藍胡子身上比較了一下,笑道:“彼此,彼此,藍坊主也不晚嘛,不過,老祖看坊主的聲容,倒是想起了一個叫無相禪師的老朋友,不知坊主認不認識?”


    各人聞言皆有所思,那藍胡子麵皮一抖,皮笑肉不笑起來,道:“不當人子,不當人子,老祖休開這等玩笑,誰人不知,那無相禪師是蒙元奸細,幾月前被一個神秘前輩一指頭彈死,本人是苗根正紅的南朝人,老祖莫要誣陷咧!”


    “好說,好說,老祖也不過一問,藍坊主何必著急,不用向老祖解釋呢!”


    血刀老祖冷笑連連,欲圖挑起藍胡子的殺心,讓後借機削一削藍胡子的麵皮,看一看他的麵皮底下是否藏著一個無麵人。


    隻可惜,藍胡子早已識破他的算計,也不動神色,血刀老祖失望地搖了搖頭,問道:“坊主不想試試?”


    “正想一試,隻怕搶了諸位的風頭!”藍胡子雙拳做攏,向眾人團團一拜,依然和氣。


    血刀老祖卻大笑道:“坊主盡管試手,不用顧忌我等,我想,諸位也都很想見識一下坊主的手段哩!”


    這老魔頭說罷,練霓裳及厲空等人同時退了開去,將場地讓了出來,同時亦將他圍了起來,藍胡子目光閃爍,笑道:“看來不試是不行了,也罷,諸位且看我手段!”


    藍胡子笑罷,將身一躍,輕飄飄地便往天上飄去。


    說來奇怪,常人縱躍時,總是迅猛非常,借得起躍起最初的爆發力,一舉蹬上半空,藍胡子這門輕功卻能自己如氣球一般升起,當真叫人大開眼界。


    “輕功的最高奧義便是讓如肥豬一般的人擁有身輕如燕的快感,正所謂,因為反差,所以美。由此而論,藍大俠的輕功那是練到了傳說中的境界。


    孤城、吹雪,不是我說你們,你們整日隻知耍弄兩把破劍,也不知向人家藍大俠學習學習,常言道,人在江湖飄啊,哪能不挨刀哇,有了一身高明輕功在傍,行走江湖底氣也足!


    你們到底懂是不懂?”


    白衣俠少各自轉過頭去,麵做不哂,司空少年抓狂,躥來躥去,大呼道:“便是不懂,也好歹吱上一聲,小爺費了這麽多唇舌,到底為得哪個,還不是為了你們?啊,啊?”


    “噗咚!”


    藍胡子猛地從半空中跌落,好懸沒閃到了腰,麵色陰沉,練霓裳將身一閃,攔在三個少年身前,俏臉凝霜,肩膀卻在極其輕微地顫抖。


    話說,藍胡子剛才正陶醉在自家身法帶給眾人的震駭,不意,那司空少年忽然拿他的輕功說事,將他藍大俠與那肥什麽的相比。


    藍大俠的身形縱然“魁梧”了些,但最多隻能算是壯,不能算胖,麵對這樣的“汙蔑”,藍大俠原想展示一番高人風度,不將少年當回事兒,偏偏少年的話是越聽越不對味,他終究沒憋住那口心氣,岔了氣息,從空中跌了下來。


    “臭小子,管好你的嘴!”


    藍胡子目光凶光,卻不敢暴露殺機,顯得有些色厲內茬,見著少年滿不在乎,一副你快來打我的欠揍表情,把那黑的發藍的胡子都氣得翹了起來。


    “好,好,便讓你得意猖狂一下,待離了這裏,看藍某如何整弄你?”


    藍胡子氣急,也學無賴漢一般對著少年發了一通威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次跳起,這一回卻不再擺弄輕功,而是電躥而起,在半空中接連轉折,疾電也似得抓向一枚金章。


    話說,其實連司空少年也不知,為何在這神殿時,會突然對藍胡子生出諸般惡感。


    “藍大俠,其實要我說吧,您這樣心急不好,誰也不知道,這些玉簡金章哪個最好。更關鍵的是,其實我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次機會?萬一,選錯了呢!”


    少年略帶討打的憊懶聲音傳來,疾電一晃,虛影落下,藍胡子麵色鐵青,一語不發。


    不得不說,少年的話,十分有道理!


    然而,少年一而再地將他弄得下不了台,更叫他麵上無光的很……


    “果然是個有趣的小子,練女娃,老祖不得不承認,你找了個很有用的小幫手。小子,你有甚麽辦法,不妨說出來,說的老祖開心,賞你幾個絕招耍耍,也能讓你橫行江湖了。”


    血刀老祖桀桀怪笑,仿若夜梟,兩眼泛著紅光,少年也不慫他,反正他在這裏也不敢動手,狠狠地瞪了回去,笑嘻嘻道:“辦法自然有,隻要派個人試一下便是。當然,方才藍大俠親自請纓,若不讓他試探,豈不是要寒了他的心?”


    話音便落,血刀老祖三人同時將目光落在了藍胡子身上,雖然未含殺氣,依然給了藍胡子極大的壓力,把那藍胡子幾乎被他氣得要死,心中咒罵:“說來說去都要老子試一試,卻害得本座落下,這仇,沒完!”


    但見各人目光壓迫,藍胡子不得不強打起精神,一個虎躍,再次撲了出去。


    “咦,諸位前輩來得好快?”


    這時,又一個聲音插了進來,藍胡子才剛撲起,正是前力用盡,後力不繼之時,這個聲音卻契入他的氣息波動間隙,害得他呼吸一急,再次跌落,卻把腳都給崴了,沒好氣地看向少年,少年無辜地聳了聳肩,伸手一指,以示他人。


    藍胡子轉頭,這才見到說話的是一位錦袍男子,麵若冠玉,束英雄巾,配七星劍,器宇軒昂,風度翩翩,風流倜儻。


    “好一個奇男子!”


    各人心中皆讚了一聲,唯獨司空少年暗暗皺眉,默默念了三個字:“宇文閥!”


    而在宇文閥的身邊,卻不見所謂的陸師妹……


    宇文閥向著四周各抱了一拳,稍自站定,禮數全足,既不冒進也不疏遠,連一向不假於色的練霓裳也微微點了點頭,以為還禮,他的麵子可比司空少年大多了。


    “倒是個八麵玲瓏的角色,但不知,還有多少人能穿過八門鎖金陣?”


    司空少年暗自思量,各人也沒了試探的心情,站定一方,靜守用功。


    不多時,卻見姚平遠滿身塵土地走了進來,又有參仙老怪吐著煙火跌滾進來,又有黃河三頭蛟垮著腰杆走來,林林總總,不再贅敘,待得大半個時辰過去,直到虛空中突然傳來吱呀一聲響,少年便知,該過關的,都在了此間。


    那能站在這裏的,除了十位一流武者,便隻有司空、吹雪、孤城、宇文閥等四個境界稍微低微些的,那隕落在神殿前的人不知又有多少,可憐一群英雄好漢竟都做了土。


    “關鐵重也沒有闖過八門鎖金陣麽,難為我還將他當做對手呢!”司空少年微微一歎,再將人數數了一遍,這才驚覺,苦瓜大師也不曾在此。


    “苦瓜大師傍上了好大一隻金大腿,應該不至於被淘汰,可憐,小爺要是也抱上金大腿,便不用這麽拚命了。”


    便在神殿大門關閉之時,諸位高人陡然爆發了或崢嶸,或火熱,或寒霜的氣機,將少年推來揉去,少年的麵色愈發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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