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但在這時,那虛空之中,又見著三隻大手抓了下來,一隻魔焰滔滔,凶厲非常,一隻皓白如月,輝芒朦朧,一隻玄黃凝聚,古樸仿若天空。


    虛空仿佛碎末,隨抓隨破。


    三隻大手也不管其他,徑自抓向那道混沌色的劍光,吳明眼中閃過一絲不哂。


    果然,三隻大手才接近混沌劍光,就見那劍光微微一震,如摧倒沙堡,三隻大手化為簌簌齏粉,更有三聲悶哼響起,跌出三個手腕盡折、麵色蒼白的,縱然受傷,睥睨之間,依稀見著煌煌威勢,壓得大地搖動。


    “你們也下來吧!”


    吳明冷笑一聲,轉動四色光輝,三尊神色驟變,就四色光輝卷入,也落在了陣中,唬得麵色慘白,丟盡臉麵。


    “看來是知道誅仙大陣的名頭呢?”


    吳明冷冷看了陣中一眼,隻管往黑衣女子與虞喁喁拜了一下,也不說話,就退出了陣中,下一刻,大陣之中,劍光爆發,青、紅、黑、白四色劍光劈斥,連接虛空,縱橫往來,把那蒼天都遮掩的完完全全,不留半點縫隙。


    “道友,你太勉強自己了!”


    才走出大陣,就見著桑羊農、墨氐、文浩三人並列著,往他這邊看來,吳明神情微微苦澀,卻化作一聲輕笑:“三位先生,你們的老對頭就在對麵,還有空關心吳明,看來是勝券在握啊!”


    “幾個迂腐之輩,算不得對頭!”


    三人啞然失笑,卻見那文浩衣衫獵獵,卷起萬裏青光,正氣浩然,虛空安步,從袖中取出一卷青史,劈頭蓋腦一般,砰砰砰連打了三下。


    “朽木,朽木,朽木,如此,不可雕!”


    文浩每打下一次,虛空就是一震,跌落下個發髻披散,形容狼狽的虛影,一個鐵甲穿身,神色威嚴,一個黑袍豎冠,麵目嚴峻,還有一個廣袖流裝,身形玲瓏。


    卻是那兵家、法家、魔門的三位祖師。


    “混賬東西,文浩,你非要撕破麵皮不可?”


    兵家祖師聲音鏗鏘,如同緊貼碰撞,鐵甲之中,虎目照射出赤灼的怒火,法家祖師氣機森嚴,以身做獄,圍做一方囚籠,魔門祖師衣袂輕薄,如紗如霧,舞起天魔舞,虛空夢幻。


    “麵皮?多乎哉,不多矣,三位老友,還請渡劫吧。”


    早有墨氐飛身而起,麵容稚嫩,目光執著,將手一抬,抓起一動無鋒無刃的木劍,橫抵了上去,夢幻虛空徑自退散,一層層凝實,默默縮小,變回魔門祖師,衣衫單薄,笑靨慘白,我見猶憐。


    而桑羊農卻猛地奔跑起來,跟隻小牛犢子似的,紅著眼,粗著呼吸,一頭就撞向了法家祖師封困出來的囚籠,虛空一聲大震,囚籠破碎,法家祖師喋血倒飛。


    “這就是你們轉世以來的成就?果是不凡!可惜,文浩你為儒家祖師,卻忘了那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一對一打不過你們,那二對一呢?”


    兵家祖師縱聲狂笑,好似發出了信號般,但笑了半天,也不見著來人出現,麵色當即鐵青了下去。


    文浩卻歎道:“孫疆,我等名為祖師,終究還是傳道弟子,道尊已出,道、佛、妖三位道友,想必是不會現身的。”


    他越如此說,兵家祖師的麵色越是難看,早有魔門祖師見機不對,把身一轉,化作一片虛幻天光,就要遁去,虛空之中忽然伸來一隻手指,輕輕一點,把這天光點做實質,化作一個身形幼弱,紮著羊角辮的小丫頭。


    小丫頭驚叫著,似乎接受不能,兩隻小短腿一邁,撕開一個虛空通道,才要鑽入,卻被一隻手掌給扇了回來。


    隨即,一個戴鳳冠,著赤黃龍袍的女子便從虛空上走下,安步如車,氣息霸道,壓得天地轟隆震響,幾將碎裂開去。


    武帝!


    “霸王,你不出來?”


    武帝微微蹙眉,似有慍怒,天地隨之崩裂,震開一道道好大的裂縫,山崩地裂,海枯石爛,無數天災降臨,慌得文浩三人奔走,急忙跑到天地盡頭,托起虛空,勉強定住了這方天地。


    “急什麽,天公、魏王那兩個老賊頭還沒出來,你這女子硬要強出頭,遲早要吃虧的。”


    雖這般說,但霸王還是現了身,擎舉著霸王槍,氣機慘烈,把天地風雲攪動,目光睥睨,照耀無邊明光,如神似魔,忽然冷笑了道:“不來也罷,幹脆就不要來,最討厭你們這些蠅營狗苟。”


    說罷,他把霸王槍一頓,重重黑光迸濺,渲染虛空,咻而間就將這方天地封困,天地震動停止,桑羊農等人舒了一口氣,終於定下心來,暗道:“還好,還好,這天地沒被你們弄破,還是霸王有些良心。”


    “朕自以為,朕的脾氣可不如霸王你暴躁。霸王,你將天地遮起,是要與朕聯手麽?”


    武帝聲音清淡,無悲無喜,霸王反自笑道:“女帝不必激孤王,你若不是要聯手,又何必先來?”


    “雖是聯手,卻也有主次之分,霸王以為然否?”


    “當然是以孤王為主,難道,女帝敢有異議?”


    武帝終於笑了起來,鳳冠上的冕珠微微一震,無盡星辰墜落,落星如雨,轟然砸下,霸王舉起長槍,反手擊去,隻聽得一聲巨嘯,霸王槍便化作一隻黑紋猛虎,長有數十萬掌,揮爪掃尾,霸氣十足,打落無數星辰。


    卻也將那大地上的無數山川大城打做平地,桑羊農三人,頓時欲哭無淚,隻有那吳明仰天長望,忽然靜默了下來……


    ……


    轟!


    誅仙利,戮仙亡,陷仙到處起紅光,絕仙變化無窮妙,大羅金仙血染。


    吳明布下了誅仙劍陣,縱然是借了道尊之手,劍陣也隻有那誅仙劍陣億萬分之一的威能,但這億萬分之一,也非眾人所能抵擋!


    劍光橫掃,無量恢弘,隻一擊,數十萬的飛羽軍盡數做了飛灰,隻看得虞喁喁目眥盡裂,揚天怒喝,眼角流下斑斑血淚,下一刻,她的長槍就被劍光斬斷,鐵甲齏碎,血肉也被漸漸磨去,卻比那淩遲還要痛苦。


    “恨麽?”恍惚間,她這樣問自己。


    “恨!”


    她又這樣回答了自己,心思卻愈發通透,漸漸把握到了真性,至於無恨。


    無恨,不是不恨,而是恨到極致,將恨意完全收斂的莫名狀態。


    “這是,我!”


    忽然,好似觸及到了什麽,虞喁喁目光一怔,抬起那血人般的麵龐,嘴角扯了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步踏出,就踏入了劍光的世界,任由劍光橫掃,將她也掃成了飛灰。


    那飛灰之中,一點純粹的紅光迸放,輕微不足道,卻無比頑強,始終不滅,下一刻,紅光忽然抖了抖,轟然炸開,就見著無盡凶光衝霄而起,焰焰洶洶,把滔天劍光強自撐開,在這誅仙劍陣中,辟出了一個小小的方圓。


    方圓之中,虞喁喁黑發霓裳,赤足雪白,秀氣如同珍珠,輕輕伸出手來,一縷縷紅色劍光從無量劍光中分離,落在她的掌心,化作一柄三尺三寸的紅色長劍,劍身古樸,又有一種難言的奇異特質,描繪著兩道古老的銘文——陷仙。


    “陷仙劍?竟是殺戮大道,不應該啊,不該是宇空大道麽?”


    無數片段在虞喁喁心頭閃過,恍惚間,她已然明白自己的前身,便將那紅劍揮了揮,紅光橫掃,所過之處,虛空為之錯亂,陷入無序崩潰之中。


    “這一劍,應是無人能等擋吧?”


    鏗!


    仿似為了回應她的話語,虞喁喁話音才落,劍光世界,一道黑色的劍光掃了過來,但與陷仙劍錯亂時空不同,黑色的劍光卻是純粹的鋒銳,斬破蒼穹,斬盡蒼生,也幾乎,將那陷仙劍的劍光斬斷。


    絕仙劍!


    “好吧,我收回剛才的話!”


    玉喁喁不以為意,隻把劍光一轉,恍恍惚惚,冥冥未覺,紅光微微一閃,她已經落在那黑衣女子麵前,眉頭微挑,看得極為仔細。


    “比我想的年輕呢!”


    黑衣女子,不,是黑衣少女,的確很年輕,細細打量,也才不過二八芳齡,神色恬靜,別有一股寧靜之美。


    但許是她太寧靜,各人才會忽視她的年齡,將她看老了幾歲。


    嘶!


    又是一道絕仙劍氣擊來,長空為之撕裂,裂口參差,猙獰可怖,那黑衣少女忽然抬起眼眸,眼睛明亮,仔細看著虞喁喁,仿佛,要將她看穿一般。


    咚!


    虞喁喁卻莞爾一笑,忽然伸出手上,彈向黑衣少女,少女有心阻擋,但虞喁喁在宇空大道上的造詣絕非她能想象,念頭才起,咚的一聲,腦門已經通紅一片,疼得她幾乎掉下淚來。


    “就是太固執了,放心,以後有姐姐疼你,你會多一點笑容的!”


    虞喁喁笑得極為燦爛,笑得也有幾分不懷好意,就在黑衣少女震驚的目光中,把一道紅色劍光隨手丟了出去,劍光咻而疾轉,辟出一片片紅色的時空,包裹著絕仙劍氣。


    絕仙劍縱使鋒利無比,也被困的老老實實,磨去了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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