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荒之邊,有獸帝江,四翼六臂,無麵混沌,生而大能,以虛空為食,為窮荒十凶之一,諸族未敢輕惹。


    “這說的,你本事應該很大啊,難道是發育不良?”


    哪吒趕路時不忘晃了晃手中小豆子,惹得這小東西不滿,吱吱吱叫喚,卻叫哪吒更加篤定。


    “嗯,連叫聲都不如人家威武,果然是沒發育完全!”


    “吱吱吱(帝江,帝江)!”


    但這叫喚,除了它的小主人,怕也沒人認的了。


    不過,帝江號稱窮荒十凶,果是凶威蓋世,哪吒也不用刻意辨路,虛空之中自有一處處破敗的廢墟為他的指引。


    那一處處的廢墟卻是一片片破碎的星河,為帝江凶獸趕路之時,隨口吞噬虛空之後剩下的殘渣剩飯。


    唔,以帝江的胃口,以虛空為食,破碎的星河勉強算的殘渣剩飯吧!


    “隻是,這大家夥要到哪裏去?”


    純以戰力而論,帝江凶獸的實力還在哪吒之上,但哪吒並不是很擔心。


    早在這隻帝江凶獸出現時,哪吒就發現它的靈智並不太高,行事依循本能,否則,哪吒覬覦在旁,這凶獸便不把吃了,也得先把他捏起再摔個十幾萬下,好發泄了心頭的煩躁,就如常人見著一隻蒼蠅跟在身後,就是這蒼蠅不嗡嗡,看著也心煩。


    但可不見著帝江心煩的樣子。


    嗯,除了某隻也是帝江一族的小豆子,它倒是心煩的不行,一路叫喚,沒個安靜,可惜被它的小主人無視了。


    越是往前,虛空越是破敗,星河殘破,虛空顛倒,不是便有一陣陣虛空碎片弄起,刮做風暴,風卷殘雲般,吞噬一切。


    帝江凶獸雖然靈智不太高,本能對這些虛空風暴卻有些畏懼,遠遠見著風暴生成,就帝江帝江地叫喚起來,可那樣子,又似舍不得,多要圍繞風暴走上幾圈。


    若是風暴小些,這凶獸就會多費些功夫,衝入風暴,把風暴衝散,再將其吞噬,而後滿足而去;風暴若是太凶猛,帝江也會拚得自己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確認吃不下,這才惋惜而去。


    那小表情,就是哪吒看了也有些心疼……個鬼,以凶獸身軀之大,盤亙星河,即便表露委屈時也猙獰得恐怖,哪吒是瞎了眼才會心疼它。


    “吱吱吱!”


    “你想要?”


    不過,哪吒手裏的小豆子則心疼了起來,一邊叫喚,一邊搖動身形——當然不是為帝江凶獸心疼,而是心疼被帝江凶獸衝散的虛空風暴。


    那帝江凶獸身寬胃大,大口吞噬,從它嘴邊漏下一塊半塊兒的虛空風暴碎片也有隕星大小,它看不上眼,就似常人也不會注意一些飄過眼前的微塵,但人家小豆子是極上眼的,一邊饞的口水嘩啦啦流動,一邊掙紮著想要脫離哪吒的魔爪,前去享受這場饕餮大宴。


    “吱吱吱!”小豆子再次點頭,給了肯定的回答。


    “想要?但我偏不給你!”


    可惜,它遇上


    了個無良的主人,傲嬌地哼了一聲,把頭一撇,便踏過了這片破碎的虛空,追向帝江凶獸,徒自留下小豆子滴落的兩滴悲傷眼淚。


    ……


    “封神?好,好,便依姑娘!”


    鳳皇等人俱是一愣,冥冥中忽然心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仰望向天,隻覺蒼穹深玄,茫茫無量,各人縱然能身化千億裏、萬億裏,以這天地之大之廣,也不過是幾隻稍大螻蟻。


    察覺縈繞在心頭的無形壓力,即便鳳凰等人已是縱橫人間的無敵強者,也不得不低下頭顱。


    那股壓力,來自天道!


    大笑之後,鳳皇等人皆往大司命拜道:“請道友見證!”


    “自當如此!”


    大司命麵無表情,取出一隻笏板,往天外一拜,虛空上自有一朵朵玄黃飛花降下,花間托著一麵杏黃的榜單,鳳皇等人神色不動,但藏在袖中的手掌不覺就緊了緊。


    嗡!


    卻見杏黃榜單微微一晃,泛起清淺波動,一個個扭曲的文字映了上去,正要化作成眾人的名字,鳳皇則大笑起來:“我為五行大道,先天而生,不應入榜!”


    說罷,便見五道神光在他身後顯形,層次分明,青紅黑白黃一一落下,每落下一道神光,杏黃榜單上兩個文字的痕跡就淡了一些,待得五道神光落下,這兩個文字則完全隱沒。


    又有那石帝虎步龍行而出,轟然打出一拳,大喝:“我得造化功德護身,不墮凡俗,神通天成,不應入榜!”


    拳光金黃,散發無量戊土神光,神光之中,一個輪廓模糊的女子現出身形,人頭蛇身,若成龍形,割開陰陽,女子身下,則是一尊尊氣息古老的先民,稽首而立,往女子拜了三下,三下過後,又有兩個文字隱沒而去。


    “我有祖龍遺澤,誰敢要吾入榜?”


    應有蛟王霸氣凜然,龍鱗開闔,吐出一顆明珠,光華燦爛,有深遠龍鳴響起,宛若遠古戰歌,隱約間,似有無數龍兵龍將站成方隊,擎著長戟,向虛空外殺去,虛空泣血。


    “以我戈矛,鑄我長城,以我鮮血,護我家園!”


    戰歌渺渺,一抹抹如同鮮血的殷紅光輝落下,杏黃榜單上兩個文字不甘地扭了扭,也隱沒了去。


    “蛟王霸氣,吾等不及!”


    鳳皇大讚了一聲,蛟王點了點頭,與石帝一起,三人齊聲大笑:“我有先天遺澤護體,諸法難侵,都不該入榜!”


    說著,三人將身一晃,各自跨空而去,但有餘音漸漸傳來:“諸位道友,我等先行一步,牧野相見。”


    “先天?先天好了不起麽,說來還不是披鱗帶羽?”


    卻有大商的大國師冷笑不絕,取出那隻二十四節的木鞭,狠狠抽了三下,炸得三聲脆響,榜單也有三個名字隱沒。


    大國師收起木鞭,無視一旁可憐兮兮望來的幾道目光,往帝辛拜了一拜,說道:“大王,這一劫還需你自己來渡過,貧道先行一步,在牧野等著大王!”


    說罷,大國師


    甩了甩袖子,一隻花斑虎紋的小貓自袖中滾了出來,睜開兩隻黑漆漆的眼睛,打了個朦朧的哈欠,稚嫩的嗷叫一聲,便化作一隻黃皮花斑豹,將大國師馱起,往牧野方向奔去。


    “勿需大國師相助,大勢難改,寡人早已知曉,便在牧野等著諸位!”


    帝辛霸氣張揚,黑發飛舞,冷冷看了榜單一眼,也不理旁人,徑自而去。


    而此時此刻,杏黃榜單上已有無數個名字顯現了出來,其中就有帝辛、祝禱、姬昌、姬發、李靖一家四口等,密密麻麻,將三界之中,不曾掙脫命運的人都囊括了進去,也包括大司命以及不曾出現在此的蓐芒。


    隻有四個文字扭曲著,即將顯形之時,虛空之外傳來四聲鏗鳴,四個文字驟然粉碎。


    嗤啦!


    不僅如此,杏黃榜單更是突然顫了顫,榜單上撕出一道裂縫,把杏黃榜單疼的不要不要,榜單表麵卷做一團,抽筋了也似,在一陣劇烈的顫動中將裂縫修補,緩過勁來,怯生生地抬起一角,仿佛在確認“暴打”它的存在已經離去,這才重新展開榜單,猛地一抖,抖下無數光華,飛向三界各方,要將各人的氣機攝走。


    不過,怎麽看著,都有幾分欺善怕惡的樣子,而且,也將主意顯然打早了些。


    所謂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它要打別人的主意,自然不能阻擋別人反抗反抗。


    就如祝禱,在光華落下時也從袖中取出一道杏黃的榜單,抖上了兩抖,兩縷氣機被他抖落出來,自動迎上,為兩道光華卷走,這小胖子得意洋洋,差點把雙層下巴翹上了天。


    還有金蟬胖,肉疼的取出一朵金蓮,正要扔出,但看一旁敖柄可憐巴巴的,隻好摸摸索索地掏了半天,又取出一朵拇指頭大小的金色花苞,往虛空上一扔,金蓮與金色花苞立即變作他與敖柄的形態,被光華卷走。


    可惜,那花苞許是不曾盛開,不能叫光華滿意,還有一道細小一些的光華透過花苞,落在了敖柄身上,自他身上攝走了一點氣機,把敖柄氣得臉色發綠,幾乎與他的頭發一般。


    當然,自認最慘的還是西伯侯父子,這兩父子,一人修行先天錢坤功,惜功力淺薄,也入了榜,一時自怨自艾;一人修行先天易道,已入化境,算計深遠,奈何大道未成之前,是半點神通也無,連躲避的機會也沒,眼睜睜看著自身的氣機被攝走,差點當場氣死。


    “還請姑娘救我一家老小!”


    當然,還有其他人的名字被映入榜單,但人家就聰明著,自家名字沒法兒脫榜,但別人可以啊,找一個能的幫忙不就是,那一家老小已經把人家姑娘圍了起來,更有李夫人不見生地拉起人家的小手,開始詢問家長裏短了。


    “道友,道友,你若助我,將來我許你自有傳道!”


    西伯侯眼紅,許下了偌大諾言,金蟬胖聽得歡喜,趕忙從袖裏又掏出了兩朵金蓮,但轉身一看敖柄綠的發黑的臉,訕笑道:“這,這是最後兩朵了,沒有了,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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