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大膽!”


    天將大喜,目放精光,就想自賣自誇幾句,海浪深處突然傳來一聲大喝,動天徹地,震得天將兩眼昏花,膽魄幾乎要給駭散。


    “賤婢,你才證得天仙幾年,敢造此殺戮,不怕遭天譴?”


    轟動!


    巨浪衝天,海嘯轟鳴,無盡海水轟然站起,化作一個龐大無比的水猿,指著征北大軍喝罵。


    “殺戮?比你等水族差遠了!參水老猿是天仙,本將也是天仙,你以天譴欺我,是悲傷久了,腦瓜糊塗了吧!”


    艨艟巨艦中,便傳來了征北大將軍的喝,顯然不為水猿的指責買賬。


    真說到殺戮,水族造下的殺戮可不比剛才征北大軍一擊來得少!


    不然你當天兵天將來得真及時,水族掀起的千裏海浪當真隻是樣子貨,連一個人都不曾淹死?


    四洲海岸如今可有無數冤魂投胎無門,在海岸線徘徊,稍有些道行的,都不忍開法眼看了。


    “天,天仙?”


    卻有一將聽得兩人的對話,駭的亡魂大冒,把身邊的小兵一把擼下去,自己也忙低下了頭,冀圖先前所言不曾被對方聽到。


    “賤婢,找死!”


    不知是不是征北大將軍的話戳中了水猿痛處,水猿頓時怒急,咆哮了一聲,虛空上但有無盡星光落下,化作一隻星輝光芒棍,被水人擎起,就往征北大軍砸了下來。


    “參水老猿,你既已老,如何不在家中養老,敢捋大將軍虎須?”


    艨艟巨艦中飛出個三目神人,身長三丈,虎背熊腰,極為威武,眉心長著一隻神目,迸放煌煌神光,咻然間裝在星輝光芒棍上,將星輝光芒棍撞得上揚,星輝爆裂,光輝亂灑。


    但不知是不是錯覺,天將總覺得,那神人動手……動眼前往他這邊掃了一下。


    “果然,天仙的壞話不能亂說,都是小兵你誤我!”天將又驚又怒,急忙帶著天兵天將返回天庭,要將今日所見上報。


    至於是否添油加醋?則看天將是驚多些,還是怒多些!


    “來者何人?”


    另一頭,參水老猿被破了攻勢,惱羞成怒,水花炸開,直接從水中躍了出來,站在水猿頭上怒罵。


    這老猿生得極為高大,長手長腳,皮毛灰白,目有神光,手提著一隻星芒溢流的銅棍,凜凜威風,顯然有些忌憚三目神人剛才的手段,顯出了真身。


    “征北大將軍座下無名小將!”三目神人回道。


    “無名?怕是沒名分吧!男子漢大丈夫,頭頂天腳踏地,卻自甘墮落,要做賤婢姘頭,最後連名分都混不出來!可憐,可憐!本皇憐惜你一身天仙道行不易,不如到我身邊做事,就封你一個水族大將,也好光宗耀祖!”


    參水老猿冷笑連連,一番話說的三目神人大怒,手掌一晃,就多了一杆三尖兩刃刀,提起就往老猿砍了過去。


    “老猿,敢辱我大將軍,受死來!”


    這神人也有大神通、大法力,抬步間身軀已變得極為龐大,大筋如龍,筋肉似銅牆,轟然斬下,虛空在刀鋒之下粉碎。


    “好,好,小將果然太年輕,本皇不過詐你兩句,就輕易冒進,今日要你來得去不得!”


    參水老猿心下暗喜,卻不動神色,銅棍一起,水花四濺,便有無數披甲水猿從水中跳出,吱吱亂叫,手舞著銅棍,不過瞬息已布下一座大陣,星光牽連,使勁一拽,就將三目神人拽得身形趔趄。


    天仙大戰豈是等閑?別說他身形不穩,就算分神刹那,也可能被對手斬殺!


    “起!”


    參水老猿經驗老道,哪會放過這個機會,大喝一聲,將銅棍提起,棍頭一端迎風就長,遮天蔽日,震動一道道大如星辰的光柱,就往三目神人腦門砸了下來,聲勢震撼。


    如斯巨棍,若當真砸下,三目神人不當場被砸得頂瓜破裂就有鬼呢?三目神人駭的目眥為裂,可他手下已經慢了一招,哪裏來得及阻止?


    “放肆!”


    但在這時,一道劍光咻然點來,疾若飛星,快逾電光,電掣間在銅棍上連擊了十二萬九千六百下,銅棍猛地一顫,徑自瓦崩而去,一塊塊大如山巒的銅塊砸落,濺起好高的水浪,更有無數披甲水猿被砸得骨斷筋折,鎧甲砸成廢鐵。


    “賤婢,你中本皇計矣!”


    則有一隻老猿踏著星光,忽然從虛空中躍出,雙手朝上,同樣擎著一隻銅棍,狠狠打下。


    這一棍既無風聲,也無動靜,已至大道至簡之境,默然間壓下,虛空一片片崩潰,一隻隻巨艦在靜默無聲中被拖拽過來,樓船崩塌,艦角成灰,足見威勢!


    竟,又是一隻參水老猿!


    “住手!”


    轟動!


    三目神人才解了危機,怒而奮起,把三尖兩刃刀舞得刀光閃閃,便要殺回,水裏那隻參水老猿則猛地跳了出來,身形團做一團,翻滾間暴漲至百萬丈,彗星一般往三目神人撞來,將他撞得橫飛出去,救援不及。


    “該死,該死,老猿,給我滾開,否則我定要將你水猿一族殺得幹幹淨淨。”


    “想動我水猿一族,本皇讓你見不得明日的太陽!”


    神人威武,老猿不遑多讓,經驗卻更豐富,深知剛不可久的道理,隻管纏著神人,也不與他交鋒,氣的神人怒吼連連,一時卻無法突破。


    “王戩,你心亂了,如此心性如何擔任大將軍親衛?”


    叮!


    一聲輕震,銅棍倏然一震,棍身長顫,高高撅起,虛空中的參水老猿退身半步,把銅棍收回身旁,長歎了一聲:“賤婢手下竟如此多的能人?”


    阻攔住他的,卻是一個披甲的神人,持著一隻八麵金鐧,分上下二段,上段刻休生傷杜景死驚開,下段刻天地風雲龍虎鳥蛇,各有奇能。


    此時金鐧上段正滴溜溜轉動,將接下銅棍的餘力卸去,卻不見神人神色有半分勉強,極為從容,難怪參水老猿也要發出感慨。


    嗡!


    叮叮叮!


    這時,一道光輝突然飛落,點動雀躍,輕靈而不失淩厲,可老猿已經見識了一次,自不慌張,頭也不會,就把銅棍舞做一團,劍光幾番嚐試不得突進,隻好翻滾著飛回一個女子手中。


    此女一身戎甲,鳳翎頂盔,披著鮮紅大氅,英氣十足,輕輕接過劍光,用手指彈了彈,勉勵道:“你還小,不是這老猴子對手,等你長大了再來保護我!”


    說著,女子斜睨了參水老猿一眼,一直在她手中嗡嗡震顫的劍光終於平靜下來,凝做一隻實質小劍,被女子收了起來,持八麵金鐧的神人這才上前拜道:“見過大將軍!”


    參水老猿則氣的毛發蓬張,卻是被那句老猴子給弄的!


    此女,赫然就是天聖軍征北大將軍,宋采薇!


    王戩也趁機放出眉心神眼神光,將另一隻老猿逼退,飛了回來,老猿噗嗤一聲,化作一根毫毛。


    “大將軍,君子不立危牆,你身為主帥,如何敢親身犯險?若有任何差池,我天聖軍怕無顏立於元羅司戊天!請大將軍自重!”


    那廂,持八麵金鐧的神人才見了禮,卻把神色一變,嚴厲地指責起女子,聽著王戩麵色不爽。


    征北大將軍卻麵做調皮,擺手道:“狄懷英將軍,本將身為三軍之首,豈有不上陣的道理?何況,你說君子不立危牆,我可隻是個小女子,這話也不該對我說!”


    這話說的,把狄懷英氣的凝噎,終是再次拜道:“大將軍為聖主欽定,又有天聖軍擁護,如何不肯接任聖主之位,還請大將軍三思!”


    這是老生常談了,征北大將軍也有些無奈,正想著如何與狄懷英詭辯詭辯,參水老猿終於站將不住,狂喝了一聲:“夠了!”


    “老猴子妖發飆了!”征北大將軍則突然轉過頭,眼中帶著笑。


    參水老猿一怔,繼而大笑起來:“好個賤婢,是要看本皇笑話,好,好,你有兩大姘頭相助,本皇不是你對手,喊人還不行麽?”


    說著,老猿收起銅棍,轉身向四方拜下,唱道:“還請諸位老哥哥助我,我非斬殺此女不可!”


    “本該如此,何須多禮?”


    大海深處,也傳來一陣轟然大笑,海浪擊空,托著一個個各具異象的而來:有的人麵虎身,長有九尾,皆有異能;有的多手無眼,多手向上,仿如蓮花;有的人身魚頭,兩頰鼓囊,如同大錘;有的頭頂犀角,犀角白皙,靈光剔透。


    等等如此,不一而足。


    可相同的是,各人身上能震動諸天的氣機,偉岸崢嶸,弄喧天地。


    竟,都是天仙。


    元羅司戊天中天仙稀少,大都在天庭備案,可沒想到水族中突然就冒出了這麽多天仙?


    雖然,這些天仙未必就能與天庭老牌天仙媲美,卻足見四海水族底蘊。


    “賤婢,看你這回死是不死?”參水老猿得意瘋狂,指著征北大將軍笑罵。


    征北大將軍平靜的神色終於變化,徑自歎道:“欲使其滅亡必使其瘋狂,老猴子,你自取滅亡,本將軍已無可奈何!”說著,她又往虛空拜道:“還請姐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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