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人參小金剛與葫蘆真君結(狼)成(狽)盟(為)友(奸),有葫蘆真君指點,跑得那叫一個歡快,焉之忽左,咻之忽右,倏之忽下,神乎其技。


    要不咋說葫蘆真君是老司機呢,有他帶著,人參小金剛的車技也是蹭蹭蹭地往上漲。


    “轉彎,向左三千裏。”


    “哇呀呀!”


    “向下,不要停!”


    “哇呀呀呀……”


    “向上,直行一萬裏。”


    “哇呀呀呀呀……”


    就隻是,將身後的黑風真人氣得太甚,差點失了理智。


    這一跑,又不知幾多萬裏,周身的白氣是越見濃稠,也越發喜歡纏在人參小金剛的葫蘆外邊,挨挨蹭蹭,與他做遊戲一般,把人參小金剛氣得,小嘴都噘了起來。


    “你說你們怎麽這麽不曉事呢,要找我玩耍,也得等我有空啊!”


    人參小金剛一邊煩惱,一邊逃跑,白氣之中,忽而閃出一抹淡淡金光。


    “就是那裏!”耳邊同時響起葫蘆真人的招呼。


    哪用著他提醒,人參小金剛生平最見不得金光啊、金光啊,這等代表金錢跟寶貝的光芒,兩眼睛都閃成金錢狀,外重的裝山葫蘆一陣急抖,噗嗤噗嗤五聲,接連吐出五嶽“小”山。


    所謂山就在高,不高不行,五嶽“小”山看著小,其實不小,也有巨大體量,迎風暴漲,呼啦啦間漲至萬丈高下,各個體型龐大,呼嘯著砸向黑風。


    隻是那黑風凶惡,連七海之水都能煉做膿水,五嶽“小”山還能如何?


    不過呼嘯而過,五嶽“小”山就被黑風融成一灘灘膿液,隨即被黑風一卷,也呼嘯著向原來的主人撲了過來。


    等等,人哪去了?


    黑風之中,陡然弄出兩隻巨大的眼睛,瞳孔劇烈收縮,頓時給見著,一枚黃皮黃皮已經給鑽到金光裏了。


    不是人參小金剛的裝山葫蘆還能是哪個?


    隻是,他怎麽一下子跑那麽快了?


    怪隻怪他黑風真人自己胃口太大,來者不拒,人家人參小金剛拋什麽,他就吃什麽。


    五嶽“小”山雖小,卻也有“一點點”重量,他吃下五嶽“小”山,就給自己增加了一點點重量,而人參小金剛恰好就減少了“一點點”重量,一增一減,正好足夠人參小金剛給加速“一點點”,就鑽進了金光。


    “哇呀呀,小賊,我要你死啊!”黑風真人氣得大叫。


    隻是,他除了說這個,就不會說別的了?


    迫不及待,黑風真人也未多想,撲通一聲,也給鑽到了金光裏。


    撲通?


    咋是這個聲音,話說黑風席卷不都是呼啦啦,呼啦啦作響麽,再不濟,也可以噗嗤噗嗤啊。


    哦,噗嗤噗嗤說的是凡人虛恭時的放氣聲音……


    但總歸,不該是撲通之聲的。


    那是黑風真人突然從黑風的形態跌落了出來,變作人形,把臉摔平的聲音。


    連帶本該被他抓成一團的葫蘆真人也因這一砸,也從他手裏翻滾了出來。


    好在葫蘆真人琵琶骨已經被穿,不能跑開,正猥猥瑣瑣卷成一團,痛得哼哼唧唧。


    “葫蘆,這裏是什麽地方?”黑風真人“顏麵”無存,頓是大怒,一把提起葫蘆真君,惡狠狠問道。


    “笑話,你黑風自己的地方,不知道是哪裏,還來問本座?”


    葫蘆真君冷笑連連,把黑風真人氣得瘋狂,正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一道白光飛來,輕輕一撥,就將兩人撥至兩旁。


    隨即,那白光一轉,變作一柄浮塵,被一個白胡子白眉毛的老道支在胳膊間,老道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娃娃和一個大胖子,都低眉順眼的。


    料想,剛才就是這老道動的手。


    “老牛鼻子,你敢攔我?”


    可惜,黑風真人記吃不記打,撒潑了般要衝上來,人參小金剛與胖真人同時抬起臉,目光流盼欣喜,又齊齊一哼,各自瞥過頭去。


    “哎喲!”


    下一刻,黑風真人的如何撒潑的來,又如何撒潑地滾了回去,被那老道一浮塵給抽的老遠,老腰痛的,趔趄了幾次才終於站起。


    “爾等皆同氣連枝,如何能自相殘殺?”


    這才傳來老道的謂然之歎,可把黑風真人氣得氣喘呼呼,鼻翼扇闔,好懸沒給吹飛。


    “該死的老牛鼻子,說同氣連枝,打起人來還這麽凶狠?反正你拳頭大,我黑風不是你對手,任你怎麽說都行!”黑風真人冷哼一聲,卻也乖巧了下來。


    “小道見過道兄!”


    你道為何?


    原來是葫蘆真君好不容易脫離拘囿,不思量如何先解了琵琶骨,反先給老道見了禮。


    那葫蘆真君在葫蘆城中開講葫蘆大道,也算至聖先師,多少年不曾低頭,可在老道麵前卻乖巧的像個孩子,黑風真人秉性雖然暴躁,可不是缺心眼,自然不敢炸刺。


    左右,葫蘆真君的琵琶骨還穿著呢!


    黑風真人且按捺下心情,要看看老道能耍什麽把戲。


    “爾等所來,皆為盤祖,且隨我來!”


    老道微微頷首,一句話把黑風真人與葫蘆真君說的怦然心動,神色愈見乖巧,亦步亦趨跟隨上去,黑風真人這才有心思打量周圍。


    眾人所立的是一片金燦燦平台,一體而鑄,懸浮清濛混沌之中,無窮無盡的白氣繞著平台微微旋轉,以黑風真人視力,便能看見,約三千裏開始,平台微微下沉,呈現弧形,由此可知,稱之平台也不準確,姑且稱之,亦姑且聽之。


    且說平台宏大但不清冷,舉步之間見山重,挪移之間有水複,自有白氣降臨,演繹道則法理,時而化作青山綠水,時而化作走獸花鳥,並有靈猿獻果,青鳥銜芝,萬般熱鬧,盡在其中。


    但見識了老道的手段,黑風真人與葫蘆真君哪裏敢招惹那些走獸花鳥,皆做目不斜視姿態,規矩的很。


    隻有人參小金剛天生爛漫,喜好玩鬧,不時追逐花鳥,或嬉戲山水,歡聲不斷,惹得老道頻頻蹙眉,常常要停下等他,葫蘆真君與黑風真人不滿之時也暗自得意著,胖真人微微羨慕,卻不敢逾矩。


    也不知花了多少工夫,走了多少步,四人隨著老道終於來到一座茅廬之外,那茅廬孤零零的矗立在金燦燦的平台上,好在並不孤獨,也有白氣憑空化形,或花或鳥,變作萬事萬物,青花搖曳,百鳥和鳴,驀然消褪,不見痕跡。


    “盤祖傳承就在其中,你們自去吧。記著,不能用神通!”


    一路無語的老道第三次開了尊口,浮塵一指,可將黑風真人與葫蘆真君的心給勾了出來。


    這兩人也不打招呼,皆紅了眼睛,呼哧呼哧便往前衝去,一邊奔跑,一邊推搡對方。


    “臭葫蘆,穿了琵琶骨還跑這麽快,早知道將你腳筋給抽了!”


    黑風真人狠狠搗了一拳,正好打在葫蘆真君琵琶骨傷口上,把葫蘆真君痛的差點岔了氣。


    “死黑風,後悔了吧,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葫蘆真君自然要報複回來,飛起一腳,徑自踹在黑風真人的老腰上,疼的黑風真人兩眼發昏,趁機被葫蘆真君一把推倒,踩著後背衝了過去。


    “哎喲!”


    不妨,那黑風真人也不是省心的主,葫蘆真君不過得意片刻,就有兩隻手腕突然他的腳脖子,給用力一掰,葫蘆真君當場來了個狗啃屎,把鼻子都給摔平了,臉上血糊刺啦的,好不狼狽。


    但沒料到的事,這時,一尊胖墩墩的身形炮彈一般自兩人身旁砸了過去,當先一步衝入了茅廬,正是那胖真人。


    “死胖子,本座的東西也敢搶?”


    所謂葫風相爭,胖子得利,可將兩人氣得,暫時歇了爭持,手腳並用也撞了進去。


    隻將老道與人參小金剛留在了外間。


    “小家夥不進去?需知,那可是盤祖,這方天地億萬生靈之父,小友就算沒見識也該有常識,祂留下的傳承也不心動?”老道問道。


    “真那麽好老道士你會不要?”


    人參小金剛笑嘻嘻的,把老道氣得臉皮發鼓,冷笑道:“好個無禮小東西,小小年紀不學好,心思鬼蜮,難成大器,貧道懶得理你!”說罷,老道恨恨一甩浮塵,身軀漸漸淡化,竟不知去了哪裏。


    “切,你也不過鴻蒙之氣而化,好能耐麽,有本事再出來啊!”


    則有人參小金剛嘀嘀咕咕,邊說邊打量,賊眼左顧右盼,確認老道不會突然冒出來打他,頓時滿意極了,就把小手攏做小喇叭狀,高聲喊道:“你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老道士已經離開了,現在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該下手的千萬別留情啊,不然就是不給我麵子!”


    轟咚!


    幾是這話音才落,茅廬轟咚一聲給炸開了去,就見葫蘆真君化作一個百丈的葫蘆巨人,葫蘆胳膊葫蘆腿,橫掃八方,身邊卻纏這一個風魔,黑風胳膊黑風腿兒,與葫蘆巨人廝打一起。


    “死葫蘆,就知道你沒被穿琵琶骨!”


    “臭風,知道又如何,現在才動手,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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