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家人尋上薑歸求情, 他們被薑老爺子逼得苦不堪言,各項證據都指向鞏家人,薑老爺子深信不疑, 唯一的懷疑就是這背後有沒有薑歸的指使。不管有沒有, 薑老爺子都不會放過鞏家, 也想試一試薑歸會不會插手, 也許能找到她是否參與的蛛絲馬跡。


    鞏家冤,比竇娥還冤, 他們是看不慣薑鴻義這個被女人耍得團團轉的二百五,巴不得他倒黴, 但是怎麽敢那麽對付薑鴻義, 分明是有人栽贓嫁禍,可薑老爺子不信, 認定了他們, 全方麵打擊報複。鞏家本就是搖搖欲墜, 在薑老爺子的惡意打擊,日子過得水深火熱。


    好不容易堵到薑歸,簡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心酸極了。


    看得薑歸心情十分愉悅, 冤什麽冤,當年是不是他們對鞏雅的遭遇袖手旁觀?這些年來見薑雲曦隻是個無足輕重的孫女,根本幫不上鞏家的忙, 是不是他們不聞不問?


    既然沒有關心過薑雲曦母女, 那就背個鍋吧,盡一盡兄弟舅舅的責任。


    “舅舅,我知道你們都為了替我媽和我出氣,可你們不應該用這種手段, 你們完全可以私底下告訴爺爺,而不是鬧到人盡皆知,讓我們薑家淪為笑柄。”薑歸一臉的痛惜。


    鞏大舅哭喪著臉:“不是我們做的。”


    薑歸歎了一聲,一幅你為什麽就是不敢承認呢,大家都知道是你們做的。


    鞏大舅欲哭無淚:“真不是我們做的,我們怎麽可能做這樣過分的事情。”


    “大舅舅,事到如今,就算你不承認,爺爺也不會信了,”薑歸搖了搖頭,“爺爺正在氣頭上,我是不敢往上撞的。這一次,舅舅你們真的過分了,我知道我爸這些年對鞏家有不對的地方,可再怎麽樣,你們也不能這樣下我們家的臉,就算是我,對爺爺也說不出求情的話來。”


    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鞏大舅發出靈魂怒吼:“真不是我們做的!”


    薑歸的表情一言難盡,彷佛在說,你何必這樣死鴨子嘴硬。


    “雲曦,舅舅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鞏二舅一把拉開化身複讀機的鞏大舅,換了策略,“隻有這樣才能最大化激怒你爺爺和你爸,這樣他們才不會手下留情,尤其是你爸,你也知道的,他就跟被白夢下了降頭一樣,完全不可理喻。”


    鞏大舅不可思議地瞪著鞏二舅,被鞏二舅瞪了一眼,既然渾身是嘴都說不清,那就認下,好歹在薑雲曦這裏領個大人情。


    “我知道,可舅舅你們用的方法不對。”薑歸悲痛。


    鞏二舅歎氣,“這也是逼不得已,你媽死的冤枉,你這些年過得戰戰兢兢,可白夢母子卻逍遙快活,舅舅咽不下這口窩囊氣。”


    薑歸動容卻不讚成。


    甥舅兩個,一個是情深意重為了妹妹和外甥女不惜一切的好舅舅,一個是雖然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但是你們大錯特錯的好孫女。


    表演完深情,鞏二舅就希望薑歸能提拔提拔好舅舅。


    薑歸悲痛拒絕,表示不管怎麽樣你們都毀了薑家清譽我怎麽能違背老爺子的心意幫助你們,我畢竟姓薑。


    保鏢攔下惱羞成怒的鞏家人,薑歸揚長而去。


    消息傳到薑老爺子耳裏,薑老爺子若有所思,目前看來孫女是真的不知情,如此甚好。薑老爺子心情略微好了一點,也隻是略微,因為薑鴻義那個蠢蛋又和白夢在一起了。


    白夢自欺欺人也欺白母,說肚子裏的孩子是薑鴻義的,起先白母信了,可白家人不怎麽相信,要真是薑家的,就薑家那人丁稀少的情況,薑家怎麽可能一點都不上心,就這麽把人趕出來。可心裏到底放不下那一點點奢望,所以由著白母把白夢留下。


    然而隨著薑嘉樹錢都還給薑家,自己被判了十二年,白夢肚子大起來,麻煩事越來越多,白家人對白夢越來越不耐煩,懷疑也越來越深,就算是白母也漸漸懷疑起白夢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薑鴻義的。


    白夢在白家的處境一日比一日差,每一天對白夢來說都是煎熬,她被薑鴻義捧在手心裏嬌養了二十幾年,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向來都是別人討好她看她臉色過日子,現在卻是她必須討好家裏人看家裏人的臉色,時不時還要被陰陽怪氣下。


    白夢覺得這樣的日子真是一分一秒都挨不下去,她想逃,但是又無處可去,所以不敢逃,最後卻被趕了出來。


    白家人都丟了工作,重新找工作也不順利,就想做點小生意,結果中了圈套,不隻積蓄房產都被套走,還欠了一屁股債。


    被從家裏趕出來的白家人哭作一團,惶惶如同喪家之犬。


    “是薑家幹的,肯定是薑家,他們在報複我們,你這個掃把星,你害死我們了!”白夢大哥衝上來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白夢摔在白母身上,茫然對上白母深惡痛絕的臉。


    白母恨得重重拍白夢的胳膊: “你為什麽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要跟冉遊鬼混!為什麽啊為什麽……”


    白夢捂著火辣辣的臉,身上一陣接著一陣的冷,忽然之間天旋地轉。


    再次醒來,是在一家簡陋的醫院裏,病床旁空無一人。她打電話過去,白母讓她以後管好自己便無情掛上電話,白夢再打過去,卻再也打不通,她被拉黑了,不隻是白母,包括所有白家人。事到如今,薑家對白夢肚子裏的孩子都沒有一點反應,沒人再相信那是薑家的孩子。


    她被拋棄了!


    意識到這一點,白夢如墜冰窖,寒意滲進骨頭縫裏,徹底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被薑鴻義趕出來,她還能投靠娘家,被娘家趕出來,她又能投靠誰?


    自力更生,白夢從來就沒靠自己生活過,她是菟絲花一樣的女人,年輕的時候靠冉遊養,被冉遊拋棄之後,娘家人不肯養她,可有薑鴻義養,後來薑鴻義也不要她了,娘家人捏著鼻子養她。現在連娘家人都不肯養她,冉遊在海外聯係不上,薑鴻義……白夢一個激靈,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薑鴻義的,薑鴻義不會不要他們,他就是在氣頭上而已,隻要自己好好跟他道歉,他一定會原諒她。


    白夢開始找薑鴻義,瘋了一樣地找,大抵是有情人難舍難離,還真叫白夢給找到了。


    薑鴻義滿臉的胡子拉碴,滿身的酒氣揮之不去,他已經徹底淪為一個酒鬼,今天會出門還是在薑老爺子的怒罵下去醫院看望薑老太太,老太太一直半死不活地躺在那裏,眼見著兒子一蹶不振,簡直是心如刀割。


    白夢未語淚先流,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滾,彷佛千言萬語梗在喉嚨裏吐不出來,隻能融化在淚水中。


    薑鴻義直勾勾盯著瘦骨嶙峋唯獨肚子凸起的白夢。


    白夢淚眼蒙蒙望著薑鴻義,他真的很憔悴,是不是因為自己,她就知道,薑鴻義是不可能輕易忘了她的。


    “你來幹嘛!”薑鴻義惡心惡氣地問。


    白夢隻望著薑鴻義淚如泉湧。


    薑鴻義用鼻子哼了一聲,掉頭就走。


    白夢大驚失色,他怎麽就走了,竟是一點都不關心她的境況,他就當真這樣無情,無視他們三十年的情誼。


    “鴻義,鴻義!”白夢捂著肚子追上去。


    一個有心追,一個有心等,白夢成功追上薑鴻義,薑鴻義嘴上帶著一抹譏笑,等著白夢要跟他說什麽,這個女人果然找上來了。


    淨身出戶,薑嘉樹的錢也沒了,白家就是一群唯利是圖的小人,她不來找他這個冤大頭還能去找誰。


    站在薑鴻義麵前,白夢再一次的淚流滿麵,楚楚可憐,就是不說話。


    以前這一套百試百靈,她這樣一哭,就算要天上月亮,薑鴻義都得給她摘下來。然而現在,薑鴻義隻覺得她惺惺作態到作嘔。


    不就是想回到他身邊繼續當穿金戴銀的薑太太,卻還想拿喬讓自己求她回來。薑鴻義偏不,同樣的當他絕不會上第二次,當年他就是瞎了眼,真以為白夢從了他是委曲求全,放屁,這個女人分明巴不得進薑家門,不過是故作清高自抬身價。


    想起自己這些年犯的傻,薑鴻義再一次抬腳離開,白夢再一次驚訝,然後開始新一次地追,卻沒能追上。


    白夢隻能哭著喊:“鴻義,鴻義,”她突然痛呼一聲,“我的肚子好疼。”


    白夢抱著肚子蹲下去,大聲喊疼。


    大步流星的薑鴻義不為所動,裝什麽裝,就算是真的又如何,又不是他的種。


    望著薑鴻義決絕的背影,蹲在地上的白夢不住冒冷汗,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上,從地上傳來的寒意傳遍全身。


    這幾個月自欺欺人構建出來的美夢出現巨大的裂縫,帶著冰淩子的寒風透過裂縫吹了白夢一臉,吹醒了自以為是的白夢。


    薑鴻義真的不要她了,不是一時意氣,是真的不要她以及她肚子裏的孩子,薑鴻義認定這個孩子不是他的,這個是他的嗎?


    白夢重重打了一個哆嗦,那她該怎麽辦,嘉樹在監獄裏,娘家人和冉遊找不到,除了薑鴻義,她還能去找誰?


    “白夢搬進了老薑總的別墅……白夢女士去醫院做了手術……”趙助理匯報著薑鴻義和白夢的近況,心裏嘖嘖稱奇。


    薑歸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白夢女士走投無路,又找上薑鴻義這張金飯票,原還想維持下仙女人設,畢竟被供起來當女神多爽,不幸這次薑鴻義終於智商充費,不吃她這一套了。無法故技重施,白夢開始對薑鴻義死纏爛打低聲下氣,幾次之後,終於搬進別墅。


    舊情複燃,薑歸不信。她覺得吧,薑鴻義就是報複心作祟,他低聲下氣討好了白夢那麽多年,被耍了那麽多年,終於輪到白夢來討好他。


    薑鴻義怕是離婚前就等著這一天,不然白夢怎麽能順利進入別墅區。


    後續證明薑歸所料不差,白夢雖然搬進了薑鴻義的別墅,卻再也享受不到曾經咳嗽一聲就能讓薑鴻義噓寒問暖的待遇,反倒她因為薑鴻義的一聲咳嗽而心驚膽戰,怕自己是不是哪裏得罪了薑鴻義。


    搬進別墅那一刻,白夢以為自己終於苦盡甘來,生活又會回到正軌。很快,白夢就發現自己是在白日做夢,薑鴻義讓她搬進來不是心軟而是心狠,這個男人想報複她折辱她。


    無數次,白夢都想離開,可走出去之後,她天大地大,她完全不知道該去哪兒,又要何以為生,她隻能哭著再走回來,麵對薑鴻義的冷嘲熱諷。


    “有本事別回來,怎麽,舍不得走了。白夢,當年我要是不上趕著,你會掉過頭來求我吧,就像今天一樣。”


    白夢捂著臉哭,哭得肝腸寸斷。


    薑鴻義慘然一笑:“我真他媽的犯賤,你也他媽的犯賤!”


    兩個人繼續這麽地犯賤,薑鴻義折磨著白夢,白夢也折磨著薑鴻義,互相折磨著。


    打破局麵的是白夢,忍無可忍的白夢操起床頭櫃上的煙灰缸砸向喋喋不休謾罵著的薑鴻義,鮮血淋漓的薑鴻義不敢置信地倒在床上。


    白夢一腳蹬開薑鴻義,連滾帶爬逃下床:“你逼我的,我不是故意的,是你欺人太甚。”盯著滿頭滿臉都是鮮血的薑鴻義,一種難以言喻的痛快湧上心頭,薑鴻義太欺負人了,她都已經那麽低聲下氣地討好他,可他還要不斷地踐踏自己,他根本就沒把她當成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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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快之後,是刻骨的恐懼,怎麽辦?薑鴻義一定不會放過她的,逃,她必須逃!白夢慌裏慌張地開始穿衣服裝東西,衣服,現金,珠寶……帶著這些錢離開港城,她就能重新開始,至於嘉樹,她自顧不暇已經管不了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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