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鳴和濮鈺剛離開,莊衛望著他們的位置,拈起桌上白玉杯輕呷一口,暗暗歎息:“多好的一對啊,卻還要經曆情路坎坷……”


    抬頭望著折射金光的雕梁畫棟,喃喃道:“綠光色,懷玉香,淚斷鶴鳴悵。鶴鳴,你的劫數就要到了麽?”


    遙望半響,才轉身入內。


    鶴鳴到四重天去了,濮鈺留下來很刻苦的在修煉,因為鶴鳴說,神界的靈氣比空間裏更充足得多,對他的修煉十分有利,所以,讓他在這段時間多多修煉,多吸收天地間最純的靈氣。


    當然,以濮鈺的修為,短時間留在神界是沒有問題的,久了可就不太妙,因為神界的靈氣太足,對修煉益處多多,但濮鈺修為尚淺,如果在神界靈氣波動比較大的時候,他可能就挨不住了。


    神界的靈氣,正常情況是沒有多大的波動,但是如果遇到突發情況,比如有人起了一些爭執的時候,也會引起靈氣的波動。


    所以,鶴鳴一再叮囑他沒事不要外出,和容兒小溪一起修煉,或者看看靈花異草什麽的,而且,也囑咐他要一直將雪蠶衣穿在身上,片刻不離身,因為鶴鳴不在他身邊,也擔心有什麽異常情況發生,為了讓鶴鳴安心一點,濮鈺是信誓旦旦的答應了,說他不論什麽時候,都一定不會脫下雪蠶衣。


    雖然雪蠶衣怎麽看都像女孩子穿的,不過,因為是穿在裏麵,貼身柔滑,穿上了猶如無物,為了鶴鳴,濮鈺也就忍了。


    除了吃喝,濮鈺已連續修煉了兩天,神界的靈氣太充足,讓濮鈺有點貪婪的不停吸收。


    修煉的時候,自然是佩戴著莊衛送給他的星芒,有星芒在身,接收靈氣更加快速也更加充分,讓濮鈺喜不自禁。


    修煉了兩天出來,果然感覺體內靈氣也充足的驚人,雖然還不能很快的突破第四層,而且還是在先期,還不能躍升到後期,濮鈺還是感到非常開心。


    不過讓濮鈺鬱悶的是,不論他怎麽旁敲側擊,容兒始終不肯透露半點關於紅酥果的信息,隻笑嘻嘻的讓他自己拿主意,看他笑得非常欠扁,濮鈺恨不得從來沒有接受過紅酥果。


    雖然如此,濮鈺也隱隱感覺到,紅酥果也許關係著他和鶴鳴的未來……


    這一日,濮鈺修煉了出來,因為體內丹田已凝聚吸收了足夠多的靈氣,一時仍無法擴散充分的利用,便停止了打坐修煉,和容兒小溪來到前院看鶴鳴栽種的靈草。


    聽容兒一路介紹著各種靈花異草的妙用和處方,也讓濮鈺暗暗驚訝,心想原來那煉丹也是那麽的複雜,工序繁多不說,各種處方的次序還絲毫不能紊亂,否則煉出來的可不是仙丹,可能是廢丹。


    不過,神界的煉丹第一人凝丹呢?他煉丹也是那麽繁雜麽?以濮鈺的判斷,那可不一定,術業有專攻,他既然是煉丹第一人,一定有他獨到的秘訣和竅門,也必然有旁人所想不到的捷徑可走。


    看了一圈靈草,濮鈺頓時感覺悶悶的,喃喃道:“容兒,我開始想師父了。”


    容兒指責道:“沒出息,現在就想他,以後可怎麽辦?”


    濮鈺訕訕的笑:“我也不知道啊,可就是想他。罷了,我們到外麵走走吧,走一圈回來興許就不想他了。”


    容兒卻擋在他麵前,說:“不能,鶴鳴主子說了,他不在的時候,你不能外出,不管是誰陪著你都不行。”


    “鶴鳴這樣說嗎?他是不是太不放心我了。”


    容兒說:“不是他不放心你,是他太緊張你,不想讓你有絲毫損傷。”


    “隻是走走,能有什麽損傷?”


    容兒這才說:“這你就不懂了。在神界,雖然看似風平浪靜,但是,仍然有人為了一些靈器靈獸,甚至靈草靈丹之爭,爭得頭破血流的,而每個在神界的人,實力都強得不得了,一旦爭鬥起來,施展無上神功,那都是足以焚天滅地,非常可怕的。”


    “焚天滅地……容兒,你就嚇唬我吧,神界不是一直都很太平麽?”想起焚天滅地,那是何等境界?


    容兒言辭鑿鑿,說:“我嚇唬你幹什麽?神界看起來很太平沒錯,可一旦當真爭鬥起來,那就是十分的恐怖。你沒聽說過嗎?在五千年前,神界曾經有過一場戰爭,那種激烈的戰爭,其慘烈程度,不是你我能想象的。”


    五千年前的戰爭,濮鈺也曾聽鶴鳴說了一點,當時覺得神界離自己還太遙遠,也沒有細問,不由問道:“我曾聽師父說起一些,那是怎麽回事呢?”


    容兒說:“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就是當時神界有一個人晉級太神速太厲害,也不知他用了什麽方法,引起神界眾人的紛紛猜疑,有人要他將心訣交出來,他當然不肯,要知道一個好的快速的修煉方法是每個修煉的人都夢寐以求的,他不肯交出來,神界好幾個大神便聯合圍攻他,他竟然也不懼,以一敵眾,那都是高手的巔峰對決啊,據說,當時天地間都充塞著他一個人的靈氣,十分可怖。不過,可惜他再厲害,也敵不過眾神合力圍攻,最後,他已經被困住了,被圍攻徹底引發他心底的憤怒,終於引爆自身的金丹,與眾神同歸於盡,飛灰湮滅……”


    “同歸於盡……引爆自身的金丹,就會同歸於盡?”濮鈺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容兒知道他還不是很清楚神界的人肉|體與生命源的關係,就說:“神界每個修煉出來的人,雖說生命是沒有盡頭,那是因為他們都有一顆金丹維係著生命源體,可一旦他們意識到危難的逼迫大於生命的脅迫時,就可能會選擇引爆自身金丹,與對方同歸於盡,一旦一方的金丹引爆,雙方的肉體和魂魄都會飛灰湮滅,徹底死亡,連一縷魂魄都不會留下,這是神界的人最瘋狂最有殺傷力的事。”


    “這也……太瘋狂了吧,師尊呢,他也不管了麽。”濮鈺非常震驚,在神界也有這麽瘋狂的人。


    “神尊那時正好在閉關,等他出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三天了。”


    “引爆金丹,難道就沒有一種可行的方法可以挽救麽?”如果神界多幾個這麽瘋狂的人,豈不是很快就滅亡?


    容兒說:“金丹一旦引爆,隻有一個方法可以挽救。”


    “是什麽?好容兒你快說。”濮鈺竟是十分的急切。


    容兒說:“就是損傷自身的金丹,與對方的金丹抗衡,如果自身的金丹比對方的金丹威力更強,將他的金丹壓下去了,就得救了。不過這樣一來,救下對方,自身的金丹就會損傷,有可能很難治愈。”


    “這樣做的人,隻怕是沒有吧?”


    容兒點頭,說:“至少我沒有遇到過,也沒有聽說過。對方引爆金丹就是為了想殺你,自救還來不及呢,還有誰會傻到犧牲自己的金丹去挽救他。”


    也是哦。


    “如果金丹受損,有什麽方法可以治愈呢?”雖然覺得不可理喻,濮鈺還是很想知道治愈金丹的方法。


    容兒說:“這個我也不清楚,大概是需要非常非常強大的靈力支持,強大到他是神界數一數二的強人吧,如果他答應治愈,他自己同樣會受到一些傷害波及。”


    呃,如此循環,真是沒完沒了。


    不過,自己是怎麽啦,好像對引爆金丹充滿了恐懼似的,濮鈺都不由暗暗嘲笑自己。


    不過沒來由的,聽了容兒說的關於引爆金丹一事,濮鈺陡然的,非常非常的想念起鶴鳴,他一個人在四重天,還好嗎?


    心裏也沒來由的,居然非常的擔心鶴鳴,四重天的人雖說不能傷害到他,但他心裏就是有些擔心,隻怕他會遇到什麽意外。


    “容兒,我們去四重天吧。”濮鈺毅然道。


    “什麽?你是不是太意氣用事了?”


    濮鈺也很惆悵,說:“我也說不清楚,總之心裏就是感到不安,想要看見鶴鳴,想看見他沒事才安心,容兒,帶我去吧。”


    “我也想去看看。”小溪說。


    容兒瞪他一眼,似乎怪他多事,非常堅定的說:“不行,主子不會想看見你去四重天的,那裏魚龍混雜,你去了他反而要擔心你,我不會帶你去的。”


    “我就隻去看看,隻要看見他沒事就回來好不好?好容兒,你就答應我吧。”


    “不行啊,不是我不肯帶你去,你去了幫不上忙不說,主子也要分心照顧你,何必呢?”


    濮鈺垂頭不語,他在鶴鳴心中,就是個累贅麽?


    容兒忙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好了容兒,你不必說,我知道自己沒實力,可我還是想看見鶴鳴,你不帶我去,我自己去好了,鶴鳴也不會怪你。”


    說完,竟自個往門外四重天的方向去,小溪是一直都跟隨著他的,自然也跟著他一起去。


    “你……”對這樣執著的濮鈺,容兒十分無奈,鶴鳴臨走時可是把照顧濮鈺的重任交給他的,隻好追上他,說:“我帶你去就是,上來吧,你要坐上我的背,大不了被主子責罰一頓好了。”


    容兒已化身為飛鶴在他麵前,濮鈺大喜,讓小溪化作手鐲子戴在手上,他知道自己靈力不夠,坐上容兒的背,容兒載著他很快往四重天而去。


    有了容兒帶路,四重天很快就遙遙在望。


    已經看見鶴鳴上次帶他們進去的府邸,濮鈺顯得很開心,一直望著府邸院牆。


    更加靠近了,大門前有很多的人,濮鈺尋覓著,果然一眼就看見人群中的鶴鳴。


    鶴鳴一身的白衣,飄逸灑脫的站在那裏,背對著他,正在對旁邊的狄舴說著什麽,對麵赫然是小溪的仇人陸候卿。


    容兒載著他在空地上停下,看見鶴鳴正在處理事情,濮鈺選擇不上前去打擾他。


    但見陸候卿極不甘心的,耍流氓似的手舞足蹈,對鶴鳴嚷著什麽,讓他一張本來很清秀的臉看上去有些猙獰扭曲。


    鶴鳴泰然麵對,無懼無畏,最後一揮手,立即有一隊人拉著陸候卿從他背後的方向而去,陸候卿仍是怨憤不平。


    這時,一身黑衣的霍兮霆竟從旁邊閃現,出來哈哈笑道:“鶴鳴啊,你的雷霆手段果然還是那麽獨到,我都為你的魅力折服了。”


    隻聽鶴鳴說:“神君過獎了,這種宵小之輩,當然由鶴鳴來出麵應付就好了,神君的大駕不敢勞煩。事情已經解決,神君也進來一聚?”


    霍兮霆望著他旁邊一抹身影,幽幽道:“還是算了吧,這裏也沒有我的事了,我就告辭了。”


    鶴鳴連忙作輯道:“如此,恭送神君。”


    霍兮霆又看了那人一眼,才戀戀不舍轉身離去。


    “都進去吧。”


    鶴鳴說完,走在前頭進入大門。


    濮鈺看見他把事情都處理好了,十分開心,正想開口叫他,驀然看見鶴鳴身旁那抹紅色的身影,赫然便是凝丹。


    是凝丹,他怎麽也來到四重天?


    如果說霍兮霆出現在四重天是因為陸候卿,或者說是因為陸候卿手中所謂的妙齡草,那麽凝丹呢?他出現在這裏,絕對不會是因為霍兮霆。


    濮鈺非常肯定。


    而且,鶴鳴剛剛轉身進去,凝丹不是跟著霍兮霆走,而是跟隨鶴鳴一起進入府邸。


    濮鈺愣愣的後退的一步,心裏感到有點崩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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