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祝也跟我說過了,你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主,不然這一次也不會把他的計劃給破壞了。”


    中年男子很是直白:“我們也是看中了先生這一點,這才誠心邀請先生過來和我們執行計劃,哪怕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財仙王想起了當時的那一封信,開頭就是“財仙王閣下”,難道這一件事情隻是廟祝知道?


    亦或者是,這個中年男子特地跑來騙他的?


    “好了好了,酒也喝了,話也講完了,我也差不多該走了。”中年男子拍了拍自己的衣袍,“有天機封塵令在手,還加上先生如此狂暴的實力。”


    “聽我一句勸,那些小渣渣,滅了也就滅了吧,你不動手,我們怎麽布置呢。”中年男子大笑而去,財仙王則是在原地若有所思。


    如果中年男子不是敵方派來的話,這應該是廟祝的意思吧,他們覺得自己還是太過於“平穩”了,目前的混亂效果並不能夠達到他們的預期。


    “嘖,你們到底是想要本座鬧到什麽程度啊。”財仙王歎了口氣,“本座的目標可不僅僅限於了這片阿林大陸,該有的底線還是有的。”


    他和廟祝他們一方的關係僅限於合作,更何況現在還有諸多的疑點,他怎麽可能為了他麽掏心掏肺。


    “先生,你們談完了沒有?”


    周惑歧冒出了腦袋:“你傳給我的那個《天地開演法》好像和風無缺他們修煉的並不是一個係統啊,有些不懂的地方根本解釋不清楚。”


    “嗯,我給你的那本功法並不是正統的修煉手段,這一點已經提醒過你了,這樣吧,你跟我回竹樓一趟,我講給你聽。”


    財仙王搖了搖頭,風無缺要是真的能夠看懂這功法裏麵的一些關隘才真的是神了。


    “對了,叫上司徒小子,他那個侍女,應該要醒了。”財仙王掐指算了算,隨後說道。


    “嘖,看來司徒家的已經預定好了自己的媳婦了。”周惑歧大笑著轉身而去。


    “那你呢,什麽時候介紹一下你的未婚妻給我們認識認識?”財仙王眯了眯眼睛,“好歹本座也算是你的長輩吧。”


    周惑歧的身體一個踉蹌,狼狽地跑了進去。


    一進到了他們的大庭院裏麵,他就暗道了一聲“不出所料”。


    裏麵幾個全部伸長了脖子,就快把自己的腦袋給頂在周惑歧的臉上了。


    “誒呀,有什麽好藏的,領來給我們開開眼怎麽樣?”風無缺一臉不嫌事大地說道。


    “周惑歧,快把你的未婚妻帶來讓我看看,我想要學習一下那些貴族小姐的儀態風姿。”葉妖同樣很興奮。


    “說我壞話,接下裏幾天就等著被我的火符炸吧。”司徒守拙抱著自己的玉符冷颼颼地說道,但是臉上還殘留著一絲絲紅色。


    “來的時候鳥爺一定會去無人區找一點好東西來給她的,肯定不會給你掉麵子。”某隻鐵翼鷹拍著胸膛說道。


    “帶來吧帶來吧......”周惑歧現在感覺到了自己的腦子裏麵飛的全部是這句話,都快把他給弄暈了。


    “少廢話,給本少爺走,晚了耽誤我修煉有你好看的!”周惑歧冷哼一聲,轉頭就走。


    “切,頭上都冒白煙了,還給我裝,烤不熟你個白癡。”風無缺狠狠地比了一個不怎麽正派的手勢。


    “把他腦子燒熟了可就不好了。”司徒守拙笑嗬嗬地走了出去,懷中的玉符噴吐出了一道水流狠狠地澆在了周惑歧的身上。


    周惑歧在思考其他的問題,一時不查直接被水流給淋了一個透心涼。


    “混蛋,你居然用這種極寒的泉水澆我,感冒了你負責啊!”


    “一個聖者級別的肉身強者,會被這種東西弄了感冒?”司徒守拙慢騰騰地爬上了符雲,“還有,你一個大男人,我負責你才怪了。”


    “本來還想載你一程,想想還是算了,自己慢慢地爬上來吧。”


    財仙王看著身前依舊處於靈魂沉睡狀態的少女,輕輕地從自己的袖袍裏麵取出了一枚以前留下來的啟靈丹,彈入了她的嘴裏。


    “不要再逃避了,身不死,難不平,速速醒來。”財仙王隻是淡淡地念了一句話,但是卻仿佛是洪鍾大呂一般的聲音直透少女的靈魂。


    司徒守拙剛剛進來,就看到了自己的侍女一臉震驚地彈了起來,嚇得他還以為是出現了詐屍之類的問題。


    “來了,這是給這女娃子留下了藥物。”財仙王慢慢地放下了幾個白玉瓶,“上麵留有了紙條,以後這一棟竹樓就留給你的侍女了。”


    “吃了藥之後,還有一段調養期,你要好生照顧自己的恩人。”財仙王摸了摸司徒守拙的腦袋,“我去教周惑歧一些修煉上的訣竅了。”


    司徒守拙張了張嘴,也沒有說出請自己的老師收回成命這句話,雖然相處的時間還不長,但是他已經了解了財仙王的一點脾氣。


    一個說一不說二的老師,但是又能夠為了他們幾個細細考慮,一個護短的神經病老師。


    “老師真是霸氣,這代表著一個黑衣教師身份的竹樓說拿出來就拿出來。”司徒守拙苦笑道,“算了,先看看藥物到底是些什麽吧。”


    “固體丹,養元丸......嗯,居然還有化頑消疾散。”司徒守拙翻了半天,最後才找到了一張小小的紙條——


    隻要吃不死,就往死裏吃!


    “這個......就算是想要彌補以前的根基還有身體缺陷也不能這樣吃吧。”司徒守拙的眉頭狠狠地跳動了一下。


    “開演天地,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你看看周圍的環境,你覺得自己處在一個什麽環境裏麵?”財仙王問道。


    “回先生,我看到的是天地之中的東西,難道我看到的都是表麵麽?”


    “也差不多,你現在能夠做的就是盡量體悟一下最簡單的天地,有一個片麵的認知,太過於複雜的東西你的靈魂根本承受不起。”


    “呃,難道這本《天地開演法》還有什麽奇怪的用處麽?”


    財仙王瞪了周惑歧一眼:“奇怪的用處是什麽玩意兒,那叫玄妙!”


    “以天地為天地,確實是這本功法的修煉之道,但是天地可不能局限於眼中的天地。”


    周惑歧眼睛一亮:“先生是說,其他的東西,也能看做一個天地用於推演?”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人心,洞天,人體,都能夠被《天地開演法》所運用,當然這是到了你修煉到以後的事了。”


    財仙王撫了撫袖袍:“嚴格來說,無論是風無缺的《三奇論》還是葉妖那小家夥的《木煞三生一氣訣》,都沒有你這本功法包容性大。”


    “你的天分很好,就算是你不怎麽承認我是你的老師,但是我可不忍心這麽一個好苗子就壞在了我的手裏。”財仙王笑嗬嗬地說道。


    他們這些站在了頂峰的道祖尊者們,那個不是為了大劫做準備,為了人族的未來尋找新鮮血液的,各個都是分神無量到諸天萬界尋找中堅力量。


    在這一點上財仙王敢拍著胸脯說他絕對是那個最能夠看得透的人。


    “當時的無缺小子對於我的行事方式有點疑惑,我同樣傳授給了他無上大法,我不求你們什麽,我隻是想要推動你們的成長與崛起。”


    周惑歧眉頭一挑,不知道聽進去多少:“聽先生這個意思,隻要我真心誠意地認你為師,還有更多的好處?”


    不等財仙王接話,他很是幹脆地對著財仙王行了一個弟子禮:“老師在上,請受學生一拜。”


    “滾蛋,今天給你的好處已經夠多了。”財仙王笑罵道,“那枚紫火龍心果記得千萬不要一次就吃完了,小心撐死你。”


    “是是是,本少爺溜了。”


    周惑歧十分光棍地跳了起來,打了一個響指就朝著他們居住的方向飛了下去。


    “哼,混賬小子,性子跳脫,難成大氣。”財仙王冷哼一聲,“赤鐵,你過來。”


    正在自己的洞穴裏麵舒舒服服地啃著一條魔獸後腿的赤鐵獸一個激靈,跳了起來,四蹄飛奔朝著財仙王的身邊趕去。


    這一段時間裏麵,鐵翼鷹對它進行了全方位的“虐待”,然後在財仙王的授意之下,將自己的功法傳給了它,自身的修為很是見長。


    但是財仙王看見了赤鐵獸厚實的皮毛下麵因為奔跑而晃蕩的一層肥油之後,狠狠地吐了一口氣。


    “看來還是操練少了,居然這麽胖了。”


    赤鐵獸猙獰的大臉湊了過去親昵地拱了拱財仙王的肩膀,就差吐舌頭向財仙王賣萌裝可愛了。


    一開始它確實是怕死了財仙王,但是後來鐵翼鷹傳了它功法之後,靈智漸開的它也明白了它從這位大佬那裏得到了什麽。


    “真的像是一個馴獸師了。”財仙王翻身騎上了赤鐵獸,“走吧,我們出去逛逛,前麵開路!”


    赤鐵獸低吼了一聲,四蹄輕快地朝著山下跑去。


    財仙王坐在了它寬闊的背上,任由自己的身體左右搖晃,很是有一番韻味。


    周圍的魔獸都不敢過來打一個照麵,本來在財仙王他們沒來之前,赤鐵獸就是這一片區域的獸王,誰吃了撐的敢過來找死。


    “出來吧你們,老實一點,破壞了這些後生晚輩的秘密幽會就不好了。”財仙王突然說道。


    “果然瞞不過第一先生。”陰影之中走出了幾個人影,“不過那些孩子違反了我們山河廟堂的規矩,先生不管管麽?”


    “本座辦事,什麽時候輪得到你個渣滓說三道四的。”


    不用財仙王出手,赤鐵獸心領神會地一聲悶吼,一股凶暴強悍的氣勢直接狠狠地將麵前的幾個人壓倒在了地上。


    “而且廟祝不在,山河廟堂裏麵我說了算,你們頂多是本座手下的一條野狗罷了,還是那種會咬主人的畜生。”


    周圍的魔獸在赤鐵獸的召喚之下逐漸包攏了過來,有幾頭生性殘暴一點的已經在考慮要不要把這幾個人當作夜宵給飽餐一頓。


    獸王自己不敢惹,但是欺負一下弱小還是可以的嘛。


    “第一先生,我們的身份高貴,不是你一個小小的老師能夠對抗的,就算是你有極強的實力,這片大陸上有的是......”一個人哆哆嗦嗦地說道。


    “不就是古老者之上的境界麽?”財仙王冷眼打斷了他們的威脅,“那個誰,給我去咬下一條胳膊,要見血!”


    一條鐵頭龍蜥蜴歡天喜地地爬了過去,惡狠狠地將男子的一條手臂給撕了下來。


    財仙王很熟練地打出了一道隔音符。


    等到男子的眼睛逐漸暗淡了下去,財仙王這才將隔音符的範圍擴大,並且將中間的部位空了出來,他還有問題想要問一問呢。


    之所以還保留著隔音符的力量,是因為誰知道這個男子會不會隻是虛晃一招,其實是等著財仙王放鬆了警惕的時候突然鬧事。


    “嘖,一看你們幾個就是那種油水極多的貨色。”財仙王看了看其餘幾個身材滾圓的胖子,拍了拍赤鐵獸的肚皮。


    “看見沒有,別學他們這種貨色,唯一的用處就隻有拿去燒火。”


    赤鐵獸一臉認真地記了下來,下定決心回去減肥,它的大好未來就在前方,可不變成燒火的材料。


    “說吧,到底是誰想要你們來給本座添堵的。”財仙王拿出了天機封塵令晃了晃,“就算你們是東部帝國的皇室成員,我也有權利對你們動手,要不要試試?”


    “是,是周家。”


    男子咬了咬牙,說出了一個令財仙王稍微驚訝的消息。


    “周家,周惑歧?”


    “沒錯,我們被下了詛咒,能夠透露他們的家族名字已經是極限了,還請第一先生放過我們吧,以後我們一定以您馬首是瞻!”


    “逗我玩呢?”財仙王冷笑,隨後一掌將他們幾個拍成了死人。


    “拚盡了全力就能夠說出背後主使者的名字了,還被下了詛咒?”


    “你當我是你的十八代祖宗麽,居然對我那麽好,舍己為人,嗯?”


    “就你們這些渣滓,死了也是活該。”財仙王拍了一下赤鐵獸的大腦袋,“叫你的這些同類不準吃這些人肉,我有大用處。”


    赤鐵獸點了點頭,隨後一臉不屑地看著自己的同類那種饞涎欲滴的模樣。


    這幾個人雖然不怎麽樣,但是還是有修為擺在了那裏,一身的血肉蘊含的“營養”對於這些野生的魔獸來說還是很誘人的。


    哼,看看你們,我都已經......哼哼哼。


    赤鐵獸高傲地一仰腦袋,馱著財仙王朝著山河廟堂的邊緣走去。


    “第五教師,你的上司來了,還不出來?”財仙王傳音入密,淡淡地說道。


    前一屆的第五教師忙不迭地跑了出來:“原來是第一先生光臨寒舍,快快請進。”


    “進去就不用了,我就來給你帶一句話的,希望你能夠聽得進去,然後明哲保身,不然到時候就算是你和我並肩作戰過,我也不會放過你。”


    財仙王眯起了眼睛:“我要殺人,你們前幾屆,識相的,給我坦白從寬,我可以既往不咎,給你們一個寬大處理的機會。”


    “如果還是想要負隅頑抗的話,那麽抱歉了,就算是把你們剩下的人全部殺光,就算是東部大陸未來的天才出現了斷層狀態,我也是不會理會的。”


    第五教師目瞪口呆,他這次總算是見識到了這位第一天醜的“飛揚跋扈”,和他在極北之地還有霜重城裏麵表現出來的根本不是一個人好吧!


    “先生,您這是為了什麽呢,難道是有人惹了你嗎,為什麽還要大費周章地特意過來提醒我?”


    財仙王嗤笑一聲:“是啊,有人惹了本座。”


    “提醒你,是看在你人不錯,還有救。”


    “這件事情,可不是殺個把人能夠解決的。”


    “我隻是為了清淨一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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