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刀癡白羽所留的刀道,洛長風獨自領悟了一套刀法。


    一共十七路刀式的刀法。


    這十七路刀法很特殊,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根據刀癡所留的刀域之中那些星位穴位的位置與走向順序所悟得。


    施展的時候,體內的靈力也要順著這種順序跟隨他的身體落在星位之上而對應遊走在體內的靈穴之中。


    哪怕有一點兒差錯也不行。


    所以洛長風很謹慎。


    不過好在閻璽當局者迷沒有看透他刀法真正的所在而他又沉靜的應對了下來那無數的棍影。


    所以他成功的施展出了這一十七路刀法。


    遠處的師兄看著洛長風所留下的十七個星位星點,看著那星點之上的殘影所留下的揮刀姿勢,極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反觀另一邊的行者,卻是微微皺了皺眉。


    他看向洛長風的眼中,第一次出現複雜的神色。


    那神色之中帶著一抹認真,一抹詫異,一抹刮目相看。


    他知道這場戰鬥閻璽輸了。


    “你輸了。”洛長風看著閻璽說道。


    閻璽目露驚恐,下意識地開始後退。


    他身體周圍的三清之氣真罡越發的凝實。


    他視線之中那十七個星位光點之上洛長風揮刀的殘影開始連貫的舞動起來。


    一連十七刀在同一時刻紛紛從四周向著閻璽斬來。


    而那十七刀連貫的刀式的最後一個位置,剛好落在了洛長風所站立的地方。於是洛長風在那十七刀之後,接著又是斬出了一刀。


    這就是他的十七路刀。


    每一刀都自成刀式,但連貫起來卻又是嶄新的一刀。


    所以洛長風一共有十八路刀。


    此時此刻,十八路刀盡數向著閻璽揮斬而去。


    閻璽身體周圍三清之氣所凝聚的真罡雖然擁有著強橫的防禦能力,可卻接不住洛長風一連十八刀的劈斬。


    於是那護體真罡破了。


    刹那間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刀痕,那些刀痕並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


    刀痕透過真罡落在閻璽的袖角,袖角裂開了,劃過閻璽的肩頭,肩頭裂開了,拂過閻璽的臉頰,那裏出現了一道及其細微的口子,然後血跡溢了出來。


    閻璽倒飛了出去。


    撞斷了一根根紫竹。


    紫竹上都掛著他的血跡。


    行者不忍看到這一幕,縱身一躍便是將閻璽接住,落了下來。


    閻璽在咳著。


    他感覺有些冷。


    這接連下了一個月的大雪他竟然現在開始感覺冷。


    那雪花落在他的臉上,落在那道細微的刀痕上更加的冰冷疼痛。


    他掙開了行者的攙扶,手捂著胸口不停地咳嗽。


    他走到洛長風身前約莫五米左右的距離停了下來,然後極為不甘地向著洛長風行了一禮。


    一個晚輩禮。


    一個書院學生隻會對書院裏六字門道師與院長大人才會行的禮。


    “小師叔祖!”閻璽這般喊著。


    雖然這語氣之中帶著不甘心與悔恨,但他還是喚了這一聲。


    這就是書院,這就是正同學少年的書院。


    輸了就是輸了,哪怕心中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可事實就是事實,書院裏的學生不認輩分隻認實力,書院裏的學生願打服輸。


    洛長風收刀怔怔的站在原地頗為差異的看了閻璽一眼。


    然後他回頭看了看師兄。


    師兄對他點了點頭。


    於是洛長風轉過頭看著閻璽也是點了點頭。


    這時候身材高大的行者走了過來,走到閻璽的身後,看著洛長風說道:“我很期待你的挑戰書出現在我的床榻上的那一天。”


    說完這句話之後行者就欲攙扶閻璽轉身離去。


    洛長風卻是開口了:“其實也不用刻意等到那一天。”


    洛長風的語速很平穩,從這語速之中可以聽出來他的氣息也很穩,這說明與閻璽的一戰似乎他並沒有消耗太多。


    聽到這句話那行者突然間停下了腳步。


    他鬆開了攙扶閻璽的手,然後低著頭笑了出來。


    閻璽麵無表情,他雖然身體受了傷可是腦子並沒有受傷,自然聽得出來這句話隱含的意思。


    不用刻意等到那一天。


    也就是說擇日不如撞日。


    也就是說無論那戰書出現與否其實都不影響一場戰鬥的開始與否。


    隻要心裏想戰,那便可以戰。


    行者轉過身來看著洛長風說道:“你的意思是現在就要再打一場嗎?”


    洛長風再次亮出了他的竹刀,很認真地說道:“我還有一刀。”


    洛長風身後的皇甫毅投來詫異的目光。


    他知道師弟這麽說並不是在賭氣在激將對方。


    相反,這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打算。


    洛長風的刀他都看過,他確實不知道洛長風究竟還有哪一刀沒有施展出來。


    在他的了解之中,或許師弟還有些手段,比如說心字蓮生訣,但絕不會還有一刀。


    他看了看那身形高大的行者,握著傘柄的手微微用力了起來。


    行者本不願在這個時候與洛長風交手。


    因為他和閻璽不同,他早已經進入了妙道境界。


    他是行字門徒,他的真實戰力發揮起來比起閻璽要強上許多。就算是比起第一座明鏡台之中的那些家夥,也不見得會弱。


    更何況,他如今是巔峰狀態,而洛長風卻是先戰了一場。


    對他的驕傲來說,即使勝了那所謂的最後一刀,也勝之不武。


    可是當從洛長風眼中看到那股炙熱看到那股戰意之後,他突然改變了看法。


    或者說經過與閻璽一戰之後的對方,才是真正的巔峰狀態。


    因為那十八刀已經凝聚了他的刀勢。


    現在的洛長風,正是刀勢最強的時候。


    “就讓我看一看你最後的一刀。”行者伸出了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


    相比起洛長風與閻璽的這一場戰鬥的結局,江滿樓等人的遭遇似乎更加不太樂觀。


    或許是他們接連挑戰了十幾座內院明鏡台的十子同袍而身心俱疲,或許是他們低估了內院第三座明鏡台十子同袍的實力,總之在與閻璽的十子同袍的這一場挑戰,他們的戰績不太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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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在第三座明鏡台上,在已經進行了四場對局的戰績之中,他們無一勝績。


    流字門中的關山,術字門中的公輸二十三,行字門中的端木青,還有易字門中的楚觀月紛紛敗下陣來。


    現在是第五局對決。


    在第三座明鏡台十子同袍之首閻璽不在場的情況下,九局五勝。


    換句話說,隻要第三座明鏡台的十子同袍再贏得一場勝利,那麽江滿樓等人在內院橫掃明鏡台的戰績神話,就會在此終結。


    第五局的較量是法字門中的對決。


    好在出場的是重陽,好在重陽的實力深不可測。


    士氣低落的江滿樓等人在這關鍵之際終於是扳回了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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