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場證明隻是個障眼法而已。”
高成將監控視頻拷貝交給帶有筆記本電腦的警員。
“這次犯罪最關鍵的就是除了真凶以外，還有一個自認為是凶手的人，出自一人之手的詛咒人偶和仿照詛咒人偶作案的殺人案，很難懷疑這兩件事是不同的人所為，而且星子小姐為了獨占火祀家財產這個動機也相當有說服力……”
高成視線落在已經完全被震住，不停流著汗水的火祀星子身上。
“連她自己都以為自己是凶手，所以行為舉止也變得像凶手了，而且因為是通過咒術而不是親手殺人，麵對警方的盤問也不會退縮，也不在意詛咒的證據被警方發現……沒法構成殺人罪，星子小姐，你是這樣說的吧？”
火祀星子身體抖了抖，在高成平淡注視下，嘴唇變得幹涸起來。
“我……他、他們不是因為我的詛咒……”
“凶手隱藏自己，讓擁有殺人意圖還有動機的人站到前麵，設計出了看似嚴謹卻又存在漏洞的不在場證明，也給自己創造出了更深一層的不在場證明，”高成移開目光繼續看向井澤，“和出了星子小姐之外的人一樣，所以警方根本不會懷疑到你身上……”
“那為什麽……”
“九曜先生的死亡時間的確是在茶話會之前，不過命案現場的實際布置時間卻不是……”
高成等待警員放出監控視頻，親手將畫麵調到淩晨2點46分左右。
“完成時間實際上是在茶話會之後，從監控中可以看到魔術燈光有晃動晃動兩次，第一次是在46分左右，第二次是數分鍾後，這是凶手真正做手腳的時間。”
“可是城戶，”小橋賢見緊緊問道，“現場情況你不是也看了嗎？不拔掉插頭怎麽可能做到？”
“我本來也以為做不到……”
高成看了看不願意相信的小橋。
“在足夠的線索推理下，不過結果多麽不可思議，都有可能是真相……凶手給所有人表演了一次打破常規認識的魔術。”
“魔術？！”
“好好想想，小橋，凶手為什麽要特地在儀式之間設計出那種奇怪的死法？”
“給星子小姐……製造不在場證明？”
“為什麽偏偏是那種方式？”高成反問道，“隻是針對星子小姐嗎？”
小橋賢見眼角流下一滴汗水：“還有凶手自己？”
“和雙重凶手的設計一樣，”高成笑道，“這裏也存在雙重心理陷阱，第一重是熄燈等於拔掉魔術燈插頭，以及不拔掉插頭沒法布置命案現場，也就是星子小姐的不在場證明，第二重，布置命案現場必須拔掉插頭，而且一定是在熄燈的時間段……
“沒錯，第二重就是針對凶手自己的不在場證明而製造的先入為主陷阱，讓第一重被破解，第二重在所有人心裏紮根。”
馬臉警官聽得冷汗直冒。
毫無疑問，他徹底鑽入了凶手的陷阱，想不到一次殺人事件居然被設計得這麽複雜，就算不是完美犯罪也差不多了，設計犯罪的人真是可怕。
“也……也就是說，凶手布置現場不在熄燈的時間段，而且也沒有拔掉魔術燈插頭……可是到底怎麽才能做到？”
井澤研太郎也拽著拳頭直視高成：“是啊，你倒是說說九曜是怎麽被吊住的！怎麽可能不拔掉插頭……”
“你是說不拔掉插頭怎麽從地毯裁剪的縫隙裏抽出來對吧？”
高成拿出一張白紙，同儀式之間地毯一樣，中間剪出了3條邊，像個舌頭一樣，隻差第4條邊就能變成一個回字.
“我就用這張紙當作演示好了，魔術燈的位置就在‘舌尖’一角上，電線被縫在上麵沒法動，剩下的電線是從地毯下麵穿過外框接到牆上的插座，表麵上看不拔掉插頭就沒法把電線拉出來對吧？”
馬臉警官看著白紙點點頭：“是這樣沒錯。”
高成笑道：“警官，麻煩從下麵用手指捏住‘舌尖’，就像魔術燈那樣。”
“這樣嗎？”
馬臉警官疑惑地捏住內圈的紙張，讓外框搭在拇指上，手臂變成了魔術燈電線般，除非把手砍掉或者鬆手，不然實在想不出怎麽進行下一步讓手轉移到紙張上麵。
“可以了，”高成視線掃過沉著臉的井澤，看向苦思的眾人，“這樣看起來就明顯多了，更抽象也更容易理解，隻要一下子就能讓警官的手移到上麵，3、2、1！”
馬臉警官瞪大眼，眼睜睜看著將上麵的紙框拉起，直接從另一端翻了個身，繞一圈就轉移到了他的手臂下方。
根本不需要他動，隻是讓外側的紙框轉了兩圈就完成了位置交換，手臂挪到了紙張上方，看上去就像是他的手直接穿透了紙張一般。
“怎、怎麽可能？”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麽簡單嗎？”
“隻是一個思維死角而已，”高成將白紙交給馬臉警官繼續研究，“大家想的都是怎麽動電線，卻沒有想到地毯本身也可以動，之所以魔術燈燈光會有兩次晃動，也是因為凶手動了地毯的緣故，第一次是地毯外框從魔術燈上麵穿過，第二次則是從下麵穿過，這樣根本不用拔掉插頭！”
小橋賢見盯著用來模擬的白紙，瞳孔微微放大。
殺人事件竟然被當成了魔術舞台，警察還有他也都被當成了棋子……
“研太郎，”小橋喉嚨發幹地看向井澤，“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井澤站在原地沒有回應，好半天才再次抬起頭麵向高成。
“就算這樣，凶手也不一定就是我吧？這裏除了星子，大家都是右撇子。”
“的確是這樣沒錯，不過你漏出了兩個破綻。”
“什麽？”
“還記得你在監控室的時候說了什麽嗎？”高成平靜看著這個成為殺人凶手的小橋發小，“監控錄像斷開的時候，你說可能是故障。”
“有……有什麽問題？”井澤皺起眉頭。
“其實那個時候錄像不是因為攝像頭故障，而是因為當時附近出現了落雷，造成臨時停電而已……當然，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因為錄像上那個在儀式之間拉上窗簾的人就是你，井澤研太郎……”
高成肯定道：“當時正在昏暗的儀式之間處理曉社長的你，聽到了打雷聲沒有發現這裏臨時停電。”
“就因為這個？”井澤麵皮抖動。
“另一個原因我也是那之後才發現，這裏的窗簾其實沒必要用手去拉，隻要拉一下邊上的繩子，窗簾會自動開合，火祀家的人應該都清楚……”
高成頓了頓，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井澤繼續道：“當然最主要的，在決定繼續這場茶話會之後，我特地讓人調過攝像頭，雖然你很小心，不過進廚房的一幕還是被拍了下來。”
“居然會這樣……”
井澤臉色僵硬。
“我還以為會是小橋，原本也不想把自己的朋友的朋友卷進來，可是那個地獄傀儡師非讓我通過小橋找你……”
“研太郎……”
“不關你的事，小橋，”井澤冷冷看向邊上的火祀星子，猛然抽出一把匕首衝殺，“一切都結束了，隻要殺掉最後一個目標！”
火祀星子整個人呆在原地，驚恐地看著匕首朝自己刺來，客廳裏響起陣陣尖叫聲，連馬臉警官也來不及阻止。
“去死吧！”
“不要！”小橋賢見瞪眼看著發小失去理智，腦海裏一片空白，記憶中善良的井澤和現在的殺人魔完全是兩個人。
“研太郎！”
高成皺著眉頭拉開火祀星子，攔在中間迎上滿臉怨恨的井澤，伸手扣住井澤手腕，銳利目光直接讓井澤驚醒過來。
“你……”
“高遠遙一的目標是我，你隻是被他利用的人偶而已，還要繼續下去嗎？”
“砰！”高成翻手打落匕首，將井澤研太郎交給旁邊驚魂不定的馬臉警官，和火祀星子擦肩而過離開客廳。
“星子小姐，十年前的事情，就到警署去說吧。”
高成將監控視頻拷貝交給帶有筆記本電腦的警員。
“這次犯罪最關鍵的就是除了真凶以外，還有一個自認為是凶手的人，出自一人之手的詛咒人偶和仿照詛咒人偶作案的殺人案，很難懷疑這兩件事是不同的人所為，而且星子小姐為了獨占火祀家財產這個動機也相當有說服力……”
高成視線落在已經完全被震住，不停流著汗水的火祀星子身上。
“連她自己都以為自己是凶手，所以行為舉止也變得像凶手了，而且因為是通過咒術而不是親手殺人，麵對警方的盤問也不會退縮，也不在意詛咒的證據被警方發現……沒法構成殺人罪，星子小姐，你是這樣說的吧？”
火祀星子身體抖了抖，在高成平淡注視下，嘴唇變得幹涸起來。
“我……他、他們不是因為我的詛咒……”
“凶手隱藏自己，讓擁有殺人意圖還有動機的人站到前麵，設計出了看似嚴謹卻又存在漏洞的不在場證明，也給自己創造出了更深一層的不在場證明，”高成移開目光繼續看向井澤，“和出了星子小姐之外的人一樣，所以警方根本不會懷疑到你身上……”
“那為什麽……”
“九曜先生的死亡時間的確是在茶話會之前，不過命案現場的實際布置時間卻不是……”
高成等待警員放出監控視頻，親手將畫麵調到淩晨2點46分左右。
“完成時間實際上是在茶話會之後，從監控中可以看到魔術燈光有晃動晃動兩次，第一次是在46分左右，第二次是數分鍾後，這是凶手真正做手腳的時間。”
“可是城戶，”小橋賢見緊緊問道，“現場情況你不是也看了嗎？不拔掉插頭怎麽可能做到？”
“我本來也以為做不到……”
高成看了看不願意相信的小橋。
“在足夠的線索推理下，不過結果多麽不可思議，都有可能是真相……凶手給所有人表演了一次打破常規認識的魔術。”
“魔術？！”
“好好想想，小橋，凶手為什麽要特地在儀式之間設計出那種奇怪的死法？”
“給星子小姐……製造不在場證明？”
“為什麽偏偏是那種方式？”高成反問道，“隻是針對星子小姐嗎？”
小橋賢見眼角流下一滴汗水：“還有凶手自己？”
“和雙重凶手的設計一樣，”高成笑道，“這裏也存在雙重心理陷阱，第一重是熄燈等於拔掉魔術燈插頭，以及不拔掉插頭沒法布置命案現場，也就是星子小姐的不在場證明，第二重，布置命案現場必須拔掉插頭，而且一定是在熄燈的時間段……
“沒錯，第二重就是針對凶手自己的不在場證明而製造的先入為主陷阱，讓第一重被破解，第二重在所有人心裏紮根。”
馬臉警官聽得冷汗直冒。
毫無疑問，他徹底鑽入了凶手的陷阱，想不到一次殺人事件居然被設計得這麽複雜，就算不是完美犯罪也差不多了，設計犯罪的人真是可怕。
“也……也就是說，凶手布置現場不在熄燈的時間段，而且也沒有拔掉魔術燈插頭……可是到底怎麽才能做到？”
井澤研太郎也拽著拳頭直視高成：“是啊，你倒是說說九曜是怎麽被吊住的！怎麽可能不拔掉插頭……”
“你是說不拔掉插頭怎麽從地毯裁剪的縫隙裏抽出來對吧？”
高成拿出一張白紙，同儀式之間地毯一樣，中間剪出了3條邊，像個舌頭一樣，隻差第4條邊就能變成一個回字.
“我就用這張紙當作演示好了，魔術燈的位置就在‘舌尖’一角上，電線被縫在上麵沒法動，剩下的電線是從地毯下麵穿過外框接到牆上的插座，表麵上看不拔掉插頭就沒法把電線拉出來對吧？”
馬臉警官看著白紙點點頭：“是這樣沒錯。”
高成笑道：“警官，麻煩從下麵用手指捏住‘舌尖’，就像魔術燈那樣。”
“這樣嗎？”
馬臉警官疑惑地捏住內圈的紙張，讓外框搭在拇指上，手臂變成了魔術燈電線般，除非把手砍掉或者鬆手，不然實在想不出怎麽進行下一步讓手轉移到紙張上麵。
“可以了，”高成視線掃過沉著臉的井澤，看向苦思的眾人，“這樣看起來就明顯多了，更抽象也更容易理解，隻要一下子就能讓警官的手移到上麵，3、2、1！”
馬臉警官瞪大眼，眼睜睜看著將上麵的紙框拉起，直接從另一端翻了個身，繞一圈就轉移到了他的手臂下方。
根本不需要他動，隻是讓外側的紙框轉了兩圈就完成了位置交換，手臂挪到了紙張上方，看上去就像是他的手直接穿透了紙張一般。
“怎、怎麽可能？”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麽簡單嗎？”
“隻是一個思維死角而已，”高成將白紙交給馬臉警官繼續研究，“大家想的都是怎麽動電線，卻沒有想到地毯本身也可以動，之所以魔術燈燈光會有兩次晃動，也是因為凶手動了地毯的緣故，第一次是地毯外框從魔術燈上麵穿過，第二次則是從下麵穿過，這樣根本不用拔掉插頭！”
小橋賢見盯著用來模擬的白紙，瞳孔微微放大。
殺人事件竟然被當成了魔術舞台，警察還有他也都被當成了棋子……
“研太郎，”小橋喉嚨發幹地看向井澤，“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井澤站在原地沒有回應，好半天才再次抬起頭麵向高成。
“就算這樣，凶手也不一定就是我吧？這裏除了星子，大家都是右撇子。”
“的確是這樣沒錯，不過你漏出了兩個破綻。”
“什麽？”
“還記得你在監控室的時候說了什麽嗎？”高成平靜看著這個成為殺人凶手的小橋發小，“監控錄像斷開的時候，你說可能是故障。”
“有……有什麽問題？”井澤皺起眉頭。
“其實那個時候錄像不是因為攝像頭故障，而是因為當時附近出現了落雷，造成臨時停電而已……當然，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因為錄像上那個在儀式之間拉上窗簾的人就是你，井澤研太郎……”
高成肯定道：“當時正在昏暗的儀式之間處理曉社長的你，聽到了打雷聲沒有發現這裏臨時停電。”
“就因為這個？”井澤麵皮抖動。
“另一個原因我也是那之後才發現，這裏的窗簾其實沒必要用手去拉，隻要拉一下邊上的繩子，窗簾會自動開合，火祀家的人應該都清楚……”
高成頓了頓，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井澤繼續道：“當然最主要的，在決定繼續這場茶話會之後，我特地讓人調過攝像頭，雖然你很小心，不過進廚房的一幕還是被拍了下來。”
“居然會這樣……”
井澤臉色僵硬。
“我還以為會是小橋，原本也不想把自己的朋友的朋友卷進來，可是那個地獄傀儡師非讓我通過小橋找你……”
“研太郎……”
“不關你的事，小橋，”井澤冷冷看向邊上的火祀星子，猛然抽出一把匕首衝殺，“一切都結束了，隻要殺掉最後一個目標！”
火祀星子整個人呆在原地，驚恐地看著匕首朝自己刺來，客廳裏響起陣陣尖叫聲，連馬臉警官也來不及阻止。
“去死吧！”
“不要！”小橋賢見瞪眼看著發小失去理智，腦海裏一片空白，記憶中善良的井澤和現在的殺人魔完全是兩個人。
“研太郎！”
高成皺著眉頭拉開火祀星子，攔在中間迎上滿臉怨恨的井澤，伸手扣住井澤手腕，銳利目光直接讓井澤驚醒過來。
“你……”
“高遠遙一的目標是我，你隻是被他利用的人偶而已，還要繼續下去嗎？”
“砰！”高成翻手打落匕首，將井澤研太郎交給旁邊驚魂不定的馬臉警官，和火祀星子擦肩而過離開客廳。
“星子小姐，十年前的事情，就到警署去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