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奧平角藏瞪著眼睛,布滿汗水的臉上帶著絕望神色。


    原本亂糟糟的書籍整齊碼在手推車上,老爺子就麵朝房門坐在書上,隻是脖子上卻套了根吊在吊燈上麵的繩子,雙手也背在身後抓著一個大花瓶。


    另外還有一些書從推車輪子豎著排到門邊,最後一本大開本書籍抵住了房門。


    老爺子的花白眉毛汗水滴落,抓住花瓶的雙手也不停打著顫,整個手心都被汗水打濕。


    死亡原來是這麽可怕的事情。


    “你不會得逞的……”


    老爺子咬著牙關死死盯住房門,身體保持著平衡不敢動彈。


    因為一旦失去平衡讓書堆倒下的話,他就會直接被吊起來,到時候必死無疑……


    但是就算這樣硬撐,也撐不了不久,隻要隨便來個人推開門也是同樣的結果,那個可惡的家夥應該就在外麵等著呢。


    沒有時間了……


    他甚至沒法鬆手,一旦花瓶打破的話,立馬就會有人過來,繩圈接頭又用了膠水,他根本沒時間在那家夥推門之前解開。


    那個家夥就是故意的,不管怎樣他都死定了,想要求救都辦不到……


    感受到手上力氣漸漸消退有些抓不住花瓶,老爺子發狠地咬破嘴唇,呼吸急促地讓血滴在腳下一本書籍上麵。


    那是新名香保裏的左文字係列之一《來自黃泉的殺人者》,老爺子就是看過這本書才關注到現實中的左文字偵探,也是最近頗負盛名的高成。


    “噠噠。”


    血滴漸漸染紅封麵上的“黃泉”二字,又在下麵空白處留下兩橫……


    “嗬嗬,”老爺子麵色既恐懼又帶著報複的快感,“城戶偵探一定會幫我報仇的……”


    “砰——!”突然一聲響亮的破裂聲在奧平家傳開,在雨聲中仿佛炸雷般,瞬間吸引住所有人注意。


    “怎麽回事?”詠子太太驚訝道,“這個聲音……”


    “是從老爺書房那邊傳來的,該不會是老爺一直寶貴著的那個花瓶吧?”


    “我去看一下!”麵癱臉女傭主動離開。


    “書房?”高成腦海裏浮現出談話時書房的場景,裏麵的確有一隻裝飾用的花瓶。


    看著女傭急匆匆趕往書房,高成連忙邁步跟上。


    “老爺!”


    “老爺,發生生麽事了?”


    書房外,女傭還有管家敲起房門,沒有得到回應後女傭又把手伸向門把手,卻突然被後麵一隻手抓住。


    “幹什麽?”女傭用了用力卻沒掙脫,回頭發現是高成攔住自己。


    “就這樣吧,不要再動了。”


    高成不顧女傭蠻力掙紮,直接把女傭和管家攔在後麵。


    “現在大家都不許靠近這裏……”


    “是城戶偵探嗎?別開門!別開門啊!!”書房內奧平角藏雙手抓著套住脖子的繩圈,聽到高成聲音後整張臉頓時沾滿淚水,像個小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我能相信的隻有你了,城戶偵探!嗚嗚……”


    ……


    東京天空陰沉沉一片,整個下午都在下著雨。


    在打傘路人好奇注視下,數輛警車停在奧平家前麵,目暮和高木頂著雨水快步進屋。


    奧平角藏已經被消防員救了出來,走出書房時還一個勁抓著高成不放。


    到老了連家人都不敢相信,實在讓人唏噓。


    高成看著完全沒了之前威風的老爺子被送上救護車,視線轉向被警方控製的女傭。


    根據老爺子的指證,犯下這起殺人未遂案的就是這個女傭,但盡管已經事發,女傭圓圓的胖臉上還是沒什麽表情,發福的大媽形象本身看起來也不像凶手。


    “田端太太……”詠子夫人幾個依舊不敢置信地看著沉默不語的女傭。


    到底是多麽冷血殘忍才會在書房布置這樣的機關?


    如果不是最後被阻止,老爺子恐怕就這樣直接冤死了……


    僅僅是看著都能夠感受到老爺子在被救之前受到的精神折磨。


    想到這裏眾人紛紛看向同目暮一起查看現場的高成。


    “城戶偵探,你怎麽知道不能開門呢?”


    “我也隻是猜測而已,怎麽也該謹慎點……”


    高成拿起染血的書本。


    《來自黃昏的殺人者》,這本書他那裏也有,還是大學館那邊送的樣板書。


    “一年前鍛吾少爺慘死的那件案子,雖然已經沒了證據,但還是有疑點指向了田端太太。”


    “是因為田端太太第一個發現少爺嗎?”管家愣道,“可是以前也都是田端太太清理泳池……”


    “這就是問題啊,如果不是外人犯案的話,就說明有人用了什麽手法製造不在場證明……”


    高成麵向眾人還有同樣疑惑的目暮警官解釋道:“事發那天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而且是都在一起的不在場證明,所以要做手腳隻能從鍛吾少爺這邊下手,使用某種手法延遲鍛吾少爺的死亡時間,這樣當然有必要充當第一發現人,避免留下馬腳……”


    “延遲死亡時間?”眾人露出思索神色。


    “準確的說應該是設定死亡時間,故意讓鍛吾少爺在大家看錄像的這段時間遇害,田端太太大概事先就知道錄像要看5個小時,也就是晚上7點到12點,這麽長的時間,怎麽也足夠了。”


    目暮一愣一愣地看著高成:“一年前的事件我也知道,當時判斷的死亡時間是晚上9點到10點……可是要怎麽延遲死亡時間呢?”


    “很簡單啊……”


    高成笑道:“田端太太這次不就對奧平先生使用了類似的手法嗎?”


    “那個花瓶?”目暮驚道。


    “田端太太事前就準備好了咖啡,在奧平先生說要喝咖啡後,實際上立馬就端了過去,並且在裏麵加了安眠藥……”


    高成看了看默不作聲的女傭田端。


    “接著就布置好現場,叫醒奧平先生讓他反手抓住花瓶,大概還特地威脅過奧平先生……


    “手法完成後,田端太太又借口沒了泡咖啡的牛奶出門去買,這個時候如果有人去書房的話,奧平先生直接就會被死亡,但詠子太太根本就不想去書房,管家先生也惦記著保養車庫的車,不知道這些在不在田端太太預料之中,不過……”


    高成又看了看有些憨厚大媽樣的女傭。


    “不管怎樣田端太太的不在場證明都有了,剛才如果真的推門衝進去的話,還能夠趁亂破壞現場,讓奧平先生看上去更像自殺……”


    目暮跟著看向女傭,即使見多了命案,依然感覺一絲可怕:“那一年前……”


    “我也是下到池底發現水線後才想到,”高成解釋道,“水線的位置不高不低,鍛吾少爺踮起腳的話應該可以讓鼻子露出水麵,最後時刻鍛吾少爺大概就是這樣支撐了2個多小時,直到沒有力氣……


    “身體脫力後肌肉會變得很沉重,想浮起來都不可能,基本沒有活命的可能……”


    “好殘忍……”本堂瑛祐目光微縮。


    想想就能知道被害人最後的絕望了,怎麽樣也不能撐過5個小時,等到家裏人看完錄像吧?


    雙手雙腳都被綁住,嘴也被膠帶封住,隻能踮起腳尖讓鼻子露出水麵,等待渺茫的生機,就這樣一直痛苦掙紮到死……


    簡直殘酷到讓人背心發寒,這種事情居然是一副木訥模樣的女傭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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