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不由分說地就接過了煮咖喱的任務,甚至都沒讓眾人幫忙。


    高成悄悄站在廚房門口,聞著從門縫漸漸飄出的香味嗅了嗅鼻子,或許老人是好心,但出門在外他實在不得不小心點。


    自從認識柯南之後,周圍總是一大堆麻煩事情……


    不過,好像真的是他多心了,老人沒有動什麽手腳,反而煮得格外認真,蒼老得可怕的麵容也變得柔和了幾分,像是在懷戀什麽,還擦了擦眼睛。


    “唰!”


    老人忽然拉開木門,看到高成後繼續冷著臉:“不是都說讓你做好等我嗎?要是餓了的話就吃些點心。”


    “好……”


    高成尷尬地想要走開,卻又被老人叫住。


    “等一下,”老人收拾廚房道,“咖喱差不多快好了,等會先幫我端過去。”


    “呃。”


    “對了,你一個人帶這麽多小孩出來露營,家裏人不擔心嗎?”


    “我家裏是已經沒人了……這些孩子的家人應該很放心我……”


    “真是可憐的孩子。”


    老人嘀咕一句,也不知道是說高成可憐還是說幾個小孩可憐,聽得高成一臉僵笑。


    照顧一幫熊孩子是不容易啊,不然步美幾個的父母怎麽就讓他幫保姆……


    外麵客廳,高成端出煮好的咖喱飯,幾名青年還站在金魚缸般說說笑笑,被稱為大小姐的女孩不時被逗笑。


    “看吧,”小哀在高成坐到身邊時,抱著手臂評價道,“真是一個厲害的大小姐,裝成什麽都不懂很崇拜的樣子,把男人捧得找不到方向,然後再玩弄於股掌之中……”


    高成跟著瞥了眼青年幾個:“我倒是覺得是因為她有錢。”


    不是他對牛郎有偏見,但牛郎不就是服務女人的麽,圍繞這個大小姐打轉也正常。


    “是嗎?”小哀輕輕看向高成,“你好像很了解……”


    “一點點。”


    吃過咖喱晚餐,時間已經不早,高成和一群小孩提上各自的行李跟著老婆婆上二樓。


    “婆婆煮的咖喱真是太好吃了……”


    步美幾個評頭論足道:“雖然小哀也很會煮咖喱,不過今天的咖喱真的特別好吃。”


    “哼,”老人背著手走在前麵,“隻不過是煮咖喱而已……好了,小朋友就睡那頭走到底靠右邊的房間……”


    等高成一行走開後,老人又看向3個青年男女:“後麵的,兩個男人去左邊房間,女的跟我睡一間……”


    “啊?”大小姐不樂意道,“我想跟他們兩個一起啦……”


    “男女生到七歲以後就不能同坐同睡,你一個還沒結婚的年輕女孩,說的什麽話啊,真是不知羞恥……”


    “不知羞恥?”步美在房間榻榻米上放下小背包,苦惱地看向外麵吵鬧的走廊,“我們已經七歲了,可以睡同一個房間嗎?而且我也還沒有結婚……”


    “想什麽呢?”高成打了個哈欠,鋪開幾床被子道,“你跟小哀一起睡,明天說不定還要趕路。”


    半夜忽然下起了一陣雨,細碎的唰唰聲連綿不絕。


    每次下雨高成反而睡得格外舒服,似乎平日積累的壓力都被消解了一般,旁邊幾個小家夥也一樣睡得香,完全忘了之前對深山老林的恐懼。


    其實論到心理素質,幾個小孩比大人還要厲害得多,比如說群馬縣這裏的那個菜鳥警官山村操。


    一般來說,即使是警察見到凶殺案太多也會產生精神壓力,幾個小孩卻很少受什麽影響,就算當時被嚇住也忘得很快。


    或許幾個孩子長大後更適合當警察……


    “嘩嘩!”


    雨水持續不斷地衝刷著茅草屋頂,高成翻了個身就看到光彥揉著睡眼站在旁邊。


    “嗯?怎麽不睡?”高成發困道。


    “我想上廁所……”


    “廁所好像在一樓,你自己去找找看……”


    “哦。”


    光彥猶豫看著繼續睡覺的高成,頓了頓,一個人害怕地走出房間。


    外麵走廊黑黑的,安靜得有些可怕,走在地板上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不過光彥尿憋得厲害,加上睡得迷糊,還是壯著膽子走下樓。


    高成又翻了個身,沉著眼皮還沒完全睡著,忽然外麵又傳來急促上樓的腳步聲,光彥猛地一把拉開紙門,麵色驚恐地連連喘氣。


    “幹什麽啊,光彥?”柯南睜不開眼睛地坐起身,“不就是上個廁所……”


    “現在還不到4點啊……”小哀也被吵醒。


    “不、不好了,”光彥喘了口氣慌張道,“快逃吧,不然會被殺的……”


    “哈?”


    “啊——!”一道痛苦的慘叫聲突然打破雨夜平靜,一下子就趕跑了眾人睡意。


    “怎麽回事?”


    柯南麵色大變地爬起床,不由分說便衝了出去,蹬蹬快步跑下樓。


    房屋玄關前麵,雨水依舊下個不停,高成跟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人搶先了一步,屋前濕漉漉的草地裏,氣質男驚慌失措地抱著大小姐,鮮血混合著雨水流了一地。


    “小茜!”


    “快叫救護車還有警察!快點!”柯南直接踩著鞋子衝出玄關,看到血水後連忙回頭喝聲催促道。


    “先把人抱進來!”


    高成穿著拖鞋沒有跟著出門,等氣質男將大小姐抱到玄關才緊急查看狀況。


    女人脖子出血相當嚴重,瞳孔渙散,瞪著眼睛似乎在訴說在什麽。


    “頸動脈被劃傷,所以才會大量出血,已經晚了……”高成皺眉搖頭。


    “怎麽會?”長發男麵色驚嚇,“你又不是醫生,別亂說啊!小茜小姐她……”


    “城戶哥哥說得沒錯,”柯南沉聲道,“這位姐姐是被什麽人殺害了,問題是誰會在這種深山裏做這種事,這附近應該隻有我們這些人才對……”


    “喂喂,你胡說八道什麽?”長發男頓了頓,懷疑地看向高成,“該不會是你們……”


    “你見過有帶著一幫小孩殺人的嗎?”高成檢查起大小姐身體,“而且我也不認識你們……”


    “抱歉,”氣質男神色悲哀地看著自己滿是鮮血的雙手,“知不知道盥洗室在哪裏?我實在是想先把這些血洗掉……”


    “盥洗室的話,”長發男回頭道,“從魚缸旁邊的屏風後麵出去,走廊朝左彎過去的盡頭那裏,就是廚房那邊……”


    高成抬了抬頭,看著氣質男走進裏間。


    遇害的大小姐鞋子穿得好好的,遇害地點就在玄關前麵……


    一般來說是被熟人叫出去,有犯案嫌疑的就是兩個一起的牛郎,不過從慘叫聲響起到大家趕到玄關,跟在他後麵的長發男沒時間犯案。


    犯人是氣質男嗎?


    還有老婆婆……


    高成看向還穿著圍裙的老人。


    案發時老人似乎就在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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