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訓練除了這棟厚厚的大鐵門出不去跟吃的不如當兵的好以外,其它一色兒軍事化管理,疊的被褥必須三角一線,我這麽懶平常在家都不疊被的人,讓我疊被還得三角一線,簡直跟殺了我一樣。


    晚上,我累的不行,但見大家都跟習慣性了一樣該說說該笑笑,該裝聾作啞的就裝聾作啞。


    瞅了眼最後邊的床鋪,諾大點地方已經擠了三個人,很明顯我做為第四個要進去的人,他們心裏肯定不樂意。


    他們年紀都比我偏大,我禮貌性的說了句:“哥,能給我讓點地方嗎?”


    這種時候你千萬別表現的唯唯諾諾的樣子,不然他們看你熊肯定都得欺負你。


    這幾個人就沒跟沒聽見一樣,躺在原地一動不動,該幹啥幹啥。


    我沒招,隻能上去用屁股悄悄一拱,硬生生擠出幾個位置。


    “小臂崽子,你踏馬幹啥!”我旁邊這個人頓時不樂意了。


    “我在我的位置上睡覺怎麽了?挨著你什麽事了?”臥槽了,老子還沒嫌棄你有狐臭呢,你踏馬到嫌棄我了。


    “新人懂不懂規矩,用我教教你不?”這人瞪著眼珠子看著我,似乎想用氣勢把我壓倒。


    我不屑的笑了,心裏暗想:你他媽要是個牛逼人物,現在用得著睡我旁邊,早就睡到前麵那幾排了,無非就是狗仗人勢唄,牛逼啥呀,等我在裏麵混到前麵那幾排,老子天天讓你站牆根兒,不,去廁所站著,尿尿必須蹲著,尼瑪滴。


    “不用您教我了,睡覺吧,都挺忙的。”翻個身,剛要睡覺,就被人一把耗著我的腿直接從上鋪就給扯了下來,我下意識的想要抓鐵欄杆跟身邊的那個有狐臭的人,結果這逼反手一扒楞,讓我瞬間失去重心,咣當一聲砸地上了。


    看好,不是摔,是腦瓜子砸地上了。


    當時就嗡的一聲,有點迷幻,我直接火了:“是他媽誰呀,有病吧。”


    雖然我是新人,但哥也是東北純爺們,鐵血真漢子,說你們說捏就捏的麽,捏我的還不是前排鋪上的人,都是後麵的小麵瓜,裝尼瑪哪個大頭蒜呢。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晚讓我站了一宿的少白頭呂傑。


    “跟誰他媽他媽的呢?”他上來又瞪了我一腳,緊接著整個人屋內的四十多人全都看向這邊,不少人都開始盤腿兒,等著看戲了。


    呂傑此刻在他心裏一定以為他很牛逼呢,其實在別人眼裏都是煞筆,跳梁小醜而已。


    新人,剛進來總會受欺負,這是規矩,我不能破壞規矩,我相信此刻我若是還手,呂傑把我幹了,那就啥事沒有,若是我把他幹了,那麽另外那四十多人最少得上來二十多個人揍我,他們不是幫呂傑,而是做給大鋪頭子看的,在看守所裏叫號長,在這裏叫管老大叫大鋪頭子。


    “哥,我不知道是你……”我依然選擇忍氣吞聲。


    “還敢罵我了,新人就得有個新人上,老子讓你回鋪上睡了嗎?”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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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你話聽不著怎麽的?”對著我的腹部又是一腳,痛的我哎呦一聲。


    “聽著了。”


    “聽見了你不回答我。”這一腳,直接給我踹床下麵去了。


    我咬牙從地上爬起來,挺狼狽的,身上都是大腳印子,低著頭不讓他見到我那發怒的眼神:“我錯了”。


    “靠!”這人拍拍手,回到床鋪的位置上,叫道:“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我一個人,含著屈辱鳥悄的走回牆根罰站,前半宿我是不敢睡得,隻要低頭大瞌睡讓呂傑看見了,就得上來幹我一腳,幹累了,直接從地上撿拖鞋衝我腦袋上飛過來,我還不能躲,如果躲了,就是下地更狠的報複。


    這幫人開始拿取笑我為樂嗬。


    他們幾乎每進來一個新人,他們都會這麽收拾,不知道是上麵的意思,還是他們的意思,總之,這幫人永遠在樂此不彼的重複這些同樣的動作。


    也許,他們的生活真的是太無聊了吧。


    我這一站,就是三宿。


    白天還撈不著睡覺,關在屋子裏麵磨寶石,窗簾子一拉,開著燈,眼珠子很快就找不到麵了,一個不大點的小寶石必須磨的有棱有角,我開始羨慕那些支毛衣的人,據說是往韓國那邊運送。


    而大鋪頭子就比較牛逼了,幾乎不用幹什麽,手底下有人幫他做雙份,一旦他完不成了,就去搶下麵的人。


    我也總是那個被搶的人。


    這時,我幹了一件挺牛逼的事,就是磨寶石的時候磨著磨著,坐在那兒睡著了。


    當我再醒來的時候麵前站著的是小隊長,他專門負責管理我們的。


    “願意睡覺是吧?”小隊長笑眯眯的問我。


    一般這種笑容背後隱藏的是手段。


    “不是,就是不小心睡著了……”


    “昨晚幹什麽了不睡覺,這裏是讓你睡覺的地方?”


    我悄悄地撇了眼呂傑,我很想說是呂傑不讓我睡覺的,想了想還是忍住了,我已經三宿沒合過眼了,是個人估計都沒我這毅力,早就躺地上呼呼大睡,愛尼瑪誰誰誰了。


    我還想解釋什麽,卻發現沒什麽可解釋的,於是被小隊長拎著到全是水泥地的地方,又給我一塊刷子:“給我刷幹淨了。”


    我不知道刷到什麽程度算是幹淨,但隻要他們不喊停,我就得一直蹲在地上刷。


    刷了兩個多小時的時候吧,我的手開始抖了,實在有點扛不住了,便舉手說道:“報告。”


    “說。”


    “刷幹淨了!”


    “是嗎?”


    小隊長放下手中熱水杯,背著小手在原地轉悠兩圈,說道:“這也叫幹淨了?繼續刷。”


    明明就很幹淨了,他就是想找個借口收拾我而已,又堅持半個點兒,我舉手說道:“報告,這回是幹淨了,沒啥可刷的了。”


    “沒啥可刷的了?來,我告訴告訴你,什麽叫刷幹淨。”


    小隊長說完就出去了,不一會兒回來的時候身邊領著的正是呂傑,而呂傑正一臉不懷好意的看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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