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健洲額頭蹭蹭冒汗,躲在樹後大氣不敢喘一個。


    他慶幸自己幸虧跑的快,晚走這麽兩分鍾,自己就tm得折在這裏。


    小a跟大毒梟兩個人看著車內空無一人,略微的鬆了口氣:“大哥,沒人。”


    “趕緊走,一會讓人看見不好。”毒梟隨口扯了一句,兩個人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張健洲又在樹後呆了一會兒,才長長的吐了口氣:“曹你奶奶的,啥事都能讓勞資碰上。”


    他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機打給我:“哥,這邊死人了。”


    我們剛回到警局準備下班,拿回自己手機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這幫人本能的都看向我,因為剛才的行動中,對方竟然沒有出現,已經懷疑咱們內部出問題了,這尼瑪我電話這時候響了,略微尷尬。


    我也挺害怕是瑤瑤或者沈浪他們打來的,結果一看是張健洲,略微的鬆了口氣,緊接著張健洲在電話裏說的內容讓我的心頓時一緊!


    我們所有人沒有下班,立刻出警趕到案發現場。


    “華子!”鄭局長見到死者竟是他安排的臥底之後,情緒立即變得失控,他抱起地上的華子,憤怒的聲音響徹夜空,他要替華子報仇,要那些所有的黑赦會全部消失!


    我的眉頭緊皺,心裏非常的不好受,我再傻也知道這人的死是我造成的。


    我的身子有些晃悠,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隨後的過程中,我隻是呆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回到家,楊彩已經還在睡覺,我沒打擾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有些失魂落魄。


    就在剛才,那個死了的人,我甚至都沒敢去看臉,我害怕自己會做噩夢。


    就這樣,坐到了七點鍾。


    我下樓給楊彩買了早餐,放回桌子上。


    隨即拿著鑰匙,買了一些紙,跑到外環的十字路口,通常這裏幾乎沒有人什麽人。


    我擰開二兩半牛欄山二鍋頭,圍著地上畫了一個圈,一邊蹲地上燒紙,一邊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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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這種做微不足道的小事來緩解我內心的罪惡感,我不知道還能幹嘛。


    “是你幹的吧。”曾凱妮緩緩走到我的身邊。


    從我剛才從家出來那一刻,我就已經發現她跟在我後麵,不過我沒有打算隱瞞她的想法。


    “今晚行動取消,也是泄露出去的吧,你下午打的那個電話也是你吧,接電話的不是你媳婦!”曾凱妮聲音沒有一絲感情色彩,似是質問我,似乎又不是,她隻想得到一個答案。


    “想抓我?”燒完最後一張值錢,我用棍子撅了撅,確定所有錢財都燒幹淨以後,我起身鞠了三個躬,隨手把雙手遞到曾凱妮前麵,帶著嘲諷的笑容看著她。


    “能說說為什麽嗎?”曾凱妮眉頭鎖的很深,不敢置信的看著我:“你可知道你這是在犯罪!”


    “你可知道我為什麽能坐在這個位置上?”我反問道:“對方的交易人員跟你家在其中有著非常大的利益牽扯!你不要那麽天真了!正義這一方不屬於你。”


    我還有一個星期就要離開了,我對曾凱妮也沒什麽耐心了,我必須什麽都要告訴她,否則當有一天她知道她家裏人幹的這些勾當時,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心境。


    她從小就希望幹一名合格的好警察,伸張正義,為民除害,這八個大字已經深深引入她的腦中,成為她的信仰,當有一天,一個人的信仰遭到最親的人無情的打擊時,那將是一種承受不來的痛苦。


    “你是說我爸他們不是好人?不可能!不行,我要問問他!”


    我把電話給摁了下來:“一個星期後,我就會離開國內,你如果不想我死的話,不要去問他們,當做不知道。”


    “嗬嗬嗬。”曾凱妮突然有點瘋癲的笑了起來:“我看了這麽多犯人,也抓了這麽多違法亂紀之人,到最後你告訴我,我爸他們才是最大的違反亂紀之人,你讓我如何能夠接受!”


    吧嗒!


    我低頭點了根煙。沒有說話。


    曾凱妮聲音挺冷的:“我一定要找他們問個清楚!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不會放過你,包括我的父親,我會親手抓了你。”


    “話別說的太早,你不會的。”


    “我會的!”曾凱妮說完,轉身離開了,她給自己的父親打了通電話,兩個人約在家裏見麵。


    等到曾凱妮離開後,我立刻掏出手機給曾祥龍打了過去:“叔,我已經按照你說的,把一切都告訴她了。”


    是的,曾凱妮他們家幹的這些事是曾祥龍讓我告訴她的。


    第一,我告訴曾凱妮,比曾祥龍他們告訴她來的穩一些,簡單點說就是,曾凱妮得到這個消息會消化一段時間,隨後再由曾祥龍來好好開導自己的姑娘,屆時,即使我離開了,他們也不需要培養新人幫他們做事,隻需要培養一個像劉鵬這樣的手下來背鍋就可以。


    第二,曾凱妮就算現在不知道,她早晚也會知道的,曾祥龍希望看在我跟她的交情份上,也不會對我動手。


    第三,如果曾凱妮真的鐵麵無私,要抓我的話,那就是命了,一個人做了違背法律的事,抓也是應該的。


    我沒理會曾凱妮是如何跟曾祥龍談判的,隻記得曾凱妮在當天下午來上班的時候,顯得很是不高興,一直在吊著臉子,見到誰跟誰發火,嚇得大家都不敢吱聲。


    而我也在等著曾凱妮最後的決定。


    華子一死,線索也就斷了,鄭局長他們先行離開哈市回遼寧了,而華子的死很快就結案了,明明知道是那夥人幹的,卻因為沒有證據,抓不到人,而一點辦法都沒有!


    砰!


    五點的時候,曾凱妮推開我的門,不容置疑的說:“一起吃晚飯,我們聊聊。”


    “去我家吧,我讓楊彩做幾道菜,咱倆喝點兒。”


    “好。”


    楊彩炒了四道菜,幫我們倒滿了酒,知道我跟曾凱妮有話要說,她很懂事的走進臥室,關好門。


    曾凱妮扯了扯嘴角,想說什麽,又憋回去了。


    “想抓了我嗎?”我率先開口問道。


    “不抓。”曾凱妮歎了口氣,隨即喝了一杯酒:‘我跟我父親大吵一架,雖然我不會抓你們,但我也不會看著你們違法亂紀,不管你們是誰,我該抓一樣抓。’“哈哈,哈市有你這樣一個女警察,是老百姓的福分,不過,都跟我沒關係了,是嗎。”


    “你,貪了這些人不少錢吧?”


    “昂。”


    “……!”曾凱妮沒想到我竟然什麽都跟她說:“為什麽全都告訴我?不怕我抓你麽?”


    “怕,但是你我朋友,我是你唯一的朋友,這一生我辜負了很多人,不想在辜負你的信任,我知道被一個最相信的人欺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希望你能給你媳婦的病治好。”曾凱妮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臥室的門,究竟沒有在說什麽。


    在親情,友情,麵前,她還是選擇了默認。


    她是一個正義的人,也是一位孝順的孩子,她自己也很糾結不知道該怎麽選擇,她有時候更希望,自己永遠不知道這個秘密那該有多好,可偏偏她的家族又必須讓她知道全部的真相,她很無奈。


    就像月亮一樣無奈,憑啥太陽就可以出現在白天,而月亮隻能出現在晚上。


    這種無奈是掙脫不了的。


    吃完飯,臨走的時候,曾凱妮終究沒忍住,對我說道:“浩子,活的現實一點吧。”


    我一愣,嗬嗬一笑:“我不比任何人都活的現實嗎?”


    曾凱妮再次看了看我臥室的門,扯了扯嘴角,歎了口氣,隨即有些心疼的看了我一眼,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張健洲給我打來電話:“浩哥,有新發現。”


    “怎麽個情況?有個男人進陳藝家了。”


    我看了看表,此時正是夜裏九點半。


    “確定嗎?”


    “非常確定。”張健洲說:“我已經把他照片跟正臉都拍下來了,我發給你!”


    “好!”


    隨後張健洲用微信給我傳來的幾張照片,這個男人長得歲數挺大,估計得有四十多歲了,既不是陳藝家的親戚,也不是我們認識的朋友,完全是一副陌生的麵孔,我暗道一聲不好,趕緊跑到公安局門口。


    到了這裏,我有些猶豫,如果真的是跟陳藝搞破鞋的人,以趙心的脾氣知道了肯定幹死他,屆時等於我弄出兩條到三條人命,之前那個臥底的死還讓我沒緩過來,這若是貿貿然告訴他的話,很有可能再次造下罪孽。


    可若是不告訴趙心的話,難道讓我兄弟戴一輩子綠帽子?


    一支煙的功夫,我便有了答案:“健洲,偷偷的爬上去拍照,看看這倆人到底是什麽關係!”


    我直徑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這個影響趙心一生的決定在片刻之內即將發生。


    半個小時過後,我的微信響了,這是我頭一次有一種不敢看微信內容的時候,我真的怕裏麵是那種我最不願意看到的畫麵。


    可我終究還是點開了,看著上麵纏綿的相片,我的手竟然抖了起來,我怎麽也不敢相信,一向最溫婉的姑娘竟會做這種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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