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跑是自首,我們全都懵了,似乎哪個選擇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褲衩子一臉死了一樣的表情坐在那發呆,我低頭猛裹煙,想要尋求最好的解決辦法,找誰能幫我,曾凱妮的父親能管我嗎?縱使權利滔天,可又如何呢,在法律麵前,人人平等。


    隻有趙心沉默不語。


    陳藝抽了抽鼻子,哭腔著說道:“老公。”


    “別喊我老公。”趙心一把甩開陳藝:“在你做了那件事的時候,我們的關係已經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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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還愛我的對嗎?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老公我改,我以後保準不這樣了行麽,看在我以前伺候你的份上,看在孩子的份上,可以嗎老公,求求你了。”陳藝死死的抓著趙心,任憑他用多大力氣去甩陳藝都甩不開。


    “現在不是我能不能原諒你的問題了,是法律已經不能原諒我了。”


    “老公,沒事,咱自首,我回家管我爸媽要錢,爭取早日把你贖出來,咱們不能害了浩子跟褲衩子,你自首,讓浩子抓你回去,這樣他倆就能脫身了。”陳藝用最快速的辦法,想了一個最好的結果。


    “……不!”趙心迷茫的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能進去了,我進去鐵定槍斃,好死不如爛活著。”


    趙心突然抓著我的肩膀:“浩子,跟哥跑吧,哥真的不能進去了,那裏麵不是人呆的地方,若是有一天,被抓進去,我寧願死!”


    監獄是足矣把人逼瘋的地方,何況讓趙心二進宮。


    “褲衩子,對不起,連累你了。”


    “別說這個了,咱們兄弟,出了事,就要一起承擔。”褲衩子聲音不大卻很平靜,轉頭看著陳藝:“如果……如果我進去了,記得讓蔓萍來看我。”


    不,一定有轉機,我的大腦飛速的運轉。


    此時,人已經死了,外麵的監控已經照到是我們三個人進來的,誰也跑不了,就算是死無對證也不好使了,想讓褲衩子脫身都脫不了了,不僅這裏的監控器看著,旁邊周圍的監控器全部看著呢。


    “正當防衛行不行。”陳藝突然說道:“我就跟警察說我是他們想強x我,我報警了,你們趕了過來,扭打在一起,防衛過渡,行嗎?”


    “對呀,咱們可以說防衛過渡嘛!”褲衩子瞬間高興了。


    但緊接著我的一句話給他們又澆了一盆涼水:“防衛過渡防衛一個人致死,兩個都幹死了,那是防衛過渡嗎?那tm明顯是故意幹死的,不要把警察偶讀想成傻子!”


    警車突然在外麵響了起來,趙心瞪大了眼睛:“你們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吧,哥真的不能再進去了,否則我寧願死,陳藝,記得警察來了,你該怎麽說就怎麽說,這裏麵跟你沒關係,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就行。”


    趙心一溜煙的跑到門口,在即將走掉的那一刻停住了,他慢慢的回過頭,深情的看著陳藝:“照顧好自己。”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我不知道自己想的,我隻知道我不能被抓,我也得跑,我還得領著楊彩治病呢,我便追著趙心的方向從後門往出跑。


    這家ktv的大堂經理恰巧出現在後麵,領著一群保安給我們站住了:“已經報警了,你們還是投案自首吧。”


    “讓開。”趙心抬頭吼道:“我讓你讓開,信不信,我連你也幹死。”


    趙心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賊嚇人,這名經理本能的給讓開一條路。


    我跟趙心幾乎沒有任何阻攔的便跑了出去,我倆半路上截了一台車,使勁跑,使勁跑,額頭的汗很快便把我們的衣服給浸透了。


    要亡命天涯了麽。


    我順著後視鏡看到沒有人追來,可內心還是無法平靜。


    不知道開了多久,隻知道車子從天亮開到天黑,在開到天亮的時候,我們已經幹出哈爾濱省,跑到一片野外郊區,不知道這裏是哪裏,我跟趙心大口大口的躺在地上不停的喘著粗氣,身上的手機早就給扔了,現在的手機定位係統太恐怖,一旦開機,立刻抓到你,即使不開機,我們現在的心境也賊發虛。


    “咱們怎麽辦?”這話是褲衩子問的。


    我倆頓時一愣,臥槽,這小子也上車了?


    我倆跑了二十來個小時硬是沒發現褲衩子也跟來了。


    褲衩子虛弱的攤到在地上,哭了,因為這種亡命天涯的日子不好過,家裏還有老婆跟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他是家裏的頂梁柱,褲衩子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非常的不容易。


    一個美滿的家庭就這樣破滅了。


    “趙心,張浩,咱們自首吧,爭取博得法律的寬處,這樣逃亡下去,早晚會被人抓到的。”褲衩子勸道。


    “我沒的選了,要自首你們自首吧,我肯定跑,啥時候抓到我,到時候就是我的死亡日子。”


    趙心一席話說完,我們陷入空前的沉默。


    趙心把兜裏最後那半顆沒抽完煙的用火給點上:“趁著咱們還沒上網全國通緝的時候,咱們跑吧,去深圳那邊,找一個厲害的大哥混,聯係聯係瑤瑤,讓她找找沈浪,他們家在那邊不是有地盤麽,讓他幫我們介紹幾個靠譜的大哥,咱們去混吧。”


    “你信不信你現在前腳給人瑤瑤打電話,後腳就得一大幫警察抓你,這個不行,我同意褲衩子的說法,咱們回去自首吧,爭取寬大處理,楊彩還在家等著我帶她出國治病呢,她沒有理我不行。”大不了回去賭一把曾家,看看他們能否幫我渡過這次難關,無論如何亡命天涯的日子絕對不能過。


    “張浩,你醒醒吧,是她沒有你不行,還是沒有她不行,這麽久了,你該活的現實了吧。”趙心突然憤怒的向我咆哮著。


    “我比你們誰活的都現實,曹妮嗎,現在我們唯一的選擇就是自首,自首,自首!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跑不掉的!我要帶楊彩治病,國外的藥物已經配好了,隻要拿著錢出去,我們就可以白頭偕老了,嗬嗬嗬,哈哈哈。”我狀態瘋癲的笑了起來。


    “去妮嗎。”趙心回手就一拳,直接將我揍翻在地:“勞資今天必須給你打醒。”


    “別打,別打。”褲衩子立刻起身抱住突然憤怒的趙心:‘他夠可憐的了。’“可憐他嘛了個b。你起開,大家陪他玩了這麽久,夠了!!”趙心暴怒的吼了起來:“張浩,楊彩死了五年,五年了!你還煞筆的騙自己她還活著,活著你罵斃呢!你給我醒醒!”


    轟,一聲驚雷響徹夜空。


    冬天,竟然響雷?


    老話說,雷打冬,十個牛欄九個空,簡單點說就是冬天打雷不是好事。


    隨後一段驚天秘密被趙心脫口而出。


    他再也忍受不住。


    “你說什麽?”


    “楊彩死了五年了!你的身邊根本沒有楊彩!”


    “放屁!楊彩就好好地在家,怎麽沒有!”


    這事,還得從我在紅旗廢棄大樓被崩了一槍說起,那時候自己昏迷了一年多,期間在醫院做各種治療跟深度檢查的時候,大夫告訴趙心他們,我患有一種叫做“幻視”的精神病,並且已經病的很嚴重。


    由於我的內心始終不肯承認楊彩已經離世這一個事實,加上最近發生的事對我衝擊很大,瑤瑤離開我,智允被mj,發生槍擊案,所有的時間不停的刺激的我大腦,我已經患上非常嚴重的精神病。


    這種病在平常裏都沒啥事,唯獨在楊彩這一塊兒擺脫不了。


    所以從我醒來以後,到監獄裏的日子,再到監獄放出來的那段時間,所有種種楊彩還活著的信息,一切的一切全部是我自己想象出來的,就連小耀陽再跟媽媽撒嬌,我跟楊彩恩愛,對話,做飯,買菜,全部都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的想象出來,別的事情都是真的,唯獨楊彩的事情,是我想的。


    舉個例子,當我跟楊彩手牽手逛超市的時候,我們一起算賬的時候,收銀員說:“先生您好,一共98.”


    我便會微笑著對楊彩說:“媳婦,九十八。”


    在我的畫麵中,這錢是楊彩掏的,但在收銀員的眼中,其實這錢是我自己掏的。


    而服務員便會嚇得雙腿直嘚瑟,不停的看我旁邊也沒人啊,好多人都被嚇得不輕。


    也有的人會告訴我,你旁邊也沒人啊,這種關於楊彩已經不在的話,便會被我的神經自動忽略掉,仿佛就跟沒聽到過一樣。


    這種就叫做幻視,幻聽。


    我一直沉浸在楊彩還在的情緒裏,根本拔不出來。


    如果你此刻看的是電視劇的話,畫麵便是這個樣子,自從我從醫院昏迷一年多醒來以後,身邊有關於楊彩的日子,全部由彩色變成灰色,再到空氣,最後隻剩嚇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活著。


    我一直不承認自己有精神病,也不承認楊彩已經離開我的世界。


    上次曾凱妮在我家我說楊彩做了四道菜,然後她會盯著臥室的門看的時候,心裏其實挺害怕,但也聽過劉鵬他們說過我有嚴重的精神病,出現幻視時,她才會對我說了那句“張浩,活的現實一些。”


    還有我跟曾凱妮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楊彩來電話,我摁了免提,美滋滋的跟楊彩說話的時候,其實在曾凱妮的眼裏,我是自己在跟自己對話,根本就沒有楊彩的聲音。


    簡單點說,就是除了楊彩的畫麵是我自己精神病幻視出來的,其它的事情卻是真真實實發生過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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