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沒成想,笑川你竟是同葉卿在此處,嗯?”


    好吧好吧,小爺我剛剛覺得氣氛尚好,便見著瑞王爺這大豬蹄子一臉不懷好意的走了過來,那表情我怎麽越看越覺得是來捉奸的呢?!


    瑞王爺送走周笑川後,想著今日他對葉卿過分了些,見他也出去許久,便想著出去尋他回來,走了不遠處,便瞧見剛剛從大帳裏退了下去的坐在葉卿旁邊,雖無甚表情,可也看得出他的舒適歡喜之意。


    “看來本王的晚宴不甚合笑川的口味兒?”


    手裏拿著灰土土的,剝開裏頭竟是泛著不錯的黃金色,他雖未曾食過,可想來味道應該不錯。


    “王爺說笑了。”


    “紅薯為消食之物,王爺既然剛剛食了許多,不若吃些?”看著麵前這兩貨為著這麽件小事兒,都能夠勾心鬥角的,生生在半夜三更給小爺我上演一出狗血大戲。


    小爺我如今正是吃的舒服之時,這倆貨若是不閉嘴,小爺我剛剛升起的食欲定然讓他倆敗個一幹二淨。奈何如今這倆貨要地位有地位,要權利有權利,萬萬不能是小爺我這麽個體弱的人可用武力解決的,沒辦法,小爺我隻能想著用我的紅薯,堵了這兩吃飯也不閑著的嘴。


    “噥,這個給王爺你,像這樣剝了皮即可。”


    小爺我必須割愛將自己的紅薯挑一個略微小一點的送給了瑞王爺,而後一步步教這位大爺如何操作。這流程本就簡單,瑞王爺自然捧著他那紅薯,眯著眼細細品嚐,而我抽空抬個頭,便見著周笑川那張冷似冰山的臉。


    小爺我瞬間沒了看瑞王爺這傻子那副地主家傻兒子的表情。小爺我如今隻是教著你心上人,這樣也能讓你醋了去!?


    周笑川,你當真掉進瑞王爺這大坑裏爬不出來了?


    瞅瞅眼前正在吃紅薯的瑞王爺,是,人是長得不錯,也算的瀟灑肆意,可你一個堂堂將軍府的大白菜,為何就瞧見了瑞王爺這頭豬了呢?而且這豬天天發情的很,花心的可以,白菜都讓他拱了無數,你說你是不是傻啊,你都不會換頭豬啊!


    比如小爺我這樣的?(呸,小爺我才不是豬!)


    周笑川不知為何瑞王爺會來,可也知道他是奔著葉卿來的,而剛剛葉卿為瑞王爺做的那般順手拈來。麵前這二人,他都曾經向往過,瑞王爺如今他早已沒了那荒唐的念頭,而至於無賴,他也未曾同無賴說個清楚明白。


    如今第一次有如此機會,跟他們相處。


    對於瑞王爺,這人從他出生起,他便把身影籠罩在他周笑川的周圍。


    聽聞父親說過,瑞王爺抱過繈褓中的他。


    他那時太小,不記得了。


    至於後來,他長大了,進了宮內當差,卻認錯了人,白白蹉跎了這些年。


    再後來,瑞王爺與權力鬥爭中落敗。先皇離世,瑞王爺的外祖父丞相大人因蠱惑人心之罪滿門抄斬,繼而太妃娘娘離世,周笑川看著他在朝堂中再沒了身影。


    三年孝期滿後,那個先皇疼愛的瑞王殿下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管不顧起來。他流連花街酒巷,逍遙放肆,整日裏不思進取,亦不過問朝中之事,他變得慵懶之極,像是這世間再沒了什麽物件可以讓他在意一般。


    可周笑川不敢妄動絲毫,他不敢,也賭不起。


    所以他幫不上忙,想著瑞王同將軍府裏那些人的性命,他也不可以幫忙。


    他與瑞王府都是高堂上那位君主的眼中釘,肉中刺,他若幫瑞王府,隻會讓瑞王爺的處境更加艱難。為此周笑川隻好離他遠遠地,從街頭巷尾,酒肆茶鋪中風聞他的消息。他一舉一動都小心翼翼,唯恐讓有心之人觀察了去,可即便如此,他也還是被發現了。


    發現的人,是這全天下最希望他死的人,那位高高在上的君主。


    可他周笑川估計錯了一件事情,他一直以來都是認為瑞王爺同他一道不被殿上那位喜歡,可他錯了,被視為除之而後快的人隻他一個罷了。


    瑞王爺從未與他站在一處。


    殿上那位對著瑞王爺的手足之情埋得比較深,瞞過了天下所有的人。而周笑川這個知情並對瑞王爺懷有那樣荒唐想法的,自然是留不得了。


    周笑川他不僅死了,他還成了世人口中的笑柄。


    死的時候他還在遺憾:為何從未對他言明?是,他們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可能,即便瑞王爺如今是個天下皆知的斷袖之人。


    他遺憾嗎?


    想來他是遺憾的吧。可當他活了過來,竟再沒了臨死時的那份勇氣。


    他如今隻願瑞王爺他活著。


    他肆意妄為的活著也好,他不問朝堂,任意風流的也罷。此前種種都不如他活著對他的意義重大。


    至於他是否知曉那份心意,他已經不在乎了。


    今日,能與他在此處大帳內把酒言歡時,他便能夠坦然接受了。他如今也已知曉王上再不會是世人眼中那般將瑞王爺作為釘子,他在大夏國依然是那個隨心所欲的瑞王爺。


    此生周笑川對他再無憾事。


    “天色已晚,王爺與公子早些休息,下官告辭了。”


    “今日多謝你,笑川你也早些休息。”


    駐守了三日後,探子來報。


    駐軍大營。


    “稟王爺大人,南陰郡來一位老郡王世子,他語自己有法子破了那城門去。”


    “將人請進來。”


    周笑川同瑞王謝澤師看著被請進大帳裏的那位自稱老郡王之子的人,雖周身衣物看得出是富貴人家長大的,可也不能排除了南陰郡如今想要耍花招的心思。


    “不知公子是老郡王第幾子?”


    瑞王爺見來人眉宇間雖有幾絲像老郡王之處,可此事做不得什麽憑據。


    “我是他的第十三子,名謝平南,我那個爹,你們對他也早有耳聞,雖然是個有些手段的郡王爺,從先皇一直將南陰郡維持到了如今地步,我承認他這一點,可可若是說他其他方麵,他便連一個尋常的父親都不如。”


    “謝公子,此話嚴重了,南陰郡的老郡王在此地頗有名望,南陰郡這方水土也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條,雖郡王爺私下裏有些地方,稍稍過分了些,可君子食色性也。”


    “瑞王殿下倒也看的開,若是我那死鬼老爹活了回來,怕是與瑞王殿下也可徹夜長談一番。”


    此話不可謂不譏諷。


    南陰郡老郡王那是出了名的花心之人。拿瑞王爺與之老郡王相較,自然不言而喻。


    大夏先王那一輩不似如今王上這般手足凋零,那時皇家散開枝葉比之現代來的多些。大夏有祖訓:王上之子,除繼承大統之位以外各子,待其年滿十五歲之際,需出大夏王宮領選封地,由王爺改稱之為郡王爺,為所封領地一郡之主,其郡王之位可傳之嫡長子繼承。


    郡王爺在其管轄內,有征收賦稅之權,在一定人數範圍內可私養郡王府自己的精兵,以保衛郡王府安全,郡王所轄範圍內的官員,郡王可自行罷免,但需將罷免之人交由京都核實審查。郡王府如未有王上詔令,不得私自入京,不得與京中所派遣官員同流合汙。


    如有任何謀反行為,自當嚴懲不貸。


    先王所封的郡王之位,多位郡王皆因年紀老邁,與先王前後駕鶴西去,唯留下南陰老郡王一人,而三年前老郡王亦是歿了,便由其嫡長子繼承南陰郡王之位。


    前幾位仙逝的郡王,因著當今王上的強硬手腕,其郡王之位便中斷於此,再無繼承之人。所以朝常之上便派官員接管過郡王府一職,另封為郡守,此位權同郡王,但無養兵繼承職權,邊關安危i便讓郡守與戍邊將領一同承擔。


    而瑞王爺是個異類。


    按照年歲,瑞王如今已二十有餘,論出宮立府,早些年便已可以。奈何瑞王爺年歲恰當之時,他外祖父背著罪名,其母亦是仙逝,朝中之人可為其謀求郡王之位者寥寥無幾。諸大臣兩眼觀望當今王上是何意思,瑞王爺便這麽不尷不尬的在京城裏待了這許多年,以至於弱冠之後依然是那瑞王爺。


    “既然如此,本王想知道謝公子以何來作為我們交談下去的籌碼?”


    瑞王爺不在乎別人如何看他,這些眼光他這些年看的還少嗎?如此還有什麽可計較的?


    “我那死鬼老爹,一共生了二十個孩子,這些事記在南陰郡王府的家譜之上的,而那些沒名沒姓的野孩子便多了去了,他隻當自己這南陰郡王府開枝散葉,發揚光大,卻不知他這些名義上的子嗣,因著他這風流,暗地裏受了多少委屈,那些因為他見到一眼便喜歡上的女人,流水般的進了南陰郡王府,而後便再沒了消息,她們沒了倚仗,便在郡王府的犄角處暗無天日的活著,但不知為何,那死鬼老爹臨死之前竟是發了唯一一次的善心,他想著把這郡王府內財務分給這些他起了名姓的兒子們,可眼下的郡王爺,他如何肯!他作為一個嫡長子,他的母親郡王妃,這許多年委屈求全,隻不過是為了她的孩子以後能夠成為這郡王府內獨一無二的主人!如今這許多子嗣要來分一杯羹,她如何舍得!”


    “為了穩固郡王之位,她們暗殺了許多懦弱無能的賤子,殺人滅口隻為了榮華富貴。”


    “所以公子此次來,是與我們尋求庇護之所?”


    “怎麽會!?他們那些肮髒的手段,本公子不屑於此,而我同娘親也早已有了退處,我隻是看不慣那二人如此猖狂,糟踐人命!我們這些賤子從未有過一日享受作為郡王世子那般對待,如今卻要承受滅頂之災,本公子不忿,便要他們也嚐嚐何叫被人輕賤!”


    “公子有何法子?”


    此人同方鬆一般,都是想要將這南陰郡王府毀個一幹二淨。


    “南陰郡王府內有一密道,我與娘親因著郡王爺的風流之舉,無處躲藏,無意間發現有一條密道通往城外山林。”


    “那公子今日到此,獻密道有何要求?”


    此人不求庇護,卻將此密道之事帶到此處,必然是我方有他想要之物。


    “我同瑞王爺要一人,不知瑞王可否割愛將葉卿公子予在下?”


    謝平南一動不動,直視瑞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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