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坐在副駕駛位，後排有他購買的一些年貨，給他爸賣了兩套衣服。
何小洛不解道：“羽哥，你直接將車開回去不就行了嗎，我在縣城去哪裏都方便，不用開車也行。”
王羽搖頭，笑道：“我還是一個高中生, 突然開車回去，不合適，而且還是奔馳，鄰裏和親戚肯定會認為我做了不好的事情，我懶得解釋。”
半個小時之後，車就來到王羽家所在村組的公路。
王羽道：“就在這裏下車，我自己走進去就好。”
何小洛將車停住, 走下車幫王羽將年貨取出來, 然後遞給王羽, 道：“要回縣城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馬上就來接你。”
王羽點頭，道：“我就不請你去我家做客了，你注意安全。”
拎著年貨，王羽走在田園之間的小道上，清風送來縷縷鄉土的氣息，還有火炮爆炸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偶爾傳響。
過年是農村一年中最熱鬧的時候，王羽一路上給不少人打了招呼，很多人都說王羽長高了，變帥了。
臨近中午，每個家庭都在準備午餐，做團年飯，使得空氣中彌漫著各種炒菜的香味。
“二叔，新年快樂。”經過一棟貼著上白下紅瓷磚的樓房時, 對著壩子裏的中年招呼。
“羽娃子, 回來啦，快來吃飯。”王羽二叔正在殺雞, 在XJ做門窗安裝。
“我先回去一趟，晚點再來拜訪。”
……
經過一棟貼著上白下藍瓷磚的樓房時，一個青年笑道：“兄弟，你終於肯回來過年了，進來坐。”
青年是王羽的堂哥，在山東做工地。
王羽微笑道：“桃哥，晚上再來找你。”
一條蜿蜒的小河旁邊，有一片楠竹林，經過竹林前的石橋，就能看到竹林邊緣有一座沒有貼瓷磚的灰色小平房，很陳舊。
此刻客廳的八仙桌上，主位坐著一位寸頭中年，他皮膚黝黑，額頭上布滿如溝壑一般的抬頭紋，正在給自己倒酒。
他右手位坐著一個身材微胖，一臉陰霾的中年婦女，她嘴角很薄, 似乎很不滿的樣子。
她的對麵是一位身材嬌小，其貌不揚的紅發青年女子，帶著耳釘, 看著手機，手指上還有類似戒指狀的紋身。
下方位坐著的是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盯著桌子上的肉，手中的筷子伸出，被中年一瞪眼，又趕緊縮回來。
“都快十二點了，還沒到真墨跡。”中年婦女皺眉道：“讓林兒先吃，他在長身體，不能餓著。”
“哎呀，羽娃兩年沒回家過年了，多等會兒怎麽了？”中年男人麵色一沉，有些怒意。
“王義國，你兒子是兒子，我兒子就不是兒子嗎？他都快到20歲了，還在用家裏的錢，你看你兄弟他們的兒子，哪個沒在外麵掙錢，自力更生？
他們房子全都蓋了二樓，裝修也體麵，你再看看我們，連地都沒有抹平，外牆也沒錢貼瓷磚，還有林兒也長大了，要有自己的房間，一共就三間房，怎麽容得下他來住？”
女人就算心中的炸彈被引爆了一樣，埋怨道：“我陳春秀是瞎了眼才跟著你受苦，我容易嗎我？”
啪~
“你說夠了嗎？”王義國一拍桌子，忍不住道：“羽娃他已經是高三最後一學期了，他說上了大學，就不用我們供他了，你還想怎麽樣？”
“你們能不能別吵，煩不煩啊。”女子是王羽異父異母的姐姐，名叫李鳳梅，實在是受不了了才吼了一聲。
也是這時，王羽提著年貨，出現在家門口，臉上掛著微笑。
見到高大又帥氣的王羽，王羽的姐姐忽然耳目一新，在王羽一身李寧牌的衣服和鞋子上多看了幾眼。
“羽娃，快，來吃飯。”王義國臉上怒意消散，說道：“林兒，你往旁邊坐一點，給你哥哥讓點位置。”
陳春秀沒給王羽好臉色，陰陽怪氣的說道：“林兒，去挨著你姐坐，他這麽大個，你坐他旁邊怎麽夾菜？”
王羽的弟弟叫王林，此刻噘著嘴，不情願的走到他姐姐旁邊坐下。
王羽點頭，將手中的年貨放在一旁的凉椅上，來到飯桌前坐下，和四人一起開始吃飯。
“羽娃子，今年過年怎麽沒去做兼職呢？”王羽的後媽在王羽坐下後問了一句。
王羽微微一笑，說道：“剛做完，用掙來的錢買了些年貨，過幾天會回去繼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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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王羽說隻呆幾天，陳春秀神色緩和不少，對王林說道：“林兒，你要向你羽哥學習，知道家裏困難，所以就一邊讀書一邊掙錢，為家裏減少負擔，知道嗎？”
“爸，吃肉。”王羽給他爸夾了一塊肉。
“你自己多吃點，不用管我。”王宜國笑道：“羽娃，還有一學期就高考了，有把握嗎？”
王羽點頭道：“我有信心考上。”
“羽娃子，你就沒想過早點出來打工嗎？都這麽大歲數了，等你大學畢業，你的堂弟他們可比你先掙好幾年的票子了叻，萬一你畢業沒有找到好工作，不白白浪費了好幾年掙錢的時間嗎？”陳春秀像是要給王羽洗腦一樣，笑道：“要是有你和我們一起打工，明年過年我們就能將房子蓋上去，到時候你就有房間……”
“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王羽老爸終於忍不住了，大喝道：“羽娃兩年沒回來，一回來你就說個不停，讀書怎麽了？讀書不好嗎？你非要他以後和我們一樣打一輩子的工，你才高興嗎？”
“喲嗬？王宜國，我給你臉了不是……”
啪~
王羽將筷子猛地按在桌子上，這種場麵以前他已經司空見慣，當時他還小，隻能忍氣吞聲，可如今，王羽已不再是當年的王羽。
“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用家裏一分錢，可還滿意？”王羽看向他後媽。
“哼。”陳春秀沒有再說話。
王羽起身，從凉椅上的袋子裏取出一份文件，然後遞給他爸。
王宜國接過文件，疑惑道：“這是？”
“爸，這是我用您給我寄的生活費給您買的保險的保單，您收好。”王羽解釋道：“以後我每年都會給你交保費，等到了一定的年限，就能領取養老補貼。”
“你竟然將我們掙的血汗錢拿去買保險這種沒有的東西，你是嫌錢多嗎？”見狀，王羽的後媽勃然大怒，一把奪過保單，就要撕毀。
“你敢！”王羽猛地站起來，冰冷的看向陳春秀。
何小洛不解道：“羽哥，你直接將車開回去不就行了嗎，我在縣城去哪裏都方便，不用開車也行。”
王羽搖頭，笑道：“我還是一個高中生, 突然開車回去，不合適，而且還是奔馳，鄰裏和親戚肯定會認為我做了不好的事情，我懶得解釋。”
半個小時之後，車就來到王羽家所在村組的公路。
王羽道：“就在這裏下車，我自己走進去就好。”
何小洛將車停住, 走下車幫王羽將年貨取出來, 然後遞給王羽, 道：“要回縣城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馬上就來接你。”
王羽點頭，道：“我就不請你去我家做客了，你注意安全。”
拎著年貨，王羽走在田園之間的小道上，清風送來縷縷鄉土的氣息，還有火炮爆炸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偶爾傳響。
過年是農村一年中最熱鬧的時候，王羽一路上給不少人打了招呼，很多人都說王羽長高了，變帥了。
臨近中午，每個家庭都在準備午餐，做團年飯，使得空氣中彌漫著各種炒菜的香味。
“二叔，新年快樂。”經過一棟貼著上白下紅瓷磚的樓房時, 對著壩子裏的中年招呼。
“羽娃子, 回來啦，快來吃飯。”王羽二叔正在殺雞, 在XJ做門窗安裝。
“我先回去一趟，晚點再來拜訪。”
……
經過一棟貼著上白下藍瓷磚的樓房時，一個青年笑道：“兄弟，你終於肯回來過年了，進來坐。”
青年是王羽的堂哥，在山東做工地。
王羽微笑道：“桃哥，晚上再來找你。”
一條蜿蜒的小河旁邊，有一片楠竹林，經過竹林前的石橋，就能看到竹林邊緣有一座沒有貼瓷磚的灰色小平房，很陳舊。
此刻客廳的八仙桌上，主位坐著一位寸頭中年，他皮膚黝黑，額頭上布滿如溝壑一般的抬頭紋，正在給自己倒酒。
他右手位坐著一個身材微胖，一臉陰霾的中年婦女，她嘴角很薄, 似乎很不滿的樣子。
她的對麵是一位身材嬌小，其貌不揚的紅發青年女子，帶著耳釘, 看著手機，手指上還有類似戒指狀的紋身。
下方位坐著的是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盯著桌子上的肉，手中的筷子伸出，被中年一瞪眼，又趕緊縮回來。
“都快十二點了，還沒到真墨跡。”中年婦女皺眉道：“讓林兒先吃，他在長身體，不能餓著。”
“哎呀，羽娃兩年沒回家過年了，多等會兒怎麽了？”中年男人麵色一沉，有些怒意。
“王義國，你兒子是兒子，我兒子就不是兒子嗎？他都快到20歲了，還在用家裏的錢，你看你兄弟他們的兒子，哪個沒在外麵掙錢，自力更生？
他們房子全都蓋了二樓，裝修也體麵，你再看看我們，連地都沒有抹平，外牆也沒錢貼瓷磚，還有林兒也長大了，要有自己的房間，一共就三間房，怎麽容得下他來住？”
女人就算心中的炸彈被引爆了一樣，埋怨道：“我陳春秀是瞎了眼才跟著你受苦，我容易嗎我？”
啪~
“你說夠了嗎？”王義國一拍桌子，忍不住道：“羽娃他已經是高三最後一學期了，他說上了大學，就不用我們供他了，你還想怎麽樣？”
“你們能不能別吵，煩不煩啊。”女子是王羽異父異母的姐姐，名叫李鳳梅，實在是受不了了才吼了一聲。
也是這時，王羽提著年貨，出現在家門口，臉上掛著微笑。
見到高大又帥氣的王羽，王羽的姐姐忽然耳目一新，在王羽一身李寧牌的衣服和鞋子上多看了幾眼。
“羽娃，快，來吃飯。”王義國臉上怒意消散，說道：“林兒，你往旁邊坐一點，給你哥哥讓點位置。”
陳春秀沒給王羽好臉色，陰陽怪氣的說道：“林兒，去挨著你姐坐，他這麽大個，你坐他旁邊怎麽夾菜？”
王羽的弟弟叫王林，此刻噘著嘴，不情願的走到他姐姐旁邊坐下。
王羽點頭，將手中的年貨放在一旁的凉椅上，來到飯桌前坐下，和四人一起開始吃飯。
“羽娃子，今年過年怎麽沒去做兼職呢？”王羽的後媽在王羽坐下後問了一句。
王羽微微一笑，說道：“剛做完，用掙來的錢買了些年貨，過幾天會回去繼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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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吃肉。”王羽給他爸夾了一塊肉。
“你自己多吃點，不用管我。”王宜國笑道：“羽娃，還有一學期就高考了，有把握嗎？”
王羽點頭道：“我有信心考上。”
“羽娃子，你就沒想過早點出來打工嗎？都這麽大歲數了，等你大學畢業，你的堂弟他們可比你先掙好幾年的票子了叻，萬一你畢業沒有找到好工作，不白白浪費了好幾年掙錢的時間嗎？”陳春秀像是要給王羽洗腦一樣，笑道：“要是有你和我們一起打工，明年過年我們就能將房子蓋上去，到時候你就有房間……”
“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王羽老爸終於忍不住了，大喝道：“羽娃兩年沒回來，一回來你就說個不停，讀書怎麽了？讀書不好嗎？你非要他以後和我們一樣打一輩子的工，你才高興嗎？”
“喲嗬？王宜國，我給你臉了不是……”
啪~
王羽將筷子猛地按在桌子上，這種場麵以前他已經司空見慣，當時他還小，隻能忍氣吞聲，可如今，王羽已不再是當年的王羽。
“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用家裏一分錢，可還滿意？”王羽看向他後媽。
“哼。”陳春秀沒有再說話。
王羽起身，從凉椅上的袋子裏取出一份文件，然後遞給他爸。
王宜國接過文件，疑惑道：“這是？”
“爸，這是我用您給我寄的生活費給您買的保險的保單，您收好。”王羽解釋道：“以後我每年都會給你交保費，等到了一定的年限，就能領取養老補貼。”
“你竟然將我們掙的血汗錢拿去買保險這種沒有的東西，你是嫌錢多嗎？”見狀，王羽的後媽勃然大怒，一把奪過保單，就要撕毀。
“你敢！”王羽猛地站起來，冰冷的看向陳春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