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


    杜花雕在一片黑暗中迅速拿起自己的手機,憑借著極其有限的視野撥通了下麵小弟的電話。


    “杜哥!不知道哪裏突然摸出一大片黑霧,有人喊是條子的煙霧彈,現在酒吧裏麵一片混亂,都在往後門衝。我和幾個兄弟正在趕過來,杜哥,你還在房間嗎?”


    “喂?杜哥?”


    “喂?”


    “嘟嘟嘟……”


    女人有些驚恐地趴在床上,白嫩的軀體不斷顫抖……


    她隻看到黑霧裏麵突然出現一個黑影,在熟稔地將杜花雕一拳撂倒後,便帶著杜花雕消失在了濃鬱的黑霧中,隻剩下杜花雕的手機在地上不斷傳來小弟的呼叫聲。


    臨走的時候,女人能夠感覺到那個人,或者說長得像人的家夥看了自己一眼。


    盡管隔著黑霧,她無法看清楚那人的模樣,但那股充滿了冰冷、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眼神。


    哪怕隔著黑霧,都能讓人感受到一股颼颼的涼意。


    良久,女人顫抖地從床上起身,將燈全部點亮。


    雖然在燈光的照射下,屋子裏的可視度稍微高了一點點,但是女人的視野仍然非常有限。


    而且這有限的視野並沒有讓她產生多少安全感,反而更加恐懼起來。


    濃鬱的黑霧裏,仿佛有各種恐怖的未知怪物在暗中窺視著她。


    女人顫抖著走到之前杜花雕坐的地方,她之前就站在這裏給杜花雕按摩。


    天知道之前那僅憑借臉蛋和胸部生活以致於幾近退化的腦子是如何驅使她逃命般地從這裏撲到床上,然後等待著未知的命運。


    突然,女人踩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她宛如受驚的貓兒一般迅速跳開!


    然後,在發現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之後,她慢慢地靠近。


    那個被她踩著的硬硬的東西逐漸顯露出它的形態,那赫然是杜花雕穿著的一隻鞋子!


    …………


    …………


    “咳咳……”


    杜花雕有些費力地咳嗽著,他感覺自己的頭仿佛要炸裂了一般。


    因為之前吃了藍色小藥丸來了幾發,現在承受這樣的打擊,杜花雕的身體已經處於崩潰狀態。


    “杜哥,你沒事吧?”


    杜花雕擺了擺頭,他的視線恢複了一些,然後他就聽到了有些熟悉的聲音。


    “你是……爛牙?”


    杜花雕朝著聲源看去,然後他看到旁邊被綁的死死的爛牙李以及其他幾個同樣被綁的死死的小弟。


    他對爛牙李有些印象,畢竟他好歹是杜花雕手下為數不多的蹲過號子的人。


    “是我,杜哥,你也被抓過來了啊。”


    爛牙李對著杜花雕有些苦澀地笑了笑,當看到杜花雕的時候他的心裏陡然一沉。


    他原本還希望手裏有不少槍械的杜花雕能夠和那個把他抓到這個奇怪地方的光頭火拚一場,能夠死幾個最好不過。


    鬧出個大事件,等警察追查過來,他就能有活路了。


    現在看來,局勢已經非常不妙了。


    爛牙李之前觀察過,這裏一共有九個看起來很猙獰的十字架。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是九個,但是當這九個都陸續被綁上他熟悉的幾個黑道頭目之後,他心裏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除了杜花雕之外,後來幾個被綁過來的人都是附近黑暗勢力裏麵有頭有臉的存在,而且都是凶名在外的那種。


    倒是其中有一個隻是一個打手,前些年因為殺人逃跑,落到了杜花雕的圈子裏。


    後麵被杜花雕看上了,便成了他的金牌打手。


    因為不想整容,於是就沒有出去當負責人,隻是在附近的地下酒吧裏麵浪著。


    爛牙李轉動著眼珠子,他似乎有了某些明悟。


    …………


    …………


    杜花雕看著從遠處的轉角走過來的易秋,他的瞳孔頓時縮了縮。


    盡管他之前沒有看見過這個家夥,但是他感覺這就是那個打暈他的人。


    杜花雕沒有說話,現在他是任人魚肉的角色,太過有存在感死得不要太快。


    “爺爺,你看都這麽多人了,不差我這個孫子,你不如把我放了把,我還有用啊,我能幫你再整更多的人渣,都是真正的垃圾、渣滓。”


    突然,爛牙李對著易秋說道。


    後麵的幾個新來的頓時不斷怒罵爛牙李,不過杜花雕仍然保持著沉默。


    然而當易秋為了施法脫下時裝後,當他的四個手臂顯露在空氣裏麵的時候,眾人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易秋看了看爛牙李,沒有理會。


    他沒有讓他們留什麽遺言又或者來頓殺頭飯什麽的,他認為對於遭受他們迫害的人而言,這種東西其實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易秋調出綜網麵板,然後點開祈的分支能力,將意識集中在最後一個能力上麵:


    “你獲得了臨時法術:儀式標記。”


    儀式標記:在一個標準動作後,你試圖將選定的智慧生物標記為獻祭目標,標記生物需要承受一次法術檢定(難度基於雙方生物等級差),檢定失敗則被標記。


    標記失敗後可繼續標記,標記會持續1個自然日,在該生物未能遠離施法者足夠安全距離(基於施法者等級),施法者仍然可以啟動儀式。


    在眾人有些莫名的眼神中,易秋走到每個人的眼前,然後發了一會兒呆。


    等易秋試圖爛牙李的時候,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爛牙李頓時拚命地掙紮了起來。


    “爺爺,放過我吧!我真沒幹啥壞事啊!我家裏有祖上傳下來的古籍!爺爺,你放了我,都是你的!都是你的!爺爺,你放過我吧!我保證再不幹壞事了!”


    在眾人略帶嘲諷的眼神中,爛牙李突然嚎嚎大哭起來。


    “哭個jb,沒卵子貨!他有種能全弄死我們,看他死不死!”


    那個杜花雕的金牌打手嘲諷道。


    對於他而言,人生在世,不服就幹。


    他不怕死,他怕的是憋屈地活著。


    易秋不為所動,此時他已經標記完成了。


    “是否將標記生物進行獻祭?警告:請注意該操作可能導致陣營邪惡傾斜!”


    易秋的視網膜上彈出一個對話框,易秋沒有遲疑,選擇了是。


    頓時,在眾人驚恐的眼神中,他們的身上燃起了洶湧的白色火焰!


    這白色的火焰是罪孽之火,是審判之火,以他們的軀體和充滿罪惡的靈魂為燃料,熊熊燃燒!


    肉體似乎一瞬間失去了知覺,但是靈魂卻飽受煎熬,那些被他們迫害者的殘餘意識在此時宛如最惡毒的詛咒,在不斷噬咬著他們的靈魂。


    “啊啊啊!”


    他們的臉上露出無比痛苦的神情,這痛苦並不是白色火焰所帶來的,而是他們所行的罪惡所贈與他們最後的東西。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這世上原本是沒有報應的,而現在,則是一個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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