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刺耳的號角聲在這片遊離於世界之外的時空碎片裏響起,一如曾經那劃破艾澤拉斯夜空的長鳴。


    這是一座古老的石橋,上麵滿是見證了無數興衰的破碎痕跡。


    有久遠的車印,也有刀劍的尖銳劃痕,甚至偶爾還能看到石板縫隙裏麵殘餘的箭矢殘骸。


    它或許屬於那座聞名遐邇的人類城堡:暴風城的一部分,又或許是遺留在時間線之外的虛幻衍生。


    但不管它是什麽,現在它是一道劃分了兩大陣營區域的天然界限,也是作為戰場主體的一部分。


    時光的無形偉力加持在上麵,使得它免受魔法與暴力的摧殘。


    一個個恍惚真實存在的戰士從虛空之中衍生而出,他們是死於戰士的意誌所化,將永遠秉持著他們生前的遺願:去戰鬥!


    “吼!!”


    一個拿著巨斧的獸人怒吼著從橋的左側發起了衝擊,而右側的人類士兵則毅然地舉盾隨之踏上了征程。


    部落亦或聯盟已不再是他們為之戰鬥的理由,現在他們為了自己的意誌去進行著永不結束的廝殺!


    “敵人在哪?”


    易秋駕著一團黑霧與散發著幽光的能量炮塔平齊後,眺望著遠處的古橋說道。


    這個能量炮塔屬於戰役建築,是護衛營地核心區域的關鍵防護建築。


    它能夠以每0.5秒一發的速度發射一種帶有魔法反噬能力的粒子球,除了粒子球本身的魔法穿透傷害外還能夠灼燒敵人的法術能量來獲得額外的傷害。


    “根據這個戰役運行機製,我們對麵的隊伍肯定也是一個滿額匹配隊伍。”


    “他們應該在進行站前的謀劃或者加持。”


    比克茲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易秋腳底下的黑霧,然後說道。


    比克茲對於易秋的情況完全是源於長公主的卷宗,在他看來易秋屬於比較危險的存在。


    雖然武僧都遵循著秩序之道,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易秋的秩序之道和常規意義上的武僧之道有一些偏差。


    在秩序的領域裏麵,一些偏差有時候能夠帶來足夠的危險。


    “這個戰役我綜合分析過,看起來是一個很簡單的戰役,隻有一條路線。”


    “這種相對狹小的環境就決定了戰鬥的總基調是無比激烈的,而且每隔1分鍾刷新的士兵以及橋體不時刷新的神符都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戰鬥的結果。”


    “根據我們的平均等級,刷新的士兵會擁有15級的生物等級。”


    “而作為我們陣營的人類士兵在單體上不如獸人士兵,但是他們的特性能夠使得在聚集足夠數量後反而能夠獲得更大的優勢。”


    比克茲看著正用不知名的紅布擦拭著短矛的尼科爾、正在和伊莎貝拉探究著某本龍類書籍的艾瑪,還有飛在半空中的易秋。


    比克茲突然有一些隊伍大了不好帶的感歎,這是他在法師塔管理上千學徒都沒有的感覺。


    這更加激發了他的內生動力,他要將這次戰役漂漂亮亮地完成。


    就目前來看,他們的隊伍是擁有非常強勁實力的。


    畢竟他們是要衝擊峽穀爭峰賽分賽場的精英隊伍,擁有同級碾壓戰力是應有之義。


    所以,比克茲還是充滿了信心。


    …………


    …………


    “頭,他們還未出現。”


    鼠人遊蕩者朝著正依著一把白骨法杖打盹的老濕眼小聲地匯報著。


    像性情多變卻又能夠掌握你生死命運的上級匯報是一門技藝,聲音的適中和語調的疾緩都是值得鑽研的東西。


    鼠人喜歡鑽研這門技藝,作為從陰暗的下水道誕生的底層種族它更了解生存背後血淋淋的殘酷現實。


    “去試探試探……”


    老濕眼睜開一隻眼,渾濁不清的眼珠子裏滿是遲暮的倦意。


    鼠人遊蕩者忙點頭退下,然後開始施放起召喚鼠群。


    這是它本身的類法術能力,能夠召喚3-5頭凶暴鼠為它驅使。


    雖然在這個等級,平均等級不不超過5級的凶暴鼠顯得有些乏力,但是作為一個偵測單位以及炮灰還是足夠的。


    如果在城鎮裏麵,凶暴鼠還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驅使普通的鼠群為它們效力。


    “肮髒的蠢貨。”


    虎人戰士不屑地看著鼠人遊蕩者,它對於鼠人的低下姿態感到不肖一顧。


    它當然也曾選擇匍匐過,但是它總能從中爬起。


    因為它的心中蘊藏的是對於力量的渴望和狂熱,它不會永遠屈服於那個單位亦或是某種意誌。


    老濕眼疲倦地閉上眼,他並不在意他的這些隊友在他閉眼後試探的目光。


    它們是凶惡的鬣狗,而他則是年邁的頭狼。


    它們虎視眈眈地窺視著他,企圖從他身上獲得進階的養料。


    而他則利用它們的貪婪,驅使它們為他效力。


    盡管老濕眼的冒險隊已經吞沒了不知多少性命,但總會有新鮮的血液加入。


    因為貪婪,是會蒙蔽人心的。


    老濕眼撫摸著白骨法杖那圓滑的頭蓋骨,他已經逐漸感受到了歲月的無情侵蝕。


    但是坦然麵對死亡,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個笑話。


    當他握著白骨法杖在那座遍地屍骸的城池上猖狂大笑的時候,就意味著他不再會向任何人妥協。


    他已經老了,不再像年輕的時候有耐心了。


    歲月駝了他背,而他卻也不再需要像他人俯首了。


    轉生成巫妖嗎……


    老濕眼有些遲疑,這是一個前人早就鋪墊好的道理。


    但是他並不是那麽熱衷與此,因為他並不覺得自己的意誌會比那些大奧術師們更加強大。


    隨著時光的推移,他逐漸也會成為一個散失情感與人性的不死生物。


    那是一個名為“老濕眼”的巫妖,卻不再是老濕眼了。


    至少對於老濕眼而言,他是這麽認為的。


    “您覺得我們應該怎麽做呢?”


    穿著一身極少布料衣物的墮落牧師看著老濕眼,一邊說著一邊舔了舔嘴角。


    她是蛛神的信徒,一個危險的狂熱者。


    老濕眼不知道她為何會選擇加入自己的冒險團,但是毋庸置疑她給自己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不急,風中的死亡會帶給我答案。”


    老濕眼從身上寬大的孢子中取出一顆水晶球,滿是褐色斑塊的枯朽手掌在水晶球上一劃而過,頓時一些混沌的畫麵在老濕眼的眼中迅速閃現而過……(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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