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東方不敗既死,任我行向趙秋躬身道:“多謝勞先生幫忙。”


    趙秋輕笑一聲,說道:“我除去東方不敗,原是有自己的目的,你也知之,又何須多謝我。”


    他略微運轉了體內的葵花真氣,但覺自己原本的真氣與東方不敗的真氣,已水乳交融,難分彼此,心中暗道:“果然,同宗同源的真氣,相互之間,並無排斥,便無異種真氣之說。”


    此時,他渾身真氣充盈,但覺此時出手,必是出劍如電,身如鬼魅,無往而不利。


    任我行笑道:“倘若沒有勞先生,我等幾人的性命,恐怕盡數要丟在這裏......又豈能不向勞先生說聲‘謝謝’。”


    此間事了,趙秋已不願多待,正欲離開之際,卻見令狐衝說道:“勞德諾,我有一事相問,煩請你如實作答。”


    趙秋不願再作糾纏,說道:“令狐兄,早前已向你說了,往事已矣,你又何必多作無用之問。”


    令狐衝道:“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麽,她原本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為何她和你去一趟東南,歸來之後便全變了。還有那次你綁了她,向我索要獨孤九劍,其後她便出家為尼,即便師傅師娘多番勸阻,亦是無用。你......你......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麽?”


    任盈盈蛾眉深蹙,說道:“嶽小姐心中,難道有什麽解不開的死結......”


    令狐衝的雙眼似要噴出火來,喝道:“勞德諾,你是不是對小師妹做了什麽不軌的行為......”


    趙秋歎了口氣,卻不作答。


    卻聽任我行說道:“衝兒,你誤會勞先生了,這勞先生修練《葵花寶典》,欲練神功,必先自宮,嘿嘿......總之,他與你小師妹之間,應該沒有什麽男女之事。”


    令狐衝看著地上東方不敗的屍身,心中的狐疑和陰雲,終於漸漸散開。


    幾人從東方不敗的閨房中出來,經過花園、地道,回入殿中。


    這時,卻聽殿外有十餘人朗聲說道:“玄武堂屬下長老、堂主、副堂主,五枝香香主、副香主參見文成武德、仁義英明聖教主。教主中興聖教,澤被蒼生,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任我行喝道:“進殿!”隻見十餘條漢子走進殿來,一排跪下。


    任我行以前當日月神教教主,與教下部屬兄弟相稱,相見時隻是抱拳拱手而已,突見眾人跪下,當即站起,將手一擺,道:“不必……”心下忽想:“無威不足以服眾。當年我教主之位為奸人篡奪,便因待人太過仁善之故。這跪拜之禮既是東方不敗定下了,我也不必取消。”當下將“多禮”二字縮住了不說,跟著坐了下來。


    不多時,又有一批人入殿參見,向他跪拜時,任我行便不再站起,隻點了點頭。


    趙秋已吸取了東方不敗的葵花真氣,又取了《葵花寶典》秘籍,自是不願在此地多呆。


    “此時,任我行已掌日月神教大權,黑木崖上下的通路,早已斷絕。倘若他一時起意,要以人海戰術來圍困我,即便我此時葵花真氣充盈無比,即便我的劍術也許已是當世第一,可是卻絕非劍仙,一人一劍,多半還是得交代在這裏,身死道消。他心思深沉,又或是在我下山之時,命人斬斷竹簍的繩索......”趙秋思及此,便緩緩向任盈盈行了過去。


    忽地,趙秋一掌拿在了任盈盈的左肩之上。他武功既高,身法又快,又是出其不意之時出手,是以,輕易得手。


    令狐衝正站在任盈盈身側,正看著一眾日月教之人胡吹法螺,心中正暗暗好笑之際,卻見趙秋擒了任盈盈,不由得開口喝道:“勞德諾,你意欲何為?”他一邊說,一邊提了劍,可是任盈盈被擒,他投鼠忌器,終不敢妄動。


    此時,令狐衝的心中,怒火叢生,早前,這“勞德諾”便在華山之下,綁了他心中日思夜想的小師妹,今日又故技重施,綁了任盈盈,心中不由得罵道:“老子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他的......”


    任我行見任盈盈被擒拿,此時已從教主大位之上站了起來,一幹人等,亦是喝罵不斷。


    “竟敢綁了聖姑,你是何人?好大的膽子?”


    “你這東方不敗的餘孽,還不快快放了聖姑!”


    卻見任我行擺了擺手,示意眾人禁聲,隻聽任我行說道:“勞先生綁了我女兒,不知何意?”


    趙秋微微笑道:“我想安然下山,須你女兒送我一程。”


    任我行眉頭微皺,說道:“勞先生本是貴客,如果想要下山,任何時間皆可,無須如此。”


    趙秋“哈哈”笑道:“終究,我還是信你不過。這黑木崖,崖高陡峭,倘若在我下山之時,你砍斷拉扯竹簍的繩索,我身在半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惟身死道消而已。是以,我要下山,還得你女兒相伴,如此我才放心。”


    任我行大手一揮,說道:“那好!既如此,盈盈,你便送勞先生下山吧!”


    任盈盈說道:“是!”


    在一幹日月教教眾的眾目睽睽之下,趙秋押了任盈盈,朝殿外行去,令狐衝咬了咬牙,緊隨其後。


    “煩請任大小姐先進竹簍......”趙秋似笑非笑道。


    任盈盈嬌嫩的容顏微現紅暈,不過依言進入了那竹簍之中,趙秋亦跟著進了去。卻見令狐衝在不遠處焦急跺腳,趙秋哈哈笑道:“令狐兄放心,我隻是想全身而退而已,不會傷了任大小姐。”


    黑木崖高,坐了數次竹簍,趙秋、任盈盈終於到了山下。


    趙秋又以任盈盈為質,過了大石門和三道鐵門,任盈盈蛾眉深蹙,說道:“勞先生可以離去了。”


    趙秋頗為玩味地看了看任盈盈,隻見她鼻子微聳,長長睫毛低垂,容顏嬌嫩,臉色微現紅暈,容顏之俏麗,還遠在嶽靈珊之上,不由得哈哈一笑,伸出手來,在任盈盈嬌嫩的臉上,摸了一把。


    任盈盈身形後退躲避,可是趙秋在吸取了東方不敗的葵花真氣後,單就身法而論,已是當世第一,進退趨避,猶勝鬼魅,任盈盈又如何能躲得過去。


    “當真是冰肌玉骨,白軟滑嫩,令狐兄當真好福氣啊!哈哈......”趙秋一摸得手後,便轉身離去,其身影飄忽,不出十個呼吸的時間,便消失在任盈盈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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