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道奇、師妃暄二人臉色嚴峻,沉默不語。


    趙秋冷哼一聲,說道:“二位自便!”


    說罷,他便收了劍氣。


    今日大婚,殺伐非他所願。


    寧道奇、師妃暄周遭的殺氣淩厲的劍氣,頓時消弭無形。


    縱使以寧道奇之能,心中亦不免驚歎:“此子年紀之輕,武功卻高到了此等境地,就連我也非是其敵!”


    一念至此,心中難免有些失落。


    以寧道奇的天縱之姿,修武修道七八十載,竟不如別人十年時間的修練,如何又能不心灰意冷。


    師妃暄星目閃爍出光輝,說道:“草原危機,已迫在眉睫,如果聖上先於李世民一統南方,那麽,小女子或可說動李世民向聖上低頭……”


    “哈哈……”


    趙秋仿佛聽到了天下間最好笑的事情,並不言語。


    寧道奇、師妃暄互望了一眼,心中各有打算。


    “回去告訴李世民,無論他麵對我,還是麵對跋鋒寒,他都沒有任何機會!不送!”趙秋冷笑一聲,飛身下了房頂。


    殿內,紅燭照耀,猶如白晝。


    “此刻,伊人一定等急了吧!”趙秋的臉上,已露出了久違的純真的笑容。


    隻是,高興之中,也夾雜了些許失落。


    “這麽久的時間了,可惜,我還沒有前去見她!”


    他的腦海之中,浮現出青燈古佛。


    有的時候,他輪回的第一個世界,才是記憶猶新的。


    人總是這樣,心中牢牢記得的,隻是最初的人而已。


    ***


    四月初四,趙秋命安隆領兵十萬,征討林士宏。


    林士宏集二十萬兵士,與之相抗。


    但林士宏的兵馬,多為雜牌,戰鬥力低下。


    反觀新隋兵士,多經訓練,武器精良,戰意盎然。


    是以,縱使安隆的領兵能力並不出眾,也一路勢如破竹。


    十一月二十八,安隆所領十萬兵馬,兼之投靠的九萬降兵,已到了虔州城下。


    虔州城頭,放眼望去,但見旌旗招展,漫天遍野都是新隋兵。


    林士宏的兵士,從城頭上遠遠望去,無不皺眉,心中畏懼。


    畢竟,新隋兵之前連戰連捷,楚兵已嚇破了膽。穀


    在城頭一角,有一身穿龍袍的中年男子,身軀凜凜,相貌堂堂。


    一雙深邃的眼睛之中,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似有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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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即便他身穿龍袍,也僅僅梟雄之姿。


    這人,便是林士宏。


    林士宏的心中,也一陣憂慮。


    “聖上,此地凶險,箭矢不長眼睛,還請回宮……”


    一位文官躬身來勸。


    “胡說,敵人來襲,已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你竟然讓朕深居寒宮?你讓這城上的眾將士心中如何想?你這賊子,意欲何為啊?”


    林士宏連戰連敗的怨氣,終於發泄在了這一位的文臣的身上。


    “來人,拉下去,斬了!”


    話音一落,便有數名武裝到牙齒的親兵快速奔了過來,將那位文臣擒了拉下。


    林士宏瞧了瞧城下,歎道:“宋缺與隋朝一向不對付,雖接受鎮南公封號,但從未上朝。因為楊家的人,血脈並非純正的漢家血脈!


    再經楊廣這一折騰,天下十室九空,料想他對這位楊虛彥,也並沒有什麽好感!


    宋缺博通古今衰變,本是中土最高瞻遠矚的軍事戰略大家,應知唇亡齒寒的道理!倘若我楚國亡了,他嶺南宋家,將再無寧日!”


    原來,早前,林士宏已派出了使者前往嶺南。


    林士宏投靠宋缺,尚可做個安樂公,倘若投降楊虛彥,這就很難說了。


    畢竟,楊虛彥是大隋正嗣,他是反賊,並且是稱帝的反賊。


    陰葵派的祝玉妍等人,早前前往麵見楊虛彥,對方竟拒絕了他所提的條件。


    所以,他寧願向宋缺稱臣。


    城下,安隆命人安營紮寨。


    連綿不絕的一片片的營寨,豎了起來。


    十七八萬大軍,僅僅圍了東西北三麵,獨留南麵。


    當然,安隆雖放開了南麵,卻早已部署了無數斥候,探聽動靜。


    同時,也早已部署了二萬騎兵,防備楚軍從南門出城偷襲。


    當然,如果楚兵棄城而逃,這二萬騎兵便肩負追擊之責。


    放一方城門出來,這便是給了城中的人希望,逃生的希望。


    如果圍城水泄不通,那城中的人,惟有死戰而已。


    這計策,雖由安隆指揮,卻是趙秋所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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