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歇息了一下,陳東就用鋼筋槍把趴在防盜窗上的喪屍挑了下去,擰下螺絲冒,陳東拆下了防盜窗。喪屍滿臉傷痕的躺在八樓門口,陳東懶的去看一眼,他提上鋼筋槍和手錘,走到廚房水龍頭前,把上麵的喪屍腦漿和黑色液體都衝洗了一遍。


    這幾天以來,除了那頓菜花饅頭,陳東就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他的體力也一直沒有完全恢複。今天折騰了半天,殺了兩隻喪屍,陳東的體力消耗不少,危機已經初步解除,他的緊張心態也隨之有些微微放鬆,渾身上下,頓時有一股疲累的感覺湧了上來。


    提著衝洗幹淨的鋼筋槍和手錘,陳東又抱上電鑽,下了樓梯,想先回二樓自己家。因為穿著冬天的棉衣,陳東的活動量又大,出了不少汗,他是在感覺有些口渴,他想著,等一會兒先喝幾口水,稍作休息一下,再去開這棟單元樓裏其他住戶的防盜門也不遲。


    路過五樓的時候,五樓那家住戶門內又響起了喪屍的嚎叫聲,陳東警惕的看了一眼防盜門,防盜門並沒有從裏麵被打開,八樓的喪屍會開門,而這家住戶裏的喪屍,的確是不會開門。


    陳東想著,也許喪屍和喪屍不也一樣,有的喪屍聰明一些,會自己開門,有的喪屍則是隻有本能。不過,陳東在八樓殺喪屍的時候,他也實在沒有感覺到那隻喪屍有一丁點的聰明,那隻喪屍的智商根本就是約等於零,實在是笨的可以。


    也許喪屍開門本來就是巧合,八樓的喪屍可能隻是不小心碰到了門把手,碰巧打開了門而已,陳東心裏這樣安慰著自己。他可不希望喪屍聰明,現在的喪屍的智商基本就是送菜,陳東拿槍戳喪屍的時候,喪屍甚至連躲都不會躲。陳東甚至有點相信,如果是練過武或者力氣大的人,隻要他們膽子大,單挑放倒兩三個這樣的喪屍,根本就不會費多大力氣。


    可如果喪屍會思考的話,那就恐怖的多了,就算普通喪屍的智商隻是和狗相當,那也是絕對難對付的主。想象一下,如果以後會麵對一群人型狗,會躲會跑、還會配合圍攻,甚至還會用簡單的武器,陳東就感覺到一陣灰暗絕望。


    不過陳東一直想不明白的是,八樓和五樓修護家裏怎麽會有喪屍,八樓和五樓的門都關著,陳東都進不去,按道理說,喪屍也不可能進去啊?


    原本陳東打算進入這棟樓其他住戶家裏尋找食物,也是因為他這四天以來發現,這個小區裏除了自己,似乎已經沒有其他活人了。


    有主的東西陳東不會去拿,因為那算是偷,這種念頭一直根深蒂固的存在於陳東的心裏。但是,如果東西的主人變成了喪屍的話,那就無所謂了,餓了不去找吃的,那不是等著死嗎?


    樓下全是喪屍,陳東沒在小區內走動過,不過根據陳東在晚上的時候觀察,在他能看到的範圍內,周圍其他樓棟單元的燈從來都沒有亮過,更沒有見過小區內有人試圖逃跑。


    陳東夜裏時常把燈開到深夜,因為到了夜裏,窗外樓下除了有喪屍拖遝著步伐走路的聲音以外,他聽不到任何有生氣的聲音。麵對黑暗,陳東時常胡思亂想,心底有一種壓抑的恐懼,不開燈的話,他很難睡著,陳東想,既然有電,小區裏如果有其他的幸存者,夜裏應該也會和他一樣,不會不開燈吧?


    陳東覺得,喪屍爆發的時間段應該是在早上,在這個時間段,學生已經去上學,大人已經去上班,老人也差不多都吃完了早飯,也該出去遛彎了。


    在這個時間段,大部分人應該都不在家,所以,喪屍突然爆發後,在外麵活動的密集人群,應該很少有人能反應過來逃跑。戶外大量的人群被喪屍咬傷,並且被迅速感染同化,戶外的幸存者自然也不會多,而陳東,他當天正好休班,躲在家裏睡懶覺,躲過了一劫。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喪屍突然爆發肯定要有感染源,那感染源是什麽呢?或者說,外界第一波攜帶病毒的喪屍,它們是從哪裏來的呢?


    想到五樓和八樓的喪屍,陳東一個激靈,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也許五樓和八樓的喪屍根本不是從外麵進去的,喪屍可能是在所有人群中突然爆發的,根本沒有所謂的第一波喪屍!


    畢竟,就算是再空閑的時間段,整個小區的所有人也不可能全部都到戶外去,陳東會躲在家裏睡懶覺,其他人也可能在家裏做其他的事情。


    聯想起這幾天空氣中怪異的惡臭味,陳東忽然有了一種推測,這種以前從來沒有聞到過的臭味,可能就是導致喪屍爆發的原因。臭味是隨著空氣傳播的,空氣無孔不入,躲在哪裏都不可能避免,躲在房子裏的人也許就是在聞到這種臭味的同時,發生了病變,變成了喪屍。


    五樓和八樓的住戶可能都是這樣,他們都是在呼吸到空氣之後,在家裏就變成了喪屍!


    抱著電鑽,陳東走到三樓的樓梯拐角,站在那裏,他透過樓道的窗口,看著窗外陰沉沉的天,臉色無比陰沉。


    如果喪屍爆發是因為空氣,那家裏的老爸老媽是不是也會被感染?畢竟誰都不可能不呼吸。可這種臭味陳東也已經不隻一次的聞到過,難道說陳東也已經被感染?可他又為什麽沒變成喪屍?


    也許,是因為人與人的體質不同。陳東猜測,或許自己體質特殊,或者說自己體內天生就有抗體,臭味裏的病毒一類的東西,根本不能對他造成感染。


    可這種體質是不是遺傳得來的?自己的體質不會變喪屍,老爸老媽應該也沒事吧……


    像陳東這樣體質的人群,肯定是少之又少,而且這些沒被感染的人,還要保證自己沒在戶外人群密集的地方,不然就算沒變成喪屍,也會被周圍病變的人咬死。


    如果這樣的推測成立的話,幸存的人由體質決定,這樣的人肯定不多,老家的情況肯定也是這樣,在陳東住的這個小區內,也許真的就隻有陳東一個活人了……


    看著天空,陳東決定,不論怎樣,他都一定要回家去看看,自己有運氣活下來,老家在鄉下,人口數量比金香市少的多,老爸老媽生存下去的機率,肯定要比自己大的多!


    堅定了想法,陳東拿著東西回到了二樓,自家的房門還是走時的樣子,房門虛掩,沒有上鎖,陳東把抱著的電鑽、鋼筋槍等東西放在地上。他身上沒帶鑰匙,手上又抱著東西,用腳去開門害怕會不小心把房門踢上,到時候恐怕連門都進不去,所以,他隻能把東西放下,準備用手開門。


    可就在陳東把東西剛剛放在地上,準備直起腰來的時候,他的眼角餘光一瞥,掃到了樓梯上趴著的喪屍屍體。喪屍的右手緊握著,手裏似乎握著什麽東西,陳東仔細一看,那東西看起來應該是一串鑰匙。


    拎起手錘,陳東向著喪屍的屍體走去,蹲在屍體旁邊,陳東猶豫了一下,才決定用手錘去挑喪屍緊握著的手。可能是喪屍的手握的時間太久了的緣故,喪屍的手指已經完全僵硬,陳東根本挑不動,無奈之下,他隻好用腳踩住喪屍的手腕,用手錘上的槍頭去撬喪屍的手指。


    這一次,隨著“哢哢”幾聲骨骼碎裂的脆響,喪屍的手指被撬開,握在手心裏的鑰匙被陳東挑了出來。陳東看的不錯,這是一串鑰匙,而且是一家住戶的防盜門上的鑰匙,應該是老太太還沒變成喪屍之前,想要拿著開門的。


    這串鑰匙一直握在喪屍手裏,陳東覺得惡心,不願意用手直接去拿,他回家拿了一個塑料回來,套在手上之後,才抓起了鑰匙。拿著鑰匙,陳動想了想,走到二樓和自己家對門的住戶門前,把鑰匙插進鎖孔裏輕輕一擰,“哢噠”一聲輕響之後,門鎖隨之打開了。


    門打開了,能有鑰匙再好不過了,陳東一直想進別的住戶找食物,這家房門不必用蠻力打開,能省不少力氣。


    原來對門的住戶就是老太太家,怪不得老太太變成了喪屍之後,還一直握著鑰匙在一二樓徘徊。而且,每次到了二樓,老太太都會在對麵住戶門站上一會兒,看來老太太是對回家有執念,即便是變成了喪屍,這股執念也依然還在。


    陳東已經腦部出了一幅畫麵,老太太早上吃完早飯以後,出去遛彎鍛煉身體,被周圍變成喪屍的人咬傷了肩膀,可能她當時離單元樓很近,所以順利的躲進裏單元樓裏,然後,老太太感覺到情況不對勁,又或者是因為身上受傷,想回家打120。於是,她就拿出鑰匙,準備回二樓自己家,結果,她還沒來得及回到家門口,傷口處感染的病毒變徹底爆發,她隨之變成了喪屍。


    老太太對自己極力想要做的最後一件事,可能有很強的執念,所以,在老太太變成喪屍後,她還一遍一遍的重複著回家的過程。八樓的喪屍可能也是這樣,他最後的想法也許就是逃出家裏,到外麵請人幫忙,不過他也沒能逃出去,在家裏就變成了喪屍。


    或許,人在變成喪屍之前,最後的思維會被保存,變成喪屍之後,喪屍還是會不休止的重複運行最後的思想。


    殺掉的兩隻喪屍的智慧有限,這個陳東萬分確定,而八樓的喪屍會開門,可能就是因為他變成喪屍之前保存的最後的思維。在八樓,是因為陳東的刺激,八樓住戶裏的喪屍,才運行了最後的思維,直接跑了出來,而五樓的喪屍,很明顯就沒有這樣的能力,所以一直被困在家裏。


    二樓的老太太喪屍,開鎖這種相對複雜的操作明顯是做不來的。所以,她隻能在樓梯上一遍一遍的上上下下,一但到了開門的步驟,她就直接卡殼,在門前站上幾秒後,他隻能繼續重複走樓梯的過程。


    看了一眼趴在樓梯上的老太太喪屍屍體,陳東拉開老太太家的房門走了進去。因為天空陰沉的緣故,房子裏的光線也很昏暗,陳東打開燈,毫不猶豫,直奔冰箱和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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