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生還沉迷於那雙靈動的眼,下一刻一把冷如霜雪的劍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持器瞬移,是為無通。


    楚向生心中一震,然後再一次看到那雙靈氣的眼睛冷冷盯住自己。


    他丹鳳眸子微微一眨。


    四目相對。


    “你是什麽人?來這裏有何事!”少女開口了,聲音輕靈,語氣卻顯得冰冷萬分。


    楚向生感受著前方少女的靈氣波動,不敢有所動作。


    他吸了一口氣,卻是反問道:“你是什麽人?來這裏幹嘛?”


    少女柳眉微豎,然後眯起眼睛:“看來你還不明白情況。”


    她手腕一收把雪劍拉了回去,然後卻是左手一掌拍在了楚向生的胸膛上。


    楚向生沒有反應過來,便被少女纖手一掌拍飛,帶著傘和刀滾落在了地上。


    在少女伸手時,楚向生背後的大黃傘在不斷地顫動著,似乎有很大的反應,就像是在之前遇到黑刀時一樣。


    楚向生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看著少女手上的風鈴,神情有些驚訝。


    “你說還是不說?”少女走了過來,依舊是用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楚向生聞到少女身上飄來的香氣,再低頭看著身上剛剛被摔破的布衣,覺得自己是真的有些慘。


    “大慶國散修,來這裏隻是想翻過隱雲山,往北城走。”一向自認為很堅強的楚向生妥協了,他看著少女精致的麵容,感受她身上的無通氣息,知道自己沒有任何機會。


    “總得流血嚐些苦頭才會妥協,你們大慶國的人都像你們在北城邊外築的那道厚牆一樣,等敵人持著刀劍磕掉些灰和石,才知道自己其實並不是堅固如鐵。”少女見此臉露嘲意,笑起來時小臉很圓。


    楚向生看著少女呆呆地愣了一下。


    但他覺得黃衫少女說得不對,自己從來不說沒有意義的話,之前的問話是跟著少女一樣,通過那沒有任何下手意思的一掌,他才徹底確定了自己的處境。


    總得要吃些苦頭才知道敵人的實力與意向所在。


    經過曆次戰鬥,大慶國北方的那座牆已經用了最適合的兵力在防禦,為其他地方的軍力調節做出了最好的貢獻。


    “聽說那座牆的確挺厚的。”楚向生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說道。


    少女冷嗬一聲,手中雪劍的劍尖微微抬起,然後又落下,聲音還是如劍氣一把寒冷:“你剛剛看到了什麽?”


    “什麽都沒看到,誰讓你背對著我……”


    楚向生看著身前再次壓近的霜寒劍刃,說到一半才發現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麽。


    “看來你真的是想死!”少女麵露怒容,袖衣飄動。


    她那嗔怒的麵容在楚向生看來卻是有些可愛。


    “這不是真的什麽都沒看到嗎?”楚向生絲毫不敢動,他知道這個美麗的黃衫少女在第一時間沒有殺了自己,那便是不會真的殺人,但楚向生也料不到她是否會用雪劍狠狠戳自己幾下來消消氣。


    戳幾下還好,可別像以前在經常看到的那些彪悍的南城婦女,生氣起來就把他給閹了。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少女濕漉的頭發滴落幾滴透著天邊霞光的水珠,映在了楚向生的眸子裏。


    他看著因少女微顫而在自己眼前抖動的劍尖,說道:“你我本來就是素不相識,也沒有什麽恩怨,殺了我也沒有什麽用。”


    少女冷笑:“深山老林,最好殺人。”


    然後雪劍便在楚向生脖頸處輕輕劃出了一道微小的血痕。


    楚向生迎著晚風吹拂,看向少女手中那散發著霞光的玉鈴當當作響。見到少女的動作後連忙說道:“我是陣師!”


    少女那好看的柳眉輕挑,有些驚訝,然後回複平靜,冷冷問道:“那又怎樣?”


    “我知道你手中的鈴鐺是陣鈴。”楚向生微微吸了一口氣說道,“它發著靈光,說明它正在感應附近的靈氣尋找陣法。可是陣鈴隻能給出一個範圍,根本不能仔細找到陣法所在。說不定這整個元驪山穀都是這個陣法的範圍,或者你要找的陣法在這個山穀的某處偏僻地方。總而言之,你很難找到它。”


    少女麵無表情思考了片刻。


    夕陽已經下山,天邊彩霞此時已經消失,四周開始變得漆黑起來。


    少女眯起眼睛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楚向生吐出那口氣,想了想道:“楚生。”


    他沒有說自己真實的名字。


    少女想了一下,確認自己從來都沒有聽過這個毫無美感的名字,手中的寒劍便鬆了半分。


    “你不需要知道我叫什麽名字,也不需要知道那是什麽陣法,隻需要找出來在什麽地方就好。時間越快越好,我很急的。”少女終於把劍收回劍鞘,然後對楚向生說道。


    楚向生有些訝然,心想你明明在這裏不緊不慢地洗著澡,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麽可急的。


    “那總得有個稱呼吧,不然叫你大姐姐?”楚向生還是覺得有些無奈。


    “大姐姐?”黑夜中少女眼中寒光一閃。


    接著她又猶豫了一下,然後道:“叫我葉三吧。”


    “葉三?這是女孩子的名字嗎?”楚向生感到有些奇怪。


    “我沒有說那是我的名字,你隻要這樣稱呼便可。”少女聲音冷淡,覺得楚向生有些蠢。


    楚向生說:“好的,葉三姐……”


    他又發現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麽。


    “我今年虛歲十六。”葉三冷冷看著楚向生,露出了一絲殺意。


    “我今年也是!”楚向生道。


    “叫我葉三便可。”少女壓製自己起伏的胸脯。


    “好的,葉三。”楚向生終於學乖了一次。


    少女葉三想到了什麽,然後說道:“你確定能找出這個陣法?可別指望用什麽陣石感應,那個東西還沒我的鈴鐺好使。如果給你一個晚上時間找不出來,那麽你可就沒什麽用了。”


    聽著少女帶有威脅的話,楚向生微微一笑:“放心,這方麵我很擅長。保證在這山穀走個半圈便能找到那個陣法,說不定順便陣眼都能給你找出來。”


    少女冷冷一笑:“找到陣法還不一定是我所要找的呢,這裏是陣符禁山的山脈邊緣,說不定寫元驪山穀也存在著其他的殘留陣法。你可要小心點,誤入陣法破不了陣,我能逃你可不一定了。”


    少女冷冷一笑:“找到陣法還不一定是我所要找的呢,這裏是陣符禁山的山脈邊緣,說不定寫元驪山穀也存在著其他的殘留陣法。你可要小心點,誤入陣法破不了陣,我能逃你可不一定了。”


    楚向生見過極多的陣法,學過學過極多的陣法,從小到大都是跟陣法與符道打交道。就算道門殿的護門大陣自己都知道運作原理,通劍宗的雲下劍陣自己也曾在某本書看到過詳細描述。


    楚向生呆了一下。


    什麽叫你能逃我卻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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